第十四章 扫描电子显微镜
孔琪以前不知到王玟家去过多少次了，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公主，可是这次寒假回来登门，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一个上午就跟上了发条一样，抢着做饭、抢着拖地，抢着陪伴王琢，这个转折让王英玺相当不适应，王玟也只好跟他爸偷偷摊摊手：还不允许人家变懂事了吗？
吃午饭的时候王英玺还是善意地、委婉地点了下：“小琪啊，你将来要再考个研究生，你爸妈可得高兴坏了！”
“不考！回老家，下基层当民警就挺好，我以后可以多陪陪小王琢。”她狼吞虎咽地边吃边说。
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嘿嘿，我在警校吃饭就是这个节奏。”
老孔老孟啊，你俩别怨我了，我实在没办法了。王英玺太了解孔琪妈是个什么人了。
王玟只是闷头吃饭，啥话也说不出来。他从头就不明白孔琪为何对自己“始乱终弃”，和傅晓宁分手以后又对自己发起追求，更不懂得他这样的家庭，孔琪为何非要跳进来。
他弟弟自闭症这个问题，在孔琪的人生哲学来看，却也有好的一面：她牢牢记住爸爸教自己的一个道理，做人要雪中送炭。现在自己帮他家一把，对他家就是有大恩。带着这样的弟弟，如果他跟自己结了婚，还有精力花心吗？再说他弟这情况，还不算太差，现在多用用心就好了。
下午俩人高高兴兴地去买年货，孔琪又缠着他讲大学的兼职生活。她觉得自己的大学生活单调乏味一点儿也不好玩，不接地气。
正在这时，她接了她爸的一个电话，王玟原本打算拉开点距离，可孔琪的表情和回话让他没法子走开。
“……爸，我跟傅晓宁什么关系也没有啊！”
……
“傅晓宁他妈？陈康华？她怎么地了？爸你说清楚点……不行，爸，你必须跟我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
接下来就看见孔琪的脸色越来越阴，最后气得胸膛都一起一伏的！
“无耻之极！还有这样的事……”
收了电话，孔琪竟然气得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还把手机一把扔飞了！
“姑奶奶！你这是怎么了？”王玟从未见孔琪被气成这样，忙跑出去把手机拣回来，在衣服上擦一擦递给她。
“你知道吗？那个陈康华，她竟然……竟然……”孔琪哽咽着，又开始用力捶自己的头。王玟看路边上的人都在看他们，尴尬癌都犯了，又不明所以，只好一个劲地哄劝。
好不容易孔琪才平静下来，讲述了她爸刚才给她来电话的缘由。
大约两年半前，刑天集团要从FI公司买一台扫描电子显微镜，可是FI公司一听是他们公司要买，就坚决不卖了。还好公司里有个项目专家同时在京云科大挂名了一个教授，就以该大学的名义买了这台扫描电子显微镜。
扫描电子显微镜是介于透射电镜和光学显微镜之间的微观形貌观察手段，利用二次电子信号成像的方式来观察样品的表面形态，逐点成像。高精度的电子光学系统要能将电子束聚焦到1纳米左右，在样品表面形成一个直径仅有1纳米的斑点，我们种花国没有能力生产这种仪器的高端级别——不仅电子光学系统，还包括信号收集及显示系统、真空系统和电源系统，涉及多项先进技术，我们一时半会还追赶不上来。
刑天集团弄到的这台扫描电子显微镜，分辩率达到了0.5nm。是属于严格限制进口的高端型号。我们知道，像扫描探针显微镜那种类型的电镜虽然早就实现了0.01nm的分辨率，但它的主要用途并非在工业领域，而是生物医疗方面，因为它要在定位精度前提下做非常有限的运动观察范围，最关键的是如果被测样品表面的起伏超出了扫描器的伸缩范围，还会导致损坏探针。
而扫描电子显微镜就广泛多了。包括材料、化工、航天、冶金、机械……尤其是高端工程领域，因为它的原理是根据二次电子信号成像，对各种固体样品表面进行高分辨形貌观察，除了大景深，样品还可以作三度空间的平移和旋转，从各种角度对样品进行观察。
安装之后没多久，FI公司就派员来华检查，确定是不是真的是京华科大买来做科研的。刑天集团头大了：这台扫描电子显微镜电镜已经安装完成，里面还有专门的定位系统，一旦移动就会被锁死。
刑天集团就想了一个招，弄了个大牌匾，上面写着“京云科大庸州材料实验室”。FI公司派的人当然知道京云科大在燕都，没有理由跑庸州弄个实验室的，然后刑天集团好酒好菜陪玩了几天，也就揭过不提了。
这都用了两年多了，突然今天上午FI公司来通知，说已经确认他们这个项目与京云科大的科研完全无关，而是涉及种花国XX用途，要远程关停这个系统。孔琪他爸就慌了，找到FI公司派的那个人一打听，才知道FI公司早在2024年就被堂凰资本、红龙资本等几家投资公司组成的财团进行了全资收购。就在今天夜里，总部收到控股股东堂凰资本的邮件，该电镜真正的用户疑为已经被蓝星合众国列入黑名单，指示要立即远程关停该电镜！
大家都知道，堂凰资本是陈康华的。
“她疯了吗？！”孔琪又开始扯着自己的头发，又气又恨。
孔琪这一家人全都是暴脾气，王玟也是服了。默然了半天：“你爸还说什么？”
“我爸说，咱家以后永远、永远都不要跟他们尊贵的一家人再打一次交道！”
王玟双眼眯起来，看着经过他们身边的每一个路人。他第一次想发一把疯。
在孔琪回家第三天之后，孔琪的老爸终于来拜见他以前的师傅和老领导王英玺了，还送了一万块钱的红包。他从孔琪的嘴里才知道老领导现在的窘境。
但王英玺坚决不收——说是考上这种学校没啥可祝贺的，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连回礼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小琪没跟说你俩处上了，王玟，我说你啊，你应该跟我说声的，弄个突然袭击，很不好！”孔茂原假装板着脸，兴师问罪。
王玟的脸腾地就红了，结巴着说道：“哦……是孔琪让我先别说的。”
当着她爸妈面挽着胳膊，你还敢说不是在谈恋爱？黄泥落裤裆里，他是真说不清了。
“师傅，不是我夸自己闺女，小琪这孩子，就是重感情，念旧……”孔尚原朝老爹笑道。
王英玺干咳了一声：“小琪这次考上的是双一流大学，以后一定前途无量，留在燕都、或者到部委都是有可能的。尚原，他们还小呢，可不能当真！”最后一句话语气还挺重。
感情归感情，现实是现实，自己家里这种情况，一个自闭症小孩就是一个无底洞，王玟又是上的那样的大学，自己是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两孩子根本不可能。他倒是很通透，不想把孔琪拉进自己家这个火坑。孔琪是他看着长大的，爽朗大气，人见人爱，多好的丫头！
“我以前还不知道，才听孔琪说了这事。王玟考分是够得上211的，只是为了就近照顾家里才上了雁平学院。师傅啊，王玟这孩子仁义，将来必能成大器！”
都是管过几千人大企业的，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和阅历，第一看的就是人的心性。
两人落座以后，有一搭没一搭地相互问候了一下健康、家人，地位的逆转让这两老头还是有些不适应。
“叔叔，您坐，我给您沏茶去。”王玟找了个借口逃开，他也知道，这师徒俩肯定今天要有得聊了。
客厅那头的对话隐隐传来。
孔琪的老爸孔茂原已经有些后悔接任这个总经理了。民品这一块还好说，军品问题很大。王英玺是技术管理都玩得转，孔茂原管理一有两把刷子，但技术上半吊子，就太吃力了。
王玟端着茶过来时，听到他们已经开始聊起工作来了。
“师傅啊，这次小本子弄的百千瓦激光器已经微型化了，总重只有X吨…….”
“什么？！”老爹倒吸一口凉气，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们自己不敢用，装在蓝星国的大雄猫上，在南边大海，照了我们一次，弹就废了，空军很着急的！”
“那就不是化学激励了！那样重量不可能控制在1吨以下的！”
王英玺是技术员出身，没有相当的技术积累和对大方向的灵敏直觉，不可能当上总经理。
“有个任务，可能一定要您出马了，有个任务给我们厂、112厂、209所还有南交大，分别指定了四种路线，给咱们的弹弹弄一层耐操的保护涂层。”
……
“师傅？”
“爸？”
……老爹却好像石化了一样，呆呆坐着不说话。王玟原本想离开的，又不敢走开了。
孔茂原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王英玺突然跳了起来，面目狰狞，低声吼道：“他们用的是什么电容组？”
“上个月，刚刚传来的信息，有可能，是……是‘龙胆’一代泄密……”孔茂原吞吞吐吐的。
“什么？！”
一声巨响，老爹突然一脚把茶几踢翻！
这下他家这茶几是真完蛋了！
王玟人都傻了，从小到大，没看到儒雅的老爹发过火，这样失态更是从未见过。
“师傅……”孔茂原双眼含着泪。
王玟以前听过好几次，他老爹一辈子最骄傲的就是参与了“龙胆项目”。好像是一种超级厉害的军用电容组，不过并没有用到战机上。
“龙胆”超级电容组，能量密度达到每公斤高达160千瓦，是高能锂电的五百多倍，是种花国视为杀手锏的重器，加上激光器，第三代的重量可以控制到一吨以下。这个电容设计思想和材料工艺都极为特殊，是当年Qian老在去世之前留下的一张纸条里指明的方向，以他超越时代的大智慧，和其后近千名科学家和军工人前赴后继，在半个世纪的时间内一个险峰一个险峰地死磕，最终才铸就的利器。
王英玺终于镇定下来，无比悲哀地摇着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多少科学家累死在这条路上了！
他的至交挚友，龙胆二代的邓总师，一边大口吐着血一边抓紧生命的最后一刻，把一组数据核验完成，手一松，头一歪，含笑而逝。
当时一屋子人全跪倒在地，那一幕，永远地刻在他的脑中！
跪着哭的人从病房内一直到病房房门之外，有个护士一边流泪一边拍了张照片。
第二天XH社用这张图片配了一个长标题：种花国总是被她最勇敢的儿女保护的很好！
吃午饭的时候王英玺还是善意地、委婉地点了下：“小琪啊，你将来要再考个研究生，你爸妈可得高兴坏了！”
“不考！回老家，下基层当民警就挺好，我以后可以多陪陪小王琢。”她狼吞虎咽地边吃边说。
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嘿嘿，我在警校吃饭就是这个节奏。”
老孔老孟啊，你俩别怨我了，我实在没办法了。王英玺太了解孔琪妈是个什么人了。
王玟只是闷头吃饭，啥话也说不出来。他从头就不明白孔琪为何对自己“始乱终弃”，和傅晓宁分手以后又对自己发起追求，更不懂得他这样的家庭，孔琪为何非要跳进来。
他弟弟自闭症这个问题，在孔琪的人生哲学来看，却也有好的一面：她牢牢记住爸爸教自己的一个道理，做人要雪中送炭。现在自己帮他家一把，对他家就是有大恩。带着这样的弟弟，如果他跟自己结了婚，还有精力花心吗？再说他弟这情况，还不算太差，现在多用用心就好了。
下午俩人高高兴兴地去买年货，孔琪又缠着他讲大学的兼职生活。她觉得自己的大学生活单调乏味一点儿也不好玩，不接地气。
正在这时，她接了她爸的一个电话，王玟原本打算拉开点距离，可孔琪的表情和回话让他没法子走开。
“……爸，我跟傅晓宁什么关系也没有啊！”
……
“傅晓宁他妈？陈康华？她怎么地了？爸你说清楚点……不行，爸，你必须跟我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
接下来就看见孔琪的脸色越来越阴，最后气得胸膛都一起一伏的！
“无耻之极！还有这样的事……”
收了电话，孔琪竟然气得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还把手机一把扔飞了！
“姑奶奶！你这是怎么了？”王玟从未见孔琪被气成这样，忙跑出去把手机拣回来，在衣服上擦一擦递给她。
“你知道吗？那个陈康华，她竟然……竟然……”孔琪哽咽着，又开始用力捶自己的头。王玟看路边上的人都在看他们，尴尬癌都犯了，又不明所以，只好一个劲地哄劝。
好不容易孔琪才平静下来，讲述了她爸刚才给她来电话的缘由。
大约两年半前，刑天集团要从FI公司买一台扫描电子显微镜，可是FI公司一听是他们公司要买，就坚决不卖了。还好公司里有个项目专家同时在京云科大挂名了一个教授，就以该大学的名义买了这台扫描电子显微镜。
扫描电子显微镜是介于透射电镜和光学显微镜之间的微观形貌观察手段，利用二次电子信号成像的方式来观察样品的表面形态，逐点成像。高精度的电子光学系统要能将电子束聚焦到1纳米左右，在样品表面形成一个直径仅有1纳米的斑点，我们种花国没有能力生产这种仪器的高端级别——不仅电子光学系统，还包括信号收集及显示系统、真空系统和电源系统，涉及多项先进技术，我们一时半会还追赶不上来。
刑天集团弄到的这台扫描电子显微镜，分辩率达到了0.5nm。是属于严格限制进口的高端型号。我们知道，像扫描探针显微镜那种类型的电镜虽然早就实现了0.01nm的分辨率，但它的主要用途并非在工业领域，而是生物医疗方面，因为它要在定位精度前提下做非常有限的运动观察范围，最关键的是如果被测样品表面的起伏超出了扫描器的伸缩范围，还会导致损坏探针。
而扫描电子显微镜就广泛多了。包括材料、化工、航天、冶金、机械……尤其是高端工程领域，因为它的原理是根据二次电子信号成像，对各种固体样品表面进行高分辨形貌观察，除了大景深，样品还可以作三度空间的平移和旋转，从各种角度对样品进行观察。
安装之后没多久，FI公司就派员来华检查，确定是不是真的是京华科大买来做科研的。刑天集团头大了：这台扫描电子显微镜电镜已经安装完成，里面还有专门的定位系统，一旦移动就会被锁死。
刑天集团就想了一个招，弄了个大牌匾，上面写着“京云科大庸州材料实验室”。FI公司派的人当然知道京云科大在燕都，没有理由跑庸州弄个实验室的，然后刑天集团好酒好菜陪玩了几天，也就揭过不提了。
这都用了两年多了，突然今天上午FI公司来通知，说已经确认他们这个项目与京云科大的科研完全无关，而是涉及种花国XX用途，要远程关停这个系统。孔琪他爸就慌了，找到FI公司派的那个人一打听，才知道FI公司早在2024年就被堂凰资本、红龙资本等几家投资公司组成的财团进行了全资收购。就在今天夜里，总部收到控股股东堂凰资本的邮件，该电镜真正的用户疑为已经被蓝星合众国列入黑名单，指示要立即远程关停该电镜！
大家都知道，堂凰资本是陈康华的。
“她疯了吗？！”孔琪又开始扯着自己的头发，又气又恨。
孔琪这一家人全都是暴脾气，王玟也是服了。默然了半天：“你爸还说什么？”
“我爸说，咱家以后永远、永远都不要跟他们尊贵的一家人再打一次交道！”
王玟双眼眯起来，看着经过他们身边的每一个路人。他第一次想发一把疯。
在孔琪回家第三天之后，孔琪的老爸终于来拜见他以前的师傅和老领导王英玺了，还送了一万块钱的红包。他从孔琪的嘴里才知道老领导现在的窘境。
但王英玺坚决不收——说是考上这种学校没啥可祝贺的，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连回礼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小琪没跟说你俩处上了，王玟，我说你啊，你应该跟我说声的，弄个突然袭击，很不好！”孔茂原假装板着脸，兴师问罪。
王玟的脸腾地就红了，结巴着说道：“哦……是孔琪让我先别说的。”
当着她爸妈面挽着胳膊，你还敢说不是在谈恋爱？黄泥落裤裆里，他是真说不清了。
“师傅，不是我夸自己闺女，小琪这孩子，就是重感情，念旧……”孔尚原朝老爹笑道。
王英玺干咳了一声：“小琪这次考上的是双一流大学，以后一定前途无量，留在燕都、或者到部委都是有可能的。尚原，他们还小呢，可不能当真！”最后一句话语气还挺重。
感情归感情，现实是现实，自己家里这种情况，一个自闭症小孩就是一个无底洞，王玟又是上的那样的大学，自己是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两孩子根本不可能。他倒是很通透，不想把孔琪拉进自己家这个火坑。孔琪是他看着长大的，爽朗大气，人见人爱，多好的丫头！
“我以前还不知道，才听孔琪说了这事。王玟考分是够得上211的，只是为了就近照顾家里才上了雁平学院。师傅啊，王玟这孩子仁义，将来必能成大器！”
都是管过几千人大企业的，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和阅历，第一看的就是人的心性。
两人落座以后，有一搭没一搭地相互问候了一下健康、家人，地位的逆转让这两老头还是有些不适应。
“叔叔，您坐，我给您沏茶去。”王玟找了个借口逃开，他也知道，这师徒俩肯定今天要有得聊了。
客厅那头的对话隐隐传来。
孔琪的老爸孔茂原已经有些后悔接任这个总经理了。民品这一块还好说，军品问题很大。王英玺是技术管理都玩得转，孔茂原管理一有两把刷子，但技术上半吊子，就太吃力了。
王玟端着茶过来时，听到他们已经开始聊起工作来了。
“师傅啊，这次小本子弄的百千瓦激光器已经微型化了，总重只有X吨…….”
“什么？！”老爹倒吸一口凉气，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们自己不敢用，装在蓝星国的大雄猫上，在南边大海，照了我们一次，弹就废了，空军很着急的！”
“那就不是化学激励了！那样重量不可能控制在1吨以下的！”
王英玺是技术员出身，没有相当的技术积累和对大方向的灵敏直觉，不可能当上总经理。
“有个任务，可能一定要您出马了，有个任务给我们厂、112厂、209所还有南交大，分别指定了四种路线，给咱们的弹弹弄一层耐操的保护涂层。”
……
“师傅？”
“爸？”
……老爹却好像石化了一样，呆呆坐着不说话。王玟原本想离开的，又不敢走开了。
孔茂原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王英玺突然跳了起来，面目狰狞，低声吼道：“他们用的是什么电容组？”
“上个月，刚刚传来的信息，有可能，是……是‘龙胆’一代泄密……”孔茂原吞吞吐吐的。
“什么？！”
一声巨响，老爹突然一脚把茶几踢翻！
这下他家这茶几是真完蛋了！
王玟人都傻了，从小到大，没看到儒雅的老爹发过火，这样失态更是从未见过。
“师傅……”孔茂原双眼含着泪。
王玟以前听过好几次，他老爹一辈子最骄傲的就是参与了“龙胆项目”。好像是一种超级厉害的军用电容组，不过并没有用到战机上。
“龙胆”超级电容组，能量密度达到每公斤高达160千瓦，是高能锂电的五百多倍，是种花国视为杀手锏的重器，加上激光器，第三代的重量可以控制到一吨以下。这个电容设计思想和材料工艺都极为特殊，是当年Qian老在去世之前留下的一张纸条里指明的方向，以他超越时代的大智慧，和其后近千名科学家和军工人前赴后继，在半个世纪的时间内一个险峰一个险峰地死磕，最终才铸就的利器。
王英玺终于镇定下来，无比悲哀地摇着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多少科学家累死在这条路上了！
他的至交挚友，龙胆二代的邓总师，一边大口吐着血一边抓紧生命的最后一刻，把一组数据核验完成，手一松，头一歪，含笑而逝。
当时一屋子人全跪倒在地，那一幕，永远地刻在他的脑中！
跪着哭的人从病房内一直到病房房门之外，有个护士一边流泪一边拍了张照片。
第二天XH社用这张图片配了一个长标题：种花国总是被她最勇敢的儿女保护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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