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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十二卫(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刘虎七拐八绕来到一条小巷,走到一处小院门口,轻轻叩响了木门。

    院内传来妇女的声音,“谁啊?”

    “我从汉州来,要往东山去!”刘虎悄声道。

    “敢问客家何时入城,何时离去?”妇女又问一声。

    “子入亥出!”

    木门缓缓大开,妇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一身素衣黄面散发,手里还拿着几颗青菜,应该是在准备晚饭。妇人侧身让刘虎进入院子,在门口来回探头扫视一周,关了门跟在刘虎身后,“客家屋里请。”

    院子不大,三间茅屋坐北朝南,院中有一石桌两条板凳,西屋前有一颗柳树,看样子也就栽了四五年,树下还有个小鱼池,五六尾小鱼来回游荡。

    二人进入正屋,屋内只有一张八仙桌,两把太师椅。正中墙壁上挂了一张侧身人物画像,画底高山流水,一青衣老者双手负后眉须浩然,一身仙风道骨。

    刘虎径直走到八仙桌前,对着画像拜了三拜,落坐左方太师椅。

    妇人单膝跪地,俯首抱拳,“属下拜见卫统!”

    “老马人呢?”刘虎扫视屋子,视线落在妇人身上,“十年前见你亭亭玉立,如花似玉的,如今竟是这副模样,你还真得了咱十二卫真传,起来吧!”

    “大人说笑了,师父去河边钓鱼,看时辰应是要回了。”妇人起身去给刘虎倒茶。

    “以后别大人大人的叫,同是天涯沦落人,谁也不比谁金贵!”妇人名叫阿珠,和刘虎一样,都是都是孤儿,双亲死于当年南方战乱。虽没见过几面,但每次见到她,刘虎都会感到一些亲切。

    “阿珠是由心佩服能做‘子卫’的人!”倒完茶,阿珠依旧俯首站在刘虎身侧。

    “呵呵,佩服我神机妙算?”刘虎食指摸着鼻子,“还是尔虞我诈?都是些个小心眼儿罢了。”

    “十二卫”,全称“地支阴阳十二字护卫”,阳字:子、寅、辰、午、申、戌六字为“阳卫”,阴字:丑、卯、巳、未、酉、亥为“阴卫”,一般称作“隐卫”,是当年柳祖在征战沙场之前所创。

    起初子卫被任命“卫统”率领六阳卫跟随柳祖左右,丑卫领命“副统”领导六隐卫深入各国搜集情报,为大齐一统立下汗马功劳。后来子卫战死,柳祖立下规矩,每卫各收一儿徒,以作传承。刘虎当年被柳祖选中,亲授术法谋略,使其接任第二代卫统。

    柳祖西去之前,将寅、辰二卫派去柳明理身边,一起去往了西北烨国。子、午、申、戌四卫交由柳青所用。六隐卫直到柳祖辞世都未曾现身,连刘虎这个卫统都不知这六人身份。

    “珠儿,开门!”院外又传来敲门声。

    一位耄耋老者步入屋内,衣衫褴褛头戴斗笠,看见坐在太师椅上的刘虎愣了一愣,扭头抱拳有气无力的道了一声:“午卫见过卫统。”转身就要回院子。

    “唉唉唉,老马,你这就有点敷衍了吧!”刘虎起身,指着老者大叫。

    老者头也不回道:“怎么,要不要爷爷我给你磕一个?”

    刘虎碎步跟了上去,“哈哈,马爷,磕头就不必了,把你那阵法册子拿来瞅两眼呗。”午卫姓马名文禄,是原十二卫唯一在世之人,比柳祖小不了几岁,知其身份的人都称呼一声“马爷”。

    马爷走到八仙桌右边,看了一眼画像,也不敢落坐,站定后说:“别跟我说你是来看我的,没正事那就不送了。”

    刘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拍在八仙桌上,“我和小少爷、老狗要在这里住上两个多月,随便写了张租契,你签字画押,以备官府查阅。”

    “小少爷?少主的娃?什么时候进的城?”马爷目光闪烁,掩盖不住的激动。

    “刚进城不久,少爷安排你来PY,没交代你要做什么?”刘虎摸着下巴问道。

    “少主只让我在这小城里安心钻研阵法,随时待命。这一呆就是五年,老马我虽年至耄耋,但还是想再为少主出份力啊!”马爷越发激动,双眼泛红。

    “少爷还是惦记着你的,每年都会派人来探望,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前年我就来过,不然怎么知道你的住处!”刘虎拍了拍老者的肩膀,“少爷是身不由己,再说你这把年纪,不说朝不保夕,也已是有夏无冬,哪忍心让你再四处奔走。不过现在我来了,你肯定派得上用场。”

    “卫统请坐,少主可是有何吩咐?”马爷换了一副嘴脸,一边让座,一边看茶。

    “有两事所托。”刘虎心里十分敬重这位比自己大两个辈分的老头,当年这老家伙在战场排兵布阵,出谋划策,深受柳祖重用,可谓风光一时。

    马爷走到屋门口冲着厨房大喊:“珠儿,珠儿,炒几个小菜,把我钓来的鱼炖了,我和卫统多年未见,喝点酒叙叙旧!”又转身嬉皮笑脸对刘虎说:“快说快说,这一来就有俩事,少主还是信咱老马的本事!”

    刘虎指着右方太师椅道:“坐下说吧,以您老的辈分,担得起这上座,柳祖和少爷不会怪罪。”

    “我是老了,又不是残了,你说你的!”马爷又瞄了一眼画像,不耐烦的说道。

    刘虎有些无奈,马爷是出了名的固执,也不知道这么多年阿珠是怎么过来的,老头子不坐,他也不好意思坐着发号施令,起身走向屋外对马爷说了句,“那就院子里说吧。”

    二人来到石桌旁,刘虎问:“可有布置隔声的阵法?”

    马爷坐在板凳上揉了揉小腿,“那还用说,刚才你进门后,珠儿就已开启,这整个院子的动静,除非宗师来了,旁人听不去。”

    “一文差,一武差。”刘虎坐在马爷对面,“首先,小少爷修习阵法一途,您老就算是入门师父了!”

    “哟,珠儿要有小师弟啦!”阿珠端着两碟青菜走了过来。

    马爷瞪了一眼阿珠怒道:“休得无礼,那可是你未来的主子!”转眼看向刘虎说:“老奴一身本事全靠主人所赐,怎敢对小少主以师父自居!”

    阿珠吐了吐舌头,“哦,好好好,是小少主人,我去拿酒。”

    刘虎笑道:“你这老头子真是个忠心的老顽固,柳祖待你如手足,何时把你当过奴才使唤?”

    马爷刚要说话,刘虎摆手又道:“罢了罢了,奴才也好,师父也罢,反正这传授阵法一事是少爷的安排,你也是最佳人选。”

    马爷抱拳斜向上方,“别说教习阵法,少主就是让我马文禄当那必忘之阵眼,老奴我也在所不辞!只是就两个多月时间,恐怕……”

    “谁跟你说两个多月时间,除了吃饭睡觉,小少爷还要扩充气海、修炼踏空,闲暇之余才是跟你研习阵法!”刘虎道。

    “这……真是少主吩咐的?以我阵法造诣,只让小少主学点皮毛?不似少主习性啊!”马爷有些疑惑,又不想违逆柳青所命。

    “你可真是啰嗦,小少爷天资聪颖,又有那过目不忘的本事,你就只管教,至于他能学多少,看他自己本事就好。日后再有机会,你再补上就是。”刘虎调高嗓门,又冲厨房喊了一声,“阿珠,酒呢?”

    马爷思索再三,悻悻然说道:“想我研习阵法六十余载,教徒阿珠二十六年,毕生所学尤未授尽,短短两月,让我怎么教?”

    “那就看你的本事啦!”刘虎起身走向厨房,不再理这老顽固,至于怎么教,你自己想办法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