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金刚坐地龙
见笑尘失落无语，刘虎暗自感叹，又是一个多情种啊！便问：“我且问你，同是此情此景，此时此刻，如若换作一个大髯壮汉，你还会不会救？”
思虑片刻，笑尘也不作答，心中纠结，大概不会吧！
“好了好了，吃饱了好赶路，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咱们估计与那妮子同路，至于碰的上碰不上？看缘分吧。”刘虎微微一笑。
“酒足饭饱，走走走！”说着少年就要站起身，“小二，小二！”
刘虎立即捂住笑尘的嘴，“你干嘛？”
笑尘急忙说：“结账赶路啊，还能干嘛？”
“我看你是急着救你那红披风小姐姐吧！你听我的，一会别吱声！”刘虎趴在笑尘耳边低声道。
柜台内妇人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头？这是？
小二匆匆赶来，“客官，有何吩咐？”
“咳，咳，把你家厨子叫来！”刘虎正襟危坐。
“客官是对菜不满意？”店小二依旧满脸笑容。
“那个…这个鱼啊，刺太多了，卡到我家小少爷喉咙了！”汉子指着只剩一条鱼骨的盘子。
“客官，这鱼哪有不带刺的不是？我在这里给这位小爷赔罪了。”小二应付从容。
“这鸡太咸了，我得找着厨子理论理论，是不是把卖盐的放上了！快去！”汉子不依不饶。
看着盛鸡的盆子，店小二脸上笑意全无，大声骂了起来：“这他娘的都见底了，老板娘，有人找事，要吃霸王餐！”
笑尘一惊，这店小二，变脸比翻书快啊，立马就想站起来脚底抹油。一把被刘虎按在椅子上，见对方胸有成竹的样子，笑尘不做动静。
“谁啊，敢在老娘店里撒野，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春娘！”一直坐在柜台里发呆的妇人，竟一跃翻过柜台朝这边走来，手里还拿着鸡毛掸子！
笑尘心想不妙，又碰个不讲理的，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来的十里八乡。怕是要挨掸子了，又看向刘虎。后者也是吓了一跳，汉子轻生的说：“掌柜的哪里话，是这牛肉太好吃了，想问问厨子做法。”说着朝笑尘挤眉弄眼。
“嗯，对对对，这酒也好喝！酒最好喝！”笑尘额头渗出汗珠，看着妇人手中“凶器”。
“何人在此撒野！”一声大叫从后厨传来，又闻“咚”“咚”“咚”的脚步声，震的整个竹楼都开始摇晃。
店小二嘴角微翘，一副看热闹的嘴脸，妇人却说：“抓紧结账走人！”眼睛一个劲望后厨来回撇，意思像是，来了个你们惹不起的主儿，赶快交钱撒兔子跑路！
“忽闻天上一行鹭！”刘虎大叫一声。
这该不会是吓傻了吧，怎么还念上诗了？这老刘能不能靠点谱？笑尘这次下定决心，一定要跑在刘虎前头，迅速运转气海，运气于足。
“却见地上一条虫！”走步声突然消失，一彪形大汉出现在厨房门口。说是彪形大汉，还是形容的“小”了，此人身高八尺有余，两臂粗如海碗，手里提着巨型菜刀（起码看上去是菜刀），胸部以下都被一条沾满鱼血的白色围裙挡住，一颗大脑袋墩在身子上，看不见脖子，张着大嘴，“虎…虎…刘虎咂！”。
“老狗手艺不显当年啊！”，刘虎说着朝大汉走去。
那巨型大汉解下围裙扔在柜台，露出白花花的大肚皮，两条象腿挪步走来。刘虎张开双臂，想要与这大汉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谁想那大汉理都不理刘虎一眼，绕过他来到笑尘跟前，两眼竟有些湿润，“这一定就是我那大侄子了！”
笑尘摸不着头脑，谁？谁是你大侄子？我爹哪来这么个失散多年的弟弟？听都没听过，再看这体型，能装下我三个爹！赶紧解释说：“这位大叔，怕不是认错人了？”
“没错没错，我是你爹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是你亲叔啊！”，大汉心想，看这少年眉眼，定是大哥的杰作无疑，欣喜若狂。
得，又来一脑子不好的，看样子应与自己老子相识，只是老爹这交友的对象实在不敢恭维。“您与我爹是故交？”笑尘一脸黑线，挠了挠头，好歹挤出这么一句。
“何止是故交，磕头拜把子的亲兄弟！来，让叔抱抱！”说着，大汉伸出双臂，一把把笑尘拦在怀里。
“郑老狗，这是哪一出？”妇人这才缓过神来问。
汉子放下笑尘，转头一脸贱笑，“春娘，这个月工钱不要了，这顿酒当我请了，行不？”
“这哪里是钱不钱的事，老实交代！”春娘愤懑，满脸涨红。
巨型汉子表情些许尴尬，“大侄子，一会再续。”转头又对春娘道：“咱们去后面说。”
春娘也不搭话，转身就走，巨汉紧随其后。
“老刘，你这又是哪一出？”笑尘看向刘虎，怒问。
“忘了出城后我与你说的？这不过了河了？”刘虎反问。
当时出临东城后，刘虎说过，过了河自会有妙人保自己安全，“就他？妙人？”笑尘不屑。
“就…他！”刘虎斩钉截铁，转身对竹楼后面大叫一声：“路上等你！”接着朝笑尘使了个眼色，向主楼外走去，“路上说！”
走在林间小道上，刘虎自顾开口，“此人名叫海龙，姓郑，江湖人称‘金刚坐地龙’！厉害吧？”
“怎么就厉害了？叫个‘龙’字就厉害了？还是坐地的！怎么不叫蝼沟？”笑尘实在看不出这金刚坐地龙除了一身肥肉还有什么不同寻常。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江湖啊，你还早着呢！”，刘虎双手负后，接着说：“这郑老狗是当年西京城里泰坦门老祖唯一亲传。”
笑尘来了点兴致，“泰坦门？就是那个专靠武夫体质战斗的门派？我在二爷爷书房看过，西部唯一修体，盛产从戎将士，出过五位大将军的泰坦门！”他儿时闲余，会去西院二爷爷的书房，那里什么撰写江湖门派，奇闻异事的手记，记录山林百兽，飞鸟行燕的杂书，什么民间传说，上古骇文，应有尽有。正集典藏却是半本都没有。只是这郑老狗，怎么也和心目中的泰坦门对不上号。
“也不是说修体的武者单纯全靠体质，世间万法，江湖百籍，皆需以气运行，运气而发。只靠肉身，再高深的功法也发挥不出十之一二。”刘虎蹲坐在大树下，拍了拍地面，示意笑尘坐下，又道：“当年少爷和我游历四方，在西京城结识了郑老狗，这老狗的外号，便是少爷取的。少爷曾言，‘这金刚坐地龙，是不是龙不知道，狗是真的狗！’这厮当年，仗着自己是老祖亲传，又有个将军师兄，在西京城里堪称一霸，当然本事也是不小。我与你爹当时听说城中比武台的打斗精彩绝伦，便去凑热闹，谁知这货故意找茬，非要与你爹上台比武，说是你爹拐跑了自己心上人，是男人就痛快打一场。”笑尘一听，这故事好，坐在刘虎身旁，心中想象当年老爹英姿。刘虎见状，兴致大起，又接着说：“当时大老爷也在城中，就是你那叛逃的大爷爷，少爷不好惹是生非，想着不予理会。这老狗却不依不饶，竟在大街上出了手，你想啊，少爷是谁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嘛，能打死不打残！再说自己占理，是对方挑起事端。”
刘虎伸出手，笑尘立马扯下腰间水壶递了过去，“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可想而知呗！”刘虎喝了口水，“至于打斗过程嘛，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一个肉球一直挨揍，足足打了半个时辰，揍的老狗是哭爹喊娘叫祖宗，最后一直趴在地上高喊，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吶，哈哈哈哈，围观众人也是拍手叫好，这金刚坐地龙就被几个跟随的小弟抬了回去，那阵仗，真是比打斗好看多了，七八个大小伙子抬着一个肉球，啧啧，想想就笑得合不拢嘴。”
“过了足足半月，这货竟主动登门认大哥，我和少爷都有点纳闷。谁知一问，这郑老狗不是不想报仇，他接连找了老祖，又去找那将军师兄，结果都被训斥一顿，他自己又打不过，后来听说了你爹的传闻，才跑来认个亲哥哥。又是请吃饭，又是当向导，还给你爹介绍城里有名的小姐，少爷无奈，不打不相识，便口头答应了。后来还结伴带他去了中都参加试炼。”
“六年前，泰坦门老祖离世，老狗便没了靠山，平日在门里横行霸道，结交的都是些狐朋狗友，没多久就被那当将军的师兄赶出师门，说来也是可怜。”
“又过了一年，老狗来到柳府，和少爷见了一面，当时柳家也是泥菩萨过河，第二天就不见了他的身影。这不出门前少爷安排我来寻他，心里还纳闷，这郑老狗能安心做个厨子？只是我对少爷，那肯定是没有半分怀疑的，就带你来了。”说完，刘虎望向来路，这货可真是墨迹。
“完了？”笑尘意犹未尽。
“完了，我就知道这么多，至于他的能力，你大可放心，别的不说，一个能让少爷认可的人，毋庸置疑！绝非凡物！”看着笑尘半信半疑，刘虎又道：“五年之前，这金刚坐地龙已达化神高度！”
笑尘这才眼前一亮，“哇，化神境啊！”
“等你学习了阵法，就知道这一个化神级别的肉盾是何等能力！现在嘛，你就当他是个肉球。”刘虎补充道。
“哎妈呀，累死我了，这会儿你俩咋走出这么远？”郑老狗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低头弯腰喘着大气，后面背着一巨大竹箱。
一听这话，再看此人，笑尘一颗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对着刘虎挑眉咧嘴，你确定这货靠谱？
刘虎伸出右手手掌向下按了一按，左手又拍了拍胸口，示意放心，相信我！
郑老狗直起腰身，伸手摸了摸笑尘的头，“还没问大侄子叫啥名字？”自己对孩子的父亲柳青那是由衷的敬佩，看着眉眼一样的小子亦是喜爱万分。
“小子名啸辰，呼啸的啸，星辰的辰，不过虎叔说要易名，您就喊我笑尘吧，音同字不同，笑看尘世间的笑尘！”少年抱拳致意。
“对着星星叫？好名字好名字，大哥叫我老狗，你喊我狗叔就行！”大汉也抱拳回礼。
“笑尘见过郑叔叔！”
“哈哈哈哈，好孩子，好孩子，虎父无犬子啊！”老狗侧身看向刘虎，“虎子哥，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走着呗！”刘虎率先迈步走在前面。
“走起！”老狗又摸了摸少年脑袋，越看越是喜爱，便满脸笑容的说：“用不用狗叔背你？”。
“不用，我得练功，前面等着二位叔叔！”笑尘说罢，一踏向前。
看着一跃而逝的少年，郑老狗心无波澜，“虎子哥，这孩子看着比大哥俊俏啊，就是黑了点！”
“你是没见过他娘？”刘虎不屑道。
“嗨，你看我这脑子，嫂嫂可谓天人，这对神仙眷侣的杰作，那肯定是差不了哇！可有嫂嫂的消息？”老狗拍拍后脑道。
“没有！我跟你说老狗，千万别在笑尘面前提他娘，你可记住了！这不是玩笑！”刘虎郑重其事的说，“少爷叮嘱过，有些事不查清楚了，谁都不要妄言，再说孩子还小，等他有能力知道的时候自会知道！”
“嗯，记下了，绝口不提！大哥可有带话给我？有没些许思念？”老狗转移话题。
刘虎有些不屑的说：“有，怎么没有，少爷望你早日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老狗一把扯过刘虎的头夹在腋下，“哦？是吗？大哥何时开始操心我老狗的终身大事了？回头替我谢过大哥挂念！”
“好说好说！”
二人仿佛再度回到十多年前，往事皆堪回首！
思虑片刻，笑尘也不作答，心中纠结，大概不会吧！
“好了好了，吃饱了好赶路，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咱们估计与那妮子同路，至于碰的上碰不上？看缘分吧。”刘虎微微一笑。
“酒足饭饱，走走走！”说着少年就要站起身，“小二，小二！”
刘虎立即捂住笑尘的嘴，“你干嘛？”
笑尘急忙说：“结账赶路啊，还能干嘛？”
“我看你是急着救你那红披风小姐姐吧！你听我的，一会别吱声！”刘虎趴在笑尘耳边低声道。
柜台内妇人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头？这是？
小二匆匆赶来，“客官，有何吩咐？”
“咳，咳，把你家厨子叫来！”刘虎正襟危坐。
“客官是对菜不满意？”店小二依旧满脸笑容。
“那个…这个鱼啊，刺太多了，卡到我家小少爷喉咙了！”汉子指着只剩一条鱼骨的盘子。
“客官，这鱼哪有不带刺的不是？我在这里给这位小爷赔罪了。”小二应付从容。
“这鸡太咸了，我得找着厨子理论理论，是不是把卖盐的放上了！快去！”汉子不依不饶。
看着盛鸡的盆子，店小二脸上笑意全无，大声骂了起来：“这他娘的都见底了，老板娘，有人找事，要吃霸王餐！”
笑尘一惊，这店小二，变脸比翻书快啊，立马就想站起来脚底抹油。一把被刘虎按在椅子上，见对方胸有成竹的样子，笑尘不做动静。
“谁啊，敢在老娘店里撒野，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春娘！”一直坐在柜台里发呆的妇人，竟一跃翻过柜台朝这边走来，手里还拿着鸡毛掸子！
笑尘心想不妙，又碰个不讲理的，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来的十里八乡。怕是要挨掸子了，又看向刘虎。后者也是吓了一跳，汉子轻生的说：“掌柜的哪里话，是这牛肉太好吃了，想问问厨子做法。”说着朝笑尘挤眉弄眼。
“嗯，对对对，这酒也好喝！酒最好喝！”笑尘额头渗出汗珠，看着妇人手中“凶器”。
“何人在此撒野！”一声大叫从后厨传来，又闻“咚”“咚”“咚”的脚步声，震的整个竹楼都开始摇晃。
店小二嘴角微翘，一副看热闹的嘴脸，妇人却说：“抓紧结账走人！”眼睛一个劲望后厨来回撇，意思像是，来了个你们惹不起的主儿，赶快交钱撒兔子跑路！
“忽闻天上一行鹭！”刘虎大叫一声。
这该不会是吓傻了吧，怎么还念上诗了？这老刘能不能靠点谱？笑尘这次下定决心，一定要跑在刘虎前头，迅速运转气海，运气于足。
“却见地上一条虫！”走步声突然消失，一彪形大汉出现在厨房门口。说是彪形大汉，还是形容的“小”了，此人身高八尺有余，两臂粗如海碗，手里提着巨型菜刀（起码看上去是菜刀），胸部以下都被一条沾满鱼血的白色围裙挡住，一颗大脑袋墩在身子上，看不见脖子，张着大嘴，“虎…虎…刘虎咂！”。
“老狗手艺不显当年啊！”，刘虎说着朝大汉走去。
那巨型大汉解下围裙扔在柜台，露出白花花的大肚皮，两条象腿挪步走来。刘虎张开双臂，想要与这大汉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谁想那大汉理都不理刘虎一眼，绕过他来到笑尘跟前，两眼竟有些湿润，“这一定就是我那大侄子了！”
笑尘摸不着头脑，谁？谁是你大侄子？我爹哪来这么个失散多年的弟弟？听都没听过，再看这体型，能装下我三个爹！赶紧解释说：“这位大叔，怕不是认错人了？”
“没错没错，我是你爹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是你亲叔啊！”，大汉心想，看这少年眉眼，定是大哥的杰作无疑，欣喜若狂。
得，又来一脑子不好的，看样子应与自己老子相识，只是老爹这交友的对象实在不敢恭维。“您与我爹是故交？”笑尘一脸黑线，挠了挠头，好歹挤出这么一句。
“何止是故交，磕头拜把子的亲兄弟！来，让叔抱抱！”说着，大汉伸出双臂，一把把笑尘拦在怀里。
“郑老狗，这是哪一出？”妇人这才缓过神来问。
汉子放下笑尘，转头一脸贱笑，“春娘，这个月工钱不要了，这顿酒当我请了，行不？”
“这哪里是钱不钱的事，老实交代！”春娘愤懑，满脸涨红。
巨型汉子表情些许尴尬，“大侄子，一会再续。”转头又对春娘道：“咱们去后面说。”
春娘也不搭话，转身就走，巨汉紧随其后。
“老刘，你这又是哪一出？”笑尘看向刘虎，怒问。
“忘了出城后我与你说的？这不过了河了？”刘虎反问。
当时出临东城后，刘虎说过，过了河自会有妙人保自己安全，“就他？妙人？”笑尘不屑。
“就…他！”刘虎斩钉截铁，转身对竹楼后面大叫一声：“路上等你！”接着朝笑尘使了个眼色，向主楼外走去，“路上说！”
走在林间小道上，刘虎自顾开口，“此人名叫海龙，姓郑，江湖人称‘金刚坐地龙’！厉害吧？”
“怎么就厉害了？叫个‘龙’字就厉害了？还是坐地的！怎么不叫蝼沟？”笑尘实在看不出这金刚坐地龙除了一身肥肉还有什么不同寻常。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江湖啊，你还早着呢！”，刘虎双手负后，接着说：“这郑老狗是当年西京城里泰坦门老祖唯一亲传。”
笑尘来了点兴致，“泰坦门？就是那个专靠武夫体质战斗的门派？我在二爷爷书房看过，西部唯一修体，盛产从戎将士，出过五位大将军的泰坦门！”他儿时闲余，会去西院二爷爷的书房，那里什么撰写江湖门派，奇闻异事的手记，记录山林百兽，飞鸟行燕的杂书，什么民间传说，上古骇文，应有尽有。正集典藏却是半本都没有。只是这郑老狗，怎么也和心目中的泰坦门对不上号。
“也不是说修体的武者单纯全靠体质，世间万法，江湖百籍，皆需以气运行，运气而发。只靠肉身，再高深的功法也发挥不出十之一二。”刘虎蹲坐在大树下，拍了拍地面，示意笑尘坐下，又道：“当年少爷和我游历四方，在西京城结识了郑老狗，这老狗的外号，便是少爷取的。少爷曾言，‘这金刚坐地龙，是不是龙不知道，狗是真的狗！’这厮当年，仗着自己是老祖亲传，又有个将军师兄，在西京城里堪称一霸，当然本事也是不小。我与你爹当时听说城中比武台的打斗精彩绝伦，便去凑热闹，谁知这货故意找茬，非要与你爹上台比武，说是你爹拐跑了自己心上人，是男人就痛快打一场。”笑尘一听，这故事好，坐在刘虎身旁，心中想象当年老爹英姿。刘虎见状，兴致大起，又接着说：“当时大老爷也在城中，就是你那叛逃的大爷爷，少爷不好惹是生非，想着不予理会。这老狗却不依不饶，竟在大街上出了手，你想啊，少爷是谁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嘛，能打死不打残！再说自己占理，是对方挑起事端。”
刘虎伸出手，笑尘立马扯下腰间水壶递了过去，“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可想而知呗！”刘虎喝了口水，“至于打斗过程嘛，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一个肉球一直挨揍，足足打了半个时辰，揍的老狗是哭爹喊娘叫祖宗，最后一直趴在地上高喊，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吶，哈哈哈哈，围观众人也是拍手叫好，这金刚坐地龙就被几个跟随的小弟抬了回去，那阵仗，真是比打斗好看多了，七八个大小伙子抬着一个肉球，啧啧，想想就笑得合不拢嘴。”
“过了足足半月，这货竟主动登门认大哥，我和少爷都有点纳闷。谁知一问，这郑老狗不是不想报仇，他接连找了老祖，又去找那将军师兄，结果都被训斥一顿，他自己又打不过，后来听说了你爹的传闻，才跑来认个亲哥哥。又是请吃饭，又是当向导，还给你爹介绍城里有名的小姐，少爷无奈，不打不相识，便口头答应了。后来还结伴带他去了中都参加试炼。”
“六年前，泰坦门老祖离世，老狗便没了靠山，平日在门里横行霸道，结交的都是些狐朋狗友，没多久就被那当将军的师兄赶出师门，说来也是可怜。”
“又过了一年，老狗来到柳府，和少爷见了一面，当时柳家也是泥菩萨过河，第二天就不见了他的身影。这不出门前少爷安排我来寻他，心里还纳闷，这郑老狗能安心做个厨子？只是我对少爷，那肯定是没有半分怀疑的，就带你来了。”说完，刘虎望向来路，这货可真是墨迹。
“完了？”笑尘意犹未尽。
“完了，我就知道这么多，至于他的能力，你大可放心，别的不说，一个能让少爷认可的人，毋庸置疑！绝非凡物！”看着笑尘半信半疑，刘虎又道：“五年之前，这金刚坐地龙已达化神高度！”
笑尘这才眼前一亮，“哇，化神境啊！”
“等你学习了阵法，就知道这一个化神级别的肉盾是何等能力！现在嘛，你就当他是个肉球。”刘虎补充道。
“哎妈呀，累死我了，这会儿你俩咋走出这么远？”郑老狗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低头弯腰喘着大气，后面背着一巨大竹箱。
一听这话，再看此人，笑尘一颗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对着刘虎挑眉咧嘴，你确定这货靠谱？
刘虎伸出右手手掌向下按了一按，左手又拍了拍胸口，示意放心，相信我！
郑老狗直起腰身，伸手摸了摸笑尘的头，“还没问大侄子叫啥名字？”自己对孩子的父亲柳青那是由衷的敬佩，看着眉眼一样的小子亦是喜爱万分。
“小子名啸辰，呼啸的啸，星辰的辰，不过虎叔说要易名，您就喊我笑尘吧，音同字不同，笑看尘世间的笑尘！”少年抱拳致意。
“对着星星叫？好名字好名字，大哥叫我老狗，你喊我狗叔就行！”大汉也抱拳回礼。
“笑尘见过郑叔叔！”
“哈哈哈哈，好孩子，好孩子，虎父无犬子啊！”老狗侧身看向刘虎，“虎子哥，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走着呗！”刘虎率先迈步走在前面。
“走起！”老狗又摸了摸少年脑袋，越看越是喜爱，便满脸笑容的说：“用不用狗叔背你？”。
“不用，我得练功，前面等着二位叔叔！”笑尘说罢，一踏向前。
看着一跃而逝的少年，郑老狗心无波澜，“虎子哥，这孩子看着比大哥俊俏啊，就是黑了点！”
“你是没见过他娘？”刘虎不屑道。
“嗨，你看我这脑子，嫂嫂可谓天人，这对神仙眷侣的杰作，那肯定是差不了哇！可有嫂嫂的消息？”老狗拍拍后脑道。
“没有！我跟你说老狗，千万别在笑尘面前提他娘，你可记住了！这不是玩笑！”刘虎郑重其事的说，“少爷叮嘱过，有些事不查清楚了，谁都不要妄言，再说孩子还小，等他有能力知道的时候自会知道！”
“嗯，记下了，绝口不提！大哥可有带话给我？有没些许思念？”老狗转移话题。
刘虎有些不屑的说：“有，怎么没有，少爷望你早日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老狗一把扯过刘虎的头夹在腋下，“哦？是吗？大哥何时开始操心我老狗的终身大事了？回头替我谢过大哥挂念！”
“好说好说！”
二人仿佛再度回到十多年前，往事皆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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