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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破釜沉舟 诸侯会盟

    回到大帐,项羽又与范增商议了许久,直到三更两人才分别。躺下许久,项羽却是难以入睡,一想到明日便要渡河与章邯对阵,项羽便恨的浑身发抖。是啊,等了这一天好久了,自叔父项梁被章邯所杀,项羽就发誓手刃章邯,却因种种原因耽搁至今。想起昔日叔父的音容笑貌,一切宛如昨日,泪水不知何时已经爬满了脸庞。“一定要为叔父报仇!”,项羽切齿道。

    不觉间,天已泛白,项羽一夜未眠,听到营外号角声已经响起,项羽便翻身起来,穿戴完毕后携剑而出。出得大帐,项羽见众将士竟然都已经集合完毕,便走上前去。众将士见项羽来到纷纷大呼“上将军早!”,项羽笑笑,登上将台巡视了一圈,见台下八万多将士肃立无声望着自己,不由内心澎湃万千。

    范增见项羽沉思不语,便走上前去说道:“上将军,将士们都在等你发话,你快说些什么激励将士们吧!

    “哦,……”,项羽回过神来,便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将士们,一会儿我们就要渡河了,我们就要跟秦人交手了,秦人亡我楚国,杀我父兄,是时候跟他们算算账了,你们要不要报仇?害怕不害怕?”

    “不怕!”,“报仇!”,台下山呼海啸般的呼声直入云霄,项羽抬手示意停下,军士们便顿时鸦雀无声。项羽又道:“今日渡河而去,生死难料,有怕死的现在退出,本帅绝不追究,有人退出吗?”

    听此台下寂静无声许久,继而又是山呼海啸般的大呼声,“不回!不回!”,“誓诛暴秦!”,听此项羽顿时热泪盈眶,稍安抚一下情绪,项羽大声道:“好!果然不愧是我江东好儿郎!我项羽今日便发誓:不灭暴秦我项羽誓不为人!有违此言神鬼诛我!”

    范增见天已大亮,便对项羽说道:“上将军,天已大亮,我看是时候渡河了,你快安排一下各部行动方案吧!”

    项羽颔首,巡视了一圈后,说道:“将士们,我们现在就要渡河了,各部按此前安排的顺序依次渡河,渡河之后,龙且、周殷、钟离昧以及项氏族人与我一同前去与诸侯援军汇合,此为北路军。另外一路由梅鋗将军率领百越之兵、原陈王部将等往西去缠住章邯,此为西路军。西路军的任务就是缠住章邯,不需与他死战,你们一定要坚持到我击败王离!好,现在全军开始渡河!”

    军令一下,各部便开始依次渡河,项羽见各军均已上船,自己也登上了船,回望身后的南方,项羽低语道:“我定会衣锦还乡!”,范增见项羽说了什么,便上前问个究竟,项羽却是笑笑,说道:“没甚,待过河后亚父看羽儿计策如何!”,“哦?哈哈,老夫都忘了这事了,好,老夫便先行写下自己的计策,看到时跟羽儿比哪个好!”,项羽颔首而笑。

    不到两日,全军八万余已安然渡河,看着将士们下船后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分兵而去,项羽站在河岸旁高台上大声道:“将士们,我们已经渡河,不久就要分别了,此次与秦军交战有进无退,咱们没有后路了,我意已决,全军各持三日粮,余粮尽焚,至于舟楫、釜罐之类一并破沉,谁也不要有畏敌后退之心。今日我便颁此军法:我军与诸侯援军并力破秦,成败在此一举,我等与秦军交战不胜便是死,我希望诸君勿怀他心,各军均须明了:降秦、后退、逃跑、不听军令者皆斩!前军不顾后军退者,斩前军;后军不顾前军退者,斩后军。斩首不分高低贵贱,不管是谁,哪怕是本帅违此军令,汝等皆可斩我!明白了吗?”

    众将士听了大震,谁都没想到上将军此次攻秦竟然如此决绝不留后路,也明白了此去只能胜不能败,否则有死无生。默然许久后,全军大呼:“谨遵钧命,誓死不退!”,如潮般的呼声久久不歇,仔细看去,将士们竟都含着泪花,项羽见此不忍,背过身去哽咽起来,良久之后,大声道:“全军听令,出击秦军!”

    “伐无道,诛暴秦!”,将士们大呼着各自上路,西路军已经消失于视线,呼声却仍阵阵传来。项羽一摆手,北路军也开始奔赴邯郸。

    却说项羽北路军一路急行军,仅一日夜便抵达邯郸城东,在派出斥候的同时,项羽暗中窥视起围城秦军来了。只见王离大军正攻势如潮的爬梯登城、撞击城门,却又一次次被守军击退,眼见守城军士越来越少,项羽不由捏了一把汗,心想再晚来两日,恐怕这城就要破了。念及此,项羽吩咐全军立刻潜行至城北。

    到得城北,英布等诸侯援军早已出城远远迎接出来,项羽便与众人相见寒暄了一番,后众人一同进城商议攻秦事宜。分宾主入位之后,项羽说道:“诸位将军辛苦了,敝国因为路途遥远来的迟了,请多海涵!”,众人见此忙说:“不敢!不敢!贵国乃大国,又是反秦盟主,上将军来了就好了,我等愿跟从上将军戮力攻秦!”

    陈余说道:“上将军来时也看到了,秦军兵多且骁勇善战,前些时我王与丞相责备我不去救援他们,这真冤枉末将了啊……”,说罢陈余哭了起来,项羽听了说道:“陈将军勿忧,今日各路诸侯援军都已经到齐,咱们这两日便与秦军决战,到时救出赵王,各位将军会为你解释清楚的。眼下我军还是破秦为要!”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便拥立项羽为诸军之上将军,总率各路诸侯戮力攻秦。项羽见推辞不得,便应允了。众人商议了一番,决定明日诸军准备好攻秦事宜,后日全军出击,楚军攻击王离中军,赵军和张耳之子张敖进攻秦军左军苏角一军,燕、齐军进攻秦军右军涉涧一军,后日黎明诸军各自攻击所部署好的目标。众人觉得项羽部署的还不错,就纷纷赞同,一切商议妥当,各路诸侯援军又歃血为盟。一番会盟之后,诸侯们各自回营准备进攻事宜。

    却说秦军这边,王离正在帐内看着地图思考破城之策,突有探马来报说发现各路诸侯汇聚于陈余大营,不知所为何事。听此,王离顿感不妙,因为自从这些诸侯援军们来次数月了,很少有这种举动,看来其中必有蹊跷。于是王离便让斥候仔细侦探清楚,少时斥候回报,经仔细侦探,发现陈余大营中有楚军旗号。

    王离一听顿觉棘手,这楚军一向是反秦盟主,前些时章邯接连击杀楚国贼首陈胜、项梁。本以为楚国经此大创短时间内不会再成气候,没想到仅仅两月时间楚军就恢复了元气,竟然还派军来援助赵国了。想到这,王离匆匆吩咐斥候再去探明楚军主将是谁,兵马多少,自己却奔赴章邯大军,去与章邯商谈应对之策。

    章邯听了王离的回报,也很是吃惊,心想楚军真有韧劲,仿佛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一茬,杀了陈胜出来个项梁,杀了项梁又出来个。章邯有些后悔没有除恶务尽,如果击杀项梁后继续进攻楚国余孽,将其斩草除根的话,也不会让其如此快便恢复了元气。念及此,章邯问道:“可曾查明楚军主将是谁?兵力多少?”

    王离回道:“末将得知楚军到来,即刻便派出斥候去侦探了,想必很快便会有结果了。”,正说着,果然斥候来报:经查,楚军主将为项梁之侄项羽,楚军兵力约五万多。

    章邯听说楚军主将是项羽,眉头一皱,对王离说道:“这个项家真是个将才世家,前有项燕,后有项梁,如今又出来一个项羽。”,王离不屑道:“那又怎样?还不是被大秦将士挨个杀了,那项燕还是被我祖父(指王翦)所杀,如今项燕孙子项羽来了正好,我也是祖父的孙子,看看他这个孙子跟我这个孙子谁厉害,我就再杀他项家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