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被刁难的主仆
待太阳开始西斜，杏儿进来传话时，一副别有神韵的湖光山色图跃然纸上。
站在门口的杏儿，伸长了脖子张望着，一脸的讶然之色。
大小姐真了不得！
经过今日之事，杏儿等人已经对苏菀青有了彻底的改观。
图嬷嬷说了，大小姐是个面冷心热之人。
原本，她们很担心因为冲动行事给大小姐招来麻烦，引得大小姐不悦，一直心有余悸地立在一旁不敢吭声。
可结果了？大小姐跟没事一样。
不仅替她们撑腰做主收拾了姚嬷嬷，还给她们弄来了上好的伤药。
并且，大小姐也不像别的主子们那样，给她们立各种规矩。
想想看，有哪个院子的下人们，可以像她们这样舒适惬意地晒太阳？
想都不敢想。
大小姐可真好！
直到苏菀青落下了笔，杏儿才小声地对着她喊道：“大小姐。”
“说吧。”苏菀青语气中透着疲惫。
杏儿一眼就瞧出她神色有些累了，便长话短说，“大小姐，前面传来话，说今晚的家宴取消了。”
苏菀青漫不经心地揉了揉眉心，这事在预料之中。
且不说，她这个名义上的大小姐，从还未踏进苏府大门就被怠慢冷落。
昨晚上那场闹剧，夫人郭氏大大地丢了脸面，姨娘曲氏又意外受了伤，一府的人从上到下看了场笑话。
这场笑话又是因她而起。
哪里还有心情，给她这个不受待见的人，办什么家宴。
苏承望此人，看似温厚良善之人，实则是个名过其实的重利自私之辈。
苏菀青可不相信他面上流露出来的，一派舐犊情深的模样。
她被安置到一个犄角旮旯的偏院里，衣食简陋，奴仆无几，苏承望怎么会不知道。
不过，这消息不应该快傍晚了才传过来，定是有人私下授意。
至于是谁，不用在意。
她语气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无妨。”
随后，便若无其事地欣赏着自己作的画，觉得有些不满意，又提笔进行润泽。
清冷的容颜与淡雅的雏菊共影，也不知是人映花，还是花映人。
杏儿见她话不多言，犹豫了一瞬，轻手轻脚地出了厅门。
哎，大小姐真委屈！
……
晚膳，苏菀青就着一盘大红枣和一壶清茶，将就着填饱了肚子。
她早在青城山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清汤寡水，也总能寻到办法自给自足，不会让自己挨饿。
可嬷嬷和婢女们就难捱了。
东厢房里。
众人看着自己面前，一碗只有几片细叶子的菜汤和一个又冷又脏的馒头，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川羽嫌弃地扔掉手中的筷子，愤愤不平，“这也太欺负人了，这是人吃的东西吗？连狗吃得都要比这好。”
“一定是刘管家干的，他这是替姚嬷嬷报仇呢！这可怎么办？”杏儿一脸忧虑，她们晌午吃的好歹还有一碗粥，晚上就只有这样了。
“有得吃就行了，把馒头外面一层皮剥下来，泡着菜汤吃，先填饱肚子，其它的明日再说。”关嬷嬷年纪最长最稳重，也没有那么多讲究，率先吃了起来。
“我才不吃，我又不是牲畜。”川羽看着脏馒头就作呕，干脆扭至一边。
她之前在墨韵居里，伙食可是比普通婢女们强多了，至少每顿有个荤菜，有盘点心。
即便后来被打发到了大花园里做粗活，吃食上也不曾被克扣过，比现在好上许多。
想起先前过得好日子，川羽心里越发委屈与不甘，脸色沉的如乌云压顶。
“呵呵……”
耳边传来几声轻笑的声音。
“你笑什么？”川羽一脸愤怒地看向坐在对面的春月，眼里迸发出毫不掩饰的厌恶。
屋里的气氛也有些凝固。
春月悠悠地喝了一口菜汤，接着拿起馒头开始撕皮儿，不疾不徐地说道：“还惦记着以前的好日子呢！也不想想，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身份。”
川羽一听这话，气得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指着春月，“你胡说什么？我现在怎么呢？我不过暂时这样而已，早晚会离开这里！”
“然后呢？”春月抬眉扫了她一眼。
“你莫不是以为自己还能回到墨韵居？你觉得大公子还会再看你一眼？一个丢人现眼的通房婢女而已，说不定大公子早就忘了你。”
川羽直言不讳，暗自冷笑。
她最是看不起这种，不择手段往上爬的贱婢，一朝得势后，狗眼看人低。
否则，她也不会沦落至此。
她知道川羽的痛点在哪里，也知道川羽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踩着筏子过河，想得美。
果不其然，川羽被她的话给彻底激怒了。
“通房婢女”这个称呼，是川羽最不堪回首之事。
她刻意回避的词儿，此时被人突然提起，犹如王八钻火炕，憋得堵心又气得扎心。
偏她又无力反驳。
气急败坏之下，她口无遮拦地冲着春月大声怒吼，“你……你个贱婢，你不就是羡慕嫉妒我吗？自己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活该是现在这副丑样子。就你这丑样，给人当妾的机会都没有，我看你呀，这辈子要么去山上当姑子，要么嫁个又老又丑的鳏夫。”
她的话直戳春月的肺管子。
但是并没有惹怒春月，至少表面上没有。
春月淡定地吃着馒头，不急着接话。
倒是川羽一拳头打在棉絮上，无处泄愤。
不过下一瞬，她又不怀好意地勾起唇角，“怎么样，无话可说了吗？知道自己是个丑八怪呢？”
“我有自知之明，不像有的人啊，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整日做着白日梦，小心一觉醒来又一次跌了脚。”春月一字一句慢条斯理。
川羽再也忍不住了。
昔日里的冷嘲热讽，犹在耳边响起。
她面目可憎地端起桌上的汤碗，泼在了春月的脸上，一片菜叶子挂在发丝上。
脱口而出的话越来越离谱，“别以为你攀上了大小姐，就觉得有人给你撑腰，就敢胡言乱语了，你也不过是一只走狗，主子点个头就能杀了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关嬷嬷是个有眼力见的，她瞥了眼外面，急忙扯了扯川羽的胳膊。
“闭嘴，别让人听见了。”
正在气头上的川羽，听见这句话更加怒不可遏，“怕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怕人听见不成？我偏要大声说。”
一边说着还一边提高了声调。
图嬷嬷明白关嬷嬷的意思，见事情越发失控，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桌子。
她小声地说道：“别吵着大小姐了。大小姐说过，不想留在这里可以离开，别没事找事，惹怒了大小姐。”
这话一出，川羽顿住了。
想到白日里姚嬷嬷遭的罪，又想到大小姐那张寒冷如冰的脸，还有那可以杀人的眼神，川羽一时泄了气。
自己一人孤立无援，必须徐徐图之。
于是，不甘不愿地坐了下来。
图嬷嬷又瞅了一眼川羽，缓缓道：“大家都是身不由己做下人的，谁也高不过谁，谁也低不过谁，别欺了别人又辱了自己。”
川羽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脸色涨的通红。
桌子上多了一盘大红枣，是杏儿端过来的。
众人沉着脸色，默不作声地用完了晚膳。
刚才的剑拔弩张与午后的融洽和谐，相去甚远，令人唏嘘。
……
月黑风高，星辰暗淡。
寂静的深夜里，除了虫鸣乌啼声，就是西风的呼呼声。
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夜色的掩护下翻出了院墙，一路沿着墙角飞奔，速度快如闪电，待绕到了苏府的西北角，又一跃而上翻进了院墙。
这里是苏府中，供奴仆们居住的西偏院，因而没有特意安排护卫。
下人们只有主子们都歇下来了，才能放工回家。是以，这个时辰，屋子里大多还点着油灯。
苏菀青轻点足尖，穿梭于屋顶上，每到一间屋子就停下来掀开几块瓦片。
忽然，远处有动静传来。
仔细一听，竟是女子的声音，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喊叫，间或几声男子的声音。
苏菀青寻着声音找到一处茅草屋，应当是囤放柴禾的储物间。
她扒开一道缝，借着微弱的夜光往里看。
竟是一对光溜溜的男女，在行苟且之事。
选在这种地方，定不是正经夫妻。
苏菀青正欲转身离开，但闻女子娇柔婉转的声音，“元哥哥，奴家伺候的可满意？”
一个粗狂的男子声音传来，“好红儿，爷想死你了，你可真狠心，竟然好些日子不来找爷。”
女子：“奴家害怕嘛！要是让姚嬷嬷知道了，不得打死奴家。”
男子：“怕什么，那个愚妇不会知道。”
……
第二天天还未亮，府中盛传，刘管家与婢女瑞红，昨儿夜里在茅草房里鬼混时，被倒塌的房梁给砸了，两人浑身赤条地躺到鸡鸣时，被早起上工的下人们瞧见。
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待传到几位主子们的耳朵里时，已是人尽皆知，不受控制。
正在用早膳的苏承望，听到小厮的禀告后怒火中烧，气得直拍桌子。
他早就看此人不顺眼了，奈何这人脑瓜子灵活，做事不留痕迹，他就是想处置也抓不到把柄。
今日这事虽然被抓了现形，但终究是件丑事，传出去成何体统，少不得落个管家不严。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
还是在他仕途至关重要的时候。
站在门口的杏儿，伸长了脖子张望着，一脸的讶然之色。
大小姐真了不得！
经过今日之事，杏儿等人已经对苏菀青有了彻底的改观。
图嬷嬷说了，大小姐是个面冷心热之人。
原本，她们很担心因为冲动行事给大小姐招来麻烦，引得大小姐不悦，一直心有余悸地立在一旁不敢吭声。
可结果了？大小姐跟没事一样。
不仅替她们撑腰做主收拾了姚嬷嬷，还给她们弄来了上好的伤药。
并且，大小姐也不像别的主子们那样，给她们立各种规矩。
想想看，有哪个院子的下人们，可以像她们这样舒适惬意地晒太阳？
想都不敢想。
大小姐可真好！
直到苏菀青落下了笔，杏儿才小声地对着她喊道：“大小姐。”
“说吧。”苏菀青语气中透着疲惫。
杏儿一眼就瞧出她神色有些累了，便长话短说，“大小姐，前面传来话，说今晚的家宴取消了。”
苏菀青漫不经心地揉了揉眉心，这事在预料之中。
且不说，她这个名义上的大小姐，从还未踏进苏府大门就被怠慢冷落。
昨晚上那场闹剧，夫人郭氏大大地丢了脸面，姨娘曲氏又意外受了伤，一府的人从上到下看了场笑话。
这场笑话又是因她而起。
哪里还有心情，给她这个不受待见的人，办什么家宴。
苏承望此人，看似温厚良善之人，实则是个名过其实的重利自私之辈。
苏菀青可不相信他面上流露出来的，一派舐犊情深的模样。
她被安置到一个犄角旮旯的偏院里，衣食简陋，奴仆无几，苏承望怎么会不知道。
不过，这消息不应该快傍晚了才传过来，定是有人私下授意。
至于是谁，不用在意。
她语气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无妨。”
随后，便若无其事地欣赏着自己作的画，觉得有些不满意，又提笔进行润泽。
清冷的容颜与淡雅的雏菊共影，也不知是人映花，还是花映人。
杏儿见她话不多言，犹豫了一瞬，轻手轻脚地出了厅门。
哎，大小姐真委屈！
……
晚膳，苏菀青就着一盘大红枣和一壶清茶，将就着填饱了肚子。
她早在青城山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清汤寡水，也总能寻到办法自给自足，不会让自己挨饿。
可嬷嬷和婢女们就难捱了。
东厢房里。
众人看着自己面前，一碗只有几片细叶子的菜汤和一个又冷又脏的馒头，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川羽嫌弃地扔掉手中的筷子，愤愤不平，“这也太欺负人了，这是人吃的东西吗？连狗吃得都要比这好。”
“一定是刘管家干的，他这是替姚嬷嬷报仇呢！这可怎么办？”杏儿一脸忧虑，她们晌午吃的好歹还有一碗粥，晚上就只有这样了。
“有得吃就行了，把馒头外面一层皮剥下来，泡着菜汤吃，先填饱肚子，其它的明日再说。”关嬷嬷年纪最长最稳重，也没有那么多讲究，率先吃了起来。
“我才不吃，我又不是牲畜。”川羽看着脏馒头就作呕，干脆扭至一边。
她之前在墨韵居里，伙食可是比普通婢女们强多了，至少每顿有个荤菜，有盘点心。
即便后来被打发到了大花园里做粗活，吃食上也不曾被克扣过，比现在好上许多。
想起先前过得好日子，川羽心里越发委屈与不甘，脸色沉的如乌云压顶。
“呵呵……”
耳边传来几声轻笑的声音。
“你笑什么？”川羽一脸愤怒地看向坐在对面的春月，眼里迸发出毫不掩饰的厌恶。
屋里的气氛也有些凝固。
春月悠悠地喝了一口菜汤，接着拿起馒头开始撕皮儿，不疾不徐地说道：“还惦记着以前的好日子呢！也不想想，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身份。”
川羽一听这话，气得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指着春月，“你胡说什么？我现在怎么呢？我不过暂时这样而已，早晚会离开这里！”
“然后呢？”春月抬眉扫了她一眼。
“你莫不是以为自己还能回到墨韵居？你觉得大公子还会再看你一眼？一个丢人现眼的通房婢女而已，说不定大公子早就忘了你。”
川羽直言不讳，暗自冷笑。
她最是看不起这种，不择手段往上爬的贱婢，一朝得势后，狗眼看人低。
否则，她也不会沦落至此。
她知道川羽的痛点在哪里，也知道川羽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踩着筏子过河，想得美。
果不其然，川羽被她的话给彻底激怒了。
“通房婢女”这个称呼，是川羽最不堪回首之事。
她刻意回避的词儿，此时被人突然提起，犹如王八钻火炕，憋得堵心又气得扎心。
偏她又无力反驳。
气急败坏之下，她口无遮拦地冲着春月大声怒吼，“你……你个贱婢，你不就是羡慕嫉妒我吗？自己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活该是现在这副丑样子。就你这丑样，给人当妾的机会都没有，我看你呀，这辈子要么去山上当姑子，要么嫁个又老又丑的鳏夫。”
她的话直戳春月的肺管子。
但是并没有惹怒春月，至少表面上没有。
春月淡定地吃着馒头，不急着接话。
倒是川羽一拳头打在棉絮上，无处泄愤。
不过下一瞬，她又不怀好意地勾起唇角，“怎么样，无话可说了吗？知道自己是个丑八怪呢？”
“我有自知之明，不像有的人啊，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整日做着白日梦，小心一觉醒来又一次跌了脚。”春月一字一句慢条斯理。
川羽再也忍不住了。
昔日里的冷嘲热讽，犹在耳边响起。
她面目可憎地端起桌上的汤碗，泼在了春月的脸上，一片菜叶子挂在发丝上。
脱口而出的话越来越离谱，“别以为你攀上了大小姐，就觉得有人给你撑腰，就敢胡言乱语了，你也不过是一只走狗，主子点个头就能杀了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关嬷嬷是个有眼力见的，她瞥了眼外面，急忙扯了扯川羽的胳膊。
“闭嘴，别让人听见了。”
正在气头上的川羽，听见这句话更加怒不可遏，“怕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怕人听见不成？我偏要大声说。”
一边说着还一边提高了声调。
图嬷嬷明白关嬷嬷的意思，见事情越发失控，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桌子。
她小声地说道：“别吵着大小姐了。大小姐说过，不想留在这里可以离开，别没事找事，惹怒了大小姐。”
这话一出，川羽顿住了。
想到白日里姚嬷嬷遭的罪，又想到大小姐那张寒冷如冰的脸，还有那可以杀人的眼神，川羽一时泄了气。
自己一人孤立无援，必须徐徐图之。
于是，不甘不愿地坐了下来。
图嬷嬷又瞅了一眼川羽，缓缓道：“大家都是身不由己做下人的，谁也高不过谁，谁也低不过谁，别欺了别人又辱了自己。”
川羽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脸色涨的通红。
桌子上多了一盘大红枣，是杏儿端过来的。
众人沉着脸色，默不作声地用完了晚膳。
刚才的剑拔弩张与午后的融洽和谐，相去甚远，令人唏嘘。
……
月黑风高，星辰暗淡。
寂静的深夜里，除了虫鸣乌啼声，就是西风的呼呼声。
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夜色的掩护下翻出了院墙，一路沿着墙角飞奔，速度快如闪电，待绕到了苏府的西北角，又一跃而上翻进了院墙。
这里是苏府中，供奴仆们居住的西偏院，因而没有特意安排护卫。
下人们只有主子们都歇下来了，才能放工回家。是以，这个时辰，屋子里大多还点着油灯。
苏菀青轻点足尖，穿梭于屋顶上，每到一间屋子就停下来掀开几块瓦片。
忽然，远处有动静传来。
仔细一听，竟是女子的声音，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喊叫，间或几声男子的声音。
苏菀青寻着声音找到一处茅草屋，应当是囤放柴禾的储物间。
她扒开一道缝，借着微弱的夜光往里看。
竟是一对光溜溜的男女，在行苟且之事。
选在这种地方，定不是正经夫妻。
苏菀青正欲转身离开，但闻女子娇柔婉转的声音，“元哥哥，奴家伺候的可满意？”
一个粗狂的男子声音传来，“好红儿，爷想死你了，你可真狠心，竟然好些日子不来找爷。”
女子：“奴家害怕嘛！要是让姚嬷嬷知道了，不得打死奴家。”
男子：“怕什么，那个愚妇不会知道。”
……
第二天天还未亮，府中盛传，刘管家与婢女瑞红，昨儿夜里在茅草房里鬼混时，被倒塌的房梁给砸了，两人浑身赤条地躺到鸡鸣时，被早起上工的下人们瞧见。
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待传到几位主子们的耳朵里时，已是人尽皆知，不受控制。
正在用早膳的苏承望，听到小厮的禀告后怒火中烧，气得直拍桌子。
他早就看此人不顺眼了，奈何这人脑瓜子灵活，做事不留痕迹，他就是想处置也抓不到把柄。
今日这事虽然被抓了现形，但终究是件丑事，传出去成何体统，少不得落个管家不严。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
还是在他仕途至关重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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