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短命彩虹

    白花花的天花板，蓝色的围栏，淡淡的酒精味在空中弥漫，滴答滴答，润湿枕头的是什么？轻轻一摸，原来是眼泪。

    见张哲醒了，主任走了出来：“张哲，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多陪陪家人吧，也该跟他们商量了。”

    大脑嗡嗡的，他什么也不想听，对主任挥挥手，主任离开了病房，宽大的病房，只留下了张哲一个。

    走在喧哗的大街上，安静的他显得极不合群，摇摇晃晃的好似遇风的烛火，随时随地都会熄灭。

    兜兜转转，来到那家熟悉的面馆，张哲黯然一笑，对着老板说：“老板，来七瓶啤酒。”

    在学校门口，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一个带着眼镜的少女站在路灯下，眼神左右晃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没找到想找的目标，眼眸失落地垂下。

    渐渐的，直到同学都早已散去，学校开始熄灯，天空的黄色渐渐暗淡，路灯亮起，少女蹲着看着自己的影子默默发着呆。

    她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明明说好接自己放学，男朋友却不知道跑去哪里浪去了，说不定早就找个妹子一起玩去了。

    想到这里，她越发地生气，站起身来猛跺脚，不断为自己打抱不平：果然，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她渐渐释怀，她迈出了一步，朝自己家前进的一步，脸上带着看破红尘的冷漠面孔，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拿起手机，一连串给张哲打了好几个骚扰电话，结果都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半点回复，这一现象，把暴风雨变成了台风。

    一只鸟停在她的肩膀上，鸟的颜色很漂亮，美得让余欣郁闷的心情变得好了一些，她追着鸟，一直追到一家面馆前，余光中好像看到了什么，她仔细端详着这家面馆。

    透过玻璃，她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张哲坐在椅子上摇摇欲坠，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几瓶啤酒，和想象中的不一样，附近并没有什么骚姿弄首的女人，只有张哲一个人，好似本该如此。

    怒火蜂拥而至，在眼中燃起不灭的烈火，她大步走上前，俯视着张哲：“王八蛋！说好放学接我的，居然一个人在这喝酒！打电话又不接，我在校门口等了你3个小时！”

    大概是被火熏的，她眼角带泪：“知道我多难过多愤怒吗，你居然还在喝酒！这是你该做的事吗，你告诉我，你是谁！？”

    张哲模模糊糊地张开了眼，看清是余欣后，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模糊不清地说：“嘿嘿！我是张哲，我是高中生，哦！我还是死人！”

    张哲头发乱成一遭，脸上带着可悲的笑容，看到张哲这副可怜的模样，愤怒渐渐消退。

    余欣不顾他身上的酒味，抱住了张哲：“什么死人！你是高中生，所以你不应该喝酒。你是我的男朋友，所以你不能让我难过。”

    张哲的酒貌似醒了点：“你不要喜欢我，也不要爱我，最好不要记得我，这是没有结果的。”

    余欣愤怒地说：“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你虽然欠但你对我好，你虽然喝酒但你没有暴力倾向，你虽然色但你尊重女性，这么好的人我凭什么不喜欢你！”

    张哲埋着头，不停地说着不好意思，对不起。

    次日，又是爽朗的周六，余欣约张哲出来逛街。

    喧闹的街道，湛蓝的天，无不透露着欢喜，两人走在大街上，余欣容光焕发，张哲沉默不语。

    张哲有些不解：“为什么你会这么喜欢我呢？”

    余欣顿了顿，说出了自己那鲜为人知的秘密：“我的前男友很混蛋，把女人当商品一样买了一个又一个，被我发现时恼羞成怒，给了我一巴掌。”

    她转头对张哲一笑：“所以懂了吗？经历过风暴才知道彩虹的可贵。”

    张哲却笑着说：“彩虹很短命的。”

    余欣抓耳挠腮，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直到一天看见张哲脸色苍白躺在地上，身躯止不住地颤抖，下一秒不省人事，吓得余欣赶忙送了医院。

    她脸上带着惊恐：“医生，这脑残还有救吗？快救救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