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偏心
“行了，吃完了就回去吧。省的一会儿有人到处找你们，要是找到我这里来就不好了，我可懒得与你大母解释。”
“你把我们叫过来就只是为了让我们吃果子？”
“那你还想做什么？”
“你……”
“小贪，你看那天，变了颜色了。”
黎巨的一句话，将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远处是橘红色的天空，天空中飘着粉色的云。而头顶则是依旧澄澈蔚蓝的天空，只是相较于午后更加明亮了些，不会让人觉得蓝的发黑。远方的群山忧郁静谧，穿行其中的绿水流鳞鲜活。
黎贪偷偷看一眼黎巨和湮泽，明黄如金的光芒闪耀在他们的脸上。男孩眼神纯净，没有一丝阴霾。女人眼波流转，美眸恍若星海。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景象很不真实。不仅仅是好看的不真实，他和黎巨竟然有朝一日与湮泽一同坐在这狭小的平台之上观赏这天地间的奇妙景象，不说是推心置腹，倒也和睦融融。
他似乎从没与大母一起看过这般风景。
“喂。”
“嗯？”
“你们看那边。”湮泽指了指幽绿群山的方向。
“那边怎么了？”
“过了这群山，就是有熊的土地。你们应该知道有熊吧？还有那边，那是东方，那里就是东夷的方向。”
两个小男孩顺着湮泽所指的方向看去，北方，东方，视线最终都隐没入群山之中，只有隐隐的看见山间的河流，与脚下的湖泊，泛着金光荡漾在这天地之中。
湮泽又开口了，“你们说未来九黎会被那些大族吃掉吗？”
黎巨看向黎贪，他完全不懂这些，他甚至连有熊和东夷是什么都不太清楚，但是他对这些也不感兴趣，他知道这类问题应该是是留给黎贪的。
湮泽也看向黎贪，她的目光中没有任何情感，黎贪只能看见倒映其中的自己。
“我觉得不会。”
他对这些事其实也说不好，他又不是当时不是族正，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但是他虽然不知九黎，但他知大母，也有一点知当时。不止他们，九黎还有昆吾，还有由庚，还有巡者们猎者们，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他相信他们。
他忽然反问道：“你觉得会吗？”
湮泽眼中透出前所未有的迷茫，看着远方的天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不会。”
“走吧。”
两个小男孩走在下山的路上，时不时回望石台上那个倚墙而立的女人。她一动不动，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睛直直地注视着未知的远方。直到太阳落到地平线以下，天幕织上黑色，他们彻底看不见她。
“小贪，她是不是做什么错事了？”
黎巨轻声问道。
黎贪诧异地转头看向黎巨，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停顿一秒，二人继续向前走去。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她一个人住在这里，不与族人们一起住。如果是我的话，我绝不会一个人住的。我大母也绝不会让我一个人住在这样远的地方，她一定会让我跟大家生活在一起的。”
“大家都不住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她不会害怕吗？”
黎贪回望一眼，天色暗沉，他已经看不见那里的景象，不知道她是否还独自在那石台上看着远方。
“她是九黎的祝者，或许这就是她该做的吧。”
“可是我觉得她好像不开心。”
“……”
“小贪，你是不是……”
“什么？”
“你是不是不喜欢她？”
“为什么这么说？”
“我觉得你好像不喜欢她。”
“没有啊，我怎么会不喜欢她呢？我倒是觉得我们两个挺像的。别多想了，下次我们可以再一起来这里吃果子。”
“真的吗？”
“嗯！”
走着走着，黎贪耳边传来黎巨的低语。
“可是我不想你跟她一样。”
“……”
两个人沿着湖边的泥泞小路不断前进着，月光洒落在湖中，仿佛有两个月亮陪伴着他们。
“小巨，回去不要跟任何人说我们来过这里，也不要说我们见过湮泽，跟浮玉大母也不要说。”
“为什么？”
“……”
“好。”
“嗯，快走吧。”
从前的日落是那样让人开心，因为可以幸福的躺下休息了。可是今天的日落不知怎的却让二人心中都生出些许孤寂，或许是被那个独自站在群山之中看向未知的人所感染了吧。
二人没有再说话，月光为引，牵着他们回家。
……
另一边，山洞口。
黎经又一次把装满水的酉搬到了洞口，依旧围绕着那个酉来回环绕着。
远远地，她看见南方树林之中有两个黑影走了出来。
不用说，那一定是黎贪与黎巨。且不说她一下午没见过这哥俩，就是单凭夜间在外面走动，也只能想到是他们。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胆量面对黑夜和九黎的惩罚的。
等到他们走进，黎经才轻声开口道：“今天怎么来的晚了？干什么去了？”
黎巨没说话，傻笑着一屁股坐到洞口，看着外面的月亮。于是黎经便恶狠狠地盯着黎贪，她确信黎贪一定能感受到她的目光。
“出去玩了，我们围着九黎转了一圈。”
“当初非要让我教你象术的是你，现在出去玩的不回来的也是你，你要怎样？”
“你饶了我吧，这象术太难了，还是由你这种怀有九酉的人来学习吧。”
“那你以后都不学了？”
“我们可以看你学习，我们就在这里，你学到之后可以告诉我们两个。”说着，黎贪一屁股坐到黎巨旁边，满脸讪笑看着黎经。
黎经见他们两个的无赖态度，只好无奈摇摇头，自顾自地又开始围绕着酉转起圈来。
转了一会儿，黎经明显也转不动了，便坐到酉的前面，倚着酉开口问道：“你们可知这象术的源头是谁？”
黎贪赶紧接话：“谁啊？”
“是盘古。”
“盘古？那是谁？”
“盘古是我们人族第一位大英雄。就是他第一个提出了天地日月以及群星，这才让我们开始注意这世间的景象。对我们人族来说他是开天辟地之人。”
“哦，这样啊。”
“还有还有，他不仅第一个注意到这些，还根据这些第一次推算出了古历法，在这个过程中他创造了数术，用以推演宇宙。”
“哦。”
“在这之后，我们的第二个大英雄叫做女娲。是她第一个把人与兽分开，从此以后我们便单独成为了人这个种类。不仅如此，她还发现了盘古历中的错误，并加以改正，成为了第一个修正天时的人。”
“嗯……”
“不止他们，后面还有呢！小贪！小贪你还在听吗？小贪！”
在她后方的山洞口，黎贪和黎巨互相倚靠着，已经安稳地进入了梦乡。
“哼！”
黎经愤恨地朝二人做了个拳打脚踢的动作，便径直走到洞里去了。
“你把我们叫过来就只是为了让我们吃果子？”
“那你还想做什么？”
“你……”
“小贪，你看那天，变了颜色了。”
黎巨的一句话，将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远处是橘红色的天空，天空中飘着粉色的云。而头顶则是依旧澄澈蔚蓝的天空，只是相较于午后更加明亮了些，不会让人觉得蓝的发黑。远方的群山忧郁静谧，穿行其中的绿水流鳞鲜活。
黎贪偷偷看一眼黎巨和湮泽，明黄如金的光芒闪耀在他们的脸上。男孩眼神纯净，没有一丝阴霾。女人眼波流转，美眸恍若星海。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景象很不真实。不仅仅是好看的不真实，他和黎巨竟然有朝一日与湮泽一同坐在这狭小的平台之上观赏这天地间的奇妙景象，不说是推心置腹，倒也和睦融融。
他似乎从没与大母一起看过这般风景。
“喂。”
“嗯？”
“你们看那边。”湮泽指了指幽绿群山的方向。
“那边怎么了？”
“过了这群山，就是有熊的土地。你们应该知道有熊吧？还有那边，那是东方，那里就是东夷的方向。”
两个小男孩顺着湮泽所指的方向看去，北方，东方，视线最终都隐没入群山之中，只有隐隐的看见山间的河流，与脚下的湖泊，泛着金光荡漾在这天地之中。
湮泽又开口了，“你们说未来九黎会被那些大族吃掉吗？”
黎巨看向黎贪，他完全不懂这些，他甚至连有熊和东夷是什么都不太清楚，但是他对这些也不感兴趣，他知道这类问题应该是是留给黎贪的。
湮泽也看向黎贪，她的目光中没有任何情感，黎贪只能看见倒映其中的自己。
“我觉得不会。”
他对这些事其实也说不好，他又不是当时不是族正，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但是他虽然不知九黎，但他知大母，也有一点知当时。不止他们，九黎还有昆吾，还有由庚，还有巡者们猎者们，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他相信他们。
他忽然反问道：“你觉得会吗？”
湮泽眼中透出前所未有的迷茫，看着远方的天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不会。”
“走吧。”
两个小男孩走在下山的路上，时不时回望石台上那个倚墙而立的女人。她一动不动，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睛直直地注视着未知的远方。直到太阳落到地平线以下，天幕织上黑色，他们彻底看不见她。
“小贪，她是不是做什么错事了？”
黎巨轻声问道。
黎贪诧异地转头看向黎巨，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停顿一秒，二人继续向前走去。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她一个人住在这里，不与族人们一起住。如果是我的话，我绝不会一个人住的。我大母也绝不会让我一个人住在这样远的地方，她一定会让我跟大家生活在一起的。”
“大家都不住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她不会害怕吗？”
黎贪回望一眼，天色暗沉，他已经看不见那里的景象，不知道她是否还独自在那石台上看着远方。
“她是九黎的祝者，或许这就是她该做的吧。”
“可是我觉得她好像不开心。”
“……”
“小贪，你是不是……”
“什么？”
“你是不是不喜欢她？”
“为什么这么说？”
“我觉得你好像不喜欢她。”
“没有啊，我怎么会不喜欢她呢？我倒是觉得我们两个挺像的。别多想了，下次我们可以再一起来这里吃果子。”
“真的吗？”
“嗯！”
走着走着，黎贪耳边传来黎巨的低语。
“可是我不想你跟她一样。”
“……”
两个人沿着湖边的泥泞小路不断前进着，月光洒落在湖中，仿佛有两个月亮陪伴着他们。
“小巨，回去不要跟任何人说我们来过这里，也不要说我们见过湮泽，跟浮玉大母也不要说。”
“为什么？”
“……”
“好。”
“嗯，快走吧。”
从前的日落是那样让人开心，因为可以幸福的躺下休息了。可是今天的日落不知怎的却让二人心中都生出些许孤寂，或许是被那个独自站在群山之中看向未知的人所感染了吧。
二人没有再说话，月光为引，牵着他们回家。
……
另一边，山洞口。
黎经又一次把装满水的酉搬到了洞口，依旧围绕着那个酉来回环绕着。
远远地，她看见南方树林之中有两个黑影走了出来。
不用说，那一定是黎贪与黎巨。且不说她一下午没见过这哥俩，就是单凭夜间在外面走动，也只能想到是他们。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胆量面对黑夜和九黎的惩罚的。
等到他们走进，黎经才轻声开口道：“今天怎么来的晚了？干什么去了？”
黎巨没说话，傻笑着一屁股坐到洞口，看着外面的月亮。于是黎经便恶狠狠地盯着黎贪，她确信黎贪一定能感受到她的目光。
“出去玩了，我们围着九黎转了一圈。”
“当初非要让我教你象术的是你，现在出去玩的不回来的也是你，你要怎样？”
“你饶了我吧，这象术太难了，还是由你这种怀有九酉的人来学习吧。”
“那你以后都不学了？”
“我们可以看你学习，我们就在这里，你学到之后可以告诉我们两个。”说着，黎贪一屁股坐到黎巨旁边，满脸讪笑看着黎经。
黎经见他们两个的无赖态度，只好无奈摇摇头，自顾自地又开始围绕着酉转起圈来。
转了一会儿，黎经明显也转不动了，便坐到酉的前面，倚着酉开口问道：“你们可知这象术的源头是谁？”
黎贪赶紧接话：“谁啊？”
“是盘古。”
“盘古？那是谁？”
“盘古是我们人族第一位大英雄。就是他第一个提出了天地日月以及群星，这才让我们开始注意这世间的景象。对我们人族来说他是开天辟地之人。”
“哦，这样啊。”
“还有还有，他不仅第一个注意到这些，还根据这些第一次推算出了古历法，在这个过程中他创造了数术，用以推演宇宙。”
“哦。”
“在这之后，我们的第二个大英雄叫做女娲。是她第一个把人与兽分开，从此以后我们便单独成为了人这个种类。不仅如此，她还发现了盘古历中的错误，并加以改正，成为了第一个修正天时的人。”
“嗯……”
“不止他们，后面还有呢！小贪！小贪你还在听吗？小贪！”
在她后方的山洞口，黎贪和黎巨互相倚靠着，已经安稳地进入了梦乡。
“哼！”
黎经愤恨地朝二人做了个拳打脚踢的动作，便径直走到洞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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