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很复杂

    贺瑜醒来后仍旧躺着，半天才开始联系储青，破天荒地吩咐他推迟了当天的所有工作。

    秦臻等他安排完，才停下阅读，抬头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贺瑜懒懒地嗯了一声。

    秦臻见他躺着不动，便吩咐爱丽丝拉开所有的窗帘，让贺瑜晒晒太阳，又要了现做的香蕉牛奶，坚持要他喝了。

    “我没事了，只是人有些累，还是没力气起床。”喝完牛奶，贺瑜拉着秦臻的手，解释道。

    “你昨晚。。。”“我知道。”

    被打断的秦臻没再多说，关了显示屏，仍旧坐在床边的地毯上，侧着身，胳膊搭在床上，左手任由贺瑜拉着，右手撑着头，看着贺瑜真诚道：“阿瑜，有心事可以直接问我，没关系的。”

    贺瑜低眸嗯了一声，静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的左眼是怎么回事？”

    秦臻愣了一下，有些为难，想到贺瑜的性格，实在不想答，但刚刚说出口的话又不好立刻食言。

    “不能告诉我吗。。。”贺瑜轻声道，唇色有些淡，显得很憔悴。

    秦臻看在眼里，咬了咬牙：“倒——不是不能说，只是涉及很多方面。。。一时半会讲不清。。。很复杂，很复杂——”

    又看了眼贺瑜仍旧坚持的表情，秦臻只得让步：“简单来说，就是延衍中了噬咒，逃回橡树屋，昏了过去。然后我只来得及从书里找到一个能用的符咒，可以控制住噬咒的侵蚀。我就照着给延衍画了，结果最后一段说启动符咒还需要一颗元石。。。”秦臻尽量说得又快又简短，而且涉及的陌生名词一个也不打算解释，力求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我怎么知道哪里有元石，哪些石头算元石我都不知道，然后依依就一直在旁边大喊‘用你的眼睛！用你的眼睛！’然后就。。。”秦臻做了一个你懂的手势，故事结束。

    贺瑜不可思议道：“你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了？！”

    秦臻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本想结束话题，但面对贺瑜催促的眼神，秦臻只得答道，“我试过。。。根本做不到。。。我是直接把脸贴在那个符咒上，左眼凑到那个符眼的位置。”

    “后来呢？成功了？”贺瑜继续问。

    秦臻只能继续答，摇头道：“不知道，痛得要死，我昏过去了。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纪懿，她说她是延衍的朋友，延衍在闭关拔咒，让我别打扰他什么什么一大堆的。”

    “说延衍拜托她照顾我，左眼已经替我补好了，只是里面的生石被抽空了能量，已经是颗死石头了，她也没办法。”

    “那个地方是杏山，如果我想留下呢，就呆在这个屋子里，如果想走，她也不留我。。。那我就说不打搅了，回了我的空间。”秦臻想到纪懿当时的态度，有点儿不太开心。

    “照你这么说，你为了救人牺牲了自己的左眼，结果那个被救的延衍连面也没露？还派了个女性朋友来打发你？”秦臻在说纪懿，贺瑜的关注重点却在延衍身上。

    “不要这么说延衍！”秦臻听不得这话，反对道，“肯定是他等不及我醒过来，必须要马上去闭关疗伤，才托了别人。”

    “既然受了伤可以闭关解咒，为什么他不直接跑去纪懿那里闭关？为什么非得先回来一下？是不是他专程跑回来在你面前晕一晕，好让你拿一只眼睛来给他治伤？”贺瑜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秦臻不满地拍了一下贺瑜：“阿瑜——！不要这么想延衍！他回来肯定是想悄悄地自己治伤。”

    “那他为什么没自己治伤呢？”

    “。。。肯定是。。。他痛得昏过去了。。。”

    “对了！当时咒书就在他手边，我翻的就是这本书！肯定是他正在查书上能解咒的符咒，但是噬咒的咒力太强，他昏了过去，然后被旁边的依依看到，才喊我过去救延衍！”

    贺瑜表情讥讽，一副我看你继续编下去的样子。

    秦臻只能强调道：“我相信延衍，延衍不是你想的那样！眼睛的事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就这样！”

    贺瑜嗤笑一声：“秦臻，他甚至不用花心思编理由来骗你，你自己已经替他想好了各种理由来骗自己了。我只问你，你凭什么认定他是好人、不是演戏骗你？！”

    秦臻瞥了眼贺瑜，觉得这人根本讲不通，不耐烦道：“这个说来话长了。。。所以我就说事情很复杂嘛！很复杂！讲不清的啦！”见贺瑜还盯着自己，秦臻干脆耍赖道：“我看你精神挺好的，别躺了，起来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