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尘埃落定
“你……是否考虑过轮回？”
屠庆华见董鑫已然不具备任何攻击性，于是小心翼翼的走近了他。
“……哈……嘶……轮回？说笑吧您？自杀的人怎么可能入轮回？”此时身负重伤的董鑫强打着精神坐得更直了一些。
“你就没想过自己会不会是因为什么缘故被拘在了此处？”
“我知道自己被禁锢于此，但我不晓得缘由。呃啊……”
屠庆华看董鑫魂魄已有泯灭的征兆，立马从包里翻出了一瓶药丸，递给了董鑫，示意董鑫服下。
“谢……谢谢……不必了。其实刚才那谁说话并没真正激怒我，只是提醒我，我造的孽够多了……”
“……我知道，不然以你的实力他可瞬息被你掐断生息。但我还是想问你，如果你能够入轮回，你可愿意？”
“……不必了吧。梁睿也是自杀，难道我能狠下心不陪他？”
“其实魂飞魄散才是我们共同的归宿，毕竟我们这种人，这世道---容不下的。”董鑫的声音里蕴藏着道不尽的委屈和无奈。
“你还不懂吗？你被骗了！自杀的人怎就不能轮回？你说的那什么睿，是你情郎吧？如果他没被阴差引渡，怎会不来寻你？”
“……是，是啊。没理由他也被拘住了啊……你的意思是他已经去了地府？！”董鑫的眼里有了光。
“正是！我怀疑你被困在此地，与你父亲……应该脱不了干系。”屠庆华边说边看向老董，董鑫也疑惑的望向了自己的父亲。
老董沉默许久，眼看着儿子可能撑不了太久，才缓缓开口：“不错，是我强行把你留在这里的。”
“你，可知我为了让你能在此处不断吸收阴气，费了多大苦心？”
……
董鑫的妈妈名叫邱月，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美人，连老董也不知道这样一个仙女怎就会看上了尘土里的自己。
许是因为她喜欢老师身上的书生气吧，老董一直这么安慰自己。
婚后两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还很快有了小董鑫。
小董鑫跟他漂亮的妈妈简直一模一样，所以小时候经常被别人当作小女孩。
好景不长，他的母亲在董鑫三岁时就查出乳腺癌，还是晚期。
虽然一直积极配合治疗，但情况并不乐观，身体肉眼可见的每况愈下。
不过他的母亲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沮丧灰心，因为她的身上，藏着祖上传下来的一个秘密……
“源哥，我快死了。”
“别一天瞎说，最近精神都越来越好了，慢慢就没问题了的……”
“你就别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是难过咱们的鑫儿还这么小，就要没有妈妈了……”
老董闻言鼻子一酸，立马背过身去装作要收拾点什么，平复好情绪后才再次微笑着坐回了她的身边。
“你别难过，你得认真听我说完，事情是有转机的，只要你敢……”
“转机？什么转机？你快说，只要能让你活，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原来董鑫母亲祖上曾有幸获得一个大机缘。
只要是邱家血脉，死后可将其小腿腓骨取出，而后用其自身血肉炼化的尸油，连续熏烤所得腓骨七天七夜，待这腓骨漆黑油亮之际将其敲开，就可得一骨刀。
这骨刀会完整保留死者三魂及生前记忆，且能让死者超脱三界免轮回。
而后，需将骨刀置于阴气极盛之地以西600米处掩埋，让其吸收阴气，滋养自身气、脉、筋、肉、骨、精。
只需一甲子，骨刀便可再次成为有血有肉之人。
“所以……你是希望我在你日后……做这些？”
“是的！你们学校的那棵老槐，就是万里挑一的阴气极盛之地，我找了十几年才找到。”
“你答应我吧，咱们的鑫儿还这么小，他需要妈妈啊！”
“这么说……你跟我结婚不是真正爱我，而是看中了我在十一中任教的身份？”
“什么时候了？谈什么爱不爱？”
“……你根本不是担心鑫儿没娘，只是想60年后重生继续活着吧。”
邱月的脸色阴沉下来，鄙夷的看着董源。“姓董的，你什么意思？和你生孩子是瞧得起你，我也是看在你对我言听计从的份上才会跟你商量此事，你知道外面多少男人愿意为我付出一切吗？”
“行……我知道了！你安心养病，你死后我会照做的！”
邱月闻言，又换上了温婉的微笑。“源，你放心，我三魂具在，这一辈子都会陪着你和鑫鑫的。”
……
邱月死在了那一年的秋季。
“董老师，您要把老婆带回老家去土葬吗？现在市里面都不让土葬了，听说死人了都得送到殡仪馆去集中火化，可不人道了！”
“不用了，我们是老师，要以身作则，支持国家新政策。”董源定定看着冰棺里的邱月，脸上毫无波澜。
鑫鑫姓董，以后是我一个人的，我能自己照顾，邱月你就安心上路吧……
……
董源就带着董鑫这么慢慢长大，直到---他和梁睿的那事发生。
这一次，董源自然没有放任自己儿子离去。
董鑫死后，老董告假要带儿子回故土安葬。没有人关心老董是多久走，又是多久回来。
他将家里的窗户拉了个严严实实，又用塑料布封死了门窗，防止气味渗出。
董源面无表情的将自己儿子扒皮抽骨，皮肉放置大锅中熬制尸油，他知道，儿子就快能回来了。
最为难捱的是七天七夜不能睡觉，得保证尸油能够均匀的熏烤在这腓骨之上。
……
“喀”随着一声敲击，一柄黝黑透亮的骨刀出现在了董源手里。他又哭又笑的把这柄刀握在怀里，还好，还好邱月没有骗自己。
他将家里多余的骨肉搅碎冲进了卫生间，又在家点了雄黄、烧了艾草，待一切准备得宜，打开了房门，像兔子一样奔向学校后山，把这把骨刀埋在了大槐树以西。
窗外的阳光格外耀眼，董源再一次活了过来。
……
“爸！你这是何苦？！”
“你不懂，你是我董家唯一的儿子，再有三十来年你就可以重获新生了，到时候还能传承我们董家血脉……”
“你别说了，不可能！我的心里只有梁睿。”
陈九子看不过，忍得住剧痛都忍不住嘴：“老哥，你家有皇位要继承？一天咸吃萝卜淡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去干预这么多干嘛？”
“你们不懂！他只是叛逆！青春期过了就好了的……”
不等老董继续说，屠庆华搀扶着董鑫就向着阵法走去。
此时那十二个器具终于有了反应，发出阵阵低鸣，不住震颤着转向了董鑫过来的方向。
“你们想干什么！干什么！”董源扔下锄头急忙跑了过来，想要拦住老屠。
“仵作阵---启！”屠庆华声音不大但却透着无比的敬畏。
十二器灵有序排开，对应子丑寅卯十二宫位。中间区域逐渐扩大，由远及近传来了粗重的脚步声---是阴差莅临了。
来者五官精致，身材修长，一身笔挺的黑西装一丝不苟。
“屠家第五十七代传人屠庆华见过前辈。望前辈可引此人入地府，待轮回。”
“哦，是屠家小子啊。这人与你可有什么因缘际会？”
“此人名叫董鑫，可怜人罢了。”
“董鑫？我好像听过这名字……”
“咳咳，老牛哥居然亲自前来？怎么搞得人模狗样的，还整个西装，太装逼了吧。你那脚步声，老远都听得出死沉死沉的，非得把自己搞个这么瘦的假相，虚不虚伪。”陈九子坐在远处跟这阴差热情的“叙旧”。
来者并不搭理，依旧在想董鑫这个名字。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梁睿那老小子的相好？”
“老子可算找着你了！那梁睿，十七年前死后就一直在奈何桥上死都不走，孟婆都要愁死了。”
“丫又是个读书人，逢人便宣传什么世间至爱不容亵渎、地府不可擅用职权暴力执法啥的，现在跟他站桥上的人越来越多，奈何桥都被整成打卡景点了！”
“那啥，董鑫是不？姑奶奶快跟我走吧，梁家那小子都成我地府大患了！”
“呕，对了，屠家那小子，谢谢你了啊！可帮了我大忙，下回请你吃酒……”话音未落，那阴差就迫不及待带着董鑫走了，董鑫虽没说什么，但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满足。
董源还没来得及反应，儿子就被带走了。待回过神来，早已无能为力。
屠庆华见一切尘埃落定，收拾好了自己的十二器灵，便大踏步过去查看陈九子伤势。
“爸爸小心！”董源拿着骨刀直向屠庆华背心刺去。屠沁大声呼喊，但也无济于事。
陈九子忍痛扔出一枚铜钱打在董源手腕，但也只是打歪了骨刀刺入的位置。
屠庆华原以为一切尘埃落定，没想到忘记了董源。
骨刀从后背刺入，完全没入了屠庆华体内。董源恶狠狠的盯向屠庆华，已然陷入癫狂。“死吧，都死吧！我几十年的心血，心血啊！我董家唯一的血脉啊！”
“爸爸！！”屠沁急忙上前扶住父亲，手足无措的嚎啕起来……
董源怨毒的向三人看了最后一眼，向后山逃去。
事后，警察很快赶到，清理出了槐树下的七具骸骨，董源被列为犯罪嫌疑人。
陈九子没有伤及到要害，恢复了两周就身体无碍了。
倒是屠庆华，虽得陈九子搭救未被董源伤及性命，但也被刺破了肺部，从此落下了病根，才过了三年就过世了……
屠庆华见董鑫已然不具备任何攻击性，于是小心翼翼的走近了他。
“……哈……嘶……轮回？说笑吧您？自杀的人怎么可能入轮回？”此时身负重伤的董鑫强打着精神坐得更直了一些。
“你就没想过自己会不会是因为什么缘故被拘在了此处？”
“我知道自己被禁锢于此，但我不晓得缘由。呃啊……”
屠庆华看董鑫魂魄已有泯灭的征兆，立马从包里翻出了一瓶药丸，递给了董鑫，示意董鑫服下。
“谢……谢谢……不必了。其实刚才那谁说话并没真正激怒我，只是提醒我，我造的孽够多了……”
“……我知道，不然以你的实力他可瞬息被你掐断生息。但我还是想问你，如果你能够入轮回，你可愿意？”
“……不必了吧。梁睿也是自杀，难道我能狠下心不陪他？”
“其实魂飞魄散才是我们共同的归宿，毕竟我们这种人，这世道---容不下的。”董鑫的声音里蕴藏着道不尽的委屈和无奈。
“你还不懂吗？你被骗了！自杀的人怎就不能轮回？你说的那什么睿，是你情郎吧？如果他没被阴差引渡，怎会不来寻你？”
“……是，是啊。没理由他也被拘住了啊……你的意思是他已经去了地府？！”董鑫的眼里有了光。
“正是！我怀疑你被困在此地，与你父亲……应该脱不了干系。”屠庆华边说边看向老董，董鑫也疑惑的望向了自己的父亲。
老董沉默许久，眼看着儿子可能撑不了太久，才缓缓开口：“不错，是我强行把你留在这里的。”
“你，可知我为了让你能在此处不断吸收阴气，费了多大苦心？”
……
董鑫的妈妈名叫邱月，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美人，连老董也不知道这样一个仙女怎就会看上了尘土里的自己。
许是因为她喜欢老师身上的书生气吧，老董一直这么安慰自己。
婚后两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还很快有了小董鑫。
小董鑫跟他漂亮的妈妈简直一模一样，所以小时候经常被别人当作小女孩。
好景不长，他的母亲在董鑫三岁时就查出乳腺癌，还是晚期。
虽然一直积极配合治疗，但情况并不乐观，身体肉眼可见的每况愈下。
不过他的母亲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沮丧灰心，因为她的身上，藏着祖上传下来的一个秘密……
“源哥，我快死了。”
“别一天瞎说，最近精神都越来越好了，慢慢就没问题了的……”
“你就别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是难过咱们的鑫儿还这么小，就要没有妈妈了……”
老董闻言鼻子一酸，立马背过身去装作要收拾点什么，平复好情绪后才再次微笑着坐回了她的身边。
“你别难过，你得认真听我说完，事情是有转机的，只要你敢……”
“转机？什么转机？你快说，只要能让你活，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原来董鑫母亲祖上曾有幸获得一个大机缘。
只要是邱家血脉，死后可将其小腿腓骨取出，而后用其自身血肉炼化的尸油，连续熏烤所得腓骨七天七夜，待这腓骨漆黑油亮之际将其敲开，就可得一骨刀。
这骨刀会完整保留死者三魂及生前记忆，且能让死者超脱三界免轮回。
而后，需将骨刀置于阴气极盛之地以西600米处掩埋，让其吸收阴气，滋养自身气、脉、筋、肉、骨、精。
只需一甲子，骨刀便可再次成为有血有肉之人。
“所以……你是希望我在你日后……做这些？”
“是的！你们学校的那棵老槐，就是万里挑一的阴气极盛之地，我找了十几年才找到。”
“你答应我吧，咱们的鑫儿还这么小，他需要妈妈啊！”
“这么说……你跟我结婚不是真正爱我，而是看中了我在十一中任教的身份？”
“什么时候了？谈什么爱不爱？”
“……你根本不是担心鑫儿没娘，只是想60年后重生继续活着吧。”
邱月的脸色阴沉下来，鄙夷的看着董源。“姓董的，你什么意思？和你生孩子是瞧得起你，我也是看在你对我言听计从的份上才会跟你商量此事，你知道外面多少男人愿意为我付出一切吗？”
“行……我知道了！你安心养病，你死后我会照做的！”
邱月闻言，又换上了温婉的微笑。“源，你放心，我三魂具在，这一辈子都会陪着你和鑫鑫的。”
……
邱月死在了那一年的秋季。
“董老师，您要把老婆带回老家去土葬吗？现在市里面都不让土葬了，听说死人了都得送到殡仪馆去集中火化，可不人道了！”
“不用了，我们是老师，要以身作则，支持国家新政策。”董源定定看着冰棺里的邱月，脸上毫无波澜。
鑫鑫姓董，以后是我一个人的，我能自己照顾，邱月你就安心上路吧……
……
董源就带着董鑫这么慢慢长大，直到---他和梁睿的那事发生。
这一次，董源自然没有放任自己儿子离去。
董鑫死后，老董告假要带儿子回故土安葬。没有人关心老董是多久走，又是多久回来。
他将家里的窗户拉了个严严实实，又用塑料布封死了门窗，防止气味渗出。
董源面无表情的将自己儿子扒皮抽骨，皮肉放置大锅中熬制尸油，他知道，儿子就快能回来了。
最为难捱的是七天七夜不能睡觉，得保证尸油能够均匀的熏烤在这腓骨之上。
……
“喀”随着一声敲击，一柄黝黑透亮的骨刀出现在了董源手里。他又哭又笑的把这柄刀握在怀里，还好，还好邱月没有骗自己。
他将家里多余的骨肉搅碎冲进了卫生间，又在家点了雄黄、烧了艾草，待一切准备得宜，打开了房门，像兔子一样奔向学校后山，把这把骨刀埋在了大槐树以西。
窗外的阳光格外耀眼，董源再一次活了过来。
……
“爸！你这是何苦？！”
“你不懂，你是我董家唯一的儿子，再有三十来年你就可以重获新生了，到时候还能传承我们董家血脉……”
“你别说了，不可能！我的心里只有梁睿。”
陈九子看不过，忍得住剧痛都忍不住嘴：“老哥，你家有皇位要继承？一天咸吃萝卜淡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去干预这么多干嘛？”
“你们不懂！他只是叛逆！青春期过了就好了的……”
不等老董继续说，屠庆华搀扶着董鑫就向着阵法走去。
此时那十二个器具终于有了反应，发出阵阵低鸣，不住震颤着转向了董鑫过来的方向。
“你们想干什么！干什么！”董源扔下锄头急忙跑了过来，想要拦住老屠。
“仵作阵---启！”屠庆华声音不大但却透着无比的敬畏。
十二器灵有序排开，对应子丑寅卯十二宫位。中间区域逐渐扩大，由远及近传来了粗重的脚步声---是阴差莅临了。
来者五官精致，身材修长，一身笔挺的黑西装一丝不苟。
“屠家第五十七代传人屠庆华见过前辈。望前辈可引此人入地府，待轮回。”
“哦，是屠家小子啊。这人与你可有什么因缘际会？”
“此人名叫董鑫，可怜人罢了。”
“董鑫？我好像听过这名字……”
“咳咳，老牛哥居然亲自前来？怎么搞得人模狗样的，还整个西装，太装逼了吧。你那脚步声，老远都听得出死沉死沉的，非得把自己搞个这么瘦的假相，虚不虚伪。”陈九子坐在远处跟这阴差热情的“叙旧”。
来者并不搭理，依旧在想董鑫这个名字。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梁睿那老小子的相好？”
“老子可算找着你了！那梁睿，十七年前死后就一直在奈何桥上死都不走，孟婆都要愁死了。”
“丫又是个读书人，逢人便宣传什么世间至爱不容亵渎、地府不可擅用职权暴力执法啥的，现在跟他站桥上的人越来越多，奈何桥都被整成打卡景点了！”
“那啥，董鑫是不？姑奶奶快跟我走吧，梁家那小子都成我地府大患了！”
“呕，对了，屠家那小子，谢谢你了啊！可帮了我大忙，下回请你吃酒……”话音未落，那阴差就迫不及待带着董鑫走了，董鑫虽没说什么，但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满足。
董源还没来得及反应，儿子就被带走了。待回过神来，早已无能为力。
屠庆华见一切尘埃落定，收拾好了自己的十二器灵，便大踏步过去查看陈九子伤势。
“爸爸小心！”董源拿着骨刀直向屠庆华背心刺去。屠沁大声呼喊，但也无济于事。
陈九子忍痛扔出一枚铜钱打在董源手腕，但也只是打歪了骨刀刺入的位置。
屠庆华原以为一切尘埃落定，没想到忘记了董源。
骨刀从后背刺入，完全没入了屠庆华体内。董源恶狠狠的盯向屠庆华，已然陷入癫狂。“死吧，都死吧！我几十年的心血，心血啊！我董家唯一的血脉啊！”
“爸爸！！”屠沁急忙上前扶住父亲，手足无措的嚎啕起来……
董源怨毒的向三人看了最后一眼，向后山逃去。
事后，警察很快赶到，清理出了槐树下的七具骸骨，董源被列为犯罪嫌疑人。
陈九子没有伤及到要害，恢复了两周就身体无碍了。
倒是屠庆华，虽得陈九子搭救未被董源伤及性命，但也被刺破了肺部，从此落下了病根，才过了三年就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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