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两败俱伤
董鑫将手一覆，刚才的场景渐渐模糊。
屠沁痴痴看完，站在原地开始有点茫然……是他们二人错了？还是老董错了？又或是如董鑫所说错的是这世道？
……
不容细想，此处空间开始变得不甚稳固，远处的高山在崩塌，地面上也开始出现裂痕。
“你爸急了，也不知用什么法子寻到了这里。”董鑫的神色闪过了难以察觉的纠结，他重新整理好了妆发，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让你看这些也是我临时起意，或许是因为我还对这世间怀着那么一点点不该有的期许……”
“不过看样子，今天咱们只能不死不休了……”
“也好，自杀以后我一直被拘禁在这里，入不了轮回也找不到梁睿……早就厌了，也倦了……”董鑫定定望向远方，眼底里藏着无尽的落寞和悲伤。
屠沁静静的看着董鑫，知道他太想找个途径倾诉了，很想出言安慰，却不知能从何说起。
董鑫猛然回过神来，问屠沁：“你是不是想寻你的那些同学？”
屠沁不明白董鑫的意思，弱弱的试探性回了一句：“是…是的，他们…现在在哪儿啊？”
“我带你去找他们。”
屠沁身子一软，再无知觉。再次醒来是因为胸腔到嗓子现在正犹如火烧一般辣得难受，全身肌肉正死死绷着，他努力吸气却只吸进了黏稠的泥土。
屠沁气管受阻，被呛出胸腔内最后一口气，他不知自己此刻身在何处，只知道离死亡非常接近……
呼吸难以为继，大脑缺氧，屠沁的脑中像看幻灯片一样浮现出了自小到大的记忆。他能感觉自己就快死了，身体已没了气力，渐渐开始放松，眼前一片漆黑……
……
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将屠沁拉了起来。他感觉身子非常的沉，拉自己的人费了很大的劲，才将自己从那不知名的空间里拔了出来。屠沁终于得以吸了一大口气，缓解了大半气管的刺痛感，和大脑缺氧的窒息感。
躺在地上不断深深呼吸，他是第一次知道空气是如此香甜，活着是那么美好……
待到身体机能恢复了四五分，耳朵的嗡鸣也在逐渐减弱，屠沁强打精神跪坐了起来，此刻看到陈九子正与董鑫缠斗在一起。
父亲蹲在身旁正在忙着什么，但眼神却紧张的一直死死盯着那边激烈的战局。
“……爸，是怎么了？”
“声东击西，我和你陈叔追着你向后山跑，却不成想这女鬼居然反过来把你小子埋树下去了！不是屠殃能感知我屠家血脉，再晚来一分钟，你小子今天必定交代在这里！”
屠沁吓得回头看向那棵老槐，那槐树根部已被扒拉出了一个大坑，里面还能隐隐看见一些骨头，不知道是不是……
此时门卫大爷不知缘何出现在了这里，正用铲子默默的挖着那坑洞，并认真将所见的骨头捡起后粗略清理放在空地处，仿佛周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屠沁心生佩服，定睛一看，顿时傻眼。
“董…董老师！”刚才在幻境中就一直觉得董鑫的父亲十分眼熟，原来是十一中的门卫大爷！
那老者缓缓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铲子。浑浊的眼球滴溜溜的在眼眶里打转，好像在认真回想眼前这小子。
“我好像没教过你，怎么会叫我董老师呢？”老头疑惑的看向屠沁。
屠沁嘴笨，正在思考应该怎么回答，只听身旁的老屠冲着陈九子急迫的喊：“阵成！引来！”
陈九子伤痕累累，右腿肚上的裤子都已经被血染湿。此刻闻言，立马如释重负的向屠庆华冲了过来。
董鑫之前吃了陈九子一次亏，这次并没有贸然行动。他站在原地，开始观察起了屠庆华所谓的阵法。
地上看似毫无规律的堆放着一堆金属物品，屠庆华站在背后就像个摆地摊的小老者。
“你过来啊！”陈九子叫嚣着。
……
“你过来啊！”
……
“我说你倒是过来啊！刚才不挺能的吗？”
……
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见大家都没有动作，董老师又再度拿起铲子开始继续挖坑……
“咳，我说来都来了，你不来试试这阵法，我们干杵这儿会不会太尴尬了？”
“吃一堑长一智，不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失败乃成功之母！”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狭路相逢勇者胜！把握机会成不成？”
“小不忍则乱大谋。”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
“爸，他们是在比谁的文学功底更好吗？”
“……没事儿，权当看戏，反正今天谁也弄不死谁。我包里带了水和瓜子，整点不？”
“整嘛那就，反正也打不起来了我觉得。”
屠家父子两找了个舒适地坐下，磕着瓜子继续看陈九子和董鑫你来我往。
陈九子与董鑫之前打得热火朝天，此时又吵得面红耳赤，累得像条狗一样喘着大气。眼睛不经意瞥到屠庆华正喝着茶水悠闲惬意的看着自己，那火气蹭的直往头上窜。
“好男不跟女斗！小爷我先让你五句！喝口水再战！”陈九子一溜小跑过来，将满满一杯盖的茶水悉数饮尽，顿觉神清气爽，神怡心旷。
“我说叔，您还不知道这哥们儿是男生吧？喏，看门那大爷还是他爸！”屠沁漫不经心的吐着瓜子皮尽量简短的向陈九子解说。
陈九子闻言，吐出了大半口水，然后不停转头去看董鑫，试图能从他身上找出点男性的特征。“噗！卧槽，这么劲爆？！那他怎么还掐着嗓子和我们说话？娘们儿兮兮的，这死变态不会是个同性恋吧？恶不恶心？”
这话被董鑫听了个全。
“你再说一次。”
“哪句？”
“最后一句。”
“你叫我说我就说，多没面子啊。”陈九子说完赶紧又喝了一大口水，知道激怒他的机会来了。
“不过来都来了，就给你几分薄面。死变态！同性恋！恶不恶心？”
董鑫脸上的肌肉止不住的抽动，陈九子的这番话就是他的逆鳞！
“看来你这阵我横竖都得闯一闯了！”董鑫说完，双腿一蹬，犹如离弦之箭。
堪堪一刹，就已闪身至三人身前，他目标明确，眼神怨毒的死死盯住陈九子。下一秒双手就紧紧掐在他的脖颈上，指甲陷入皮肉带出了不少殷红的鲜血。
陈九子不可置信的盯着屠庆华，手忙脚乱的开始翻找身上能保命的物件。
最后心痛的一咬牙，撕开了衣角，拿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拍在董鑫头上。
董鑫立马被震出十米开外，且被一根细雷精准的劈在天灵盖上。一口浓郁的黑血被他吐出，他奄奄一息的坐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
“咳咳咳！屠家老儿！你是不是要害死我！你不是说你这阵法牛逼得不行吗？刚才那符是我师傅临终前留给我的，居然因你折在此处。师傅啊，徒弟对不起你啊！”
“按道理不应该的，我屠家的仵作阵由这十二器灵作为阵眼，那可是能通阴阳，引亡魂，召鬼差，护周全的存在。”
“是护你屠家的子孙吧？你他妈不会之前都没试过吧？”
屠庆华确实也只是在家传典籍上学习过这阵法，之前从没有过实操的经验。这次也是儿子身涉险境，才摆上这阵的，所以被陈九子这么一说，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学术层面上来说，是的。但还是只能怪你，不是你自己主动跑去招惹别人的？而且你说你，跑过来之后叫我一声爸哪还会有这么多事？”
“你他妈把我害成这样还占我便宜？看老子今天不掐死你！”陈九子气急，伸出手就准备去与屠庆华扯头花，但因身上伤势属实不轻，最终还是虚弱的靠在了厕所外墙上，尽力调整自己内息。
与此同时，他们并未发现董老师已默默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担忧的看着自己儿子，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把通体黝黑的骨刀紧紧捏在手里……
屠沁痴痴看完，站在原地开始有点茫然……是他们二人错了？还是老董错了？又或是如董鑫所说错的是这世道？
……
不容细想，此处空间开始变得不甚稳固，远处的高山在崩塌，地面上也开始出现裂痕。
“你爸急了，也不知用什么法子寻到了这里。”董鑫的神色闪过了难以察觉的纠结，他重新整理好了妆发，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让你看这些也是我临时起意，或许是因为我还对这世间怀着那么一点点不该有的期许……”
“不过看样子，今天咱们只能不死不休了……”
“也好，自杀以后我一直被拘禁在这里，入不了轮回也找不到梁睿……早就厌了，也倦了……”董鑫定定望向远方，眼底里藏着无尽的落寞和悲伤。
屠沁静静的看着董鑫，知道他太想找个途径倾诉了，很想出言安慰，却不知能从何说起。
董鑫猛然回过神来，问屠沁：“你是不是想寻你的那些同学？”
屠沁不明白董鑫的意思，弱弱的试探性回了一句：“是…是的，他们…现在在哪儿啊？”
“我带你去找他们。”
屠沁身子一软，再无知觉。再次醒来是因为胸腔到嗓子现在正犹如火烧一般辣得难受，全身肌肉正死死绷着，他努力吸气却只吸进了黏稠的泥土。
屠沁气管受阻，被呛出胸腔内最后一口气，他不知自己此刻身在何处，只知道离死亡非常接近……
呼吸难以为继，大脑缺氧，屠沁的脑中像看幻灯片一样浮现出了自小到大的记忆。他能感觉自己就快死了，身体已没了气力，渐渐开始放松，眼前一片漆黑……
……
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将屠沁拉了起来。他感觉身子非常的沉，拉自己的人费了很大的劲，才将自己从那不知名的空间里拔了出来。屠沁终于得以吸了一大口气，缓解了大半气管的刺痛感，和大脑缺氧的窒息感。
躺在地上不断深深呼吸，他是第一次知道空气是如此香甜，活着是那么美好……
待到身体机能恢复了四五分，耳朵的嗡鸣也在逐渐减弱，屠沁强打精神跪坐了起来，此刻看到陈九子正与董鑫缠斗在一起。
父亲蹲在身旁正在忙着什么，但眼神却紧张的一直死死盯着那边激烈的战局。
“……爸，是怎么了？”
“声东击西，我和你陈叔追着你向后山跑，却不成想这女鬼居然反过来把你小子埋树下去了！不是屠殃能感知我屠家血脉，再晚来一分钟，你小子今天必定交代在这里！”
屠沁吓得回头看向那棵老槐，那槐树根部已被扒拉出了一个大坑，里面还能隐隐看见一些骨头，不知道是不是……
此时门卫大爷不知缘何出现在了这里，正用铲子默默的挖着那坑洞，并认真将所见的骨头捡起后粗略清理放在空地处，仿佛周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屠沁心生佩服，定睛一看，顿时傻眼。
“董…董老师！”刚才在幻境中就一直觉得董鑫的父亲十分眼熟，原来是十一中的门卫大爷！
那老者缓缓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铲子。浑浊的眼球滴溜溜的在眼眶里打转，好像在认真回想眼前这小子。
“我好像没教过你，怎么会叫我董老师呢？”老头疑惑的看向屠沁。
屠沁嘴笨，正在思考应该怎么回答，只听身旁的老屠冲着陈九子急迫的喊：“阵成！引来！”
陈九子伤痕累累，右腿肚上的裤子都已经被血染湿。此刻闻言，立马如释重负的向屠庆华冲了过来。
董鑫之前吃了陈九子一次亏，这次并没有贸然行动。他站在原地，开始观察起了屠庆华所谓的阵法。
地上看似毫无规律的堆放着一堆金属物品，屠庆华站在背后就像个摆地摊的小老者。
“你过来啊！”陈九子叫嚣着。
……
“你过来啊！”
……
“我说你倒是过来啊！刚才不挺能的吗？”
……
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见大家都没有动作，董老师又再度拿起铲子开始继续挖坑……
“咳，我说来都来了，你不来试试这阵法，我们干杵这儿会不会太尴尬了？”
“吃一堑长一智，不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失败乃成功之母！”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狭路相逢勇者胜！把握机会成不成？”
“小不忍则乱大谋。”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
“爸，他们是在比谁的文学功底更好吗？”
“……没事儿，权当看戏，反正今天谁也弄不死谁。我包里带了水和瓜子，整点不？”
“整嘛那就，反正也打不起来了我觉得。”
屠家父子两找了个舒适地坐下，磕着瓜子继续看陈九子和董鑫你来我往。
陈九子与董鑫之前打得热火朝天，此时又吵得面红耳赤，累得像条狗一样喘着大气。眼睛不经意瞥到屠庆华正喝着茶水悠闲惬意的看着自己，那火气蹭的直往头上窜。
“好男不跟女斗！小爷我先让你五句！喝口水再战！”陈九子一溜小跑过来，将满满一杯盖的茶水悉数饮尽，顿觉神清气爽，神怡心旷。
“我说叔，您还不知道这哥们儿是男生吧？喏，看门那大爷还是他爸！”屠沁漫不经心的吐着瓜子皮尽量简短的向陈九子解说。
陈九子闻言，吐出了大半口水，然后不停转头去看董鑫，试图能从他身上找出点男性的特征。“噗！卧槽，这么劲爆？！那他怎么还掐着嗓子和我们说话？娘们儿兮兮的，这死变态不会是个同性恋吧？恶不恶心？”
这话被董鑫听了个全。
“你再说一次。”
“哪句？”
“最后一句。”
“你叫我说我就说，多没面子啊。”陈九子说完赶紧又喝了一大口水，知道激怒他的机会来了。
“不过来都来了，就给你几分薄面。死变态！同性恋！恶不恶心？”
董鑫脸上的肌肉止不住的抽动，陈九子的这番话就是他的逆鳞！
“看来你这阵我横竖都得闯一闯了！”董鑫说完，双腿一蹬，犹如离弦之箭。
堪堪一刹，就已闪身至三人身前，他目标明确，眼神怨毒的死死盯住陈九子。下一秒双手就紧紧掐在他的脖颈上，指甲陷入皮肉带出了不少殷红的鲜血。
陈九子不可置信的盯着屠庆华，手忙脚乱的开始翻找身上能保命的物件。
最后心痛的一咬牙，撕开了衣角，拿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拍在董鑫头上。
董鑫立马被震出十米开外，且被一根细雷精准的劈在天灵盖上。一口浓郁的黑血被他吐出，他奄奄一息的坐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
“咳咳咳！屠家老儿！你是不是要害死我！你不是说你这阵法牛逼得不行吗？刚才那符是我师傅临终前留给我的，居然因你折在此处。师傅啊，徒弟对不起你啊！”
“按道理不应该的，我屠家的仵作阵由这十二器灵作为阵眼，那可是能通阴阳，引亡魂，召鬼差，护周全的存在。”
“是护你屠家的子孙吧？你他妈不会之前都没试过吧？”
屠庆华确实也只是在家传典籍上学习过这阵法，之前从没有过实操的经验。这次也是儿子身涉险境，才摆上这阵的，所以被陈九子这么一说，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学术层面上来说，是的。但还是只能怪你，不是你自己主动跑去招惹别人的？而且你说你，跑过来之后叫我一声爸哪还会有这么多事？”
“你他妈把我害成这样还占我便宜？看老子今天不掐死你！”陈九子气急，伸出手就准备去与屠庆华扯头花，但因身上伤势属实不轻，最终还是虚弱的靠在了厕所外墙上，尽力调整自己内息。
与此同时，他们并未发现董老师已默默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担忧的看着自己儿子，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把通体黝黑的骨刀紧紧捏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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