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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李坑村轶事

    一生打拼为那般,生前聚财为子孙;

    十七匹马三儿分,分不断了兄弟情。

    话说李家小姐把王母侍女“婺女”推荐给了自己的姑丈后不表,回到娘家见到家父家母,一说起婺女是打心眼里佩服,说起了婺女小姑娘如何如何的聪慧。

    李家小姐父亲乃是李家村的族长,村庄人都是李姓,因此村取名李家,此村庄朱员外的朱家庄不远,几里路,一盏茶功夫的脚程,李家村人家大多在外经商,因此,很多人家里都蓄养了不少的马匹,为的是在贩运丝绸和茶叶时充当脚夫所用。

    这不,一位李姓人家,家境很是殷实,可商贾主人不巧去世了,他生前订下遗嘱给三个儿子,约定了如何分一些家产和十七匹马的,家产还好分,依照遗嘱一一分来即可,可马匹是活物,总共有十七匹,这可难倒了李家小姐的父亲,因分不好马匹,那位族人的三个儿子为此闹得不可开交,弄得过世的那李姓族人也无法下葬。

    女儿在娘家的这段日子里老是提起婺女聪慧过人,实在无法,那李家小姐的父亲决定派人前往自己妹妹家里,要把婺女小姑娘请过去分这家产,姐夫,也就是朱员外,他多次看到了婺女的聪慧,自己身为读书人也是很佩服的,听说妻弟遇到了难题,二话不说,亲自送婺女姑娘到李家大舅家,想好为身为族长的妻弟出把力。

    李家村庄不大,经商人多,当官的人家也不少,因此较富裕,李家村庄里的房屋建设与别的地方不同,别具一格,朱员外本想借来妻舅家,顺带婺女往各处游逛一番的。

    婺女在天宫里伺候王母娘娘,什么美景没见过啊,见朱员外执意要陪同自己前往以为是担心自己,自己也不好推却朱员外的好意。

    刚进到李家村口,一颗硕大的古树枝繁叶茂,披挂了下来,如同天宫里喜树,只是比天宫里的喜树更加翠绿,天宫里的喜树有藤蔓缠绕,李家这里的古树也有缠绕,少了天宫里的这份缠绕浮夸,却多了份自然,让人看起来更为舒坦。

    一座小桥拱起,桥底下是几片小舟,小桥、流水、人家,远比天宫里的瑶池,荷花、亭榭来的更有香火味,看惯了天宫美景的婺女,也被眼前的一幕景色吸引。

    还有那李家村的商贾人家的台阶只有一步,寓意一步登天,官宦人家的台阶则是三步,寓意连升三级……

    李家小姐的父亲得到族人通报,老远就在村口迎接了,一看婺女年纪才十六七岁豆蔻年华的模样儿,看年龄,一点儿也看不出是智斗王地主家坏儿郎,上厅堂下厨房、巧戏少年读书郎的姑娘,不过,婺女年纪虽小,一副模样可长得骨骼清秀、十分貌美,仙气飘飘人见人爱的。

    婺女一眼就看出李家小姐父亲的担心,于是一道万福,干脆单刀直入,问道:“李家阿翁好,来时,我家员外在路上已经跟我说了,你这里遇到了烦心事?”

    既然婺女问起,又是自己请来的,不管心存多少疑惑,也得回答,“可不是吗,十七匹马三个儿子分,老大分一半,老二三股一,剩下的都是老三的,这怎么分啊,你看,看把这事闹得……”

    “这怎么分,这不是为难人嘛?”朱员外饱读诗文,是个中过举的学子,又经商多年,算盘珠子打得可是啪啪响的,一听这肯定分不了,连忙替婺女挡了一把,心想分不了那我们就赶快回吧,妻弟也真是的,来之前也不说清楚,这是活物,这个遗嘱难怪分不平的,对着婺女姑娘就是一顿挤眉弄眼的,意思说:“我们借机走吧,这家产无人分得了……”

    “啊,你们先到屋里坐下,先饮上点茶水,用上点心再说,好姐夫你既然来了,就莫要着急着回啊……”

    妻弟看出来了,知道姐夫在打退堂鼓,他连连言道,他一边吩咐下人准备茶水,一边小心看住自家姐夫,心想家产分不了就分不了,可不能让姐夫就这样走了,到时候会被姐姐一顿臭骂教训的。

    再说婺女这边,她来自天宫,她是王母侍女,她在朱家庄很得员外夫人疼爱,事事都由着她,哪里知道人间还有如此规矩,女人是不可以与主人同桌饮茶的,就在李家阿翁招呼的这时候,婺女正要上前饮茶时,被朱员外制止了,轻轻一摆手,细声细语的言道:“婺女不可……”

    “嗯……”婺女只得后退至一角,可心内却流出不服,心想这人间规矩也太多了吧,人间女子如此不堪,说什么,自己也得为人间女子出点力……

    李家小姐父亲瞟了一眼,见自家姐夫制止了婺女姑娘上前饮茶。

    趁机连忙吩咐家人准备酒席,朱员外本想喝口茶对付过去就走的,自己这一制止婺女不要上前饮茶,也不好连妻弟的酒席也制止了。

    见姐夫没有阻止自己吩咐下人准备酒席,李家小姐的父亲这才放心,他言道:“可不是吗?十七匹马,老大分一半,就是八匹半,老二三股一,就是五匹多一点儿,不到六匹,这一来,那老三只分得一匹活马,老大、老二也各死一匹,这不,三兄弟闹得不可开交,连死了父亲也下葬不了,你说这事弄得,哎……”

    “你家族人那李姓人家也真是,这马是活物,怎么能这么分啊?”朱员外跟着妻弟一声叹气,不做声,只等酒席上来后把自己灌醉,装傻,今日就算交差了。

    婺女在边上,本就想给人间女子出力的,假装自己看不懂朱员外的心思,问道:“若我能分得马匹家产,能让我们女人上桌喝茶不?”

    “只要你今天能为我李家族人解了这道难题,不要说姑娘上桌饮茶,就是从此以后,只要在李家存的,所有女人、姑娘上桌吃酒席都可以……”

    “哎哎……,妻弟你莫要如此说话,婺女她还小,她不懂事”朱员外连忙打住妻弟的话语,转头假装斥责道:“婺女,你把茶拿下去饮就是了,莫要坏了这世间规矩……”

    见姐夫又挡了一把,李家小姐的父亲只好就此作罢:“姐夫,我这不心里烦忧难受吗,我也知道此事无解啊,我也就一说笑话耳……”

    “说话算话”不料婺女前往一步,道下万福。

    “我是李家族长,说话当然算话。”

    朱员外连连摆手不可,可婺女姑娘已经起身了,问道:“不知李家阿翁你家可有马匹?”

    “不敢说多有家财,几匹好马还是有的,不知姑娘问这何意啊?”

    “借你家马匹一用,我与你一同到李家族人那里去分马吧……”

    李家小姐父亲不知婺女为什么要问自己借马匹,只得吩咐下人前往牵马一同来到那过世族人家中,朱员外见制止不了,无法,也随着一道前往那三兄弟人家,今天,自己也要看看婺女如何分马的。

    到了那户人家后,当着众人的面,婺女把马匹做下记号,混入那十七匹马中,向三兄弟道下万福,问道:“员外得知你家三兄弟,一直不能分得马匹,今日,我带来一匹马给你们三兄弟分,你们兄弟三人可同意?”

    三兄弟都是惜财之人,才导致亡父不能下葬的,见有人白送一匹马给自己三兄弟分,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当即都表示同意。

    “现在马有十八匹了,老大你分一半,得九匹,你可同意?”

    那李家老大见多了半匹马不算,还是活马,连忙作揖后言道:“愿听婺女小姑娘吩咐,我同意就是,我同意就是……”当即牵走了九匹马,很是高兴。

    “那李家二公子,你三股一得六匹,你可同意?”那李家老二也连连作揖,言道:“我同意,我同意……”也高兴的牵走了六匹马。

    “这是姑娘我向李家阿翁借的马匹,要还给族长,李家三公子你牵走两匹活马,你可同意?”

    本来李家兄弟中的老三,只有一匹活马,一听说自己能分得两匹活马,可高兴坏了,连连作揖,道:“姑娘分马,哪有不依之理……”也高兴得牵走了两匹活马。

    李家小姐的父亲看到这,高兴坏了,连忙吩咐家人提前回家大开中门,自己硬要先行一步,沐浴更衣,整理衣冠,亲自站在中门迎接,并严令道:“但凡李家村庄女子,自此男女同桌,不分高低……”

    就在李姐小姐父亲高兴的这会儿,那李家三兄弟很是感激婺女姑娘分马,三兄弟带上礼物来到李家小姐家里,声言要答谢婺女。

    婺女不依,一道万福后,言道:“你父亲立下遗嘱分马,乃是希望你们兄弟情同手足、相互依附,不想你们兄弟三人却为了家财忘记了兄弟情份,让你们老父亲的尸骨到如今都还没有下葬,你们可知错,你们兄弟三人不用谢我,可回去速速下葬老父即可……”

    三兄弟闻言惭愧不已,连连作揖,愿听从婺女遵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