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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堂前支灶

    出入厅堂入厨房,堂前献艺为哪般;

    四乡才子来拜会,能文能武妙女郎。

    婺女才貌经上次对赌一事早已在镇上传开了,听闻婺女要在县太爷大堂前支锅开灶,当堂验证,她是否能在一个时辰内,做成出二十四道菜肴的烹饪厨艺,很多百姓听闻都想一睹她的芳容,看看婺女到底有多美丽、有多聪明,小小女子是如何烧得一手二十四道菜肴好厨艺的。

    不要说附近四乡八邻,乡绅学子,就连路过的道、州、府台官员也顺道来了不少,都想在这镇上逗留一二日,看看这妙龄小女子容貌,看她到底能有什么才华,是否如传说的那般心灵手巧。

    一时间小镇非常热闹,这可把县太爷害惨了,原本只想替拜把子兄弟的王地主家儿子出口恶气的,顺带把那姑娘弄到手的,不想弄巧成拙了,招来了这么多人,就连路过的道、州、府台大人也惊动了不少。

    其中,就有一外地路过为官的道台大人姓徐,人称徐道台也来凑热闹。

    依照县太爷自己在几日前当堂定下的,婺女要在一个时辰之内做好二十四道菜肴,以此验证紫阳是否参与了佃户逼迫王地主家儿子立字据免田租一案,于是,只能提前在县衙堂前支起锅灶。

    这也害苦了婺女,婺女在佃户家里,她可以暗暗施展仙术,可在县太爷的大堂前,当作那么多人的面就无法施展仙术了,不然就会露了自己天庭身份,怎么办。

    不用仙术,那就得靠自己智慧了,好在提前预备的菜品种有豆腐、山药、笋尖、白菜,及各式香葱、配菜也有不少,婺女只得把在天庭学到的本领用到人间,拿出山药、豆腐、笋尖和白菜,分四次煮熟,分别盛到四个大盆里,摆上桌,锅里只留下滚烫的沸油。

    这一来就没有了荤菜,几乎都是素菜,一个时辰的时间足够了,这下,王地主家的儿子王小赖开心了,因为他在佃户家里可是吃到了整鸡、腊肉这样的荤菜不说,的确也有二十四道菜肴,可今天端上桌的就四盘,与二十四道菜肴的数字远远不符。

    可能县太爷心里已经认定婺女做不出了菜肴,他心下暗喜,只见他把惊堂木提起狠狠一拍,“啪”的一声,叫道:“婺女小姑娘”

    “在……”

    县太爷在堂上大声呵斥道:“一个时辰内即将过去,可桌上就只有四道蔬菜,何来二十四道菜肴,分明是你也是这次蒙骗案的参与者,与紫阳佃农合伙逼迫王家公子立下了免租字据,你可认罪?”

    婺女姑娘倒是没事,可这“啪”的一声惊堂木,可把紫阳他吓得不轻,他两腿一哆嗦,立马就跪了下地,心想,“婺女姑娘啊,你为何不依那天在佃农家里的做法,心想家母担心得不错,自己这就毁在了好心、却不知轻重的女子手里了”。

    婺女姑娘一点儿也不着急,她向县太爷道了个万福后,又向路过的道台徐大人,及其它府台大人道了个万福,回道:“那天的确是二十四道菜肴,今日也是二十四道菜肴,只是地方不同,我做的方式也不同罢了,县太爷你这就下结论,莫不是你与那少年王公子早已暗通好了的,一个时辰还没到,你故意不让民女把菜肴呈上来?”

    “你,你……,大胆刁女,不要占着自己模样长得美丽俊俏,就可以小嘴胡说八道,当这里这么多人的面,还有路过的道台、府台大人,你若能说出理由还罢了,若说不出子丑寅卯来,本……,本……,本官就要治你们一伙的欺瞒哄骗之罪……”

    跪在地上的紫阳一听,更加吓得不轻,双手伏在地上直打哆嗦。

    只见婺女道过万福后起身后,不慌不忙,拿起勺子从锅里舀上一瓢滚烫的油,淋在已准备好的六道佐料上,顿时香气四溢弥漫开来,把所有在场看热闹的人们馋得直流口水,缓缓言道:“各位父老乡亲做证,四道菜肴,六道不同口味的蘸水,难道不是二十四道各式口味的菜肴吗,如果有人不信,可以亲自上来一尝,数一数是不是二四道菜肴的口味?”

    在古时候,不要说镇上,就是州、府和皇宫也没有见过这种做法,可当着众人的面,县太爷已经下不了台了,只得胡诌道:“待我请上路过的大人们一同品尝……”

    路过的道台、州府大人从那热油淋上作料那一刻起,就闻得香气四溢,暗暗称奇,早就想尝尝味道了,听闻县太爷有请,各自纷纷上前用筷子夹起送到嘴里,不尝还不打紧,一尝,道台官员们哪里尝到过这天上仙人的味道,稍后便都起身高呼道:“此乃真鲜味也……”

    话说朱员外那日被跑回来的家丁禀告,心里惦记婺女姑娘的安危,连忙放下手中活计匆匆赶来,心里想一个时辰内,纵有三头六臂也不能做出二十四道菜肴来的,不管如何,就是拼上性命也不能让婺女小姑娘被那王小赖给掳走。可还没有到那家佃户那里,路上就碰到了回来的婺女姑娘和家丁们。

    员外故作生气道:“你可知道我与夫人有多担心,那王家地主父子是这镇里出了名恶霸,仗着有县太爷撑腰,尽做伤天害理之事,别人躲都来不及,你还自己送羊入虎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想到这事没完没了,竟然那县太爷还真就出来为王家父子撑腰来了,要在大堂上支锅开灶的,当堂验证的。害怕那县太爷与王家父子合伙出幺蛾子,朱员外暗地里把当地老百姓也请来围观,碰巧有几位官员路经此地,也就一并请上了。

    有了路过官员当堂验证,还有无数围观的百姓,那县太爷与王家父子也只能就此作罢,没有追究婺女菜肴一事。

    话说“进(建)得厨房、入得厅堂”赞美聪明女子的话语就来源于此,当日,百姓们也是亲眼所见,后世火锅沾水的吃法从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