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武昌，武昌（2）
“兄弟，俺瞧出来了，何腾蛟这厮不是啥好鸟，他想挖义父的墙角哩！”回到营帐，李来亨立刻瞪着赵立，一口咬定道。
赵立愣了愣，笑道：“瞧你小子这犀利小眼神，你说的墙角就是指我么？”
“废话，长了眼的都瞧得出来，其实堵胤锡也一直想挖你！”
“兄弟我这般抢手，真是荣幸之至啊！”赵立呵呵一笑。
李来亨却脸一沉，很认真很严肃的道：“俺得给你提个醒，做人不能三心二意，跟这个能睡，跟那个也能睡，搞得像个婊子一样！”
赵立哈哈一笑，“这乱世，跟婊子一样的人多的是，比如马进忠，王进才，王允成等；还有吴三桂，洪承畴，金声桓，李成栋之流，但兄弟我绝对会从一而终！”
“那就好！”李来亨也哈哈一笑，握了握拳头，恨恨道：“郝永忠这个婊子，原本只是我顺军一名扛旗裨将，趁乱收拢一只人马，投靠何腾蛟后也混得人模狗样了！”
赵立眉头一挑，好奇的问：“听说此人臂力奇大，能抗五十斤大纛随军奔走，终日不怠，号称军中恶来，他真有这般厉害么？”
“力气倒是有一些，但没这么夸张！”李来亨哼了声，颇为不屑的道。
赵立微微点头，其实他心里也一直纳闷，郝摇旗在历史上并没有取得什么过人功业，在夔东十三家中也不算顶尖人物，却在后世名气那般大，似乎比李过还要大。
究其原因，自是受地摊文学影响的伪历史迷太多的缘故。
待李来亨提着掉壶出去后，他坐到铺位上，看着另外一副铺位，暗自笑道“小子，你若想与咱同睡，咱必誓死不从！”随即又琢磨起来，“这小子非要搬过来，怕是受了李过指使，除了让咱继续调教他，也让他监督咱被人挖……”
唉，还是那句话，年轻人越优秀，惦记的人就越多。
就跟女人一样，长得越漂亮，想把她弄上床的男人就越多。
不过何腾蛟当众左一句赵先生，右一句赵先生，叫得咱真是舒坦。
相比而言，李过就有些小家子气了。
“赵先生，毫侯遣人来请！”正腹诽着，刘昆在帐外禀道。
“小赵兄弟，快过来，泽侯这边有了最新消息！”见他走进来，李过立刻兴奋的招手。
还小赵兄弟呢……赵立颇为不爽，不情不愿的走过去。
“小赵兄弟啊，刘宋二人已经答应反水，但并未同意策反刘祖荣，是担心打草惊蛇!二人镇守西门和北门，粮仓就是城西，火器一半在城北，一半在城南，到时咱们进攻西门和北门，让明军进攻南门东门。
另外，佟养和早就整点好八旗汉军，看样子是准备随时跑路，这一点又让你说准了！
小赵兄弟，喂，小赵兄弟……”
“嗯…小子听着呢……嗯，那便先搞到储粮和部分火器再说，小子断定，何腾蛟定会让马进忠派人去策反刘祖荣，毕竟他们之前都隶属左家军，多少有点交情；也有可能让郝永忠派人去策反刘宋二人！”
“就凭郝摇旗，他可没泽侯这么大面子！”李过冷笑道。
赵立突然道：“佟养和既然决定让绿营兵当炮灰，那储粮肯定不会焚毁，何况二十万石粮并不算很多，小子倒是担心其会带走一部分鸟铳和销毁一些重炮，避免全部落入我方手里！”
“有理！”田见秀立刻赞同的点点头，叹道：“看来要想全部搞到手，确实很难！”
赵立凝神琢磨半晌，忽然问：“江面架设浮桥的船只竹木都收集齐备了吗？”
“都准备好了，明日凌晨就开始搭设，一日内即可完工！”
“很好！”赵立重重点头，“明军水师要慢个一两日，正好可以搭浮桥！”
三人围坐着筹划商量，而回营途中的何腾蛟，也跟章旷，傅上瑞并辔而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堵胤锡尾随其后，轻拈胡须，若有所思。
正如赵立所料，回营后何腾蛟向堵胤锡询问了武昌城兵力分布情况（作为同盟，这点信息李过还是要与之分享的，否则就太没诚意了，但核心内容自是守口如瓶。）后，立刻召来郝永忠和马进忠，让二人派人趁夜潜入城内，策反二刘一宋，顺便打探城中情况。
是夜，星斗漫天，月华如水，旷野静谧；两边营地泾渭分明，各自安好。
但双方决策人物都各揣心思。
这一夜，注定并不平静。
翌日，何腾蛟早早起了床，简单吃过后，便将一干文武召至帐中；一番讨论后，何腾蛟正准备带着人寻个地段，好好打量一番垂涎已久的武昌城，然后便去找李过共商攻城方案。
“报！”这时，一名探马飞驰而至，匆匆入内。
“禀督师，顺军已在营地南北各三里外的江面上，开始搭建浮桥，看样子是准备率先攻城了！”
“啊……”
众人一听，顿时都大吃一惊。
堵胤锡连忙解释道：“各位莫急，顺军原本就安排由陆路渡江攻城，见督师已到，自是着手准备了，正常，正常的！”
经他这般一说，何腾蛟心绪稍定，他定了定神，突然有些恼怒了，厉声喝道：“罗参将，速速带人沿江巡查，看看王允成，卢鼐等人现在究竟摸到哪里了！大战当前，兵贵神速，他们却这般如乌龟爬一样行军，实在太不像话！
遇到后告诉他们，明日凌晨必须给本督行至武昌！
否则，以贻误战机罪论处！”
“诺！”
“章巡抚，你速速派人盯着浮桥，随时汇报进度！”
“于野遵命！”
安排一通后，众人鱼贯而出，何腾蛟带上堵傅马王等人匆匆寻了一处地段，见武昌城墙果然破旧不堪，易攻难守。他暗自窃喜不已，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指点江山，慷慨抒怀了一番；完了，便又匆匆带着人朝顺军营地而去。
中军大帐中，李过，田见秀，赵立，高一功等人正恭候大驾。
顺军陆地渡江攻城，正好面对城西门，进攻西门和相邻北门合情合理，没有什么争议。
剩下的南门东门自是交给明军，双方合计十五六万人马，进攻一座兵力不足的破城，没必要采用围三阙一的战术。
按何腾蛟的说法，掐指可破！
何况其还信誓旦旦表示，一定要擒杀清廷堂堂“八省总督”佟养和呢。
既然李过已擒杀了勒克德浑，我何某人总也得捞条大鱼吧。
李过等人自是大赞其豪气冲天，壮志凌云。
何腾蛟哈哈大笑，挽起袍袖，对着地图指斥方遒，一副志在必得之态。
经协商，城破后双方各占一半城区，各取战利品。
并约定，待明军水师抵达后，便正式开始攻城！
大体方案确定后，双方便开始磋商一些细节；小争执是有的，但总体来讲，这场双方核心人物的攻城方案碰头会气氛友好，开得圆满成功。
但赵立却有一种预感，何腾蛟有可能会搞出什么飞机。
真正意义上的开诚布公是不存在的，对于双方皆是如此。
所谓明顺联盟，也不过只是各取所需的权宜之计，这一点双方都很清楚。
这不，散会后双方骨干便各自聚集在一起，继续讨论另外的机密事宜。
赵立愣了愣，笑道：“瞧你小子这犀利小眼神，你说的墙角就是指我么？”
“废话，长了眼的都瞧得出来，其实堵胤锡也一直想挖你！”
“兄弟我这般抢手，真是荣幸之至啊！”赵立呵呵一笑。
李来亨却脸一沉，很认真很严肃的道：“俺得给你提个醒，做人不能三心二意，跟这个能睡，跟那个也能睡，搞得像个婊子一样！”
赵立哈哈一笑，“这乱世，跟婊子一样的人多的是，比如马进忠，王进才，王允成等；还有吴三桂，洪承畴，金声桓，李成栋之流，但兄弟我绝对会从一而终！”
“那就好！”李来亨也哈哈一笑，握了握拳头，恨恨道：“郝永忠这个婊子，原本只是我顺军一名扛旗裨将，趁乱收拢一只人马，投靠何腾蛟后也混得人模狗样了！”
赵立眉头一挑，好奇的问：“听说此人臂力奇大，能抗五十斤大纛随军奔走，终日不怠，号称军中恶来，他真有这般厉害么？”
“力气倒是有一些，但没这么夸张！”李来亨哼了声，颇为不屑的道。
赵立微微点头，其实他心里也一直纳闷，郝摇旗在历史上并没有取得什么过人功业，在夔东十三家中也不算顶尖人物，却在后世名气那般大，似乎比李过还要大。
究其原因，自是受地摊文学影响的伪历史迷太多的缘故。
待李来亨提着掉壶出去后，他坐到铺位上，看着另外一副铺位，暗自笑道“小子，你若想与咱同睡，咱必誓死不从！”随即又琢磨起来，“这小子非要搬过来，怕是受了李过指使，除了让咱继续调教他，也让他监督咱被人挖……”
唉，还是那句话，年轻人越优秀，惦记的人就越多。
就跟女人一样，长得越漂亮，想把她弄上床的男人就越多。
不过何腾蛟当众左一句赵先生，右一句赵先生，叫得咱真是舒坦。
相比而言，李过就有些小家子气了。
“赵先生，毫侯遣人来请！”正腹诽着，刘昆在帐外禀道。
“小赵兄弟，快过来，泽侯这边有了最新消息！”见他走进来，李过立刻兴奋的招手。
还小赵兄弟呢……赵立颇为不爽，不情不愿的走过去。
“小赵兄弟啊，刘宋二人已经答应反水，但并未同意策反刘祖荣，是担心打草惊蛇!二人镇守西门和北门，粮仓就是城西，火器一半在城北，一半在城南，到时咱们进攻西门和北门，让明军进攻南门东门。
另外，佟养和早就整点好八旗汉军，看样子是准备随时跑路，这一点又让你说准了！
小赵兄弟，喂，小赵兄弟……”
“嗯…小子听着呢……嗯，那便先搞到储粮和部分火器再说，小子断定，何腾蛟定会让马进忠派人去策反刘祖荣，毕竟他们之前都隶属左家军，多少有点交情；也有可能让郝永忠派人去策反刘宋二人！”
“就凭郝摇旗，他可没泽侯这么大面子！”李过冷笑道。
赵立突然道：“佟养和既然决定让绿营兵当炮灰，那储粮肯定不会焚毁，何况二十万石粮并不算很多，小子倒是担心其会带走一部分鸟铳和销毁一些重炮，避免全部落入我方手里！”
“有理！”田见秀立刻赞同的点点头，叹道：“看来要想全部搞到手，确实很难！”
赵立凝神琢磨半晌，忽然问：“江面架设浮桥的船只竹木都收集齐备了吗？”
“都准备好了，明日凌晨就开始搭设，一日内即可完工！”
“很好！”赵立重重点头，“明军水师要慢个一两日，正好可以搭浮桥！”
三人围坐着筹划商量，而回营途中的何腾蛟，也跟章旷，傅上瑞并辔而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堵胤锡尾随其后，轻拈胡须，若有所思。
正如赵立所料，回营后何腾蛟向堵胤锡询问了武昌城兵力分布情况（作为同盟，这点信息李过还是要与之分享的，否则就太没诚意了，但核心内容自是守口如瓶。）后，立刻召来郝永忠和马进忠，让二人派人趁夜潜入城内，策反二刘一宋，顺便打探城中情况。
是夜，星斗漫天，月华如水，旷野静谧；两边营地泾渭分明，各自安好。
但双方决策人物都各揣心思。
这一夜，注定并不平静。
翌日，何腾蛟早早起了床，简单吃过后，便将一干文武召至帐中；一番讨论后，何腾蛟正准备带着人寻个地段，好好打量一番垂涎已久的武昌城，然后便去找李过共商攻城方案。
“报！”这时，一名探马飞驰而至，匆匆入内。
“禀督师，顺军已在营地南北各三里外的江面上，开始搭建浮桥，看样子是准备率先攻城了！”
“啊……”
众人一听，顿时都大吃一惊。
堵胤锡连忙解释道：“各位莫急，顺军原本就安排由陆路渡江攻城，见督师已到，自是着手准备了，正常，正常的！”
经他这般一说，何腾蛟心绪稍定，他定了定神，突然有些恼怒了，厉声喝道：“罗参将，速速带人沿江巡查，看看王允成，卢鼐等人现在究竟摸到哪里了！大战当前，兵贵神速，他们却这般如乌龟爬一样行军，实在太不像话！
遇到后告诉他们，明日凌晨必须给本督行至武昌！
否则，以贻误战机罪论处！”
“诺！”
“章巡抚，你速速派人盯着浮桥，随时汇报进度！”
“于野遵命！”
安排一通后，众人鱼贯而出，何腾蛟带上堵傅马王等人匆匆寻了一处地段，见武昌城墙果然破旧不堪，易攻难守。他暗自窃喜不已，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指点江山，慷慨抒怀了一番；完了，便又匆匆带着人朝顺军营地而去。
中军大帐中，李过，田见秀，赵立，高一功等人正恭候大驾。
顺军陆地渡江攻城，正好面对城西门，进攻西门和相邻北门合情合理，没有什么争议。
剩下的南门东门自是交给明军，双方合计十五六万人马，进攻一座兵力不足的破城，没必要采用围三阙一的战术。
按何腾蛟的说法，掐指可破！
何况其还信誓旦旦表示，一定要擒杀清廷堂堂“八省总督”佟养和呢。
既然李过已擒杀了勒克德浑，我何某人总也得捞条大鱼吧。
李过等人自是大赞其豪气冲天，壮志凌云。
何腾蛟哈哈大笑，挽起袍袖，对着地图指斥方遒，一副志在必得之态。
经协商，城破后双方各占一半城区，各取战利品。
并约定，待明军水师抵达后，便正式开始攻城！
大体方案确定后，双方便开始磋商一些细节；小争执是有的，但总体来讲，这场双方核心人物的攻城方案碰头会气氛友好，开得圆满成功。
但赵立却有一种预感，何腾蛟有可能会搞出什么飞机。
真正意义上的开诚布公是不存在的，对于双方皆是如此。
所谓明顺联盟，也不过只是各取所需的权宜之计，这一点双方都很清楚。
这不，散会后双方骨干便各自聚集在一起，继续讨论另外的机密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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