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征原委
宇宙广袤，拥有数不尽的星辰。
据说，宇宙中，每一秒都有上千个星辰诞生或死去。
师尊曾说过：“繁星亦有生命。”
叶时不信，被吊打了一夜。
……
神战告一段落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在天涯峰吃着晚饭。
老神王萧风眉峰轻皱，仰望那无尽夜空，仿佛一眼便能望到尽头。
“嗯？”
又一颗星辰陨落了啊……也许要不了很久，这漫漫星夜……都会失去光泽吧。
“诸天万界，生灵汇聚，生命，以星辰最为宏大，却也最为脆弱。”
老神王开始了又一轮地说教，“如今，神魔万千，大能无数，但我们对于这寰宇而言，不过沧海一粟。”
“穷尽神力，我们所能抵达的尽头，也不过是九大界中离人界最远的斑斓界。”
“宇宙，像是给我们划定了一个圈，圈内神明纵行，圈外，却无人知晓。”
又一颗星辰忽亮，随后黯淡无光。
萧月儿白了一眼和自己抢肉吃的师兄，撇撇嘴回应着自己的老爹：
“爹爹，那斑斓界的神明，他们知道圈外有什么嘛？”
“不知道。”面对自己的女儿，萧风还是极其温柔的。
“我曾和你母亲抵达过尽头，那里，像是有一股无形的气力，隔断了圈内和圈外的世界。”
萧风不再看天，他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他观天的时候竟然会不自觉地流泪。
萧月儿见状，以为老爹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她从座子上起身，替老爹擦去了眼角的湿润。
“爹爹，我娘……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萧月儿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娘亲，打记事起，身边便只有老爹和身旁这个混蛋师兄。
她每每问起，总会被老爹找话题糊弄过去。
致使自己对于“娘”这个称谓无比陌生。
是的，陌生，但依旧好奇。
老神王微微愣了下神，假装无事发生。但这一瞬的愣神，却被萧月儿收入眼中。
顿时，一股莫名地慌张感浮现在神王的心底。
不好，这小丫头又要哭……
叶时依旧没心没肺地大口吃着菜，虽说贵为神明，无需进食也能度日。
但从小师娘的教条便是：神，也要像下界的凡人一样生活，方能不脱离本心。
叶时一边默默吃着饭，一边侧着耳朵倾听着师尊糊弄，啊不，是哄闺女……
师娘啊……
她是一个极好的人！
叶时在心里中肯地评价着。
忽然，他瞥见自己的师尊正在疯狂地朝自己使眼色。
叶时默然叹了口气，放下碗筷，“不解地”询问道：
“师尊，按您这个说法，这漫天星辰都在圈外，您身为星辰之神，能窥见一二吗？”
萧氏父女听此，结束了僵持。
萧风用赞许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爱徒”，虽然这个孽畜整日净给自己惹祸，但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萧月儿对于师兄的问题也颇为好奇，便不再纠结娘亲的问题，毕竟被敷衍的次数太多了，她也习惯了。
“咳咳。”老神王恢复了一本正经的神态，缓声道。
“依然是那股气力。”
老神王顿了顿，继续道：“或者，称其为一层障壁更为妥帖。”
“这层障壁，隔断了我对于圈外的感知，即使我的神位便是这圈外的星辰赋予。”
“神秘，莫测。”
老神王缓缓吐出了这两个词，眼神再一次撕裂诸天，朝向圈外。
那里依然繁星璀璨，却难能窥得一点信息。
……
那夜之后，老神王不再每日观天，而是催促弟子叶时尽快闭关冲境，自己则是常常在躺椅上歇息。
赏花、观鸟、睡觉……
眼过五千载，下界沧海桑田，世俗凡人繁衍耕作，修仙宗门更迭换代。
人界“无神”，这是人界上到仙家下到凡人所达成的共识，当然，他们更不知，人界之外的存在。
对于下界众生灵而言，除了个别几个存活了五千年之久的老仙，神这一字，已是无人提起。
凡人祈福、求禄之人，多去各地的灵庙烧香，乞求仙家保佑。
这生灵万千的人界，在至尊仙王的统御下，正有条不紊的存在着。
他们并不知，这世上不仅有神，而且，这几位神明，正在为一场宏大的神战做着准备。
这日，入夜。
时空之神叶时走上观天亭，定身在神王萧风背后。
“师尊，弟子有疑问。”
此时的叶时不复平日嘻嘻哈哈的模样，神情严肃地站在原地。
他不懂，师尊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何想要再次征战诸天。
真的是为了统一九天吗？
即使如此，为何又要让自己留守天涯峰呢？
诸多疑问，迫使叶时趁夜来询。
老神王萧风罕见地观起了天，入眼是一片星夜。
叶时便在一旁静静地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老神王合上双眼，转过了身。
“叶时。”他唤了徒弟一声。
叶时应道：“弟子在。”
“若你是我，你也会做出这个选择的。”
“弟子不明，请师尊解惑。”
“……”老神王缓缓睁开眼，以用来观天的气力望向叶时，许久才移开视线。
“自你出关，我已经看不清你的境界了，我便知道，是我该动身的时候了。”
老神王转身朝亭栏走去，叶时紧随。
“五千年前，我曾观测星空，望见贪狼闪耀，星辰四灭，此乃大祸之兆。”
“我感知到有一股神秘力量，像是风暴一样，将繁星逐个吹灭，并且这个速度，越来越快。”
“这五千年来，数以亿计的星辰陨灭于星海，却少有新星诞生，照此发展下去，要不了多久，我的星辰之力就会彻底消失，而我……”
老神王的声音停住了，亭外的风吹拂着长袍的衣摆，让老神王的背影显得萧瑟了不少。
叶时在一旁听着，眼角不自觉地湿润了。
他沉声接道：“而您……也会陨落。”
“嗯。”
“所以，您想趁神力尚存，最后替我们征战一次？”
老神王点头，他转过身，罕有地冲弟子笑了笑。
“其实，即使我不主动征战，待我神力耗尽，行将就木之时，多少还是会被其他神王感知到的。”
“神，也并非是永恒的。”
“我等寿命绵延，却也终将有尽头。”
“各界不乏有能窥测天机之辈，与其等着他们察觉到，不如主动挑起战争。”
“若是趁此为你扫清几成孽畜，那便是值得的。”
他说着，身后的叶时已是泪流不止，只是强忍着没出声。
老神王心里清楚，这个徒弟跟随自己近万年光景，早已把自己当作了亲生父亲。
虽说他同萧月儿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但那也是经过自己默许的。
对其严苛，恰恰说明了有所希冀。
老神王背着手叹息。
继续道：“以为师现在仅存的神力，大概不能全灭他们。”
“待我陨落，人界守护之责，便全权交予你手，他们四个的性命，我也会尽力保全。”
“以后好好待月儿，莫要常欺负她。我和她娘没有尽到责任，也不知如何偿还……”
“你替我们照顾好她吧。”
“叶时……”
神王唤他，叶时依旧没有出声。
“叶时！”
又一声，叶时才抬起了头。
“弟子在……”
“不用自责，也不必感伤。为师还有一些东西交代给你，你随我到界碑殿吧。”
“弟子……遵命。”
……
与此同时，天涯峰那一围庭院内，萧月儿见师兄屋内没人，便知师兄去找老爹了。
她招来墨影雀，坐在庭院里静静等师兄回来。
“小小，你说我爹爹为什么要打他们啊。”
女子身着那一袭青衣，挽发于后，小脸粉雕玉琢，只轻皱着眉头。
墨影雀名叫小小，是萧月儿饲养的“宠物”，此时，它正站在女子的肩头。
小小：“……”小小歪了下头，表示不知道。
“哎。”萧月儿摇了摇头，胳膊撑着膝盖，双手捧着小脸望天。
“好久没见到爹爹动手了，一把老骨头了，瞎折腾什么……”
她不住地吐槽着。
萧月儿自是不担心爹爹的安全，不说有四方尊者的护卫，单是他一人，便可横行众神之间，挥手间斩灭苍穹。
她可是亲眼见过自己老爹的强悍实力的，数尽诸天九界，也没有任何神明可以抗衡他。
只是……
她为何突然感到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安呢？
正值疑惑之际，只见两道白光瞬间出现，又瞬间消失。
而观天亭上，已经没有了人影。
据说，宇宙中，每一秒都有上千个星辰诞生或死去。
师尊曾说过：“繁星亦有生命。”
叶时不信，被吊打了一夜。
……
神战告一段落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在天涯峰吃着晚饭。
老神王萧风眉峰轻皱，仰望那无尽夜空，仿佛一眼便能望到尽头。
“嗯？”
又一颗星辰陨落了啊……也许要不了很久，这漫漫星夜……都会失去光泽吧。
“诸天万界，生灵汇聚，生命，以星辰最为宏大，却也最为脆弱。”
老神王开始了又一轮地说教，“如今，神魔万千，大能无数，但我们对于这寰宇而言，不过沧海一粟。”
“穷尽神力，我们所能抵达的尽头，也不过是九大界中离人界最远的斑斓界。”
“宇宙，像是给我们划定了一个圈，圈内神明纵行，圈外，却无人知晓。”
又一颗星辰忽亮，随后黯淡无光。
萧月儿白了一眼和自己抢肉吃的师兄，撇撇嘴回应着自己的老爹：
“爹爹，那斑斓界的神明，他们知道圈外有什么嘛？”
“不知道。”面对自己的女儿，萧风还是极其温柔的。
“我曾和你母亲抵达过尽头，那里，像是有一股无形的气力，隔断了圈内和圈外的世界。”
萧风不再看天，他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他观天的时候竟然会不自觉地流泪。
萧月儿见状，以为老爹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她从座子上起身，替老爹擦去了眼角的湿润。
“爹爹，我娘……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萧月儿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娘亲，打记事起，身边便只有老爹和身旁这个混蛋师兄。
她每每问起，总会被老爹找话题糊弄过去。
致使自己对于“娘”这个称谓无比陌生。
是的，陌生，但依旧好奇。
老神王微微愣了下神，假装无事发生。但这一瞬的愣神，却被萧月儿收入眼中。
顿时，一股莫名地慌张感浮现在神王的心底。
不好，这小丫头又要哭……
叶时依旧没心没肺地大口吃着菜，虽说贵为神明，无需进食也能度日。
但从小师娘的教条便是：神，也要像下界的凡人一样生活，方能不脱离本心。
叶时一边默默吃着饭，一边侧着耳朵倾听着师尊糊弄，啊不，是哄闺女……
师娘啊……
她是一个极好的人！
叶时在心里中肯地评价着。
忽然，他瞥见自己的师尊正在疯狂地朝自己使眼色。
叶时默然叹了口气，放下碗筷，“不解地”询问道：
“师尊，按您这个说法，这漫天星辰都在圈外，您身为星辰之神，能窥见一二吗？”
萧氏父女听此，结束了僵持。
萧风用赞许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爱徒”，虽然这个孽畜整日净给自己惹祸，但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萧月儿对于师兄的问题也颇为好奇，便不再纠结娘亲的问题，毕竟被敷衍的次数太多了，她也习惯了。
“咳咳。”老神王恢复了一本正经的神态，缓声道。
“依然是那股气力。”
老神王顿了顿，继续道：“或者，称其为一层障壁更为妥帖。”
“这层障壁，隔断了我对于圈外的感知，即使我的神位便是这圈外的星辰赋予。”
“神秘，莫测。”
老神王缓缓吐出了这两个词，眼神再一次撕裂诸天，朝向圈外。
那里依然繁星璀璨，却难能窥得一点信息。
……
那夜之后，老神王不再每日观天，而是催促弟子叶时尽快闭关冲境，自己则是常常在躺椅上歇息。
赏花、观鸟、睡觉……
眼过五千载，下界沧海桑田，世俗凡人繁衍耕作，修仙宗门更迭换代。
人界“无神”，这是人界上到仙家下到凡人所达成的共识，当然，他们更不知，人界之外的存在。
对于下界众生灵而言，除了个别几个存活了五千年之久的老仙，神这一字，已是无人提起。
凡人祈福、求禄之人，多去各地的灵庙烧香，乞求仙家保佑。
这生灵万千的人界，在至尊仙王的统御下，正有条不紊的存在着。
他们并不知，这世上不仅有神，而且，这几位神明，正在为一场宏大的神战做着准备。
这日，入夜。
时空之神叶时走上观天亭，定身在神王萧风背后。
“师尊，弟子有疑问。”
此时的叶时不复平日嘻嘻哈哈的模样，神情严肃地站在原地。
他不懂，师尊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何想要再次征战诸天。
真的是为了统一九天吗？
即使如此，为何又要让自己留守天涯峰呢？
诸多疑问，迫使叶时趁夜来询。
老神王萧风罕见地观起了天，入眼是一片星夜。
叶时便在一旁静静地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老神王合上双眼，转过了身。
“叶时。”他唤了徒弟一声。
叶时应道：“弟子在。”
“若你是我，你也会做出这个选择的。”
“弟子不明，请师尊解惑。”
“……”老神王缓缓睁开眼，以用来观天的气力望向叶时，许久才移开视线。
“自你出关，我已经看不清你的境界了，我便知道，是我该动身的时候了。”
老神王转身朝亭栏走去，叶时紧随。
“五千年前，我曾观测星空，望见贪狼闪耀，星辰四灭，此乃大祸之兆。”
“我感知到有一股神秘力量，像是风暴一样，将繁星逐个吹灭，并且这个速度，越来越快。”
“这五千年来，数以亿计的星辰陨灭于星海，却少有新星诞生，照此发展下去，要不了多久，我的星辰之力就会彻底消失，而我……”
老神王的声音停住了，亭外的风吹拂着长袍的衣摆，让老神王的背影显得萧瑟了不少。
叶时在一旁听着，眼角不自觉地湿润了。
他沉声接道：“而您……也会陨落。”
“嗯。”
“所以，您想趁神力尚存，最后替我们征战一次？”
老神王点头，他转过身，罕有地冲弟子笑了笑。
“其实，即使我不主动征战，待我神力耗尽，行将就木之时，多少还是会被其他神王感知到的。”
“神，也并非是永恒的。”
“我等寿命绵延，却也终将有尽头。”
“各界不乏有能窥测天机之辈，与其等着他们察觉到，不如主动挑起战争。”
“若是趁此为你扫清几成孽畜，那便是值得的。”
他说着，身后的叶时已是泪流不止，只是强忍着没出声。
老神王心里清楚，这个徒弟跟随自己近万年光景，早已把自己当作了亲生父亲。
虽说他同萧月儿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但那也是经过自己默许的。
对其严苛，恰恰说明了有所希冀。
老神王背着手叹息。
继续道：“以为师现在仅存的神力，大概不能全灭他们。”
“待我陨落，人界守护之责，便全权交予你手，他们四个的性命，我也会尽力保全。”
“以后好好待月儿，莫要常欺负她。我和她娘没有尽到责任，也不知如何偿还……”
“你替我们照顾好她吧。”
“叶时……”
神王唤他，叶时依旧没有出声。
“叶时！”
又一声，叶时才抬起了头。
“弟子在……”
“不用自责，也不必感伤。为师还有一些东西交代给你，你随我到界碑殿吧。”
“弟子……遵命。”
……
与此同时，天涯峰那一围庭院内，萧月儿见师兄屋内没人，便知师兄去找老爹了。
她招来墨影雀，坐在庭院里静静等师兄回来。
“小小，你说我爹爹为什么要打他们啊。”
女子身着那一袭青衣，挽发于后，小脸粉雕玉琢，只轻皱着眉头。
墨影雀名叫小小，是萧月儿饲养的“宠物”，此时，它正站在女子的肩头。
小小：“……”小小歪了下头，表示不知道。
“哎。”萧月儿摇了摇头，胳膊撑着膝盖，双手捧着小脸望天。
“好久没见到爹爹动手了，一把老骨头了，瞎折腾什么……”
她不住地吐槽着。
萧月儿自是不担心爹爹的安全，不说有四方尊者的护卫，单是他一人，便可横行众神之间，挥手间斩灭苍穹。
她可是亲眼见过自己老爹的强悍实力的，数尽诸天九界，也没有任何神明可以抗衡他。
只是……
她为何突然感到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安呢？
正值疑惑之际，只见两道白光瞬间出现，又瞬间消失。
而观天亭上，已经没有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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