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历史军事 » 重生太子朱标,还要为天庭打工 » 第二十五章朱忠救主

第二十五章朱忠救主

    朱标吩咐书吏呈招,提笔定案:李龙池图财勒死伙计,律应抵偿;折产追赃存库。申文到苏州,招郝良玉亲人收尸领赃。死尸暂掩官地。洪顺释放。王德有功,赏钱十千。判毕,拿下给恶人画招呈上。朱标叫书吏作文详报。令禁卒把李龙池收监。王德、洪顺领赏而去。

    又见公差王栋、王梁回话,说:“小的二人,把‘我’拿到,现在衙外。”朱标闻听大笑,说道:“带进来!”王栋答应,不多时,抬进一人。王梁把单刀放在堂口,站立。朱标离座,一溜一点,细看那“我”是谁?

    朱标见他浑身上下,绕了一身绳子,双合二目。朱标点头叹惜,弯腰与那人亲手松绑。王栋、王梁一见着忙,跪倒回话:“老爷要是松了他,倘若逃走,再要拿他,比登天还难。”朱标说道:“有眼不识泰山!他乃盖世英雄,今日何以至此?”二役无奈,闪在左右。但见与那人把绳子全解。那人翻身爬起,盘膝坐在地上,闪目垂头不语。朱标见他也不跪,带笑说:“壮士受惊了!”又善化一回。野性知化,下跪说:“老爷今释放我,心下何忍,愧见朋友,愿求一死。不然,投到老爷台下,少效犬马微劳,以报饶命之恩。”朱标说:“你有真心,施某万幸。”那人说:“小人若有私心,死不善终。”朱标听说,伸手拉起,说:“好汉,你的大名,本县不知。”那人回答:“小的名叫黄天霸。”朱标公说:“此名叫之不雅,改名朱忠,壮士意下如何?”天霸说:“太爷吩咐就是。”朱标大悦,转身升堂,吩咐朱安说:“王栋、王梁每人赏银五两,免差。”

    又见二人跪倒回话:“小的徐茂,奉命将瓢老鼠拿到。小的郭龙,奉命将大夫刘医拿到。”朱标说:“此二人音同字不同。”吩咐:“带上来!”答应。不多时,带至跪在左右,公差退下。朱标闪目观看,问:“瓢姓,你实在叫何名?从实说来,本县好放你。”那人见问,不敢撒谎,说:“小的是本县穷民。小的父亲在日,卖过瓢,所以诸人取笑叫瓢半片。”朱标闻听,对了那晚鼠拉半片破瓢之故。那人又说:“小人本姓毛,名叫毛老儿,顽笑人叫瓢老鼠。小的无过犯,公差锁拿,不知何故?”言罢叩头。朱标又问:“大夫,你叫流衣么?”那人回答:“小人名叫刘凤。因大夫二字,称名‘刘医’。小人分外守法,不知为何锁拿?”朱标心中有些为难:无据为证,怎么动刑?坐下思维,心生一计,说:“有了。”往下叫声:“徐茂,把他暂且带下,不许作践。拿住对头再问。”又叫郭龙近前,附耳低言说:“把那城隍庙内……十日限期,如此设机,不可泄漏。”郭龙奉令下堂,同着徐茂,同往庙内用计。

    朱标同书吏,低低秘密说话。书吏点头答应。去后,堂前忽然狂风骤起,只见檐瓦掉落三块,跌得粉碎。朱标大惊道:“莫非是房上瓦三块,檐三片。”书吏接言:“此方有个恶人阎三福,前任刘县主坏在他手内。”朱标才要追问,忽听一片喊冤进门。留神下看,有许多人,老老少少,上堂跪下,哭哭啼啼,一个说:“恶霸名叫关大胆,打死小的父亲,叫犬吞吃。”一个说:“小的妻子被硬霸作妾。”一个说:“徒赖小的欠他银钱。”一个说:“强奸小的女儿;刚交十五岁的儿子,霸去作奴仆。”一个说:“小的母亲从他门前经过,拉进家去,配成夫妇;看见小的家房屋好,假契一张,就叫腾出。”一个说:“知道小的稻田禾壮,硬割去。”一个说:“恶奴管家阎三福又名三片,爱者就抢。老爷不与民作主,小的们难居住江都了!”言罢众人磕头。朱标听众人诉罢,腹内自思。

    朱标说:“尔等不必混嚷!准告。”又说:“那一人把你的事,慢慢实说。”一人答应,口称:“大老爷,小的细禀:关宅仗势利害。他父作过本朝监院,告老回家,甚是豪富。他父辞世,生一子名叫关升,见妇女美貌,谋害奸骗。远近叫他关大胆,杀人如同儿戏,遭害者不少。前任县主,小的等去告状,可惜清官被参。今复舍死投天。”朱标说:“尔有状拿来。”七人答应,每人递上呈子。朱标一张一张看完,与他们说:“待对词结案。”众人答应,叩谢而去。吩咐退堂。

    朱标书房坐下,仆人献茶,手拿茶杯。不多时摆饭,朱忠同桌而食。饭罢茶毕,朱标思想,短叫长吁。朱忠看见朱标为难,走过来,口尊:“恩主,有何疑难心事?小的自能出力报效。”朱标就将告关家之事,又前次打扮老道,二次为九黄、七珠扮乞丐,备说一遍,这次仍欲私访。义士回答:“这有何难,只用老爷扮作客商,小的改扮,跟随老爷骑驴,小的跟随老爷,到了饮马河关家堡,私访贼徒。纵然难得消息,小的夤夜施展走壁之能,暗进贼室,何愁大事不成?”朱标闻听大喜,连连说“好”!叫声:“朱安,明日掩门,只说老爷有恙。”次早改装,腰中带钱。朱忠进内,收拾停当起身。忙把行李搭在马上,拉出宅门而去。一路听军民议论纷纷,不觉来到饮马河边。朱标低低叫声:“朱忠,少时若入虎穴,你要小心。”好汉答应,心中早有主意。

    王仁自从讨限,挨了十五大板;又给十天限期,无精打采,混了两天。这日私访到北关以外,肚饥饿了。有个熟饭铺,坐下吃饭。忽听铺外嚷闹说:“爷们一个钱也是照顾,算你养身父母。缘何瞧不起我?要这样也没有,要那样也没有。我才知道江都县欺人。我在家何人敢慢待我车乔。”公差听见“车乔”二字,即走上前。

    却巧王仁走到跟前,打量了打量,不容分说,套锁拉起那人就走。来到县衙,听老爷染恙,只好等升堂,好交签票。且将车乔锁在那里。

    朱标到了关家堡,见那边树下,有人乱跑。他一溜一点,走到一人跟前,一看,原是老叟,须发皆白。含笑问说:“借问一声,此地何名?”老叟见有人问话,抬头打量,是买卖人打扮,站起带笑回答说:“不敢。客官要问此地,往南去,名叫饮马河。”老者复又往东一指,说:“那边有树围绕,那里叫作关家堡。可恶得紧!千万不要往那里去。”老叟才要往下说,却听见那壁厢一片马蹄之声。闪目细看,但见是一群人马,蜂拥而来。老者一见,只吓得魂飞天外,把舌头一伸,转身磕头,慌忙奔走而去。朱标不解何故,才要回步,那一群人马来至面前。

    又见中间一人,骑着骏马,衣帽华丽,年有三旬,扬眉吐气。旁有一人,兔头蛇睛,衣帽应时,年有五旬——面前一个随奴。朱标耳中正听咆哮声音。那年老人嘴内哼哼响响几声,人们一拥过去,有一箭之遥。又见哧的的,吧拉拉,跑回几匹马,来至朱标面前,一个个扑扑跳下马来。内有那年老人,上前带笑,举手望朱标说话,口尊:“客家,老爷请客官一叙。”朱标心下惊疑,腹内自思:“莫非他识破本县?若前去,吉凶不保;不去,又可惜某劳苦。俗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望朱忠,朱忠点头。朱标暗喜:“有你保我,何足惧哉?”朱标望众人带笑说:“愚本与你主人素不认识,未必是叫请我。”众人齐声道:“不错。”朱标说:“既承贵老爷美意,就到府上一拜。”言毕迈步,随众而走。

    朱标一路仔细看,来到关家堡。依壕沟旁边,桃柳槐桧,板桥直过府门下。两株大树下,立着许多院奴。朱标暗叹:不亚虎穴龙潭!众人下马停步。朱标无心观看。

    朱标随恶奴走至门外,见那人进内打一躬,上前至恶棍跟前,双膝跪倒,口尊:“老爷,小人们奉命,把客人叫来伺候。”关升闻听,说:“罢了!”那人叩首站起,闪过一旁。恶棍闪目外看,站立一人:麻脸、缺耳、歪嘴,鸡胸驼背,身躯瘦弱,容甚不好。看罢心中不悦,叫:“那客人既进了我的宅舍,缘何发惧?只管来见。”施公闻听,心下着忙,腹内说:“罢了,罢了!可算入绝地了!”想毕,把心一横,迈步溜点进门,强陪笑脸,把手望恶人一拱,说:“买卖人有礼。”

    恶人望朱标说:“县主,你来的意思,我已知道。且坐下,我有事问你。”朱标闻听恶人识破,明知祸事到身,也就怕不得许多,故把手望恶人拱了一拱,带笑说:“买卖人大胆谢座!”转身一屁股坐下。恶人一见微笑说:“不枉你我通家之好,前来看我。”复又叫声:“县主,我且问你,你此来必为你黎民。总而言之,你我乃明家达子,来意倒要实讲,咱们露面不藏私。知道你未曾上任,扮云游老道,捉五虎,把此方的光棍,被你杀尽。又听为九黄、七珠,假扮乞丐说话,念经拿捉,也叫你拿到。这次难为你,好高想:扮作客人前来哄我。话要实说,只怕还有商量。我已经把你机谋看破,你不实说,也难放你回去了!”朱标听恶人之言,心中着急,勉强陪笑,道:“官长,错认了人了。我是作客之人,焉敢自寻死路。你去裁想,吾真是贸易之人。既承呼唤,还求吩咐明白,放我出去。”故意装愚人之相,站起向恶人深打一躬,转回身子,就要出走。

    关升座上微微冷笑说:“知县,你先莫慌,来意我已透彻:私访关某作恶之人。”朱标道:“世界上广有同姓同貌之人,官长赖我是县堂,岂不活活把人急杀。”恶棍闻听此言,心头火起,叫声:“人来,尔等与我把这可恶的赃官,绑捆起来,高高吊在喂马棚,拷打一顿!”众奴答应,一拥上来。朱标只吓了个身软体战。阎三片说:“且自招从!”又见朱标还不说实言,阎三片说:“既不招认,与我绑了!”众奴答应齐上,四马拴蹄绑起,立刻就到喂马棚,用绳抛过驼梁,把个县主拉在悬空。恶奴阎三片说:“打!”好厉害,朱标被打得死去活来。

    义士朱忠,看见恩主去后,把驴送在店中,回来好等消息。等至天黑不回,想施展走壁之能,夤夜入院,以救恩官。义士想罢,连忙牵马到店拴上,就将酒食煎炒吃尽。天气不早,腰带利刃,起身出店,到关家堡打探消息。四下寻找,不见踪影。又见宅门紧闭,他心内着急,就知其故,有些不妥,急想窥探。忙解单刀,插在背后,慌忙迈步,往里行走。真急煞好汉,四面寻找了多时,并无影踪。英雄一想,不能怠慢,跑跳过沟去。走至墙根,暗暗踹高,施展武艺,将身纵到墙上。朱忠舍命去找恩主,天井内房,都找遍了。爬到瓦龙,往下观瞧。忽听房下脚步响声,留神细听,是妇人声音。好汉救那恩官的心急,又听这边男人说话声音。口中不言,心内自思:好象熟人言语,莫非江湖一拜之朋;不在绿林,夤夜至此,有何事情?仔细看准,好救难中之人。想罢,偷跟隔窗瞧看,提刀人越聚越多,见内中一人似贺天保的形容。好汉仔细看罢,心中欢喜,即忙迈步往房内就走,将利刃拿在手内,为的是日久不见,难以凭信。咳嗽一声,就往里面。

    贺天保手拿短刀,正自威吓难民王二,刀映灯光射入两目。难民苦口哀告。天保忽听有人进房,不由吃惊。认出是结拜弟兄,说:“老弟为何夤夜到此?”朱忠听说话亲热,满面春风。叫声:“兄长,自从那年分手之后江湖闲游。闻听江都拿住响马朋友,县衙行刺。见朱标忠心治国安民,是以饶命,当即留名。后来吃酒被获擒拿。与我亲解其绑,以恩报怨,舍死放我。感动天地,弃却绿林,报效县主。”从头说了一遍。朱忠又说:“兄长在关宅,必知详细。”天保见问,也将情形告诉施忠。二人直奔马棚,回手取刀,嚓嚓挑断朱标身上绳缚。天保把手提起朱标,不闻哼吟之声。朱忠说:“恩主醒来!”不见动转。天保恐人瞧见,双手提起施公,浑身攒力,高擎上去,叫声:“贤弟上墙,小心接住。”朱忠上墙,伏身探望,双手抓住施公。天保挺身举起。好汉就力拉上去了。朱忠回身将朱标放在棚上,提出天罗地网。又低叫道:“兄长快出墙去,我好送恩官下来。”天保答应说:“晓得。”好汉对着施忠,要显本领手段,在墙拐角把身子一拧,脚朝上头往下,展翅之状,手扒墙檐,伸脚挂住瓦龙,挺身跃起来,至朱标一处。朱忠说:“兄长快下墙外,好救县主出去。”天保依言从墙上跳下,等拴朱标。朱忠也不敢怠慢,双手提起贤臣,放在墙头;忙解腰带,接在朱标腰间,这才用力把贤臣系到墙下。天保接住,解开带子,将朱标背上肩头而去。朱忠不见动静,低声叫唤:“贺哥,你在那里?”不听答应,好汉随即下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