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切的开端（求收推）
雨幕笼罩道城，世界在滴答声中更显寂静。
收病堂中，青砖铺就的院中小路，托着一道素衫瘦弱身影，她未打伞，也未提灯，整个人如雨夜一般幽深，双手合十跪在石榴树下，此树与收病堂同岁，如今树干粗壮，枝繁叶茂，它本象征着多子多福。只是栽种它的人却已在半年前作古。素衫瘦弱身影侧头看一眼西厢房，诚心正意，念头定格，一次次俯身叩拜。
一朵朵正在绽放的石榴花脱离枝干，穿过雨幕跌落在身影身前，颜色正艳，花瓣枯干。
西厢房里，躺在床上少年骤然睁开眼眸，大口喘息。他做了一个梦，光怪陆离而漫长到让他几乎忘记姓甚名谁。
喘息平复，溺水般窒息感消散，少年方才发现，一股清凉盘踞在脑海之中，那清凉中心有一个太极八卦图案，五彩缤纷八卦符号包裹着黑白两色阴阳鱼，它们像是被岁月侵蚀的旧砖墙，缓慢褪色，最终变成青灰。
唯独兑卦符号，一断二连，仍旧在闪烁黑光，宛若呼吸吞吐，忽明忽暗。
黑色也能发光？少年呆呆看着脑海异象，浑然不觉他能够凝神静心，内视观照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黑光自兑卦符号往外流淌，蔓延至整个脑海，可偏偏少年能够在黑光中看到大脑纹路，血管走向。
稍微停顿，似有一层无形屏障被突破，黑光继续向四周延伸，少年看到了自己的脖颈，看到了胸腔内脏，毛孔皮肤，肌理骨骼……这具身体宛若一个到处漏气的筛子，不管是内脏还是皮肤，到处充斥肉眼难见的缝隙，而缝隙之中却夹杂着灰暗阴晦的气体，意识稍一接触，各种不适蜂拥而至，它们仍与体外空间无时无刻进行着交换流淌。
少年“看”着黑光宛若胶质，将一切黏住，又缓缓退回脑海之中。紧随其后，一道无形无质却又偏偏能够感受到的暖流，自黑光流出，脑海中清凉感迅速消散，困意席卷，少年迷迷糊糊看到暖流充满了毛孔，填平了缝隙。
闪电划过天空，透亮窗纸。似乎有一道人影正屏息站在墙角……
第二日，天色放亮，薄雾浓云。熏风微凉。
古虞一走，这个家愈发破败了！年逾六旬的楚三叔拿着扫帚，扫帚扫开落叶与残花，却扫不开心头郁结。
“三叔，你年纪大了，这种小事就不要做了？我来吧。”
声音温润，语气关切。楚三叔视野之中出现一双高靴，随着他抬头，看清来人，是古虞所收儿徒，古汉！
古汉身材颀长，容貌俊朗，面容沉稳，举止有度。十岁跟随古虞学医，十五年勤学不辍，如今一身医术已登堂入室。五年前便代替古虞在收病堂坐诊，辩症精确，用药慎重，特别是在针灸一道，天赋超然，经脉穴位辨识又快又准，下针轻重缓急，用针弹颤捻提，都驾熟就轻，深得古虞赞誉。
古虞离世，半年来便是他一力支撑收病堂，如今在振武坊也算颇有名气。
浊泪在眼眶中打转，楚三叔攥紧扫帚，摇头。他是个哑巴。
古汉道，“知道你和这里一草一木都感情深厚，这棵石榴树还是师父和你一起种下的，你照料它四十六年……”
吱呀一声，东厢房门被人打开，一个清丽少女迈步走出房门，“汉哥三叔早上好，这棵树？昨夜风雨很大吗？”
古汉看看凑过来的少女，点头道，“小师妹早上好，昨夜电闪雷鸣，它应该是被雷电击中了。”
少女微微皱眉，鼻子轻轻嗅动，“雷击？没事儿，以后想吃石榴的时候，汉哥你出钱，三叔跟我一起去买就好！汉哥三叔，咱们去看看我哥吧，我梦见他好了！”
少女大咧咧摆摆手，转身快步朝西厢房走去，眼角却又泪滴无声滑落。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古易缠绵病榻半月，哪能一夜之间就好呢？楚三叔摇头，继续扫地。
古汉迈步跟上，“小师妹，知道你昨天给师弟在青叶观求了祛病符箓，可咱们是医术传家，师弟需要将养……”
古汉陡然停下脚步，瞳孔收缩，嘴巴开合，却再也难有声音传出。
西厢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少年迎着阳光站在门口，有些俊朗，三分病态，个头不矮，双目有神。
“哥！你真的好了？！”少女呆愣片刻，一步跨过三个台阶，伸手拉住少年胳膊，满脸喜悦，“我就说！汉哥三叔，我就说！我梦见我哥好了！青叶观的符箓真灵验啦，哥，等会你跟我一起去还愿吧！”
这怎么可能？古汉呢喃着，目光游移，他看到楚三叔高兴地丢掉扫帚，眼巴巴看着古易，嘴巴裂开，豁牙显露，手掌拍的啪啪响，而在楚三叔身后，便是一夜枯死的石榴树。
像被雷电击中，古汉身体微微颤抖，脸上疑惑变成恍然，继而隐藏，医理说不通，那超乎医理之外的祝由术呢？
祝由术据说起源于巫医，等到中医五行学说确立，它因无法适合中医理论基础，而被排除在中医体系之外。
反倒如今道家所用符箓祈禳之术，与祝由术颇为接近。自古相传，祝由术可医百病，可延年益寿，转移病痛！周公旦曾为武王和成王祝由，武王增寿，成王病愈！这等神术源远流长，按说不该失传，可自从汉太子刘据因压胜诅咒之事被诛后，祝由术确是逐渐消弭于人间。
想到祝由术，无数尘封记忆片段纷至沓来，纵然自幼沉稳有度，古汉也一时难以自持，脸部肌肉微微抽搐！
苍老慈祥而又开朗的古虞，年轻稳重而又刻板的古汉，缓慢无声而又亲切的楚三叔，活泼坚强而又瘦弱的古燕…
少年伸手在古燕头上揉搓几下，“别闹！拉拉扯扯的！我能恢复主要是师兄医治照顾，符箓……作用不大！”
师兄，自然是指古汉。与古燕不同，他对这个自幼颇为照顾自己的大哥哥，恭敬有加，却很难感到亲近。
“你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古燕推开古易手掌，平复头发，“你以前从不摸我脑袋的！不过，再变你也是我哥古易，这样子还亲切呢！千万别学汉哥，整天板着一张脸，看着像是四十岁的大叔。”
“师兄是医者！说话做事自然要稳重。”古易抱拳，“师兄早上好！多亏有你照顾，我才能彻底康复。”
古汉眉头展开，面带笑意，上前两步，“我给你把把脉，等会你别忘了净面洗手，给师父师娘上柱香。”
古易点头，脑海中却在思索，父亲古虞为人开朗，性格活泼，教出的这个儿徒却颇为守旧尊礼，刻板教条。
看古易迈入尘封近半年的堂屋，古汉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脉象中正平和，稳健有力，这是以树命代替己命吗！？
……
在古燕强烈要求下，四人出现在振武坊老字号丰亨茶楼吃早点。
丰亨茶楼前店后院连为一体，大体格局与收病堂一样，不过装潢华丽，三层高楼，更显空间阔大。
此时正值早饭时间，茶楼内已人声鼎沸，少有虚席。
古汉和三叔一路打着招呼，跟随丰亨茶楼掌柜林武来到二楼走廊上方才找到一张空桌。
古燕捻起一块桂花糕，偷眼打量离开的林武，“哥，这个林武就是我给你说过的武痴，振武坊十几家武馆，他都去拜过师学过艺，哈哈，对付三五个寻常普通人应该没问题，对上高手肯定打不过！”
古易轻轻摇头，古燕根本没有看到问题本质！
“你怀疑我骗你？这可是沐先生说的，你还敢质疑沐先生不成？！”古燕脸色一正，据理力争！
“沐先生说的自然不错。”古汉点头，“他在武术一道上从未打眼。”
拳脚双绝沐先生，全名沐闻，一双咏春快拳，一对无影飞腿，前些年曾打遍南风省无敌手，被江湖人尊为南风第一高手！他乃是沐家当代家主，五代豪富，资产无数，沐家更是被叫做“道城西沐”，振武坊内所有地皮皆是沐家所有，包括收病堂和丰亨茶楼所在地皮。
沐闻近年来少履江湖，担任着道城警察所总教官之职，却极少去任上走动。门下无弟子，朋友遍四海。为人仗义，性格内敛，像一个秀才更多于像一个武夫。
每谈及沐闻，古燕总是一副花痴模样。谁家少女不怀春呢？收拢思绪，念头回转。
古易轻笑道，“他功夫如何并不重要，作为商人把生意做好才算本事，看似拜师学艺，实则生财有道！”
古燕看看几乎座无虚席的一楼二楼，小嘴张合，“丰亨茶楼生意一直很好啊，这跟他拜师有什么关系？”
古汉稍一沉思，惊讶看向古易，“师弟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没想到足不出户，你还能有如此见解！”
楚三叔轻笑着，竖起大拇指，脸上满是欣慰笑容。
古易不等古燕再次发问，轻声解释道，“同行是冤家，各个武馆拳馆都互相看不顺眼吧？可不管是拳馆师父，还是林武的师兄弟，这些人请客吃饭，聚餐饮酒，这里肯定是首选。而且他师兄弟多了，地痞流氓也不敢招惹丰亨茶楼，无形之中，他既聚拢客源，又避免麻烦。生意自然会很好，否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古燕挠头，张口问道，“说明什么？我感觉他不像是个有那么多心思的人啊？！”
“说明他家厨子该换了！”古易摊手，“若非饭菜糕点实在难以下咽，他肯定生意兴隆啊！感觉？你才多大？！”
“你就比我大几分钟而已！说的你好像很懂，还不都是我告诉你的！”古燕翻白眼，陡然停下送往嘴里的糕点，“汉哥，三叔，你们发现没有，古易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话多了，连卖关子都学会了？！不会是中邪了吧？”
收病堂中，青砖铺就的院中小路，托着一道素衫瘦弱身影，她未打伞，也未提灯，整个人如雨夜一般幽深，双手合十跪在石榴树下，此树与收病堂同岁，如今树干粗壮，枝繁叶茂，它本象征着多子多福。只是栽种它的人却已在半年前作古。素衫瘦弱身影侧头看一眼西厢房，诚心正意，念头定格，一次次俯身叩拜。
一朵朵正在绽放的石榴花脱离枝干，穿过雨幕跌落在身影身前，颜色正艳，花瓣枯干。
西厢房里，躺在床上少年骤然睁开眼眸，大口喘息。他做了一个梦，光怪陆离而漫长到让他几乎忘记姓甚名谁。
喘息平复，溺水般窒息感消散，少年方才发现，一股清凉盘踞在脑海之中，那清凉中心有一个太极八卦图案，五彩缤纷八卦符号包裹着黑白两色阴阳鱼，它们像是被岁月侵蚀的旧砖墙，缓慢褪色，最终变成青灰。
唯独兑卦符号，一断二连，仍旧在闪烁黑光，宛若呼吸吞吐，忽明忽暗。
黑色也能发光？少年呆呆看着脑海异象，浑然不觉他能够凝神静心，内视观照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黑光自兑卦符号往外流淌，蔓延至整个脑海，可偏偏少年能够在黑光中看到大脑纹路，血管走向。
稍微停顿，似有一层无形屏障被突破，黑光继续向四周延伸，少年看到了自己的脖颈，看到了胸腔内脏，毛孔皮肤，肌理骨骼……这具身体宛若一个到处漏气的筛子，不管是内脏还是皮肤，到处充斥肉眼难见的缝隙，而缝隙之中却夹杂着灰暗阴晦的气体，意识稍一接触，各种不适蜂拥而至，它们仍与体外空间无时无刻进行着交换流淌。
少年“看”着黑光宛若胶质，将一切黏住，又缓缓退回脑海之中。紧随其后，一道无形无质却又偏偏能够感受到的暖流，自黑光流出，脑海中清凉感迅速消散，困意席卷，少年迷迷糊糊看到暖流充满了毛孔，填平了缝隙。
闪电划过天空，透亮窗纸。似乎有一道人影正屏息站在墙角……
第二日，天色放亮，薄雾浓云。熏风微凉。
古虞一走，这个家愈发破败了！年逾六旬的楚三叔拿着扫帚，扫帚扫开落叶与残花，却扫不开心头郁结。
“三叔，你年纪大了，这种小事就不要做了？我来吧。”
声音温润，语气关切。楚三叔视野之中出现一双高靴，随着他抬头，看清来人，是古虞所收儿徒，古汉！
古汉身材颀长，容貌俊朗，面容沉稳，举止有度。十岁跟随古虞学医，十五年勤学不辍，如今一身医术已登堂入室。五年前便代替古虞在收病堂坐诊，辩症精确，用药慎重，特别是在针灸一道，天赋超然，经脉穴位辨识又快又准，下针轻重缓急，用针弹颤捻提，都驾熟就轻，深得古虞赞誉。
古虞离世，半年来便是他一力支撑收病堂，如今在振武坊也算颇有名气。
浊泪在眼眶中打转，楚三叔攥紧扫帚，摇头。他是个哑巴。
古汉道，“知道你和这里一草一木都感情深厚，这棵石榴树还是师父和你一起种下的，你照料它四十六年……”
吱呀一声，东厢房门被人打开，一个清丽少女迈步走出房门，“汉哥三叔早上好，这棵树？昨夜风雨很大吗？”
古汉看看凑过来的少女，点头道，“小师妹早上好，昨夜电闪雷鸣，它应该是被雷电击中了。”
少女微微皱眉，鼻子轻轻嗅动，“雷击？没事儿，以后想吃石榴的时候，汉哥你出钱，三叔跟我一起去买就好！汉哥三叔，咱们去看看我哥吧，我梦见他好了！”
少女大咧咧摆摆手，转身快步朝西厢房走去，眼角却又泪滴无声滑落。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古易缠绵病榻半月，哪能一夜之间就好呢？楚三叔摇头，继续扫地。
古汉迈步跟上，“小师妹，知道你昨天给师弟在青叶观求了祛病符箓，可咱们是医术传家，师弟需要将养……”
古汉陡然停下脚步，瞳孔收缩，嘴巴开合，却再也难有声音传出。
西厢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少年迎着阳光站在门口，有些俊朗，三分病态，个头不矮，双目有神。
“哥！你真的好了？！”少女呆愣片刻，一步跨过三个台阶，伸手拉住少年胳膊，满脸喜悦，“我就说！汉哥三叔，我就说！我梦见我哥好了！青叶观的符箓真灵验啦，哥，等会你跟我一起去还愿吧！”
这怎么可能？古汉呢喃着，目光游移，他看到楚三叔高兴地丢掉扫帚，眼巴巴看着古易，嘴巴裂开，豁牙显露，手掌拍的啪啪响，而在楚三叔身后，便是一夜枯死的石榴树。
像被雷电击中，古汉身体微微颤抖，脸上疑惑变成恍然，继而隐藏，医理说不通，那超乎医理之外的祝由术呢？
祝由术据说起源于巫医，等到中医五行学说确立，它因无法适合中医理论基础，而被排除在中医体系之外。
反倒如今道家所用符箓祈禳之术，与祝由术颇为接近。自古相传，祝由术可医百病，可延年益寿，转移病痛！周公旦曾为武王和成王祝由，武王增寿，成王病愈！这等神术源远流长，按说不该失传，可自从汉太子刘据因压胜诅咒之事被诛后，祝由术确是逐渐消弭于人间。
想到祝由术，无数尘封记忆片段纷至沓来，纵然自幼沉稳有度，古汉也一时难以自持，脸部肌肉微微抽搐！
苍老慈祥而又开朗的古虞，年轻稳重而又刻板的古汉，缓慢无声而又亲切的楚三叔，活泼坚强而又瘦弱的古燕…
少年伸手在古燕头上揉搓几下，“别闹！拉拉扯扯的！我能恢复主要是师兄医治照顾，符箓……作用不大！”
师兄，自然是指古汉。与古燕不同，他对这个自幼颇为照顾自己的大哥哥，恭敬有加，却很难感到亲近。
“你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古燕推开古易手掌，平复头发，“你以前从不摸我脑袋的！不过，再变你也是我哥古易，这样子还亲切呢！千万别学汉哥，整天板着一张脸，看着像是四十岁的大叔。”
“师兄是医者！说话做事自然要稳重。”古易抱拳，“师兄早上好！多亏有你照顾，我才能彻底康复。”
古汉眉头展开，面带笑意，上前两步，“我给你把把脉，等会你别忘了净面洗手，给师父师娘上柱香。”
古易点头，脑海中却在思索，父亲古虞为人开朗，性格活泼，教出的这个儿徒却颇为守旧尊礼，刻板教条。
看古易迈入尘封近半年的堂屋，古汉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脉象中正平和，稳健有力，这是以树命代替己命吗！？
……
在古燕强烈要求下，四人出现在振武坊老字号丰亨茶楼吃早点。
丰亨茶楼前店后院连为一体，大体格局与收病堂一样，不过装潢华丽，三层高楼，更显空间阔大。
此时正值早饭时间，茶楼内已人声鼎沸，少有虚席。
古汉和三叔一路打着招呼，跟随丰亨茶楼掌柜林武来到二楼走廊上方才找到一张空桌。
古燕捻起一块桂花糕，偷眼打量离开的林武，“哥，这个林武就是我给你说过的武痴，振武坊十几家武馆，他都去拜过师学过艺，哈哈，对付三五个寻常普通人应该没问题，对上高手肯定打不过！”
古易轻轻摇头，古燕根本没有看到问题本质！
“你怀疑我骗你？这可是沐先生说的，你还敢质疑沐先生不成？！”古燕脸色一正，据理力争！
“沐先生说的自然不错。”古汉点头，“他在武术一道上从未打眼。”
拳脚双绝沐先生，全名沐闻，一双咏春快拳，一对无影飞腿，前些年曾打遍南风省无敌手，被江湖人尊为南风第一高手！他乃是沐家当代家主，五代豪富，资产无数，沐家更是被叫做“道城西沐”，振武坊内所有地皮皆是沐家所有，包括收病堂和丰亨茶楼所在地皮。
沐闻近年来少履江湖，担任着道城警察所总教官之职，却极少去任上走动。门下无弟子，朋友遍四海。为人仗义，性格内敛，像一个秀才更多于像一个武夫。
每谈及沐闻，古燕总是一副花痴模样。谁家少女不怀春呢？收拢思绪，念头回转。
古易轻笑道，“他功夫如何并不重要，作为商人把生意做好才算本事，看似拜师学艺，实则生财有道！”
古燕看看几乎座无虚席的一楼二楼，小嘴张合，“丰亨茶楼生意一直很好啊，这跟他拜师有什么关系？”
古汉稍一沉思，惊讶看向古易，“师弟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没想到足不出户，你还能有如此见解！”
楚三叔轻笑着，竖起大拇指，脸上满是欣慰笑容。
古易不等古燕再次发问，轻声解释道，“同行是冤家，各个武馆拳馆都互相看不顺眼吧？可不管是拳馆师父，还是林武的师兄弟，这些人请客吃饭，聚餐饮酒，这里肯定是首选。而且他师兄弟多了，地痞流氓也不敢招惹丰亨茶楼，无形之中，他既聚拢客源，又避免麻烦。生意自然会很好，否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古燕挠头，张口问道，“说明什么？我感觉他不像是个有那么多心思的人啊？！”
“说明他家厨子该换了！”古易摊手，“若非饭菜糕点实在难以下咽，他肯定生意兴隆啊！感觉？你才多大？！”
“你就比我大几分钟而已！说的你好像很懂，还不都是我告诉你的！”古燕翻白眼，陡然停下送往嘴里的糕点，“汉哥，三叔，你们发现没有，古易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话多了，连卖关子都学会了？！不会是中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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