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坠鲲关
正午戈壁的阳光格外刺眼，天气炎热，有风也是热风。
张小山很勉强地骑在一匹马上，他没骑过马，样子十分笨拙。幸好周围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不敢放肆。
冷公子显然是弓马娴熟，身体随着马起伏，悠然自得。
“为什么我们要在天这么热的时候往回赶？就不能等到凉快了再走？”张小山抱怨道。头一夜斩妖，昨晚刺探都没怎么好好休息，他虽是修行之人，也觉得有点累。
“知道什么是军令吗？军令一出，前面就算是火坑，你也得往下跳。父亲给我的军令是：日落之前，赶回交令。”
“说了这么久，还不知令尊大人名讳。”
“我爹姓冷名霸王。”
那就是，冷——霸——王，这冷公子一家人起名还真是，真是奇怪。
“乱石镇到坠鲲关，应该也不是很远。按道理我们午后凉爽了出发，也来得及。”
“八十里路，比到你那神都寨还要近。但这不像我们两人可以全速赶路，马不够，还有步行的兵士，要保持队形，还有那几个到关中‘训练’的。行军讲究以防万一，都要预留些时间。”说起来行军，冷公子很有耐心。
张小山看了眼步行的士兵，同样是在大太阳下面，脚步迅速，一声不吭，看来平时治军很严。
冷公子的计算是精确的，一路无事，距离太阳落山还有半个时辰的时候，他们赶到了坠鲲关。
坠鲲关高约十丈，坐落在群山之间，十分险峻。这座险要雄关有着巨大厚实的城墙，关口的两侧是陡峭的悬崖绵延，有一条河穿山而过。关隘如一头沉睡上古巨兽，卧在连绵山脉之间，堵住山口，只留一条宽一丈多的关口，关内一条长街看不到尽头，连接关口内外大路。
长街上的行人、商队、兵士入关靠左，出关靠右，井井有序。
不及多看，军令第一。
张小山很快在一座营帐内见到了，冷公子口中的父亲大人——冷霸王。
他难以置信，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怀疑冷公子是不是亲生的。
冷霸王人如其名，站起来身高九尺有余，阔肩长臂，孔武有力，声如洪钟。胳膊比冷公子的腿还粗，但那却不是肥胖，一站一坐之间隔着衣服都可以看到肌肉起伏的形状。
冷公子身材高挑修长，健硕有力，但此刻站在冷霸王面前就显得如此弱小。
张小山可以想象，他爹如果揍他的话，估计拎起来就像拎起一只小鸡。
冷霸王这身板真对得起他的名字！
军令第一，冷公子先交了军令，这才介绍起张小山，“这是我神都寨刚结交的友人，叫张小山，是陆先生的晚辈，来关中游玩几日。”
“陆先生可好？”冷霸王主动问道。
张小山不敢怠慢，连忙行礼，“见过冷伯父，陆先生他老人家正在闭关中。”
张小山有些疑惑，神都寨和坠鲲关没有什么来往，怎么冷霸王对陆先生显得十分敬重。
冷霸王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大笑着说：“我和陆先生素不相识，但神都寨和大荒城的事儿我是知道的。陆先生拿捏大荒城的大修行者，哈哈，像是拿捏只小鸡，我听说了当时的场景，也是十分痛快，当晚还多喝了几杯。”
“不过你们俩可别因此就小看大荒城的大修行者，陆先生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那是因为陆先生法力通天。像你们俩这样的，碰到了，就轮到人家拿捏你们了。”
两人听了不敢多言，连连称是。
冷霸王这人甚是利爽，接着说：“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愿意和老家伙待在一起，觉得拘束。你就随冷公子在这关中随便转一转，天黑一起到府中来，我设宴款待。去吧！”
方才出了营帐，张小山不禁对冷公子说：“你爹真是结实，状若神人！”
冷公子白了他一眼说：“要不然你以为呢，我打小就听话。”
是，谁有这么个爹，敢不听话？
“此时尚早，你想到哪转转？想看些什么？这坠鲲关可不小，繁华之处也有几个。”
张小山摸了摸袋中的小吾说：“闲逛什么时候都能逛，还是先找郎中给小吾看看伤。”
话音未落却听营帐中，冷霸王的声音，如雷传来，“找什么郎中？哪个受伤了？来给我瞧瞧。”
冷公子向张小山苦笑了一下，“我爹的耳力一向灵敏。”
两人回到帐中，张小山从布袋中拿出小吾，双手捧着递给冷霸王。
冷霸王张开一只蒲团大手，接了过去，“我还以为是谁受伤了呢，原来是这小绒球啊，咦？这好像是只驺吾啊！”
“正是只驺吾，陆先生也说是只驺吾。”
冷霸王举起手掌，瞪起牛眼，来回仔细打量了下小驺吾，轻轻捏了捏它的四肢，又顺着脑袋，沿着脊椎，捏了一遍。方才停下手，面露疑惑。
张小山搓着双手紧张的问：“怎么样？”
冷霸王却不语摆了摆手，他苦思了很久，方才开口，“你这只驺吾，按道理早就应该死的不能再死了，但很奇怪，它居然还活着！”
冷公子见张小山面露失望之意，小心翼翼地问冷霸王：“这可是他最惦记的，您看得准不准？”
冷霸王大怒，呵斥冷公子：“你爹我年少就开始征战，自己大大小小受过的伤百次有余，军中见过的伤无法计数，什么样的伤我没见过？久病自然成良医，军中郎中治伤的医术肯定高于我，但看伤眼光那是远远不如我。”
冷霸王按下怒气，转过脸，和蔼地对张小山说：“这驺吾是罕见之兽，你是怎么得来的？它又是怎么受伤的？你说给我听听。”
张小山救小吾心切，连忙如实道来，说：“有天夜里我正在打坐，小吾偷偷溜进屋子里，我刚见到它时，它就受了很重的伤。幸亏陆先生指点我用木灵之水浸泡调养，确有好转。
后来，我练符法时，一时失控。它又受了一次伤，自此之后，我贴身带着它，只要气息略有不对，我便输送一些灵气给它，一直支持到现在。现在它每天清醒的时候很少，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
张小山再一次深深自责。
张小山很勉强地骑在一匹马上，他没骑过马，样子十分笨拙。幸好周围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不敢放肆。
冷公子显然是弓马娴熟，身体随着马起伏，悠然自得。
“为什么我们要在天这么热的时候往回赶？就不能等到凉快了再走？”张小山抱怨道。头一夜斩妖，昨晚刺探都没怎么好好休息，他虽是修行之人，也觉得有点累。
“知道什么是军令吗？军令一出，前面就算是火坑，你也得往下跳。父亲给我的军令是：日落之前，赶回交令。”
“说了这么久，还不知令尊大人名讳。”
“我爹姓冷名霸王。”
那就是，冷——霸——王，这冷公子一家人起名还真是，真是奇怪。
“乱石镇到坠鲲关，应该也不是很远。按道理我们午后凉爽了出发，也来得及。”
“八十里路，比到你那神都寨还要近。但这不像我们两人可以全速赶路，马不够，还有步行的兵士，要保持队形，还有那几个到关中‘训练’的。行军讲究以防万一，都要预留些时间。”说起来行军，冷公子很有耐心。
张小山看了眼步行的士兵，同样是在大太阳下面，脚步迅速，一声不吭，看来平时治军很严。
冷公子的计算是精确的，一路无事，距离太阳落山还有半个时辰的时候，他们赶到了坠鲲关。
坠鲲关高约十丈，坐落在群山之间，十分险峻。这座险要雄关有着巨大厚实的城墙，关口的两侧是陡峭的悬崖绵延，有一条河穿山而过。关隘如一头沉睡上古巨兽，卧在连绵山脉之间，堵住山口，只留一条宽一丈多的关口，关内一条长街看不到尽头，连接关口内外大路。
长街上的行人、商队、兵士入关靠左，出关靠右，井井有序。
不及多看，军令第一。
张小山很快在一座营帐内见到了，冷公子口中的父亲大人——冷霸王。
他难以置信，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怀疑冷公子是不是亲生的。
冷霸王人如其名，站起来身高九尺有余，阔肩长臂，孔武有力，声如洪钟。胳膊比冷公子的腿还粗，但那却不是肥胖，一站一坐之间隔着衣服都可以看到肌肉起伏的形状。
冷公子身材高挑修长，健硕有力，但此刻站在冷霸王面前就显得如此弱小。
张小山可以想象，他爹如果揍他的话，估计拎起来就像拎起一只小鸡。
冷霸王这身板真对得起他的名字！
军令第一，冷公子先交了军令，这才介绍起张小山，“这是我神都寨刚结交的友人，叫张小山，是陆先生的晚辈，来关中游玩几日。”
“陆先生可好？”冷霸王主动问道。
张小山不敢怠慢，连忙行礼，“见过冷伯父，陆先生他老人家正在闭关中。”
张小山有些疑惑，神都寨和坠鲲关没有什么来往，怎么冷霸王对陆先生显得十分敬重。
冷霸王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大笑着说：“我和陆先生素不相识，但神都寨和大荒城的事儿我是知道的。陆先生拿捏大荒城的大修行者，哈哈，像是拿捏只小鸡，我听说了当时的场景，也是十分痛快，当晚还多喝了几杯。”
“不过你们俩可别因此就小看大荒城的大修行者，陆先生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那是因为陆先生法力通天。像你们俩这样的，碰到了，就轮到人家拿捏你们了。”
两人听了不敢多言，连连称是。
冷霸王这人甚是利爽，接着说：“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愿意和老家伙待在一起，觉得拘束。你就随冷公子在这关中随便转一转，天黑一起到府中来，我设宴款待。去吧！”
方才出了营帐，张小山不禁对冷公子说：“你爹真是结实，状若神人！”
冷公子白了他一眼说：“要不然你以为呢，我打小就听话。”
是，谁有这么个爹，敢不听话？
“此时尚早，你想到哪转转？想看些什么？这坠鲲关可不小，繁华之处也有几个。”
张小山摸了摸袋中的小吾说：“闲逛什么时候都能逛，还是先找郎中给小吾看看伤。”
话音未落却听营帐中，冷霸王的声音，如雷传来，“找什么郎中？哪个受伤了？来给我瞧瞧。”
冷公子向张小山苦笑了一下，“我爹的耳力一向灵敏。”
两人回到帐中，张小山从布袋中拿出小吾，双手捧着递给冷霸王。
冷霸王张开一只蒲团大手，接了过去，“我还以为是谁受伤了呢，原来是这小绒球啊，咦？这好像是只驺吾啊！”
“正是只驺吾，陆先生也说是只驺吾。”
冷霸王举起手掌，瞪起牛眼，来回仔细打量了下小驺吾，轻轻捏了捏它的四肢，又顺着脑袋，沿着脊椎，捏了一遍。方才停下手，面露疑惑。
张小山搓着双手紧张的问：“怎么样？”
冷霸王却不语摆了摆手，他苦思了很久，方才开口，“你这只驺吾，按道理早就应该死的不能再死了，但很奇怪，它居然还活着！”
冷公子见张小山面露失望之意，小心翼翼地问冷霸王：“这可是他最惦记的，您看得准不准？”
冷霸王大怒，呵斥冷公子：“你爹我年少就开始征战，自己大大小小受过的伤百次有余，军中见过的伤无法计数，什么样的伤我没见过？久病自然成良医，军中郎中治伤的医术肯定高于我，但看伤眼光那是远远不如我。”
冷霸王按下怒气，转过脸，和蔼地对张小山说：“这驺吾是罕见之兽，你是怎么得来的？它又是怎么受伤的？你说给我听听。”
张小山救小吾心切，连忙如实道来，说：“有天夜里我正在打坐，小吾偷偷溜进屋子里，我刚见到它时，它就受了很重的伤。幸亏陆先生指点我用木灵之水浸泡调养，确有好转。
后来，我练符法时，一时失控。它又受了一次伤，自此之后，我贴身带着它，只要气息略有不对，我便输送一些灵气给它，一直支持到现在。现在它每天清醒的时候很少，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
张小山再一次深深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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