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可怜的鲲
客栈房间不大，装饰也不精美，无非是一床一桌和几件简单家具，但在乱石镇上，这就算是头等上房了。
冷公子正坐在桌后，脸上挂着一丝笑意。
昨日别离今日聚，并肩作战的豪情依稀未散，张小山脸上也满含着笑意。
刘老三陪着笑，招呼张小山，“快坐快坐，两位既然是旧识，这事儿就好说了。神都寨的兄弟，我已经安排在后院客房住下了，都是误会一场。”
听到寨子里的人没事，张小山松了一口气。
三人坐定，把酒言欢，把事情说清楚了。
原来这乱石镇一向是收一成的商税，其实不够镇上巡逻队日常开支。刘老三前些年被推举为头领，没有办法，只好时常自己贴补些。
这一贴补就是七八来年，实在是不堪重负。若是钱财也就罢了，很多事情也要刘老三出面，没有精力打理生意。
刘老三左思右想想到了坠鲲关——坠鲲关武力强大，兵士众多。
于是刘老三就备了些礼物，去求见坠鲲关镇守冷将军商议，把这收税的权利交给坠鲲关，换由坠鲲关来维持镇上的治安。
坠鲲关本来也要养这么多战力，现在无非是去远一些的地方巡逻，还有商税可拿，当然愿意了。
乱石镇交的商税不变，换由武力更强大的坠鲲关来维持安定，镇上的人也是很高兴。
有得就有失，有高兴的自然有不高兴的，不高兴的就是镇上巡逻队中的一些人，前景不知，人心惶惶。
正好今天是坠鲲关来接收的日子，巡逻队中的人心中郁闷，碰到神都寨来卖牛羊，便瞒着刘老三，说是照章办事问柱子收钱，柱子不肯，就绑了起来。
坠鲲关来接收的人，为首正是冷公子，当时正和刘老三商议细节。
听到此事，就吩咐把神都寨的人放了，刘老三也赶紧安排柱子两人在客栈住下。
…………
天色渐白，交接大大小小细节也都交代清楚了，刘老三起身告辞。
送走刘老三，客栈房间里只剩冷公子和张小山。
冷公子轻拍了一下张小山的肩膀，“别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才过了一天，看你的符法又有所精进。”
张小山怎么肯吃亏？还了冷公子一记老拳，得意洋洋的说：“那当然，本少爷乃是天选之人，当然和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一样。话说你伤都没好，怎么派你来办这个事？”
房间里的气氛温暖而放松。
冷公子道：“回去晚了喽，被发现了喽。父亲大人责罚，正好今日要接收乱石镇，就下了军令罚我来办这事。”
“令尊此事不妥，也不看看你，刚刚一夜血战，未曾好好休息，又有伤在身，就派你出来。”
冷公子叹了一口气，“唉，没办法他说的有道理。”
“令尊他说什么了？”
“我爹说这要是在战场上，刚打完一场仗，肩膀受点伤。又有敌人向你扑来，怎么会管你受没受伤？你就不动手了？”
“话是这个话，理是这个理，就是心太狠了点。”
“他是军中之人，一生不知道有过多少次恶战，见过多少生死场面？我这点儿伤，在他看来就和擦破点皮没什么区别，慈不掌兵嘛。”
“那接收这事算是办成了吧？”
“当然办成了，就是巡逻队那几个不安分的人，还有点收尾。”
“不安分人你打算怎么收尾？”张小山问。
“人家是照章办事，能有什么错？草草收尾吧。”冷公子笑着说。
确实按道理说还真没什么错，人家正常收税，就你不交。
“那就这样算了？”张小山觉得冷公子应该不是那么好说话人。
“当然就这样算了，人家又没错，没有犯错就不应该受处罚。”冷公子喝了一口茶，淡淡说道。
“算了就算了，反正我们也没有受什么损失。”张小山看出冷公子另有打算，故意不接他的茬。
“乱石镇的巡逻队我收编下来了，愿意留的留下，不愿意留的发点遣散费。至于那几个人嘛，我比较看重，所以送他们去坠鲲关重点训练。”
“训练？”
“是训练，不过训练这个东西可以是操兵弄刀，也可以是值夜站岗，还可以是运土搬石。他们抓了神都寨的人，是不给你面子，今天我来接手乱石镇，他们闹乱子是不让我痛快，所以到坠鲲关训练些什么，你应该可以猜到。”
两人忍不住一起笑了起来。
“下面那几个银甲兵挺不错！”
“那肯定，那是我的军队！”冷公子骄傲的说。
“你的军队？”
“是的，我一个人的军队。”
“你爹呢？他不是坠鲲关的镇守将军，他不会揍你？”
“他有他的部下，我有我的军队。我的军队我自己养，互不干涉。”
张小山难以想象这种格局。
“你自己养？光看那身盔甲也不便宜！”
“盔甲是我的军队自己挖出来自己炼造的。”
“难道是那只鲲？”张小山想起冷公子的银白色盾牌——鲲骨盾。
“是的，就是那只鲲。”
“这只鲲可真可怜。”张小山再次为可怜的鲲鸣不平。
“我说过的，总有一天我会带着它驰骋四方，我的军队当然跟在我的身后，同样也带着它。”冷公子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着窗外连绵群山，似乎是在畅想，天——亮了！
“好的好的，知道了。”这家伙一提军中之事就和打了鸡血一样。
天，都亮了？忽然，张小山像是屁股坐在了烙铁上，一下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一个健步直接从窗户窜出去，落在客栈的后院里，大声喊：“柱子，柱子！”声音响彻了整个后院。
院中一间客房，有人探出头来，睡眼朦胧，看到张小山，惊喜地说：“小山哥，你怎么来了！”
张小山来不及解释，急对他说：“你赶紧往寨子里赶，要是路上碰到雷寨主，告诉他事情已经解决了，让兄弟们回去，别枉费粮草。我这儿碰到个朋友，随后就赶回去。”
柱子听了连忙回屋，穿好衣服，从房门走了出来，询问还有什么交代的。
“没有了，你要赶快。”
“呵，你还有后援呢。”冷公子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
“我就是探路的，雷寨主领着大部队今早出发，聊的高兴，我把这事给忘了。”
“那你就让他这样回去？这么远的路赶走到你寨子里，都到半下午了，黄花菜都凉了。”
“要不我亲自回去，我行的快。不过，我还想让你军中的郎中看看小驺吾的伤势。”
“我带来的有马，你让他骑一匹回去。回头再还回镇上就行，再告诉雷有田，你过几日回去，把小驺吾带到坠鲲关，我帮你找郎中。”
张小山一听，这也是个办法。更何况他一直念念不忘，想去看一下那头鲲，当即就答应了。
冷公子命人给柱子牵了一匹马，张小山也叮嘱了几句。
送走了柱子，两人在客栈中简单梳洗了一下。
冷公子就在客栈大厅里分派命令，留下些人手，接手了乱石镇。
张小山没事，便趁机打坐一会，恢复了些精神。
艳阳高照时分，一行十多人，一起向坠鲲关赶去。
冷公子正坐在桌后，脸上挂着一丝笑意。
昨日别离今日聚，并肩作战的豪情依稀未散，张小山脸上也满含着笑意。
刘老三陪着笑，招呼张小山，“快坐快坐，两位既然是旧识，这事儿就好说了。神都寨的兄弟，我已经安排在后院客房住下了，都是误会一场。”
听到寨子里的人没事，张小山松了一口气。
三人坐定，把酒言欢，把事情说清楚了。
原来这乱石镇一向是收一成的商税，其实不够镇上巡逻队日常开支。刘老三前些年被推举为头领，没有办法，只好时常自己贴补些。
这一贴补就是七八来年，实在是不堪重负。若是钱财也就罢了，很多事情也要刘老三出面，没有精力打理生意。
刘老三左思右想想到了坠鲲关——坠鲲关武力强大，兵士众多。
于是刘老三就备了些礼物，去求见坠鲲关镇守冷将军商议，把这收税的权利交给坠鲲关，换由坠鲲关来维持镇上的治安。
坠鲲关本来也要养这么多战力，现在无非是去远一些的地方巡逻，还有商税可拿，当然愿意了。
乱石镇交的商税不变，换由武力更强大的坠鲲关来维持安定，镇上的人也是很高兴。
有得就有失，有高兴的自然有不高兴的，不高兴的就是镇上巡逻队中的一些人，前景不知，人心惶惶。
正好今天是坠鲲关来接收的日子，巡逻队中的人心中郁闷，碰到神都寨来卖牛羊，便瞒着刘老三，说是照章办事问柱子收钱，柱子不肯，就绑了起来。
坠鲲关来接收的人，为首正是冷公子，当时正和刘老三商议细节。
听到此事，就吩咐把神都寨的人放了，刘老三也赶紧安排柱子两人在客栈住下。
…………
天色渐白，交接大大小小细节也都交代清楚了，刘老三起身告辞。
送走刘老三，客栈房间里只剩冷公子和张小山。
冷公子轻拍了一下张小山的肩膀，“别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才过了一天，看你的符法又有所精进。”
张小山怎么肯吃亏？还了冷公子一记老拳，得意洋洋的说：“那当然，本少爷乃是天选之人，当然和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一样。话说你伤都没好，怎么派你来办这个事？”
房间里的气氛温暖而放松。
冷公子道：“回去晚了喽，被发现了喽。父亲大人责罚，正好今日要接收乱石镇，就下了军令罚我来办这事。”
“令尊此事不妥，也不看看你，刚刚一夜血战，未曾好好休息，又有伤在身，就派你出来。”
冷公子叹了一口气，“唉，没办法他说的有道理。”
“令尊他说什么了？”
“我爹说这要是在战场上，刚打完一场仗，肩膀受点伤。又有敌人向你扑来，怎么会管你受没受伤？你就不动手了？”
“话是这个话，理是这个理，就是心太狠了点。”
“他是军中之人，一生不知道有过多少次恶战，见过多少生死场面？我这点儿伤，在他看来就和擦破点皮没什么区别，慈不掌兵嘛。”
“那接收这事算是办成了吧？”
“当然办成了，就是巡逻队那几个不安分的人，还有点收尾。”
“不安分人你打算怎么收尾？”张小山问。
“人家是照章办事，能有什么错？草草收尾吧。”冷公子笑着说。
确实按道理说还真没什么错，人家正常收税，就你不交。
“那就这样算了？”张小山觉得冷公子应该不是那么好说话人。
“当然就这样算了，人家又没错，没有犯错就不应该受处罚。”冷公子喝了一口茶，淡淡说道。
“算了就算了，反正我们也没有受什么损失。”张小山看出冷公子另有打算，故意不接他的茬。
“乱石镇的巡逻队我收编下来了，愿意留的留下，不愿意留的发点遣散费。至于那几个人嘛，我比较看重，所以送他们去坠鲲关重点训练。”
“训练？”
“是训练，不过训练这个东西可以是操兵弄刀，也可以是值夜站岗，还可以是运土搬石。他们抓了神都寨的人，是不给你面子，今天我来接手乱石镇，他们闹乱子是不让我痛快，所以到坠鲲关训练些什么，你应该可以猜到。”
两人忍不住一起笑了起来。
“下面那几个银甲兵挺不错！”
“那肯定，那是我的军队！”冷公子骄傲的说。
“你的军队？”
“是的，我一个人的军队。”
“你爹呢？他不是坠鲲关的镇守将军，他不会揍你？”
“他有他的部下，我有我的军队。我的军队我自己养，互不干涉。”
张小山难以想象这种格局。
“你自己养？光看那身盔甲也不便宜！”
“盔甲是我的军队自己挖出来自己炼造的。”
“难道是那只鲲？”张小山想起冷公子的银白色盾牌——鲲骨盾。
“是的，就是那只鲲。”
“这只鲲可真可怜。”张小山再次为可怜的鲲鸣不平。
“我说过的，总有一天我会带着它驰骋四方，我的军队当然跟在我的身后，同样也带着它。”冷公子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着窗外连绵群山，似乎是在畅想，天——亮了！
“好的好的，知道了。”这家伙一提军中之事就和打了鸡血一样。
天，都亮了？忽然，张小山像是屁股坐在了烙铁上，一下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一个健步直接从窗户窜出去，落在客栈的后院里，大声喊：“柱子，柱子！”声音响彻了整个后院。
院中一间客房，有人探出头来，睡眼朦胧，看到张小山，惊喜地说：“小山哥，你怎么来了！”
张小山来不及解释，急对他说：“你赶紧往寨子里赶，要是路上碰到雷寨主，告诉他事情已经解决了，让兄弟们回去，别枉费粮草。我这儿碰到个朋友，随后就赶回去。”
柱子听了连忙回屋，穿好衣服，从房门走了出来，询问还有什么交代的。
“没有了，你要赶快。”
“呵，你还有后援呢。”冷公子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
“我就是探路的，雷寨主领着大部队今早出发，聊的高兴，我把这事给忘了。”
“那你就让他这样回去？这么远的路赶走到你寨子里，都到半下午了，黄花菜都凉了。”
“要不我亲自回去，我行的快。不过，我还想让你军中的郎中看看小驺吾的伤势。”
“我带来的有马，你让他骑一匹回去。回头再还回镇上就行，再告诉雷有田，你过几日回去，把小驺吾带到坠鲲关，我帮你找郎中。”
张小山一听，这也是个办法。更何况他一直念念不忘，想去看一下那头鲲，当即就答应了。
冷公子命人给柱子牵了一匹马，张小山也叮嘱了几句。
送走了柱子，两人在客栈中简单梳洗了一下。
冷公子就在客栈大厅里分派命令，留下些人手，接手了乱石镇。
张小山没事，便趁机打坐一会，恢复了些精神。
艳阳高照时分，一行十多人，一起向坠鲲关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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