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胆大包天
随着张小山破出石屋，逐渐在寨子中参与管事，建立威信，寨中的土匪也不知如何称呼他好，没本事的时候喊傻子就行，但现在就算是叫原名儿肯定是大不敬。
可他在寨子里也没有什么正式职务，也不愿意担任什么正式职务。还好有雷有田出面：“还没成年呢，毛都没长齐，就喊个哥就行了。”于是寨子里那些明明比张小山年龄大的土匪，也以山哥、小山哥相称。
难道是又有人不愿意交护送费？一般的麻烦雷有田就解决了，喊他的话肯定是有棘手的事儿。
张小山不敢怠慢，拿起刚才写好的青叶符，装入怀里。把黑剑系在左腰，把小吾装进右腰系着的布袋里。先前也不觉得什么，现在多了这么一把黑剑，顿时觉得身上臃肿起来。
没办法都是必须要带在身上的，尤其是小吾，自从火符失控那件事之后，他绝对不能容忍小吾离开他半步，他欠小吾的。
凑合先这样吧。
一进山寨议事厅，就看见雷有田正在发火，桌上的茶碗摔了个粉碎，一个土匪正站在下首，瑟瑟发抖。
张小山问：“出了什么事儿发这么大火，上午不是还好好的？”
雷有田余怒未消：“刘大户、刘老三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要收我们的钱。”
“什么？”张小山怀疑自己听错了话，“他有这胆子？”
“他当然有这胆子，胆子还很大。
寨子中存粮有点不多了，今天一大早，我派柱子领了两个人赶着些牛羊去镇子上卖，换些粮食回来。
不料刘老三的手下居然向他们收税。这么多年，还从来没人敢问神都寨收钱。柱子当然不交，争执了起来，他们人多，抢走了咱们的牛羊也就罢了，居然把人都扣下，只跑了一个，回来报信。”
柱子是雷有田原来的随身小厮，这几年长大壮实了，在山寨做个小头目，做事稳妥老成，雷有田派他去也算周全。
可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张小山听了，也是哭笑不得，从来都是神都寨抢别人的，专业抢劫数十年，这怎么还被别人抢了？刘老三不会是疯了吧？不应该啊。
那乱石镇，这几个月间他也曾去过两次。
小镇不大，主街道一眼就可以望到头。
街两边散落着二十多间店铺。有铁匠铺有杂货铺，有粮铺有酒铺，还有客栈车马店。主街道尽头有一大块空地，设了几个围栏专供交易牛马羊等，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刘老三是镇子上有名的大户，被镇上众人推举出来领头维持治安。倒不是因为他凶悍，只是因为他有钱而且人缘不错，人他也见过，长得富态，圆脸，归他管的巡逻队里有个几十人，平时收点商税和保安费，管些鸡毛蒜皮偷鸡摸狗的小事。
神都寨有时去做些买卖，销些赃物，卖些自家养的牛马，他们当然知道神都寨是干什么的，也不敢打扰，彼此客客气气，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这怎么就忽然敢了，不但敢收钱居然还敢抢东西扣人，这事情有点蹊跷？
想到这儿，他问那个站在下首的土匪：“你看清楚了？是刘老三的人抢了咱们的牛羊吗？”
那土匪说：“是，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刘老三的人，柱子哥见他们来意不善，就赶紧使眼色给我，打发我回来报信。”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异常之处？”
“真没了，我溜进人群中，回头就看见他们拿着绳索，捆住了柱子哥，我赶紧往回赶。”
“听到没？人都绑起来了！这刘老三是要找死，明天就召集弟兄，血洗了那乱石镇！”雷有田咆哮道。
“先别急，镇上常住的有几千人，怎么也能凑出来几百青壮，咱就这么点人，能不能血洗乱石镇且不说。就算真的血洗了，你以后到哪去销赃，到哪去换粮食？别忘了乱石镇再往东，三百来里都没有买卖之所。”
雷有田平时也算稳重，只是打劫为生的土匪被抢了，这事实在压不住情绪，才喊出要血洗乱石镇。
现在张小山一劝说，冷静一点了，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什么刘老三，什么巡逻队，都不过是些没见过血的雏鸡。咱寨子人少，但都是些见过血，平日里也时常打熬身子的汉子。何况还有你这个修行者，不见得会输。
不过你说的也是，这事倒不至于性命相拼，但场子得找回来。这么晚找你来商议，就是想明天早上咱们集合弟兄，去要人。我倒要看看这刘老三怎么说！”
“要不这样，今天我先去探探？”张小山说。
“今天太晚了，更何况你虽有一身修为，但架不住人家人多，吃亏了怎么办？”
“我又不是去拼命，这事情有点蹊跷，刘老三是个大户，向来讲究和气生财，没那么大胆子。此时出发，正好夜半能到，我就是乘黑打探下到底怎么回事，看有没有机会救人出来，不会硬拼。”
雷有田挥了挥手，把那个土匪赶了出去，走到张小山跟前低声道：“我知道你本事不小，寻常人来二三十个也不是你对手，但万事小心为上。
就怕是大荒城来人了，刘老三有人撑腰才这么做，大荒城修行高深者众多，随便来一个你也不一定吃得消。
你先去也行，打探是什么来路，明天一早，我带几十个弟兄就去。实在事不可行，保命第一，等陆先生回来了，天大的事儿也不是事了。”
雷有田真是陆先生的死忠粉，这都渺无踪迹三年多了。
张小山相信陆先生能回来，是因为他在破境之中，神识看到过陆先生。
雷有田相信陆先生能回来却是盲目的。
张小山也不多说，在寨子中包了些干粮，就朝乱石镇赶去。
出了寨子，下到山脚，月亮已经升起，他运起两道青叶风符，贴在腿上，口中嚼着干粮，边吃边赶路。
这一路都是戈壁荒地，商队来往踩压出的路也算能走。
远处山峦黑影起伏，莽莽苍苍。
夜风扑面而来，四野无人踪，天地间仿佛只剩他和小吾……
可他在寨子里也没有什么正式职务，也不愿意担任什么正式职务。还好有雷有田出面：“还没成年呢，毛都没长齐，就喊个哥就行了。”于是寨子里那些明明比张小山年龄大的土匪，也以山哥、小山哥相称。
难道是又有人不愿意交护送费？一般的麻烦雷有田就解决了，喊他的话肯定是有棘手的事儿。
张小山不敢怠慢，拿起刚才写好的青叶符，装入怀里。把黑剑系在左腰，把小吾装进右腰系着的布袋里。先前也不觉得什么，现在多了这么一把黑剑，顿时觉得身上臃肿起来。
没办法都是必须要带在身上的，尤其是小吾，自从火符失控那件事之后，他绝对不能容忍小吾离开他半步，他欠小吾的。
凑合先这样吧。
一进山寨议事厅，就看见雷有田正在发火，桌上的茶碗摔了个粉碎，一个土匪正站在下首，瑟瑟发抖。
张小山问：“出了什么事儿发这么大火，上午不是还好好的？”
雷有田余怒未消：“刘大户、刘老三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要收我们的钱。”
“什么？”张小山怀疑自己听错了话，“他有这胆子？”
“他当然有这胆子，胆子还很大。
寨子中存粮有点不多了，今天一大早，我派柱子领了两个人赶着些牛羊去镇子上卖，换些粮食回来。
不料刘老三的手下居然向他们收税。这么多年，还从来没人敢问神都寨收钱。柱子当然不交，争执了起来，他们人多，抢走了咱们的牛羊也就罢了，居然把人都扣下，只跑了一个，回来报信。”
柱子是雷有田原来的随身小厮，这几年长大壮实了，在山寨做个小头目，做事稳妥老成，雷有田派他去也算周全。
可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张小山听了，也是哭笑不得，从来都是神都寨抢别人的，专业抢劫数十年，这怎么还被别人抢了？刘老三不会是疯了吧？不应该啊。
那乱石镇，这几个月间他也曾去过两次。
小镇不大，主街道一眼就可以望到头。
街两边散落着二十多间店铺。有铁匠铺有杂货铺，有粮铺有酒铺，还有客栈车马店。主街道尽头有一大块空地，设了几个围栏专供交易牛马羊等，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刘老三是镇子上有名的大户，被镇上众人推举出来领头维持治安。倒不是因为他凶悍，只是因为他有钱而且人缘不错，人他也见过，长得富态，圆脸，归他管的巡逻队里有个几十人，平时收点商税和保安费，管些鸡毛蒜皮偷鸡摸狗的小事。
神都寨有时去做些买卖，销些赃物，卖些自家养的牛马，他们当然知道神都寨是干什么的，也不敢打扰，彼此客客气气，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这怎么就忽然敢了，不但敢收钱居然还敢抢东西扣人，这事情有点蹊跷？
想到这儿，他问那个站在下首的土匪：“你看清楚了？是刘老三的人抢了咱们的牛羊吗？”
那土匪说：“是，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刘老三的人，柱子哥见他们来意不善，就赶紧使眼色给我，打发我回来报信。”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异常之处？”
“真没了，我溜进人群中，回头就看见他们拿着绳索，捆住了柱子哥，我赶紧往回赶。”
“听到没？人都绑起来了！这刘老三是要找死，明天就召集弟兄，血洗了那乱石镇！”雷有田咆哮道。
“先别急，镇上常住的有几千人，怎么也能凑出来几百青壮，咱就这么点人，能不能血洗乱石镇且不说。就算真的血洗了，你以后到哪去销赃，到哪去换粮食？别忘了乱石镇再往东，三百来里都没有买卖之所。”
雷有田平时也算稳重，只是打劫为生的土匪被抢了，这事实在压不住情绪，才喊出要血洗乱石镇。
现在张小山一劝说，冷静一点了，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什么刘老三，什么巡逻队，都不过是些没见过血的雏鸡。咱寨子人少，但都是些见过血，平日里也时常打熬身子的汉子。何况还有你这个修行者，不见得会输。
不过你说的也是，这事倒不至于性命相拼，但场子得找回来。这么晚找你来商议，就是想明天早上咱们集合弟兄，去要人。我倒要看看这刘老三怎么说！”
“要不这样，今天我先去探探？”张小山说。
“今天太晚了，更何况你虽有一身修为，但架不住人家人多，吃亏了怎么办？”
“我又不是去拼命，这事情有点蹊跷，刘老三是个大户，向来讲究和气生财，没那么大胆子。此时出发，正好夜半能到，我就是乘黑打探下到底怎么回事，看有没有机会救人出来，不会硬拼。”
雷有田挥了挥手，把那个土匪赶了出去，走到张小山跟前低声道：“我知道你本事不小，寻常人来二三十个也不是你对手，但万事小心为上。
就怕是大荒城来人了，刘老三有人撑腰才这么做，大荒城修行高深者众多，随便来一个你也不一定吃得消。
你先去也行，打探是什么来路，明天一早，我带几十个弟兄就去。实在事不可行，保命第一，等陆先生回来了，天大的事儿也不是事了。”
雷有田真是陆先生的死忠粉，这都渺无踪迹三年多了。
张小山相信陆先生能回来，是因为他在破境之中，神识看到过陆先生。
雷有田相信陆先生能回来却是盲目的。
张小山也不多说，在寨子中包了些干粮，就朝乱石镇赶去。
出了寨子，下到山脚，月亮已经升起，他运起两道青叶风符，贴在腿上，口中嚼着干粮，边吃边赶路。
这一路都是戈壁荒地，商队来往踩压出的路也算能走。
远处山峦黑影起伏，莽莽苍苍。
夜风扑面而来，四野无人踪，天地间仿佛只剩他和小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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