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弱小的神都寨
“陆先生是什么时候来神都寨的？”
“不清楚，我到寨子里陆先生就已经在了。”
“你当了这么多年寨主，还不清楚寨子里的事儿？”
雷有田一瞪眼，站了起来，警告张小山：“陆先生的事儿，我哪敢打听，我劝你也少打听。我这寨主是陆先生发话才当上的，别看你跟着陆先生修行，杀了我也不难。但你若是对陆先生有二心，我雷有田第一个不答应。”
“好了，好了，那么激动干什么？咱俩不是闲聊吗？我就是随口一问，我哪有那么大胆子。”
“也是，陆先生的手段，你应该见过，没见过起码刚才也听过了，量你也不敢。”
我何止是见过，我还尝过，尝了还不止一次，张小山想。
雷有田这才坐了下来，边喝茶边说：“我听小的们说，你昨天晚上和一个黑衣人，往西而去，天明才回来。”
这雷有田还真是属狗的，山寨上下大大小小有一点事，没有他不知道的，不过张小山也没想瞒着这事儿。
“是有这么回事儿，坠鲲关，知道吧。我一个朋友从那里过来，昨晚一起到西边出游。”
“坠鲲关我知道，不过也和咱没什么来往。在咱西南边儿，和神都寨隔着乱石峭壁，鸟雀难过，估计是抄小路过来的。你啥时候认识的朋友？姓什么？叫什么？”
“姓冷。至于什么时候认识的，他来了碰到我，当然就认识了。”
“姓冷？坠鲲关镇守的将军也姓冷。你这朋友不简单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虽说咱和坠鲲关历来没有过恩怨，但你万事要小心。陆先生不在，咱俩可不能捅出什么篓子”，雷有田苦口婆心劝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人没有坏心思，只是到这边散心偶然相遇。还送了我一把剑”，张小山拍了拍腰间的黑剑。
“他家是世传镇守，兵强马壮，咱是土匪窝，不是一路人。人家哪能瞧得上咱，往后，还是谨慎来往。”雷有田撇了一眼黑剑，举起茶碗抿了一口。
“大荒城兵强马壮，坠鲲关也兵强马壮。神都寨就这么弱吗？神都寨也存在这么久，怎么就这么点人啊？”
雷有田放下茶碗，叹了一口气：“坠鲲关怎么能与大荒城比，只是对咱来说谁都是兵强马壮。话说回来，谁不想兵强马壮？可你看看咱这地方，都是荒地乱石，山上山下石多土少，只勉强开了几块地。没有大块的良田，光靠喂点牛羊，养活不了几个人，维持个百来号人已经是操持有方了。”
“不是还能抢些商队吗？”
“商队那都是贩运些值钱的货物，大都不能拿来填肚子。再说抢劫这事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别看这大荒吹起来广万里，但适合开垦的地方不多。有粮才能招兵买马，大荒城为啥势大欺负人？大荒城周边有几条河流经过，有千里良田。”
“那不能去大荒城买些粮食回来吗？”
“一千来里太远了，还不一定够路上人吃马嚼的，偶尔碰到饥荒去买些也是可以的，但大批买肯定不行。粮食都在大荒城主手里，咱和他还有旧怨。”
这还真是困守神都寨。
见没有什么可问的了，张小山东拉西扯随便闲聊几句，就告辞回到后山石屋。
这些年独居，他已经习惯了清净，所以不愿住在寨中。
拿出昨天的收获，仔细摆在桌旁，张小山却没有急于细看。
向陆先生的山洞看了一眼，张小山轻轻叹息。摇了摇头，随后忙碌起来。
先把小驺吾小心翼翼放在石床的一角，叼起一根灵心参充饥，转过身把朱砂磨碾了，调和糯米水，调出一盘朱砂墨。
端坐桌前，从桌上码的整整齐齐的晾干树叶中抽了几张出来，提起驺吾笔，在砚台中蘸了蘸，灵气运行，意汇于笔，神接天地，认真写下了他今天的第一张符……
这是他养成的习惯，无论这一天多忙，也要认真的写两个时辰的符。
他的毛笔字至今写得不是很好，但他沉醉于这美好的过程，一片小小的叶子竟然能承载天地五行之气，当他第一次写符时，就被这神奇深深震撼、吸引、不可自拔。
而写符最重要的也恰好就是专注，调皮的山风透过石屋的缝隙吹过他的发，吹起他额头的凌乱，却吹不乱他的心。他眉头舒展，鼻翼微微带汗，笔走龙蛇，挥洒自如……
直到灵气枯竭，张小山才心满意足的把笔放在砚台上，单手托腮，嘴角微微含笑欣赏着厚厚一摞写好的青叶符。
心情已经舒缓下来，带着这种舒爽之意，他开始今天的第二项功课。
于石床上盘膝坐下，不出意外，小吾毫不客气就爬上腿来，他溺爱地摸了摸毛茸茸的小脑袋。接着缓缓闭眼，两手掌心向天，放松自然地置于腿上。
气由丹田而起，意由心而起，沿着经脉缓缓舒展，天地间的灵气慢慢汇入他的身体，乾天坤地，纳天地于身，此为阴阳两仪筑基之境。
昨夜月下斩妖一战他对这天地的感悟，更深一步，修为自然也是精进了。
…………
灵足而神足，神清而气爽，晚霞绚丽之时，他缓缓睁开眼睛。
顺手把呼呼大睡小吾放在一边，盖上一件衣服，他回到桌前。
先拿起冷公子送的回灵丹端详，青色的药丸，木灵之气充斥其中，仿佛要溢了出来。他转身看了看小吾，拿不定主意到底能不能给小吾吃。木灵之水，那是陆先生说可以给小吾用的，肯定没问题；这回灵丹，炼制而成，饱含木灵之气，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可多了个炼制，有上次火符失控的经历他不敢冒这个险，思量再三，他还是摇摇头头，有关小吾的事儿半点不可马虎。
把回灵丹收入怀中，拿起雀尾螳螂妖丹。昨夜看这妖丹，表面五彩斑斓，今日看来，表面却是一片透亮，内有五彩之气游动。
尝试着注入一丝灵力，妖丹却没有任何反应。无奈，把妖丹也纳入怀中，他没有任何关于妖丹的知识，无从下手，此时只能放弃。等陆先生回来，肯定会知道这玩意儿怎么用。
抽出黑剑‘意难平’，昨日那幻象好像还在眼前，注入灵气，没有他想象中的剑芒出现，也没有出现昨夜的幻象，难道那个时候我真的是喝醉了？他有些失望，眨眼一想，用神识向剑内探去，明明有白芒游动，却一阵死寂之意，好像身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空间，也没有任何声音与生气。
三件收获，没有一件没弄清楚的，这真是喜极而悲。
屋外，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土匪在石屋外喊着：“小山哥，雷寨主有请。”
“不清楚，我到寨子里陆先生就已经在了。”
“你当了这么多年寨主，还不清楚寨子里的事儿？”
雷有田一瞪眼，站了起来，警告张小山：“陆先生的事儿，我哪敢打听，我劝你也少打听。我这寨主是陆先生发话才当上的，别看你跟着陆先生修行，杀了我也不难。但你若是对陆先生有二心，我雷有田第一个不答应。”
“好了，好了，那么激动干什么？咱俩不是闲聊吗？我就是随口一问，我哪有那么大胆子。”
“也是，陆先生的手段，你应该见过，没见过起码刚才也听过了，量你也不敢。”
我何止是见过，我还尝过，尝了还不止一次，张小山想。
雷有田这才坐了下来，边喝茶边说：“我听小的们说，你昨天晚上和一个黑衣人，往西而去，天明才回来。”
这雷有田还真是属狗的，山寨上下大大小小有一点事，没有他不知道的，不过张小山也没想瞒着这事儿。
“是有这么回事儿，坠鲲关，知道吧。我一个朋友从那里过来，昨晚一起到西边出游。”
“坠鲲关我知道，不过也和咱没什么来往。在咱西南边儿，和神都寨隔着乱石峭壁，鸟雀难过，估计是抄小路过来的。你啥时候认识的朋友？姓什么？叫什么？”
“姓冷。至于什么时候认识的，他来了碰到我，当然就认识了。”
“姓冷？坠鲲关镇守的将军也姓冷。你这朋友不简单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虽说咱和坠鲲关历来没有过恩怨，但你万事要小心。陆先生不在，咱俩可不能捅出什么篓子”，雷有田苦口婆心劝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人没有坏心思，只是到这边散心偶然相遇。还送了我一把剑”，张小山拍了拍腰间的黑剑。
“他家是世传镇守，兵强马壮，咱是土匪窝，不是一路人。人家哪能瞧得上咱，往后，还是谨慎来往。”雷有田撇了一眼黑剑，举起茶碗抿了一口。
“大荒城兵强马壮，坠鲲关也兵强马壮。神都寨就这么弱吗？神都寨也存在这么久，怎么就这么点人啊？”
雷有田放下茶碗，叹了一口气：“坠鲲关怎么能与大荒城比，只是对咱来说谁都是兵强马壮。话说回来，谁不想兵强马壮？可你看看咱这地方，都是荒地乱石，山上山下石多土少，只勉强开了几块地。没有大块的良田，光靠喂点牛羊，养活不了几个人，维持个百来号人已经是操持有方了。”
“不是还能抢些商队吗？”
“商队那都是贩运些值钱的货物，大都不能拿来填肚子。再说抢劫这事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别看这大荒吹起来广万里，但适合开垦的地方不多。有粮才能招兵买马，大荒城为啥势大欺负人？大荒城周边有几条河流经过，有千里良田。”
“那不能去大荒城买些粮食回来吗？”
“一千来里太远了，还不一定够路上人吃马嚼的，偶尔碰到饥荒去买些也是可以的，但大批买肯定不行。粮食都在大荒城主手里，咱和他还有旧怨。”
这还真是困守神都寨。
见没有什么可问的了，张小山东拉西扯随便闲聊几句，就告辞回到后山石屋。
这些年独居，他已经习惯了清净，所以不愿住在寨中。
拿出昨天的收获，仔细摆在桌旁，张小山却没有急于细看。
向陆先生的山洞看了一眼，张小山轻轻叹息。摇了摇头，随后忙碌起来。
先把小驺吾小心翼翼放在石床的一角，叼起一根灵心参充饥，转过身把朱砂磨碾了，调和糯米水，调出一盘朱砂墨。
端坐桌前，从桌上码的整整齐齐的晾干树叶中抽了几张出来，提起驺吾笔，在砚台中蘸了蘸，灵气运行，意汇于笔，神接天地，认真写下了他今天的第一张符……
这是他养成的习惯，无论这一天多忙，也要认真的写两个时辰的符。
他的毛笔字至今写得不是很好，但他沉醉于这美好的过程，一片小小的叶子竟然能承载天地五行之气，当他第一次写符时，就被这神奇深深震撼、吸引、不可自拔。
而写符最重要的也恰好就是专注，调皮的山风透过石屋的缝隙吹过他的发，吹起他额头的凌乱，却吹不乱他的心。他眉头舒展，鼻翼微微带汗，笔走龙蛇，挥洒自如……
直到灵气枯竭，张小山才心满意足的把笔放在砚台上，单手托腮，嘴角微微含笑欣赏着厚厚一摞写好的青叶符。
心情已经舒缓下来，带着这种舒爽之意，他开始今天的第二项功课。
于石床上盘膝坐下，不出意外，小吾毫不客气就爬上腿来，他溺爱地摸了摸毛茸茸的小脑袋。接着缓缓闭眼，两手掌心向天，放松自然地置于腿上。
气由丹田而起，意由心而起，沿着经脉缓缓舒展，天地间的灵气慢慢汇入他的身体，乾天坤地，纳天地于身，此为阴阳两仪筑基之境。
昨夜月下斩妖一战他对这天地的感悟，更深一步，修为自然也是精进了。
…………
灵足而神足，神清而气爽，晚霞绚丽之时，他缓缓睁开眼睛。
顺手把呼呼大睡小吾放在一边，盖上一件衣服，他回到桌前。
先拿起冷公子送的回灵丹端详，青色的药丸，木灵之气充斥其中，仿佛要溢了出来。他转身看了看小吾，拿不定主意到底能不能给小吾吃。木灵之水，那是陆先生说可以给小吾用的，肯定没问题；这回灵丹，炼制而成，饱含木灵之气，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可多了个炼制，有上次火符失控的经历他不敢冒这个险，思量再三，他还是摇摇头头，有关小吾的事儿半点不可马虎。
把回灵丹收入怀中，拿起雀尾螳螂妖丹。昨夜看这妖丹，表面五彩斑斓，今日看来，表面却是一片透亮，内有五彩之气游动。
尝试着注入一丝灵力，妖丹却没有任何反应。无奈，把妖丹也纳入怀中，他没有任何关于妖丹的知识，无从下手，此时只能放弃。等陆先生回来，肯定会知道这玩意儿怎么用。
抽出黑剑‘意难平’，昨日那幻象好像还在眼前，注入灵气，没有他想象中的剑芒出现，也没有出现昨夜的幻象，难道那个时候我真的是喝醉了？他有些失望，眨眼一想，用神识向剑内探去，明明有白芒游动，却一阵死寂之意，好像身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空间，也没有任何声音与生气。
三件收获，没有一件没弄清楚的，这真是喜极而悲。
屋外，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土匪在石屋外喊着：“小山哥，雷寨主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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