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学习，学习，还是学习
姚林、吕依浓、秦淮、马力都被分进了文科唯一一个尖子班——16班。班主任是他们在3班时的历史老师——“聚宝盆”刘德平。
可能是本着熟人好用的原则，姚林做了16班班长，排名第一的吕依浓被任命为学习委员，两个人继续做同桌。
进入新班级还不到一周的时间，姚林就敏锐地察觉到，刘德平变了，当初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忽然化身成怒目金刚，而且开始像林晓一样唯成绩论。
“文科一共5个班级，只有咱们16班是尖子班。所以在成绩上，我们不会和文科的任何一个班级对标，要比，就和一班二班去比，文综理综不好比，就比主科成绩。问问自己，比得过人家吗？”
整个班级鸦雀无声。
“心里有数就好，不要浑浑噩噩，觉得进了尖子班就安稳了，高一结束后，还要再分班的。到时候我还是16班的班主任，但你们中的某些人，是不是16班的学生，就不好说了。”
以上这番话，是刘德平在新班级组建的第一天说的，它像是一声炮响，敲定了这个班级的行动指南：学习、学习以及学习。
对此，姚林连一句私下的吐槽都没有，好像这才是尖子班本该有的样子。QQ个性签名，也从“生当如夏花般绚烂，死当如秋叶般静美”，变成了“学习就像怀孕，时间久了才能显怀。”
而从进入16班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和韩启星保持了近乎一致的学习节奏，晚自习放学后直接去宿舍自习室，学习到11点，然后洗澡睡觉。
不会做的数学题，他会直接问以数学满分为目标的韩启星。有时候请教的问题太多，时间本身的存在都被遗忘了。
以至于某天当他提前回宿舍取演草纸的时候，付佳上前开玩笑说：“帅哥你哪位，咱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死鬼，知道回家啦？”正在看片的佟开按下暂停键，娇嗔地说。
“六哥，帮我问问韩启星，能不能无偿请他帮我补数学。”再次落到林晓手里的文卓问道。
“没问题，我和他都随时恭候，知无不言。我们就在顶楼的407。”
文卓思忖了几秒，眼里的光终究黯淡下来，拨通了女友的号码，坐在外面的台阶上一如既往地煲起了电话粥。
两周以后，付佳好像也被姚林和韩启星对学习的热忱刺激到了，像以前结伴上网吧一样，加入到了他们的阵营。
不过他对学习的投入，就像小孩子对一款新玩具的新鲜感一样，坚持不了太久。不到一周的时间，他虽然人还在自习室，但手里的试卷，已经变成篮球杂志和插好耳机的手机，还美其名曰自己是在接受学霸的熏陶。
姚林三人还是继续在一起吃三餐。不过除了买早餐以外，食堂是很少光顾了。
和大部分高中食堂一样，实验高中的食堂虽然装修华丽，卫生良好，但厨师的手艺，却不怎么能配得上食材。就像郭德纲穿上了林志颖同款，糟蹋了好东西。
因为马力挑剔的味蕾，吕依浓却很少在食堂吃饭。
有一次，下起了出乎天气预报意料的大雨，雨中还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冰雹。马力忧心地看着窗外，又攥了攥拳头，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
不过到了午饭时间，她还是叹了口气，对吕依浓说，“看来今天中午只能委屈一下自己的嘴巴，去吃食堂了。”
姚林被她逗笑了，“真是辛苦您了呢。”
吃饭的时候，吕依浓遇见了梁超然，便邀请她和自己坐到一起，坐在隔壁桌的，就是付佳、姚林和韩启星。
如今梁超然已经和韩启星成了同学，两个人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就开始低头快速地往嘴里填饭，像是在完成一项机械的任务。
马力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你们俩这是怎么了，不在限定时间内把饭吃完，食堂是要爆炸吗？”
“学霸的世界你不懂，我们星哥现在连厕所都是跑着去的。”
“你们班每个人都是这样吗？”吕依浓好奇地问。进入16班之后，她也逐渐放弃了老师口中的闲书，开始每天和各科试卷厮混。但废寝忘食，她自问是做不到的。
梁超然和韩启星这时都停下筷子，把饭咽下去的韩启星回答：“应该不是，反正我每次回到教室，里面都只有她一个人”，他看了看梁超然。
“孩子们，学习是一项长期工程懂不懂”，马力故意学着大人的腔调说，“在第一年你们就开始拼刺刀，面对惨烈的高三还不精疲力尽？”
“我不会这样，重压之下的我只会更专注。”韩启星平静地说，毫无自吹自擂的嫌疑。
“我其实也蛮好奇你们学霸的思想，你们是不是觉得，高中生的世界里，只该有学习这一种元素？”付佳问道。
“没有这么绝对，但学习的优先级毫无疑问是第一位的。”这次说话的是梁超然。
“在最好的时光活得如此单调，你们不怕今后遗憾吗？”
“身为普通人的我们，如果认真地思量自己的人生，可能会发现处处是遗憾。被补习班包围的童年是遗憾，没有竭尽全力的初中是遗憾，与神往三年的大学失之交臂是遗憾，没有和大学时的初恋走进婚姻是遗憾，选错行业是遗憾，陪伴妻儿父母的时间太少是遗憾。你所说的这种遗憾，应该适用于开始回忆青春的那些人。”
梁超然一副看透人生的语气。
“有没有人说过你们俩有点早熟。”马力无可奈何地说。
“其实你们之间没有分歧，马力想肆意地过好当下，超然想充实地过好当下，都是忠诚于自己期待的生活方式。”吕依浓似有所感。
“我想的更简单一点”，韩启星诚恳地说，“姚林和付佳知道我，我之前也玩得很疯，不是天生的书呆子。我只是希望自己在各个阶段做好该做的事，让事情是它本来的样子。只要做到了这一点，无论结果如何，我的心至少是平静的。”
外面的雨依旧纷纷淋淋地下着，偶尔几个没有带伞的学生匆匆闪过，湿透的衣服已经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马力没有继续提问，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和付佳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两人被一种莫名的情绪裹挟，以往信奉的价值观发生了轻微的动摇。
那一刻，似乎每个人都相信，青春是一场雨中独行，终点处摆放着闪耀的圣经。
可能是本着熟人好用的原则，姚林做了16班班长，排名第一的吕依浓被任命为学习委员，两个人继续做同桌。
进入新班级还不到一周的时间，姚林就敏锐地察觉到，刘德平变了，当初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忽然化身成怒目金刚，而且开始像林晓一样唯成绩论。
“文科一共5个班级，只有咱们16班是尖子班。所以在成绩上，我们不会和文科的任何一个班级对标，要比，就和一班二班去比，文综理综不好比，就比主科成绩。问问自己，比得过人家吗？”
整个班级鸦雀无声。
“心里有数就好，不要浑浑噩噩，觉得进了尖子班就安稳了，高一结束后，还要再分班的。到时候我还是16班的班主任，但你们中的某些人，是不是16班的学生，就不好说了。”
以上这番话，是刘德平在新班级组建的第一天说的，它像是一声炮响，敲定了这个班级的行动指南：学习、学习以及学习。
对此，姚林连一句私下的吐槽都没有，好像这才是尖子班本该有的样子。QQ个性签名，也从“生当如夏花般绚烂，死当如秋叶般静美”，变成了“学习就像怀孕，时间久了才能显怀。”
而从进入16班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和韩启星保持了近乎一致的学习节奏，晚自习放学后直接去宿舍自习室，学习到11点，然后洗澡睡觉。
不会做的数学题，他会直接问以数学满分为目标的韩启星。有时候请教的问题太多，时间本身的存在都被遗忘了。
以至于某天当他提前回宿舍取演草纸的时候，付佳上前开玩笑说：“帅哥你哪位，咱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死鬼，知道回家啦？”正在看片的佟开按下暂停键，娇嗔地说。
“六哥，帮我问问韩启星，能不能无偿请他帮我补数学。”再次落到林晓手里的文卓问道。
“没问题，我和他都随时恭候，知无不言。我们就在顶楼的407。”
文卓思忖了几秒，眼里的光终究黯淡下来，拨通了女友的号码，坐在外面的台阶上一如既往地煲起了电话粥。
两周以后，付佳好像也被姚林和韩启星对学习的热忱刺激到了，像以前结伴上网吧一样，加入到了他们的阵营。
不过他对学习的投入，就像小孩子对一款新玩具的新鲜感一样，坚持不了太久。不到一周的时间，他虽然人还在自习室，但手里的试卷，已经变成篮球杂志和插好耳机的手机，还美其名曰自己是在接受学霸的熏陶。
姚林三人还是继续在一起吃三餐。不过除了买早餐以外，食堂是很少光顾了。
和大部分高中食堂一样，实验高中的食堂虽然装修华丽，卫生良好，但厨师的手艺，却不怎么能配得上食材。就像郭德纲穿上了林志颖同款，糟蹋了好东西。
因为马力挑剔的味蕾，吕依浓却很少在食堂吃饭。
有一次，下起了出乎天气预报意料的大雨，雨中还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冰雹。马力忧心地看着窗外，又攥了攥拳头，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
不过到了午饭时间，她还是叹了口气，对吕依浓说，“看来今天中午只能委屈一下自己的嘴巴，去吃食堂了。”
姚林被她逗笑了，“真是辛苦您了呢。”
吃饭的时候，吕依浓遇见了梁超然，便邀请她和自己坐到一起，坐在隔壁桌的，就是付佳、姚林和韩启星。
如今梁超然已经和韩启星成了同学，两个人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就开始低头快速地往嘴里填饭，像是在完成一项机械的任务。
马力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你们俩这是怎么了，不在限定时间内把饭吃完，食堂是要爆炸吗？”
“学霸的世界你不懂，我们星哥现在连厕所都是跑着去的。”
“你们班每个人都是这样吗？”吕依浓好奇地问。进入16班之后，她也逐渐放弃了老师口中的闲书，开始每天和各科试卷厮混。但废寝忘食，她自问是做不到的。
梁超然和韩启星这时都停下筷子，把饭咽下去的韩启星回答：“应该不是，反正我每次回到教室，里面都只有她一个人”，他看了看梁超然。
“孩子们，学习是一项长期工程懂不懂”，马力故意学着大人的腔调说，“在第一年你们就开始拼刺刀，面对惨烈的高三还不精疲力尽？”
“我不会这样，重压之下的我只会更专注。”韩启星平静地说，毫无自吹自擂的嫌疑。
“我其实也蛮好奇你们学霸的思想，你们是不是觉得，高中生的世界里，只该有学习这一种元素？”付佳问道。
“没有这么绝对，但学习的优先级毫无疑问是第一位的。”这次说话的是梁超然。
“在最好的时光活得如此单调，你们不怕今后遗憾吗？”
“身为普通人的我们，如果认真地思量自己的人生，可能会发现处处是遗憾。被补习班包围的童年是遗憾，没有竭尽全力的初中是遗憾，与神往三年的大学失之交臂是遗憾，没有和大学时的初恋走进婚姻是遗憾，选错行业是遗憾，陪伴妻儿父母的时间太少是遗憾。你所说的这种遗憾，应该适用于开始回忆青春的那些人。”
梁超然一副看透人生的语气。
“有没有人说过你们俩有点早熟。”马力无可奈何地说。
“其实你们之间没有分歧，马力想肆意地过好当下，超然想充实地过好当下，都是忠诚于自己期待的生活方式。”吕依浓似有所感。
“我想的更简单一点”，韩启星诚恳地说，“姚林和付佳知道我，我之前也玩得很疯，不是天生的书呆子。我只是希望自己在各个阶段做好该做的事，让事情是它本来的样子。只要做到了这一点，无论结果如何，我的心至少是平静的。”
外面的雨依旧纷纷淋淋地下着，偶尔几个没有带伞的学生匆匆闪过，湿透的衣服已经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马力没有继续提问，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和付佳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两人被一种莫名的情绪裹挟，以往信奉的价值观发生了轻微的动摇。
那一刻，似乎每个人都相信，青春是一场雨中独行，终点处摆放着闪耀的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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