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唱二人转，我跳钢管舞
时值九月，射向这座北方小城的日光依旧毒辣。教室里老旧的风扇在头顶半死不活地转着。在姚林的想象中，它随时有可能脱落，然后飞向某段白皙的脖颈。
就在刚刚，班主任林晓传达了学校的军训安排：为期12天，白天军训，晚上上课。若遇极端天气，则改为室内自习。
各个班级此时已经领完服装并穿戴完毕，正等着集合通知。姚林的目光扫过去，穿着迷彩服的同学们尽收眼底。
付佳的服装尺码显然偏大，再加上帽子歪歪戴在头上，给人的感觉就像陈佩斯穿了朱时茂的衣服，整个一打入我军内部的特务。付佳嬉皮笑脸地把敬礼的手势变成了猴子远眺，逗得女生们咯咯直笑。
文卓双手合十，口中还一直振振有词。
“干嘛呢哥们？”同样坐在后排的刘一邦问道。
“我在求雨，只要下雨，就不用军训了。”
“那你念叨的啥？”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你像个刽子手一样把我出卖。”文卓直接唱了出来，还带着刘德华特有的颤音。
十分钟以后，他们已经以班为单位，站在了操场上。
付佳依旧在第一排，林晓站在队列的边上。突然一个脖子上挂着哨子的中年男人，过来就是一脚，“你怎么不站队，还有，你的军装呢？”
“报告教官，这是我们的班主任。”
全班哄堂大笑。中年男人红着脸给林晓道歉，林晓挥挥手表示不介意，悻悻地走回了教学楼。
之后就是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站军姿、在阴凉处拉歌，反复循环。在大多数时间，姚林都面无表情，机械地完成了教官的要求。
没有人知道，他正神游天外：
顶上战争，当赤犬一拳轰向路飞的时候，他挡在了艾斯之前，用一根手指接住了赤犬的致命一击，沉静说道，“你的能力，是我的了”。
而在赤犬惊讶得嘴巴还没有合上的时候，他已经使出对方的“大喷火”，将这位日后最强的海军元帅变成了残渣。在一旁观战的黄猿跪在地上，战战巍巍地说，“大哥，自己人，路飞是俺亲外甥。”
他还成功入选了名女优波多野的感谢祭，并在事后得到了对方的称赞，“阿尼桑，斯高一。”
集体站军姿，是姚林脑洞最活跃的时候，他用这种灵魂出窍的方式，很好地稳住了想要轻微挪动的双腿。
整个操场一片寂静，只有不时传来的教官的训导。
“你们的思想可以出轨，肉体不能出轨。”
听到这句话，很多学生忍不住噗呲笑出声。
“很好笑是不是？”没有人回答。
“既然你们很享受，那军姿时间再加五分钟。“
一片哀嚎声响起。
“再加十分钟。”教官加重了语气。
沉默再一次席卷了整个操场。
就在这个时候，姚林终于懂得，所谓军训，和上班的表姐经常吐槽的年会一样，团结队伍是虚的，考验服从性才是真相。
没有人觉得它有意义，可又必须去做，这正是它的意义。
对于姚林以及大多数学生来说，很希望能够拨转时钟，下一秒就出现一排字幕：12天后。
但对于付佳和文卓这种现世活宝来说，脸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他们很希望利用军训这种全年级参与的活动，迅速打响知名度，赢得某些女生的青睐。
于是在拉歌的时候，文卓又一次表演起了自己的拳法。
在他的想象中，自己离李连杰扮演的黄飞鸿，只差一根威亚和“男儿当自强”这首BGM。可在围观者看来，他更像是电影《功夫》里的酱爆，一套花拳绣腿，还是扛不住包租婆的一记老拳。
付佳看着那些唱摇滚、民谣、情歌的男生笑而不语，“我赢你们太多了。”
作为二人转十年票友，他别出心裁地来了一首”送情郎“，在开唱之前，还诚恳地询问有没有女生愿意与他合唱，但最后站起来的是刚打完拳的文卓。
“小妹妹送情郎呀”“送到那大门外”......两人一人一句，琴瑟和弦，很像在一起过了十年的老夫老妻。
如付佳所愿，他火了，第二天去食堂买早餐的时候，他听到了旁边的窃窃私语，“就他，唱二人转那男的。”从此在叫不出他名字的人那里，“唱二人转那男的”就成了他的专属代号。
听完了几首歌，教官问了一句，“有人有其他的才艺吗？”
“我会跳舞”，佟开举手回答。
“他会跳钢管”，付佳在下面起哄。
“姚林愿意伴唱《舞女泪》，我就跳”。
突然被cue到的姚林飞过去一个眼神，“我特么谢谢你啊兄弟”，“你跟我客气尼玛呢”，佟开回了个眼神。
于是单杠成了佟开的钢管，他单手单脚盘住单杠，像蛇一般绕着那根细细的柱子游走。
他的表演有些笨拙，显然技巧性不足，但柔软的腰身加上骚气的表情，还是让他看起来像是“全村唯一一个去过夜店的男人。”
相比之下，伴唱的姚林显然很熟悉这首歌。很少有人知道，从小跟着奶奶看盗版磁带的姚林，对于经典老歌的熟悉度，简直可以和常年混迹在广场上的大妈比拟。
不过和原唱韩宝仪的幽怨缠绵不同，姚林把这首歌进行了加工，曲调和节奏因此变得欢快，再配合他高亢且具有穿透力的高音，整首歌竟然隐约带着几丝愉悦感。
给人的感觉，就像年老色衰的的风俗女终于有了再次持证上岗的资格。
吕依浓笑着对旁边的女生说，“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同学。”“你直接说他做过鸭子不就得了”，两人默契地笑了。
之后几天的军训，像是第一天的无聊重复。大多数同学，都在掰着指头数着日子，期盼它尽快结束。文卓仍然在做法求雨，可惜似乎刚好赶上龙王爷去外地出差，没有回应。
直到最后一天，闭幕式行将结束，晴明的天空突然没有预兆地洒下倾盆大雨。班里的同学幽怨地盯着文卓，“你小子的法术还真灵，就是有点延迟。”文卓尴尬地笑笑，表示”哥们只是气氛组，真的不干我事。“
昨天刚看了天气预报的姚林则在心里嘀咕，“天气预告要是能准，付佳都能隔扣姚明。”
前排的付佳突然打了个喷嚏，以为是感冒的征兆。
就在刚刚，班主任林晓传达了学校的军训安排：为期12天，白天军训，晚上上课。若遇极端天气，则改为室内自习。
各个班级此时已经领完服装并穿戴完毕，正等着集合通知。姚林的目光扫过去，穿着迷彩服的同学们尽收眼底。
付佳的服装尺码显然偏大，再加上帽子歪歪戴在头上，给人的感觉就像陈佩斯穿了朱时茂的衣服，整个一打入我军内部的特务。付佳嬉皮笑脸地把敬礼的手势变成了猴子远眺，逗得女生们咯咯直笑。
文卓双手合十，口中还一直振振有词。
“干嘛呢哥们？”同样坐在后排的刘一邦问道。
“我在求雨，只要下雨，就不用军训了。”
“那你念叨的啥？”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你像个刽子手一样把我出卖。”文卓直接唱了出来，还带着刘德华特有的颤音。
十分钟以后，他们已经以班为单位，站在了操场上。
付佳依旧在第一排，林晓站在队列的边上。突然一个脖子上挂着哨子的中年男人，过来就是一脚，“你怎么不站队，还有，你的军装呢？”
“报告教官，这是我们的班主任。”
全班哄堂大笑。中年男人红着脸给林晓道歉，林晓挥挥手表示不介意，悻悻地走回了教学楼。
之后就是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站军姿、在阴凉处拉歌，反复循环。在大多数时间，姚林都面无表情，机械地完成了教官的要求。
没有人知道，他正神游天外：
顶上战争，当赤犬一拳轰向路飞的时候，他挡在了艾斯之前，用一根手指接住了赤犬的致命一击，沉静说道，“你的能力，是我的了”。
而在赤犬惊讶得嘴巴还没有合上的时候，他已经使出对方的“大喷火”，将这位日后最强的海军元帅变成了残渣。在一旁观战的黄猿跪在地上，战战巍巍地说，“大哥，自己人，路飞是俺亲外甥。”
他还成功入选了名女优波多野的感谢祭，并在事后得到了对方的称赞，“阿尼桑，斯高一。”
集体站军姿，是姚林脑洞最活跃的时候，他用这种灵魂出窍的方式，很好地稳住了想要轻微挪动的双腿。
整个操场一片寂静，只有不时传来的教官的训导。
“你们的思想可以出轨，肉体不能出轨。”
听到这句话，很多学生忍不住噗呲笑出声。
“很好笑是不是？”没有人回答。
“既然你们很享受，那军姿时间再加五分钟。“
一片哀嚎声响起。
“再加十分钟。”教官加重了语气。
沉默再一次席卷了整个操场。
就在这个时候，姚林终于懂得，所谓军训，和上班的表姐经常吐槽的年会一样，团结队伍是虚的，考验服从性才是真相。
没有人觉得它有意义，可又必须去做，这正是它的意义。
对于姚林以及大多数学生来说，很希望能够拨转时钟，下一秒就出现一排字幕：12天后。
但对于付佳和文卓这种现世活宝来说，脸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他们很希望利用军训这种全年级参与的活动，迅速打响知名度，赢得某些女生的青睐。
于是在拉歌的时候，文卓又一次表演起了自己的拳法。
在他的想象中，自己离李连杰扮演的黄飞鸿，只差一根威亚和“男儿当自强”这首BGM。可在围观者看来，他更像是电影《功夫》里的酱爆，一套花拳绣腿，还是扛不住包租婆的一记老拳。
付佳看着那些唱摇滚、民谣、情歌的男生笑而不语，“我赢你们太多了。”
作为二人转十年票友，他别出心裁地来了一首”送情郎“，在开唱之前，还诚恳地询问有没有女生愿意与他合唱，但最后站起来的是刚打完拳的文卓。
“小妹妹送情郎呀”“送到那大门外”......两人一人一句，琴瑟和弦，很像在一起过了十年的老夫老妻。
如付佳所愿，他火了，第二天去食堂买早餐的时候，他听到了旁边的窃窃私语，“就他，唱二人转那男的。”从此在叫不出他名字的人那里，“唱二人转那男的”就成了他的专属代号。
听完了几首歌，教官问了一句，“有人有其他的才艺吗？”
“我会跳舞”，佟开举手回答。
“他会跳钢管”，付佳在下面起哄。
“姚林愿意伴唱《舞女泪》，我就跳”。
突然被cue到的姚林飞过去一个眼神，“我特么谢谢你啊兄弟”，“你跟我客气尼玛呢”，佟开回了个眼神。
于是单杠成了佟开的钢管，他单手单脚盘住单杠，像蛇一般绕着那根细细的柱子游走。
他的表演有些笨拙，显然技巧性不足，但柔软的腰身加上骚气的表情，还是让他看起来像是“全村唯一一个去过夜店的男人。”
相比之下，伴唱的姚林显然很熟悉这首歌。很少有人知道，从小跟着奶奶看盗版磁带的姚林，对于经典老歌的熟悉度，简直可以和常年混迹在广场上的大妈比拟。
不过和原唱韩宝仪的幽怨缠绵不同，姚林把这首歌进行了加工，曲调和节奏因此变得欢快，再配合他高亢且具有穿透力的高音，整首歌竟然隐约带着几丝愉悦感。
给人的感觉，就像年老色衰的的风俗女终于有了再次持证上岗的资格。
吕依浓笑着对旁边的女生说，“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同学。”“你直接说他做过鸭子不就得了”，两人默契地笑了。
之后几天的军训，像是第一天的无聊重复。大多数同学，都在掰着指头数着日子，期盼它尽快结束。文卓仍然在做法求雨，可惜似乎刚好赶上龙王爷去外地出差，没有回应。
直到最后一天，闭幕式行将结束，晴明的天空突然没有预兆地洒下倾盆大雨。班里的同学幽怨地盯着文卓，“你小子的法术还真灵，就是有点延迟。”文卓尴尬地笑笑，表示”哥们只是气氛组，真的不干我事。“
昨天刚看了天气预报的姚林则在心里嘀咕，“天气预告要是能准，付佳都能隔扣姚明。”
前排的付佳突然打了个喷嚏，以为是感冒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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