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神乎其技
夜色渐深，舞会上的贵族们都已饮至半醉，该进行压轴节目了。
能够在曼尔果波摘获“宝石花”的桂冠，那对于演员们身价的提升是不可估量的，因为从此她们便不仅是平民眼中的明星，也是布城上流社会受追捧的“抢手货”。
尽管大家都戴着面具，但熟人之间总是相识的，只不过借用遮掩，彼此间仍是心照不宣。
“先生，这边就坐。”
科拉维拉着孙宥的手，热情而恭敬地为他选定位置。
科拉维作为曼尔果波的常客，他所戴的面具和声音早已为人熟知。
周围的贵族和富商们见科拉维如此礼敬地对待一名新人，好奇心马上被勾起。
“伯爵大人，你身边这位绅士是哪家的公子？”
“这位先生的面具我从来没见过，实在是雅致得很呐。”
其实孙宥不过是随手从街边买下的一副猎豹铜面具，廉价得很，远不如在场的贵族们镶金嵌玉的面具华贵。
“你到戏剧院旁边的地摊随便逛一逛就知道了，给颗金粒子能买一马车回去。”
一个戴着棕熊面具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他显然和科拉维不对付。
“哎哟！小侯爵，您快请入座。”
“您可是有日子没来，见不到您公司的人，舞会都没劲。”
贵族们又将殷勤转投给这位来头更大的年轻人。
“这人谁呀？”
孙宥轻声向科拉维问道。
“小侯爵罗德，做戏剧生意的，布城半数的戏剧院都是他的产业，曼尔果波舞会里的演员基本都是他公司的人。”
科拉维解释道。
“有什么话得悄悄说？这么见不得人吗？”
罗德语气咄咄逼人，他不是在针对孙宥，而是同科拉维有宿怨。
“小侯爵，我现在不想跟你斗嘴……”
孙宥拍了拍科拉维，打断他的话，直接了当地对罗德说道：“闭上你的臭嘴，不然等我拔了你的舌头，你连悄悄话都说不了。”
在场众人除科拉维以外皆是一惊，他们不觉得孙宥说话狂妄，而是更加深信此人来头极大。
“你……”
罗德也怯场，恨恨地望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
舞会的才艺演出开始了。
第一位上场是个表演杂耍的女演员，刚上台便是一系列高难度动作，每个动作都在竭力展现她身姿的曼妙和柔韧，她很清楚台下的男人没人关注她的表演，都在盯着她的身子。
“这人我有印象，我公司的签约艺人，叫……叫什么来着？无所谓了，她是真的像一条蛇，不是在床上的话，根本想不到她能扭到那样夸张的弧度。”
罗德的语气有些怪，好像在回味一道美餐。
“听了小侯爵的话，我今天真想花点慈善金拍下她。”
“小侯爵真有福气呀，只是这样的美人舍得分享给大家吗？哈哈……”
贵族们的话渐渐不堪入耳起来。
“一块被人玩的肉罢了，我公司里还有很多美人呢，你们得空就去看看。”
罗德完全不以为意，他根本没把自家公司的艺人当人看，不过是供人消遣的工具。
……
女演员很快表演完毕，场下只响起零零碎碎的掌声。
倒不是说她的表演不够精彩，而是贵族和富商都不会自降身份，为一个演员鼓掌。
布尔斯崔的大众艺术消遣主要是杂耍、戏剧、歌舞。
之后经过了几场话剧表演和歌舞节目后，总算轮到梁墨心登台出场了。
她一上台，立刻引发了台下不小的议论。
因为梁墨心的长衫青衣和玄音琴都是莫雷斯大陆上从未出现过的服饰和乐器。
“这女人是谁啊？以前从来没见过。”
“我去过帝国和群岛，那边都没有这种风格的服饰和乐器。”
贵族们喋喋不休，注意力都集中在梁墨的本人身上，根本不在乎她将要演出的音乐。
铮铮！
梁墨心拨出一声刺耳的急弦，令全场的嘈杂之声肃然而止。
继而弦声富有节奏和规律地响起，一弦接一弦，柔时若细雨润万物，烈时若大浪吞山陵，此起彼伏、波澜壮阔。
“天哪！这好像是神的声音。”
“多么美妙的声音，多么美妙的音乐。”
无论是贵族富商，还是艺术家和演员，甚至是侍从佣工，此刻都被梁墨心的琴音折服拜倒。
但这只是前奏。
梁墨心今夜陪孙宥看到了太多，傲气凌人的贵族、谨小慎微的商人、卑躬屈膝的平民……她从中获得了不少灵感，正要以此创作一个新的曲目。
梁墨心拨弦低缓轻柔，玄音琴在她五指的拨弄下，发出低沉而优雅的琴声。
音声勾动心绪，在场诸人仿佛看到了一幕上流社会的酒宴，往来各人觥筹交错、礼敬互往，很符合贵族们对自己的想象，高贵、优雅、知礼。
忽然琴音急转，弦声仿佛错乱一般，混进了各自清脆突兀的杂音。
好似一个又一个的小丑闯入了上流高雅的酒会，他们嬉笑怒骂、不拘礼数，肆意抓取餐桌上的食物、饮酒洒满了滑稽的衣衫……这对于贵族们来说就是赤条条地破坏和扫兴。
渐渐地，琴声忽起忽落，如同悬疑剧的配乐一般揪人心弦。
音乐里的贵族们发怒了，他们要揭开这些小丑的面具，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破坏自己的舞会……一个贵族出手、下一个又接着来，贵族不再是贵族，而是发怒的暴徒。
他们将小丑们打倒在地，恶狠狠地挥上几拳，再摘开他们的面具——小丑面具下的人脸居然是他们自己！
叮咯叮咯。
略显滑稽的琴音仿佛再给这场令人身临其境的音乐画上句号。
演员、艺术家还有那些仆从侍者们纷纷笑开了花，他们以为梁墨心就是要用这首句子来讽刺曼尔果波的贵族们。
然而，随着琴音低哑而响……
演员、艺术家、仆从侍者们也开始看到了他们在这场酒会的位置——他们不是举止失措的贵族、也不是滑稽可笑的小丑，他们是餐桌上的鱼肉点心、是酒瓶里流淌的香醇美酒。
一曲已终，全场陷入寂静。
众人面面相觑，有话又不敢率先开口，他们好像看了一出音乐剧，还是讽刺主题的。
可最讽刺的是，这出音乐剧讽刺的是他们所有人……
恼羞成怒，可能是此刻在场多数人的情绪，但他们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生中从未有过的体验。
梁墨心的琴艺堪称神乎其技！
能够在曼尔果波摘获“宝石花”的桂冠，那对于演员们身价的提升是不可估量的，因为从此她们便不仅是平民眼中的明星，也是布城上流社会受追捧的“抢手货”。
尽管大家都戴着面具，但熟人之间总是相识的，只不过借用遮掩，彼此间仍是心照不宣。
“先生，这边就坐。”
科拉维拉着孙宥的手，热情而恭敬地为他选定位置。
科拉维作为曼尔果波的常客，他所戴的面具和声音早已为人熟知。
周围的贵族和富商们见科拉维如此礼敬地对待一名新人，好奇心马上被勾起。
“伯爵大人，你身边这位绅士是哪家的公子？”
“这位先生的面具我从来没见过，实在是雅致得很呐。”
其实孙宥不过是随手从街边买下的一副猎豹铜面具，廉价得很，远不如在场的贵族们镶金嵌玉的面具华贵。
“你到戏剧院旁边的地摊随便逛一逛就知道了，给颗金粒子能买一马车回去。”
一个戴着棕熊面具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他显然和科拉维不对付。
“哎哟！小侯爵，您快请入座。”
“您可是有日子没来，见不到您公司的人，舞会都没劲。”
贵族们又将殷勤转投给这位来头更大的年轻人。
“这人谁呀？”
孙宥轻声向科拉维问道。
“小侯爵罗德，做戏剧生意的，布城半数的戏剧院都是他的产业，曼尔果波舞会里的演员基本都是他公司的人。”
科拉维解释道。
“有什么话得悄悄说？这么见不得人吗？”
罗德语气咄咄逼人，他不是在针对孙宥，而是同科拉维有宿怨。
“小侯爵，我现在不想跟你斗嘴……”
孙宥拍了拍科拉维，打断他的话，直接了当地对罗德说道：“闭上你的臭嘴，不然等我拔了你的舌头，你连悄悄话都说不了。”
在场众人除科拉维以外皆是一惊，他们不觉得孙宥说话狂妄，而是更加深信此人来头极大。
“你……”
罗德也怯场，恨恨地望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
舞会的才艺演出开始了。
第一位上场是个表演杂耍的女演员，刚上台便是一系列高难度动作，每个动作都在竭力展现她身姿的曼妙和柔韧，她很清楚台下的男人没人关注她的表演，都在盯着她的身子。
“这人我有印象，我公司的签约艺人，叫……叫什么来着？无所谓了，她是真的像一条蛇，不是在床上的话，根本想不到她能扭到那样夸张的弧度。”
罗德的语气有些怪，好像在回味一道美餐。
“听了小侯爵的话，我今天真想花点慈善金拍下她。”
“小侯爵真有福气呀，只是这样的美人舍得分享给大家吗？哈哈……”
贵族们的话渐渐不堪入耳起来。
“一块被人玩的肉罢了，我公司里还有很多美人呢，你们得空就去看看。”
罗德完全不以为意，他根本没把自家公司的艺人当人看，不过是供人消遣的工具。
……
女演员很快表演完毕，场下只响起零零碎碎的掌声。
倒不是说她的表演不够精彩，而是贵族和富商都不会自降身份，为一个演员鼓掌。
布尔斯崔的大众艺术消遣主要是杂耍、戏剧、歌舞。
之后经过了几场话剧表演和歌舞节目后，总算轮到梁墨心登台出场了。
她一上台，立刻引发了台下不小的议论。
因为梁墨心的长衫青衣和玄音琴都是莫雷斯大陆上从未出现过的服饰和乐器。
“这女人是谁啊？以前从来没见过。”
“我去过帝国和群岛，那边都没有这种风格的服饰和乐器。”
贵族们喋喋不休，注意力都集中在梁墨的本人身上，根本不在乎她将要演出的音乐。
铮铮！
梁墨心拨出一声刺耳的急弦，令全场的嘈杂之声肃然而止。
继而弦声富有节奏和规律地响起，一弦接一弦，柔时若细雨润万物，烈时若大浪吞山陵，此起彼伏、波澜壮阔。
“天哪！这好像是神的声音。”
“多么美妙的声音，多么美妙的音乐。”
无论是贵族富商，还是艺术家和演员，甚至是侍从佣工，此刻都被梁墨心的琴音折服拜倒。
但这只是前奏。
梁墨心今夜陪孙宥看到了太多，傲气凌人的贵族、谨小慎微的商人、卑躬屈膝的平民……她从中获得了不少灵感，正要以此创作一个新的曲目。
梁墨心拨弦低缓轻柔，玄音琴在她五指的拨弄下，发出低沉而优雅的琴声。
音声勾动心绪，在场诸人仿佛看到了一幕上流社会的酒宴，往来各人觥筹交错、礼敬互往，很符合贵族们对自己的想象，高贵、优雅、知礼。
忽然琴音急转，弦声仿佛错乱一般，混进了各自清脆突兀的杂音。
好似一个又一个的小丑闯入了上流高雅的酒会，他们嬉笑怒骂、不拘礼数，肆意抓取餐桌上的食物、饮酒洒满了滑稽的衣衫……这对于贵族们来说就是赤条条地破坏和扫兴。
渐渐地，琴声忽起忽落，如同悬疑剧的配乐一般揪人心弦。
音乐里的贵族们发怒了，他们要揭开这些小丑的面具，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破坏自己的舞会……一个贵族出手、下一个又接着来，贵族不再是贵族，而是发怒的暴徒。
他们将小丑们打倒在地，恶狠狠地挥上几拳，再摘开他们的面具——小丑面具下的人脸居然是他们自己！
叮咯叮咯。
略显滑稽的琴音仿佛再给这场令人身临其境的音乐画上句号。
演员、艺术家还有那些仆从侍者们纷纷笑开了花，他们以为梁墨心就是要用这首句子来讽刺曼尔果波的贵族们。
然而，随着琴音低哑而响……
演员、艺术家、仆从侍者们也开始看到了他们在这场酒会的位置——他们不是举止失措的贵族、也不是滑稽可笑的小丑，他们是餐桌上的鱼肉点心、是酒瓶里流淌的香醇美酒。
一曲已终，全场陷入寂静。
众人面面相觑，有话又不敢率先开口，他们好像看了一出音乐剧，还是讽刺主题的。
可最讽刺的是，这出音乐剧讽刺的是他们所有人……
恼羞成怒，可能是此刻在场多数人的情绪，但他们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生中从未有过的体验。
梁墨心的琴艺堪称神乎其技！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