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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就想试试

    卜商并不知道,智珏所想的,正是打算帮智氏度过此劫之后,向智瑶讨要一块封地,然后学习智果分离出去,另立宗庙。

    智果是智瑶的叔父,在智宣子传位时,他曾经建议将家主之位传给智霄,因为智霄品格端正,为人厚道,而智瑶暴虐刚愎,传位给他结局不会太好。

    智宣子没听从智果的建议,依然将大位传给智瑶,他觉得智霄守成有余,进去不足,不能将智氏发扬光大。

    而事实上的确如智果所言,智瑶接手之后,智氏的确是强大了,可也是他的刚愎自用,一举断送了数代基业,将智氏带入万劫不复之深渊。

    智果也许是预料到智氏未来不妙,因此,他选择脱离,另立宗庙为辅氏。

    即便分家了,但是智果作为睿智军师一般的人物,他还是没忘记帮助智氏,时时提醒智瑶。

    在智瑶率领韩魏两家围攻晋阳时,智果还两次提醒智瑶,要提防韩虎和魏驹,自负的智瑶依然不听。

    要是智瑶听取智果的谏言,那么赵毋恤根本没有翻身的可能,三家分晋的应该就是智氏和韩魏两家。

    对于智果,智珏是佩服的,他能脱离智氏另立,智珏自认为也可以。

    因为他大哥智颜比较敦厚,二哥智开倒是机敏一些,可是心胸狭隘。以后家主之位不管传给他们谁,以后很难再进一步。

    甚至遇上魏文侯那样的雄主,被覆灭也不是不可能。

    智珏甚至已经选好了地方,就是温地。

    温地是智氏最小最偏的一块土地,他如果讨要,相信不管是智瑶还是智颜、智开应该都会应允。

    温地是当年周王为感谢文公的拥立之功,赏赐给晋国的,它北依太行,南临大河,土地平坦肥沃,如果经营好了,是大有可为的地方。

    当然,最好的还是智邑所在,可是一定不会给,又或者屯留,长子这些地方,因为是智氏最大的土地连成片,也基本上不会给。

    反正卜商与智珏做了一番谈话之后,他就不走了。

    白天,智珏跟着豫让练剑,傍晚之后,就是听卜商给他讲课。

    卜商的讲课内容不固定,智珏也不要求,他爱讲什么讲什么,可以是各国风土人情,也可以是诸子百家的教义,可以诗书礼乐,也可以尊王教化。

    遇到智珏感兴趣的,他也会出言相询,然后两人展开讨论。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一年的岁末,智珏穿越三个多月了,他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环境。

    年底无事,这天智瑶带着智颜和智开从绛都返回智邑。

    智瑶考较了一番智珏的剑术和学问,发现他无论剑术还是学问,进步非常快,堪称神速。

    智瑶非常满意,夸赞连连。

    实际上,智珏进步大不大,当然是大的,尤其是剑术,智瑶一看便知。

    可是这样的进步,实际上是建立在原有的智珏滥竽充数的基础之上。

    就相当于一个学生,之前一直考十几分,突然能考六十分了,那么这样的进步自然就显得惊艳。

    “豫让,你教导有方,功不可没,赏十金,缎三匹。”智瑶乐呵呵的道。

    “谢谢主公,不过,这都是国子勤学苦练的结果,鄙人就是从旁指点一二而已。”豫让躬身谦让道。

    “师父不必自谦,这些日子,如无先生的精心指点和耐心教导,弟子依然是一块顽石。”智珏为豫让讲话道。

    “我儿不错,你有如此进步,需要什么赏赐啊,说来。”智瑶坐在大堂中间,裹着狐裘,大手一挥道。

    看得出,智瑶非常高兴,在这种情况下,智珏提出的要求只要不是太难,他都会答应。

    “父亲,珏儿......我......”智珏躬身低首,唯唯诺诺,有些欲言又止。

    “我儿如此扭捏作态,一点不像大丈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为父一定答应你。”智瑶先板着脸,瞬间又舒展开。

    “珏儿,你父亲已经开口,你就放心说吧,是开春了想随你父亲去绛都,还是要外出打猎?”一旁的安夫人微笑着道。

    “父亲,我想要人。”智珏仰起头,果决的道。

    “你想要人?府里那么多人,你想要谁?”智瑶有些疑惑和好奇。

    “不,我想要的是奴隶。”智珏摇头道。

    “哈哈哈,你不就是要奴隶嘛,我智氏在智邑周边拥有十数万奴隶,你想要谁,给圉余说一声就是,何必还专门给我说,顽皮。”智瑶大笑着道。

    他以为智珏是要拿个把两个奴隶当玩具,而奴隶在他们的眼里,和一条狗一只鸡没啥两样,根本不当回事。

    “不,这事只能父亲做主,因为我要一千名奴隶,而且,必须是十几岁的青壮,同时还有养活他们的一些财物。”智珏坚定的道。

    智瑶一下子从榻上起身,脸上的笑容全然不见了,就是旁边的安夫人也有些花容失色。

    至于豫让,则是一脸严肃的看着智珏。

    “说,你要一千名青壮奴隶干什么?意欲何为?”智瑶走到智珏的跟前,目露寒芒,身上那种上位者的气势也瞬间释放出来。

    也不怪智瑶有这样的反应,一千名青壮奴隶,可以干很多事,甚至包括家族谋反。

    更何况,他除了要人,还要钱粮,其用心就更是昭然若揭了。

    “父亲,我要训练一支亲军队五,为父亲冲锋陷阵,而且,以后两位哥哥继承了家业之后,我也要外放为家族屏藩的,要是没有人,我如何护卫哥哥们的周全,如何为智氏看护土地,保卫城池?”智珏心不虚,眼不眨的迎着智瑶的目光诚挚说道。

    “冲锋陷阵,为父掌握着晋国的数十万威猛将士,保护家族,我智氏有兵甲数万,何须你的区区一千人。”智瑶目光收敛了一些,可还是沉着脸道。

    “父亲,兵将应该是多多益善,此外,我就是想试一试我有没有领兵的才能,两位哥哥在此,难道我还能是冲着他们吗?”智珏不作伪的坦坦荡荡道。

    诚然,智颜和智开都在场的,只是他们一直没说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