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而且有大作用
过了大约一刻钟，卜商这才停下来。
“你的意思是说，现如今，谁强谁就是要统一中原？”
“呵呵，先生，然也，这是必然趋势，几百年来，大势也一直是朝着这个方向走的，否则，也不会国家越来越少。
只有将全部国家至于一个君主之下，大家才不会为了土地而攻来杀去。”智珏欣慰的笑了笑道。
卜商能想得通，智珏不是太过于意外。一个能教出法家，兵家代表人物，教出百年霸业开创者魏文侯的人，如果这都想不透，智珏恐怕就要失望了。
“可是，我从未在一个国家听到他们的国君或者公卿提到过这个目标啊。”卜商又道。
“他们没有提，是因为实力不够，或者说，不敢树立那样的目标，怕被群集攻击，遭至灭亡。
可实际上，他们心里一定有想过。就如同我们前面提到的奴隶，他们想不想变成国民，想不想变成贵族，一定想，可是他们敢不敢说出来？绝对不敢，说了就是死。
可等他们有了机会，就会那么干，不管是秦，楚，齐，越，还是周，宋，鲁，郑，无论哪一国，一旦实力能够征灭诸国，他们绝对不会手软，而且，不会再行周的分封制，他们也怕分出去的国家马上变成你打我，我打你，这是滚滚洪流的大势所趋，谁也改变不了。”
智珏的话说得斩钉截铁，信誓旦旦，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拖泥带水。
“那你为何敢说？”卜商凝视着智珏问道。
“哈哈，我一个十一岁的娃娃，为何不敢？童言无忌罢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疯言疯语而已，难不成，那些国家还会联合起来找我麻烦不成？再者说了，我也只和你说，你是谦谦君子，难道会给我造谣出去吗？”智珏哈哈大笑道。
“珏儿，休得胡言乱语。”智珏的话音刚落，安夫人从就门外廊下走了进来。
安夫人一脸铁青，她虽是女流之辈，不谙政事，可一旦此话传出，对别国有多大影响她不知道，但是对晋国绝对影响不小。
要知道，他父亲可是智瑶，是当前晋国的最大权力者。
其他公卿一旦知道他的儿子有这个想法，那还不得想办法将智瑶搞下去，否则，他们就只能等着被智氏诛灭。
一个要一统天下的人，那绝对要先歼灭国内。
“母亲，你怎么来了？”智珏心中一惊，急忙起身。
同时卜商也躬身施礼。
“我听说来了先生，所以过来看看，没曾想，你居然大放厥词。”安夫人板着脸道。
“母亲，我......”
“刚才那些话不能再说，对先生也不行。”安夫人不容狡辩，直接断喝。
“是，母亲。”智珏只能低下头认乖。
反正说不说，做不做在自己，与母亲顶撞，一点效果也没有。
“夫人，国子天资异禀，巍巍堂堂，今后前程不可限量......”卜商拱手郑重道。
卜商是彻底被智珏给折服了，敢想人所不敢想，敢言人所不敢言，能教授他，或许可以创出一番惊天伟业也未可知。
不，或许不能说教授了，卜商觉得，智珏的聪慧和知识已经远超一般人，或许用共事和辅佐更为恰当一些。
“先生，我儿敏锐，这我知道，但是，我更盼望他平平安安。”安夫人还礼之后道。
“夫人，现如今的世道，想要一辈子平平安安，谈何容易。
尊夫在朝堂，手握权柄，本就是众矢之的。要么他打败别人，要么被别人打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看看中行氏和范氏，数百口人身首异处，血流漂杵。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就算是在智氏内部，国子也不是嫡子，如不争斗一番，下代子孙，也许就是贫民一个。
这还是好的，哪日受招上阵，难保冲锋陷阵的不是他，受派朝娉他国，被扣押被祭旗的，也难保不是他。甚至出于利益交换，需要委质于人，又谁敢说不是他？”
智珏还以为卜商不会说什么了，哪知道，这老家伙不但说了，而且还说得那么彻底，那么露骨，听得安夫人心中一阵阵的跳。
是啊，智珏长大了，为士的可能性很大，而他的子孙，就只能地位更差。
做母亲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后辈可以过得好。
这个问题，之前安夫人从来不敢去想。
她虽然获得智瑶的宠爱，可毕竟是侧室，以后，家族中所有的权、财、利都是两位嫡子的。
甚至于智珏的所有，也要由他们来掌握。
这就是嫡出和庶出的根本区别，从一开始就决定了的，不可改变。
可是听了卜商的话，安夫人的想法有了一点点动摇。
然而也就是一点点动摇而已，因为智珏想要弯道超车，难度太大，就算智瑶鼎力支持，恐怕也困难重重，除非智颜和智开甘愿相让。
而那可能吗？基本不可能的嘛。
“先生，智珏还小，他现在应该学的是如何报孝父母，如何友悌兄长，如何安贫乐道。”安夫人默然少顷，沉了沉脸道。
“谨遵夫人之命。”卜商拱手道。
安夫人离开之后，木克这才从外面走了进来。
“国子，刚才夫人来得突然，而且制止小人通报。”
“那是我母亲，自然无需通报。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咳嗽就行。”智珏说着挥了挥手。
智珏这是折中方案了，既尊重了母亲，又能掌握情况。
“先生，你刚才为何要与母亲说那些呢？你应该知道是没什么作用的啊。”木克退下之后，智珏问道。
“不，有作用，而且有大作用。”卜商摇了摇头道。
“哦？此话怎讲？”智珏好奇。
“你如果想实现你的宏大志愿，就必须先获得你母亲的支持。上军将（六卿的中军将和中军佐已被赵鞅裁撤，只余下上军和下军，上军将为执政正卿）最为宠爱安夫人，这人尽皆知，有些话，别人不方便说，而安夫人可以。”卜商道。
智珏顿时恍然，可他紧接着又摇了摇头：“父亲不会把位置传给我的，家兄并未犯错，主母家族的势力不会同意，就是智氏的其他成员也不会同意。”
“呵呵，你不是说了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要是家族中的地位都拿不下，其他的岂不是只能奢望，难道，你还能另立门户不成。有些事情，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卜商轻轻一笑道。
“你的意思是说，现如今，谁强谁就是要统一中原？”
“呵呵，先生，然也，这是必然趋势，几百年来，大势也一直是朝着这个方向走的，否则，也不会国家越来越少。
只有将全部国家至于一个君主之下，大家才不会为了土地而攻来杀去。”智珏欣慰的笑了笑道。
卜商能想得通，智珏不是太过于意外。一个能教出法家，兵家代表人物，教出百年霸业开创者魏文侯的人，如果这都想不透，智珏恐怕就要失望了。
“可是，我从未在一个国家听到他们的国君或者公卿提到过这个目标啊。”卜商又道。
“他们没有提，是因为实力不够，或者说，不敢树立那样的目标，怕被群集攻击，遭至灭亡。
可实际上，他们心里一定有想过。就如同我们前面提到的奴隶，他们想不想变成国民，想不想变成贵族，一定想，可是他们敢不敢说出来？绝对不敢，说了就是死。
可等他们有了机会，就会那么干，不管是秦，楚，齐，越，还是周，宋，鲁，郑，无论哪一国，一旦实力能够征灭诸国，他们绝对不会手软，而且，不会再行周的分封制，他们也怕分出去的国家马上变成你打我，我打你，这是滚滚洪流的大势所趋，谁也改变不了。”
智珏的话说得斩钉截铁，信誓旦旦，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拖泥带水。
“那你为何敢说？”卜商凝视着智珏问道。
“哈哈，我一个十一岁的娃娃，为何不敢？童言无忌罢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疯言疯语而已，难不成，那些国家还会联合起来找我麻烦不成？再者说了，我也只和你说，你是谦谦君子，难道会给我造谣出去吗？”智珏哈哈大笑道。
“珏儿，休得胡言乱语。”智珏的话音刚落，安夫人从就门外廊下走了进来。
安夫人一脸铁青，她虽是女流之辈，不谙政事，可一旦此话传出，对别国有多大影响她不知道，但是对晋国绝对影响不小。
要知道，他父亲可是智瑶，是当前晋国的最大权力者。
其他公卿一旦知道他的儿子有这个想法，那还不得想办法将智瑶搞下去，否则，他们就只能等着被智氏诛灭。
一个要一统天下的人，那绝对要先歼灭国内。
“母亲，你怎么来了？”智珏心中一惊，急忙起身。
同时卜商也躬身施礼。
“我听说来了先生，所以过来看看，没曾想，你居然大放厥词。”安夫人板着脸道。
“母亲，我......”
“刚才那些话不能再说，对先生也不行。”安夫人不容狡辩，直接断喝。
“是，母亲。”智珏只能低下头认乖。
反正说不说，做不做在自己，与母亲顶撞，一点效果也没有。
“夫人，国子天资异禀，巍巍堂堂，今后前程不可限量......”卜商拱手郑重道。
卜商是彻底被智珏给折服了，敢想人所不敢想，敢言人所不敢言，能教授他，或许可以创出一番惊天伟业也未可知。
不，或许不能说教授了，卜商觉得，智珏的聪慧和知识已经远超一般人，或许用共事和辅佐更为恰当一些。
“先生，我儿敏锐，这我知道，但是，我更盼望他平平安安。”安夫人还礼之后道。
“夫人，现如今的世道，想要一辈子平平安安，谈何容易。
尊夫在朝堂，手握权柄，本就是众矢之的。要么他打败别人，要么被别人打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看看中行氏和范氏，数百口人身首异处，血流漂杵。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就算是在智氏内部，国子也不是嫡子，如不争斗一番，下代子孙，也许就是贫民一个。
这还是好的，哪日受招上阵，难保冲锋陷阵的不是他，受派朝娉他国，被扣押被祭旗的，也难保不是他。甚至出于利益交换，需要委质于人，又谁敢说不是他？”
智珏还以为卜商不会说什么了，哪知道，这老家伙不但说了，而且还说得那么彻底，那么露骨，听得安夫人心中一阵阵的跳。
是啊，智珏长大了，为士的可能性很大，而他的子孙，就只能地位更差。
做母亲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后辈可以过得好。
这个问题，之前安夫人从来不敢去想。
她虽然获得智瑶的宠爱，可毕竟是侧室，以后，家族中所有的权、财、利都是两位嫡子的。
甚至于智珏的所有，也要由他们来掌握。
这就是嫡出和庶出的根本区别，从一开始就决定了的，不可改变。
可是听了卜商的话，安夫人的想法有了一点点动摇。
然而也就是一点点动摇而已，因为智珏想要弯道超车，难度太大，就算智瑶鼎力支持，恐怕也困难重重，除非智颜和智开甘愿相让。
而那可能吗？基本不可能的嘛。
“先生，智珏还小，他现在应该学的是如何报孝父母，如何友悌兄长，如何安贫乐道。”安夫人默然少顷，沉了沉脸道。
“谨遵夫人之命。”卜商拱手道。
安夫人离开之后，木克这才从外面走了进来。
“国子，刚才夫人来得突然，而且制止小人通报。”
“那是我母亲，自然无需通报。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咳嗽就行。”智珏说着挥了挥手。
智珏这是折中方案了，既尊重了母亲，又能掌握情况。
“先生，你刚才为何要与母亲说那些呢？你应该知道是没什么作用的啊。”木克退下之后，智珏问道。
“不，有作用，而且有大作用。”卜商摇了摇头道。
“哦？此话怎讲？”智珏好奇。
“你如果想实现你的宏大志愿，就必须先获得你母亲的支持。上军将（六卿的中军将和中军佐已被赵鞅裁撤，只余下上军和下军，上军将为执政正卿）最为宠爱安夫人，这人尽皆知，有些话，别人不方便说，而安夫人可以。”卜商道。
智珏顿时恍然，可他紧接着又摇了摇头：“父亲不会把位置传给我的，家兄并未犯错，主母家族的势力不会同意，就是智氏的其他成员也不会同意。”
“呵呵，你不是说了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要是家族中的地位都拿不下，其他的岂不是只能奢望，难道，你还能另立门户不成。有些事情，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卜商轻轻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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