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委托结束
微风拂过，吹起封零的额发，也让唐昆心中掀起了狂澜。
禁制是什么时候失效的不清楚，用了什么手段凝固了时空不清楚，法则锁链甚至都无法抵抗哪怕刹那。
是自己太过于自大吗，不，是眼中的这个人或者说怪物太过于可怕了。
唐昆一直都很疑惑封零和封依的镇定从容，一路过来，他并未从这两人的脸上看到过畏惧和绝望，如今总算是知道了答案，但还不如不知道。
“你······究竟是谁？”唐昆盯着封零问道，声音略有些颤抖。
“我？我只是个想要完成委托的普通人而已。”封零平静说道，在确认了陆知的身份后，他拉着封依的小手来到陆知的面前，问道：“你现在还是陆知吗？”
被问到的少年目光闪烁间，回道：“我······当然还是我。”
“那你可还记得你有个母亲和姐姐？”
“记得，我给她们留下了足够她们后半辈子使用的钱财，还有丹药，虽说不算上乘，但也可使她们身体健康，延年益寿了，此生无忧。”陆知说话时的情绪很平淡，给人一种他们在谈论的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的感觉。
在说话的过程中，陆知一直都紧盯着封零的脸色，但他的脸色很平静，陆知实在难以从他的脸上揣摩出他内心的想法。
“嗯，我接了她们的委托，要让她们再见你最后一面。”平静地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后，封零转而对唐昆说道：“所以还请你把我们再带回去。”
虽然封零的语气很客气也很和善，唐昆的内心也是万分拒绝的，但以自己现在的处境，他实在想不出要凭什么开口拒绝。
因此唐昆只能露出一个苦笑道：“好，好。”
一边应付着封零，一边在想着办法逃脱，其实唐昆内心里有一个大胆乃至极为疯狂的想法，那就是在穿梭虚空的时候，让自己的道域炸开，直接崩坏虚空，虽然这样自己会受重伤，且有极大的概率会被虚空裂缝吞噬陨落，但也有极小的概率在虚空乱流中逃脱封零的掌控。
唐昆在心中衡量了一番，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且不论封零说的话是真是假，以封零此时此刻表现出来的实力，完全可以在无极宗内将自己拿下，为何还要装作被挟持的样子跟着一路来到这里。
听到刚刚封零对陆知所说的话，结合此前他们的行为，唐昆初步相信他们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但他心里一直有个想不通的问题，那就是那对凡人母女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能请得动这样的强者接下委托，即使是献出她们自身的性命，都是属于微不足道的程度。
正当他内心疯狂在猜测的时候，身上的禁锢消失了，有那么一瞬间唐昆是想逃的，但理性将这一丝念头掐灭了，能随手封镇一方空间，让自己连反抗都做不到的存在，实力至少比己身强上一个境界。
联想到那条冥府之蛇，唐昆心中已经认定封零是冥府中的老怪物了，这也让他更加疑惑了。
“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封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唐昆略有些讨好地笑了笑，说道：“没······没事，我们这就动身。”
收敛好思绪，他带着几人没入虚空，再次回到无极宗，自空中俯视，一片废墟，只剩下几座勉强算完好的屋宇，前不久还弥漫着整个宗门的灵气已经消散，枯败与死寂笼罩着这里。
能看到宗门内还有些身影在活动，他们都是幸存下来的无极宗门人，边清理着宗门废墟，边收敛着同门的尸首，脸上或带着悲戚或带着愤怒与不甘之色。
当看到唐昆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无极宗上空的时候，这些幸存下来的人一个个都怒目而视，甚至有的祭出了自己的兵器，准备不顾一切地与他同归于尽。
是两位长老的声音喝止了这些人的愤怒冲动，让他们重新恢复冷静，而后，两位伤势未愈的长老飞到空中，与封零几人对峙，脸色都不怎么好。
还未容他们开口，一道身影在封零身边浮现，是一身黑衣，不显面容的阿乙，无极宗的两位长老看到她的身影，脸皮都扯了扯，脸色更加难看了。
阿乙瞥了他们一眼，没有理睬，而是跟封零打了声招呼，随后目光落在唐昆和陆知的身上，这一看，她不禁微微皱眉。
“他们交给你了。”封零开口道。
“嗯。”
阿乙应了一声，带着唐昆和陆知落到南荒无极宗宗门处，这次任务的委托人还等在那里，走时在封零和封依的脚下留了一团由妖气聚拢而成的乌云，承载他们的躯体，毕竟他们两个还不会飞。
随后，封零向无极宗的两位长老抱拳微躬以示歉意，开口道：“我们此次前来只是为了找人而已，造成这种后果实非我所愿······”
“哼！尔等邪修何必如此假惺惺地在此装君子，我看你们就是冲着镇宗秘宝来的，若还要动手，我拼死也要······”
封零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位女长老打断了，她身上的衣裙染上了不少的血迹，经过短暂的调息，虽然脸色恢复正常了，但封零能感觉到她气息的虚弱。
“王师妹！”那位男长老轻斥一声，然后向封零拱手道：“是我们不问青红皂白先动手的，这宗门内的天材地宝就当是我们的赔罪了，现在宗主已死，唐昆也被你们擒住，还请放过我等。”
原本封零还想开口解释一番，但被这位男长老打断以后，只能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现在这种情形无论自己说什么对方肯定都不会相信的了，也就不再解释了。
“罢了，随你们吧，无论你们相不相信，我们都并无恶意。”封零向两位长老抱拳微躬，平静说道。
说完也不等他们回应，脚下的黑云载着他们落回到宗门处，双目中映着他们的身影，两位长老的脸色和目光都显得复杂而耐人寻味。
“师兄······”女长老轻声开口，刚刚那副要决然赴死的姿态已消失不见。
那位男长老抬手让她不必多说，目光落在宗门处，沉声道：“你做得很好了，现在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有命在才能谈未来。”
“是，师兄。”
没有再理会两位长老，回到宗门处的封零开口问道：“怎么样了？”
“人是我们要找的人，但我们的委托人都觉得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我探过了，不是夺舍，所以我让他们都喝了孟婆汤，现在正准备拷问。”阿乙回道。
“是的，上仙，虽然不知道小知他出了什么问题，但他给我一种很奇怪的陌生感，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肯定出了问题。”小雨母亲担忧又焦急地对封零说道，像是把希望都放在了封零的身上。
封零轻轻应了一声，面向唐昆与陆知的神魂，此时他们两个的肉身都靠在宗门前的一尊破碎石像旁，而他们的神魂因为喝过了孟婆汤也变得浑浑噩噩的。
“你没有感知到他们之间那奇怪的气息吗？”封零有些奇怪地问道。
阿乙蹙眉，神识再一次探查唐昆与陆知的肉身和神魂，并未感知到封零所说的奇怪气息，遂开口说道：“没有。”
一旁还没正式踏入道一超凡境的封依也装模作样地观察着两个神魂，但什么都没看出来。
“小紫。”
随着封零的轻声开口，一团拳头大的紫色火焰显现在他的肩头，它一出现就很是欢快地封零的肩头跳来跳去，甚至还绕着封零的身体转起了圈，似乎很是兴奋。
“好了，去帮我看看这两个人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得令的紫色火焰刹那间停了下来，并化作一缕紫芒没入陆知的神魂里，没过多久，陆知的神魂突然双手抱着头，神情痛苦地嘶喊起来，最后神魂扭曲着跪在地上，抱头锤击着地面。
痛苦的嘶喊声只持续了短暂的时间，随后嘶喊声就变得苍老起来，一道模糊的苍老身影骤然消散，嘶喊声随之停止，陆知的神魂趴在地面上，双目无神。
紫色的火焰重新浮现在封零的肩头，火焰摇曳间似乎在向封零诉说着什么，他倾听着，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最后轻叹一声，让阿乙将陆知的神魂放回他的躯体内。
“上仙，小知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小雨母亲有些焦急地问道，看她脸上的神情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封零轻叹一声，声音有些低沉地回道：“他来到这个无极宗后，受此地灵气浸润，自身资质被激发出来，但他的资质算不上多好，所以并未受到重视，而这恰巧成为了这位唐长老的目标，这位唐长老先是招他为随身童子，然后收了他为徒，目的是把他培养成自己所需要的傀儡容器，所以他的大多数记忆都被抹消和扭曲了，虽然我已经消去了这位唐长老施加在他身上的影响，但想要恢复他的记忆我也无能为力，所以等他想来后，可能会不记得你们了。”
“这······”
听到这样的真相后，小雨母亲一时间也有些说不出话来，纵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纵使也经历过人生的狂风暴雨，一时之间这位母亲也是有些难以接受，就更别提还年轻的小雨了。
“怎么会这样，弟弟，快醒醒，我是姐姐，我来找你了，弟弟！”小雨摇晃着沉眠中的陆知，有些不甘和不可置信地低声嘶吼着。
见陆知一直不醒，小雨恶狠狠地看向罪魁祸首，怒向胆边烧，竟挥拳砸向唐昆的胸口，边打边冲他喊道：“你还我弟弟！”
纵然常年干活的她力气要比一般女孩子大，但在道六化虚境的肉身前，无论她挥拳的力量有多大，痛的都是自己的拳头。
“人已经帮你们找到了，把你们送回天荒城，这次的委托就结束了。”封零让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道。
“好，好的，跪谢上仙出手。”小雨母亲边说边要下跪叩头。
封零赶忙伸手扶住她，开口道：“不必如此。”
“上仙，这是我们说好的报酬。”
小雨母亲愣了一下，随后从胸口处掏出一个小布袋，双手呈到封零的面前。
封零伸手推了回去，说道：“不用了，当初说好的，让你们和陆知再见一面，可我并没有做到，所以这报酬我不能要。”
说到这里，封零朝阿乙伸出了手，阿乙心领神会地将一个装得满满的锦袋交给了他，封零继续开口道：“我虽不是邪道，但你们总归和我们有了些因果，日后少不了会有麻烦找来，这些算是我们的赔偿，回到天荒城后，最好尽快离开，若无地方可去，可到西南方的武家村去。”
感受着手心上沉甸甸的锦袋，小雨母亲赶忙想拒绝，虽然事实确实如封零所说的那样，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能捡回条命也是多亏了封零，甚至如果不是他出手，她们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陆知了，不收报酬已经是天大的垂怜了，哪还能接受这么厚重的所谓“赔礼”。
似乎是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还没等她开口，封零就说道：“不用拒绝，因为这并不是我的怜悯，而是你们背上与我们之间的因果所应得的，先回去吧，走与不走你们好好考虑。”
不再多说，封零让阿乙将这一家三口即时送回了天荒城，不过眨眼间，阿乙便回来了。
“嗯，我们也走吧。”封零道。
禁制是什么时候失效的不清楚，用了什么手段凝固了时空不清楚，法则锁链甚至都无法抵抗哪怕刹那。
是自己太过于自大吗，不，是眼中的这个人或者说怪物太过于可怕了。
唐昆一直都很疑惑封零和封依的镇定从容，一路过来，他并未从这两人的脸上看到过畏惧和绝望，如今总算是知道了答案，但还不如不知道。
“你······究竟是谁？”唐昆盯着封零问道，声音略有些颤抖。
“我？我只是个想要完成委托的普通人而已。”封零平静说道，在确认了陆知的身份后，他拉着封依的小手来到陆知的面前，问道：“你现在还是陆知吗？”
被问到的少年目光闪烁间，回道：“我······当然还是我。”
“那你可还记得你有个母亲和姐姐？”
“记得，我给她们留下了足够她们后半辈子使用的钱财，还有丹药，虽说不算上乘，但也可使她们身体健康，延年益寿了，此生无忧。”陆知说话时的情绪很平淡，给人一种他们在谈论的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的感觉。
在说话的过程中，陆知一直都紧盯着封零的脸色，但他的脸色很平静，陆知实在难以从他的脸上揣摩出他内心的想法。
“嗯，我接了她们的委托，要让她们再见你最后一面。”平静地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后，封零转而对唐昆说道：“所以还请你把我们再带回去。”
虽然封零的语气很客气也很和善，唐昆的内心也是万分拒绝的，但以自己现在的处境，他实在想不出要凭什么开口拒绝。
因此唐昆只能露出一个苦笑道：“好，好。”
一边应付着封零，一边在想着办法逃脱，其实唐昆内心里有一个大胆乃至极为疯狂的想法，那就是在穿梭虚空的时候，让自己的道域炸开，直接崩坏虚空，虽然这样自己会受重伤，且有极大的概率会被虚空裂缝吞噬陨落，但也有极小的概率在虚空乱流中逃脱封零的掌控。
唐昆在心中衡量了一番，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且不论封零说的话是真是假，以封零此时此刻表现出来的实力，完全可以在无极宗内将自己拿下，为何还要装作被挟持的样子跟着一路来到这里。
听到刚刚封零对陆知所说的话，结合此前他们的行为，唐昆初步相信他们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但他心里一直有个想不通的问题，那就是那对凡人母女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能请得动这样的强者接下委托，即使是献出她们自身的性命，都是属于微不足道的程度。
正当他内心疯狂在猜测的时候，身上的禁锢消失了，有那么一瞬间唐昆是想逃的，但理性将这一丝念头掐灭了，能随手封镇一方空间，让自己连反抗都做不到的存在，实力至少比己身强上一个境界。
联想到那条冥府之蛇，唐昆心中已经认定封零是冥府中的老怪物了，这也让他更加疑惑了。
“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封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唐昆略有些讨好地笑了笑，说道：“没······没事，我们这就动身。”
收敛好思绪，他带着几人没入虚空，再次回到无极宗，自空中俯视，一片废墟，只剩下几座勉强算完好的屋宇，前不久还弥漫着整个宗门的灵气已经消散，枯败与死寂笼罩着这里。
能看到宗门内还有些身影在活动，他们都是幸存下来的无极宗门人，边清理着宗门废墟，边收敛着同门的尸首，脸上或带着悲戚或带着愤怒与不甘之色。
当看到唐昆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无极宗上空的时候，这些幸存下来的人一个个都怒目而视，甚至有的祭出了自己的兵器，准备不顾一切地与他同归于尽。
是两位长老的声音喝止了这些人的愤怒冲动，让他们重新恢复冷静，而后，两位伤势未愈的长老飞到空中，与封零几人对峙，脸色都不怎么好。
还未容他们开口，一道身影在封零身边浮现，是一身黑衣，不显面容的阿乙，无极宗的两位长老看到她的身影，脸皮都扯了扯，脸色更加难看了。
阿乙瞥了他们一眼，没有理睬，而是跟封零打了声招呼，随后目光落在唐昆和陆知的身上，这一看，她不禁微微皱眉。
“他们交给你了。”封零开口道。
“嗯。”
阿乙应了一声，带着唐昆和陆知落到南荒无极宗宗门处，这次任务的委托人还等在那里，走时在封零和封依的脚下留了一团由妖气聚拢而成的乌云，承载他们的躯体，毕竟他们两个还不会飞。
随后，封零向无极宗的两位长老抱拳微躬以示歉意，开口道：“我们此次前来只是为了找人而已，造成这种后果实非我所愿······”
“哼！尔等邪修何必如此假惺惺地在此装君子，我看你们就是冲着镇宗秘宝来的，若还要动手，我拼死也要······”
封零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位女长老打断了，她身上的衣裙染上了不少的血迹，经过短暂的调息，虽然脸色恢复正常了，但封零能感觉到她气息的虚弱。
“王师妹！”那位男长老轻斥一声，然后向封零拱手道：“是我们不问青红皂白先动手的，这宗门内的天材地宝就当是我们的赔罪了，现在宗主已死，唐昆也被你们擒住，还请放过我等。”
原本封零还想开口解释一番，但被这位男长老打断以后，只能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现在这种情形无论自己说什么对方肯定都不会相信的了，也就不再解释了。
“罢了，随你们吧，无论你们相不相信，我们都并无恶意。”封零向两位长老抱拳微躬，平静说道。
说完也不等他们回应，脚下的黑云载着他们落回到宗门处，双目中映着他们的身影，两位长老的脸色和目光都显得复杂而耐人寻味。
“师兄······”女长老轻声开口，刚刚那副要决然赴死的姿态已消失不见。
那位男长老抬手让她不必多说，目光落在宗门处，沉声道：“你做得很好了，现在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有命在才能谈未来。”
“是，师兄。”
没有再理会两位长老，回到宗门处的封零开口问道：“怎么样了？”
“人是我们要找的人，但我们的委托人都觉得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我探过了，不是夺舍，所以我让他们都喝了孟婆汤，现在正准备拷问。”阿乙回道。
“是的，上仙，虽然不知道小知他出了什么问题，但他给我一种很奇怪的陌生感，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肯定出了问题。”小雨母亲担忧又焦急地对封零说道，像是把希望都放在了封零的身上。
封零轻轻应了一声，面向唐昆与陆知的神魂，此时他们两个的肉身都靠在宗门前的一尊破碎石像旁，而他们的神魂因为喝过了孟婆汤也变得浑浑噩噩的。
“你没有感知到他们之间那奇怪的气息吗？”封零有些奇怪地问道。
阿乙蹙眉，神识再一次探查唐昆与陆知的肉身和神魂，并未感知到封零所说的奇怪气息，遂开口说道：“没有。”
一旁还没正式踏入道一超凡境的封依也装模作样地观察着两个神魂，但什么都没看出来。
“小紫。”
随着封零的轻声开口，一团拳头大的紫色火焰显现在他的肩头，它一出现就很是欢快地封零的肩头跳来跳去，甚至还绕着封零的身体转起了圈，似乎很是兴奋。
“好了，去帮我看看这两个人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得令的紫色火焰刹那间停了下来，并化作一缕紫芒没入陆知的神魂里，没过多久，陆知的神魂突然双手抱着头，神情痛苦地嘶喊起来，最后神魂扭曲着跪在地上，抱头锤击着地面。
痛苦的嘶喊声只持续了短暂的时间，随后嘶喊声就变得苍老起来，一道模糊的苍老身影骤然消散，嘶喊声随之停止，陆知的神魂趴在地面上，双目无神。
紫色的火焰重新浮现在封零的肩头，火焰摇曳间似乎在向封零诉说着什么，他倾听着，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最后轻叹一声，让阿乙将陆知的神魂放回他的躯体内。
“上仙，小知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小雨母亲有些焦急地问道，看她脸上的神情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封零轻叹一声，声音有些低沉地回道：“他来到这个无极宗后，受此地灵气浸润，自身资质被激发出来，但他的资质算不上多好，所以并未受到重视，而这恰巧成为了这位唐长老的目标，这位唐长老先是招他为随身童子，然后收了他为徒，目的是把他培养成自己所需要的傀儡容器，所以他的大多数记忆都被抹消和扭曲了，虽然我已经消去了这位唐长老施加在他身上的影响，但想要恢复他的记忆我也无能为力，所以等他想来后，可能会不记得你们了。”
“这······”
听到这样的真相后，小雨母亲一时间也有些说不出话来，纵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纵使也经历过人生的狂风暴雨，一时之间这位母亲也是有些难以接受，就更别提还年轻的小雨了。
“怎么会这样，弟弟，快醒醒，我是姐姐，我来找你了，弟弟！”小雨摇晃着沉眠中的陆知，有些不甘和不可置信地低声嘶吼着。
见陆知一直不醒，小雨恶狠狠地看向罪魁祸首，怒向胆边烧，竟挥拳砸向唐昆的胸口，边打边冲他喊道：“你还我弟弟！”
纵然常年干活的她力气要比一般女孩子大，但在道六化虚境的肉身前，无论她挥拳的力量有多大，痛的都是自己的拳头。
“人已经帮你们找到了，把你们送回天荒城，这次的委托就结束了。”封零让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道。
“好，好的，跪谢上仙出手。”小雨母亲边说边要下跪叩头。
封零赶忙伸手扶住她，开口道：“不必如此。”
“上仙，这是我们说好的报酬。”
小雨母亲愣了一下，随后从胸口处掏出一个小布袋，双手呈到封零的面前。
封零伸手推了回去，说道：“不用了，当初说好的，让你们和陆知再见一面，可我并没有做到，所以这报酬我不能要。”
说到这里，封零朝阿乙伸出了手，阿乙心领神会地将一个装得满满的锦袋交给了他，封零继续开口道：“我虽不是邪道，但你们总归和我们有了些因果，日后少不了会有麻烦找来，这些算是我们的赔偿，回到天荒城后，最好尽快离开，若无地方可去，可到西南方的武家村去。”
感受着手心上沉甸甸的锦袋，小雨母亲赶忙想拒绝，虽然事实确实如封零所说的那样，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能捡回条命也是多亏了封零，甚至如果不是他出手，她们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陆知了，不收报酬已经是天大的垂怜了，哪还能接受这么厚重的所谓“赔礼”。
似乎是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还没等她开口，封零就说道：“不用拒绝，因为这并不是我的怜悯，而是你们背上与我们之间的因果所应得的，先回去吧，走与不走你们好好考虑。”
不再多说，封零让阿乙将这一家三口即时送回了天荒城，不过眨眼间，阿乙便回来了。
“嗯，我们也走吧。”封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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