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论道
天荒城，天律阁。
第五层的一间房间中，一位穿浅绿色衣裙，明眸皓齿，肤如凝脂的年轻女子端着茶杯，轻吹一口气后，浅浅喝了一口，随即放下手中茶杯，轻启朱唇。
“确定吗？”
侍女回道：“田老看过了，确定是道六化虚境。”
“有查到是哪一域的强者吗？”女子问道。
“暂时还查不出来，城主那边已经放弃了调查，但仍然在关注着他。”
“这样啊，看来他的身份不简单，不用查了，我们也一样，暗中关注就行，‘踏天路’就要开了，强者们会不断赶来南荒，特别是这天荒城，让底下的人多注意点，这个就不用我再强调了。”
“是，阁主。”
待侍女退出房间后，女子走到窗前，目光落在天律阁外错落有致的房屋上，穿过这些巨人族建造的房屋，最后落在历经岁月长河冲刷而不曾腐朽的城墙上，那个方向是封零出城走的方向。
旭日正高升，天清气朗，白云悠悠，空中有巨大的鸟兽在翱翔，山间阳光斑驳，微风拂过，带来了花草的芳香以及灵兽的气息。
封零三人的身影出现在一处树荫下，封依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阿乙的神识也在瞬间扩散出去，确认了一下周遭的危险。
“公子，五里外就是无极宗所在地了。”阿乙开口道。
封零已从阿乙口中了解到关于无极宗的信息，无极宗乃东苍第二大宗门，宗内无极老祖早已踏入道八归尘境，只是近千年来不再现世，现在谁也不知道他究竟达到了怎样的境界。
而无极宗年轻一代中更是出了个赫赫有名未尝一败的道子，世人都很期待其与破苍宗的少天师一战，看看谁才是如今东苍年轻一代的第一人。
也正因为道子的出现，以前一直被破苍宗压一头的无极宗近百年来声势极盛，已有和破苍宗并驾齐驱之势。
不过他们要去的也不是东苍的无极宗，因近些年无极宗的崛起，其门人出走后都会借其名开宗立派，当然也有很多不是无极宗的人借其名达到自己的企图，特别是在东苍之外的地方尤其多。
据阿乙调查，他们现在要去的这个无极宗应是真正的无极宗门人所创，与东苍的无极宗是有点关系的。
“公子，这个无极宗方圆一里的范围都被布下了法阵，我靠近的话会被感知出来，这趟就不能陪公子一起走了。”阿乙说道。
“把我们送到那附近就行了，你注意自身安全就好。”封零说道。
“好的，公子。”
阿乙带着身边两人再次没入虚空，眨眼功夫便已出现在无极宗宗门一里外的地方，她看向无极宗所在的地方，说道：“公子，到了，我就在此地等候，若公子有需要，可唤我名。”
在给封依指明了方向和道路之外，阿乙目送着两人离开，其实她有些话并没有说出来，无极宗周围一里范围确实有法阵，但她要硬闯的话，法阵也拦不住，只不过以她对封零的来了解，肯定是不会让她这么干的，所以她也就没说。
封依牵着封零的手，带着他往无极宗的宗门而去，越靠近宗门，灵气就越浓郁，直至在宗门前，能看到灵气已化作稀薄的雾气在无极宗内缓缓飘动。
走过宗门前的阶梯，他们两个被拦了下来，山门前有个守门少年，十五六岁，穿一身齐整的灰色道袍，询问了他们两个的来意。
“我们是想来找个人的？”封零回道。
“姓甚名谁，报上名来。”守门少年打量着两人，态度很是平淡，像是对这种事情早已麻木了。
“他叫陆知。”封零道。
守门少年提笔准备记录下来，一听到这个名字，动作一顿，放下手中的笔，望向封零和封依，语气依然半死不活地说道：“陆师兄特意叮嘱过了，不再见人，两位请回吧。”
“我们是······”封零想表明一下他们此行代表的身份，但还没说完就被守山少年打断了。
“陆师兄说了，谁来也不见，你们走吧。”
守山少年不耐烦地挥了挥衣袖，随后单手撑着脸颊，假寐起来，不再理会两人。
被如此对待，封零也并不生气，而是掏出一株萱草和五颗灵石，对守山少年说道：“既如此，那劳烦小兄弟替我将此物送给陆知，若他改变了主意，可让他到山下清溪镇寻我。”
假寐中的守山少年略微睁开双眸，瞥了一眼封零手中的东西，见到那五颗灵石后，顿时睁大了双眼，态度也分明起来，他出手如迅雷将东西取了过来，嘿嘿笑道：“好的，包在我身上。”
封零行礼告辞，带着封依往山下走去，守山少年目送着他们离开，直至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眼中，他看着手中的萱草，并未发现其有什么特异之处。
随后他摇了摇身旁的摇铃，清脆的铃声自山门间传荡开来，一只浑身黑色只有头顶是白色的凶禽自宗门的山林间掠来，守门少年扔出手中的玉盒，玉盒中放着的正是那株萱草，他的神念紧随其后。
“送给陆知师兄。”
凶禽利爪抓住玉盒，一个回旋，化作一道光焰，直奔宗门深处而去。
······
“你们现在修道都是需要断尘缘的？”
清溪镇的一间普通酒家中，封零还是问出了这个一直都压在心里的疑问。
“天道无情，且不说凡人的一生对修道者来说只是刹那间，单说修道路上结下的因果命数，若己身不够强，随时会给自己的血亲带来劫难，更不用说修道后还需面对的天劫，谁也不能保证下一次可以成功渡过天劫。”
阿乙的竖瞳盯着面前的酒杯，杯中清酒微微泛起涟漪，耳边是尘世间的喧闹，有人在吹嘘着自己的胆大，有人幻想着仙家们的生活，有人在忙着附和嬉笑，也有人在怒骂，言语粗俗。
在这小小的酒家里，虽说不能阅尽人生百态，但也差不多，阿乙并没有觉得这些凡人可笑，在她眼里，这些凡人和蝼蚁没有区别，正如人类面对蚂蚁一样，看见蚂蚁打架，感兴趣可以多看两眼，不感兴趣或者感到厌恶时可以出手将其毁灭，可若谁高声嘲笑着这些蚂蚁，那他大抵是疯了。
“除非承祖辈恩泽，家族底蕴丰厚，可任由你挥霍，否则踏上修道一途，需与他人争天道气运，争机缘造化，尘缘反而会成为自身的桎梏。”
“原来是这样······”封零低声嘀咕道。
阿乙的目光透过黑色的面纱，落在封零的身上，她问道：“公子在想什么？”
“在想你们修道是为了什么。”
修道问长生——
阿乙本想脱口而出这五个字的，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因为她意识到现在是一次极其珍贵的论道机会，与这个世界外的存在论道！
这对自己以后所修之道将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
她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沉下心思思考着这个问题，自降生于世，她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冥府之中，受冥府供奉，也曾替冥府生死鏖战，熬过天劫，修道至今，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那突破到如今这个境界，是为了什么呢？
长生？
每突破一个境界，寿元都将会指数级增加，这本就是修道路上带来的影响，或许世间的大部分存在都是冲着这个而不断突破的，可自己身为冥府之蛇，出生之时本就拥有漫长的寿元，这就不是自己修道的目的。
脑海中再次浮现渡天劫时的情景，支撑着自己渡过天劫的意志是长生吗，并不是，距离自己上次渡劫应该有上千年了吧，时间对和自己一样本就拥有漫长寿元的存在来说是没有意义的，所以像他们这些存在的时间观念一般都是很模糊的，承受天劫时，她是想着都突破到这种境界了，怎么着都得要看一眼所谓的至高天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了······接近道，直至看清道的本质。”阿乙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封零将杯中的清酒饮尽，一旁的封依立即懂事地又为他倒了一杯，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一人一妖论道。
“我暂时还不清楚你们口中的至高天道是什么，以我的理解，道孕万物万灵，你们本身就处在大道之中，缘何接近，既说接近，即表明存在一种区别于自身所修之道的大道，那自身所修之道又是何种大道，是真是假？”
话音刚落，原本还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黑沉沉的，像是随时都要倾压下来，那乌云中似有什么东西在游动，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天地间弥漫着一股肃杀而压抑的气氛。
“公子······”阿乙轻声呼唤道。
可这时候封零已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耳边已听不见任何声音，他继续开口道：“这方天地是道，这无声流逝的时间是道，你们施展的术与法是道，道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终结，你们本身就是道，自这红尘中诞生，这红尘也是道，为何却要遗弃这红尘？”
在封零所处的那个被终结的纪元里，无论是修道者亦或者是不修道的其他存在，对道的认知都是自身即大道，所修亦是大道，一草一木皆是大道，修道为的不是长生，也不是为了接近道，探求道的本质，而是为了超脱大道极尽，在大道之外，迈出独属于己身的那一步，摆脱大道桎梏。
乌云滚滚，压落下来，似要将天地合一，巨响震天动地，有一道道细小的电弧在乌云间游走，照亮了已经昏暗下来的天地。
“轰隆！”
一声巨响，天摇地动，一道粗大刺目的天劫之光自乌云中降落下来，直冲着封零而去。
这道天劫之光将他的身影笼罩，却又眨眼间消散而去，随后“唰唰”声响起，天地间举目所望皆是雨幕。
“这是······天劫？”封零清醒了过来，感受着刚刚的那道天劫之光，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疑惑更重了。
第五层的一间房间中，一位穿浅绿色衣裙，明眸皓齿，肤如凝脂的年轻女子端着茶杯，轻吹一口气后，浅浅喝了一口，随即放下手中茶杯，轻启朱唇。
“确定吗？”
侍女回道：“田老看过了，确定是道六化虚境。”
“有查到是哪一域的强者吗？”女子问道。
“暂时还查不出来，城主那边已经放弃了调查，但仍然在关注着他。”
“这样啊，看来他的身份不简单，不用查了，我们也一样，暗中关注就行，‘踏天路’就要开了，强者们会不断赶来南荒，特别是这天荒城，让底下的人多注意点，这个就不用我再强调了。”
“是，阁主。”
待侍女退出房间后，女子走到窗前，目光落在天律阁外错落有致的房屋上，穿过这些巨人族建造的房屋，最后落在历经岁月长河冲刷而不曾腐朽的城墙上，那个方向是封零出城走的方向。
旭日正高升，天清气朗，白云悠悠，空中有巨大的鸟兽在翱翔，山间阳光斑驳，微风拂过，带来了花草的芳香以及灵兽的气息。
封零三人的身影出现在一处树荫下，封依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阿乙的神识也在瞬间扩散出去，确认了一下周遭的危险。
“公子，五里外就是无极宗所在地了。”阿乙开口道。
封零已从阿乙口中了解到关于无极宗的信息，无极宗乃东苍第二大宗门，宗内无极老祖早已踏入道八归尘境，只是近千年来不再现世，现在谁也不知道他究竟达到了怎样的境界。
而无极宗年轻一代中更是出了个赫赫有名未尝一败的道子，世人都很期待其与破苍宗的少天师一战，看看谁才是如今东苍年轻一代的第一人。
也正因为道子的出现，以前一直被破苍宗压一头的无极宗近百年来声势极盛，已有和破苍宗并驾齐驱之势。
不过他们要去的也不是东苍的无极宗，因近些年无极宗的崛起，其门人出走后都会借其名开宗立派，当然也有很多不是无极宗的人借其名达到自己的企图，特别是在东苍之外的地方尤其多。
据阿乙调查，他们现在要去的这个无极宗应是真正的无极宗门人所创，与东苍的无极宗是有点关系的。
“公子，这个无极宗方圆一里的范围都被布下了法阵，我靠近的话会被感知出来，这趟就不能陪公子一起走了。”阿乙说道。
“把我们送到那附近就行了，你注意自身安全就好。”封零说道。
“好的，公子。”
阿乙带着身边两人再次没入虚空，眨眼功夫便已出现在无极宗宗门一里外的地方，她看向无极宗所在的地方，说道：“公子，到了，我就在此地等候，若公子有需要，可唤我名。”
在给封依指明了方向和道路之外，阿乙目送着两人离开，其实她有些话并没有说出来，无极宗周围一里范围确实有法阵，但她要硬闯的话，法阵也拦不住，只不过以她对封零的来了解，肯定是不会让她这么干的，所以她也就没说。
封依牵着封零的手，带着他往无极宗的宗门而去，越靠近宗门，灵气就越浓郁，直至在宗门前，能看到灵气已化作稀薄的雾气在无极宗内缓缓飘动。
走过宗门前的阶梯，他们两个被拦了下来，山门前有个守门少年，十五六岁，穿一身齐整的灰色道袍，询问了他们两个的来意。
“我们是想来找个人的？”封零回道。
“姓甚名谁，报上名来。”守门少年打量着两人，态度很是平淡，像是对这种事情早已麻木了。
“他叫陆知。”封零道。
守门少年提笔准备记录下来，一听到这个名字，动作一顿，放下手中的笔，望向封零和封依，语气依然半死不活地说道：“陆师兄特意叮嘱过了，不再见人，两位请回吧。”
“我们是······”封零想表明一下他们此行代表的身份，但还没说完就被守山少年打断了。
“陆师兄说了，谁来也不见，你们走吧。”
守山少年不耐烦地挥了挥衣袖，随后单手撑着脸颊，假寐起来，不再理会两人。
被如此对待，封零也并不生气，而是掏出一株萱草和五颗灵石，对守山少年说道：“既如此，那劳烦小兄弟替我将此物送给陆知，若他改变了主意，可让他到山下清溪镇寻我。”
假寐中的守山少年略微睁开双眸，瞥了一眼封零手中的东西，见到那五颗灵石后，顿时睁大了双眼，态度也分明起来，他出手如迅雷将东西取了过来，嘿嘿笑道：“好的，包在我身上。”
封零行礼告辞，带着封依往山下走去，守山少年目送着他们离开，直至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眼中，他看着手中的萱草，并未发现其有什么特异之处。
随后他摇了摇身旁的摇铃，清脆的铃声自山门间传荡开来，一只浑身黑色只有头顶是白色的凶禽自宗门的山林间掠来，守门少年扔出手中的玉盒，玉盒中放着的正是那株萱草，他的神念紧随其后。
“送给陆知师兄。”
凶禽利爪抓住玉盒，一个回旋，化作一道光焰，直奔宗门深处而去。
······
“你们现在修道都是需要断尘缘的？”
清溪镇的一间普通酒家中，封零还是问出了这个一直都压在心里的疑问。
“天道无情，且不说凡人的一生对修道者来说只是刹那间，单说修道路上结下的因果命数，若己身不够强，随时会给自己的血亲带来劫难，更不用说修道后还需面对的天劫，谁也不能保证下一次可以成功渡过天劫。”
阿乙的竖瞳盯着面前的酒杯，杯中清酒微微泛起涟漪，耳边是尘世间的喧闹，有人在吹嘘着自己的胆大，有人幻想着仙家们的生活，有人在忙着附和嬉笑，也有人在怒骂，言语粗俗。
在这小小的酒家里，虽说不能阅尽人生百态，但也差不多，阿乙并没有觉得这些凡人可笑，在她眼里，这些凡人和蝼蚁没有区别，正如人类面对蚂蚁一样，看见蚂蚁打架，感兴趣可以多看两眼，不感兴趣或者感到厌恶时可以出手将其毁灭，可若谁高声嘲笑着这些蚂蚁，那他大抵是疯了。
“除非承祖辈恩泽，家族底蕴丰厚，可任由你挥霍，否则踏上修道一途，需与他人争天道气运，争机缘造化，尘缘反而会成为自身的桎梏。”
“原来是这样······”封零低声嘀咕道。
阿乙的目光透过黑色的面纱，落在封零的身上，她问道：“公子在想什么？”
“在想你们修道是为了什么。”
修道问长生——
阿乙本想脱口而出这五个字的，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因为她意识到现在是一次极其珍贵的论道机会，与这个世界外的存在论道！
这对自己以后所修之道将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
她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沉下心思思考着这个问题，自降生于世，她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冥府之中，受冥府供奉，也曾替冥府生死鏖战，熬过天劫，修道至今，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那突破到如今这个境界，是为了什么呢？
长生？
每突破一个境界，寿元都将会指数级增加，这本就是修道路上带来的影响，或许世间的大部分存在都是冲着这个而不断突破的，可自己身为冥府之蛇，出生之时本就拥有漫长的寿元，这就不是自己修道的目的。
脑海中再次浮现渡天劫时的情景，支撑着自己渡过天劫的意志是长生吗，并不是，距离自己上次渡劫应该有上千年了吧，时间对和自己一样本就拥有漫长寿元的存在来说是没有意义的，所以像他们这些存在的时间观念一般都是很模糊的，承受天劫时，她是想着都突破到这种境界了，怎么着都得要看一眼所谓的至高天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了······接近道，直至看清道的本质。”阿乙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封零将杯中的清酒饮尽，一旁的封依立即懂事地又为他倒了一杯，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一人一妖论道。
“我暂时还不清楚你们口中的至高天道是什么，以我的理解，道孕万物万灵，你们本身就处在大道之中，缘何接近，既说接近，即表明存在一种区别于自身所修之道的大道，那自身所修之道又是何种大道，是真是假？”
话音刚落，原本还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黑沉沉的，像是随时都要倾压下来，那乌云中似有什么东西在游动，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天地间弥漫着一股肃杀而压抑的气氛。
“公子······”阿乙轻声呼唤道。
可这时候封零已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耳边已听不见任何声音，他继续开口道：“这方天地是道，这无声流逝的时间是道，你们施展的术与法是道，道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终结，你们本身就是道，自这红尘中诞生，这红尘也是道，为何却要遗弃这红尘？”
在封零所处的那个被终结的纪元里，无论是修道者亦或者是不修道的其他存在，对道的认知都是自身即大道，所修亦是大道，一草一木皆是大道，修道为的不是长生，也不是为了接近道，探求道的本质，而是为了超脱大道极尽，在大道之外，迈出独属于己身的那一步，摆脱大道桎梏。
乌云滚滚，压落下来，似要将天地合一，巨响震天动地，有一道道细小的电弧在乌云间游走，照亮了已经昏暗下来的天地。
“轰隆！”
一声巨响，天摇地动，一道粗大刺目的天劫之光自乌云中降落下来，直冲着封零而去。
这道天劫之光将他的身影笼罩，却又眨眼间消散而去，随后“唰唰”声响起，天地间举目所望皆是雨幕。
“这是······天劫？”封零清醒了过来，感受着刚刚的那道天劫之光，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疑惑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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