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劫后
斩灭怨鬼的习芸儿此刻也已是强弩之末，勉强操控身形落地，一抹阴气已经攀上她秀气的脖颈，不得不再次取出丹药压制。
没有时间坐下炼化药力了，牧游现在生死未卜，先前远方虽然有一道剑光闪烁，但没有亲眼查看到战场状况，习芸儿又怎么放得下心来。
稍远处的左凡先前祭炼人皮耗费大量心神，此刻已是半昏半醒之间，勉强保持调息状态，不过气息倒是无大碍了。
先前斗法炸碎许多树木，散落在地上，习芸儿随手拾起一根做那行山手杖，支撑自己向牧游先前离开方向踉跄走着。
一路走来，满是被踩平的低矮灌木，拦腰而断的林木，偶尔间还有几片少年的破碎衣角。
习芸儿越走越是心惊，如此杀力的诡兽，小九恐怕难以力敌啊，内心不由得揪起。
目前唯一的好消息是还未曾发现血迹，对战双方还处于追逐当中。
往前百步，那被乌芒吞噬的树冠赫然入目，随之而来的就是那一大片暗红血迹，习芸儿顾不得伤势，抛下行山杖快步上前查看。
细细辨认后松了一口气，这血迹蕴含凶气，自然不是牧游所留，想来应当是其反击所致。
此刻的她已略微恢复真气，摸索出两道符篆焚化，化作两股清风托起身体，飘飘忽忽向前探去。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这陡崖，凌乱的树丛，破碎的骨血，无一不在说明此处发生过一场惨烈战斗。
这陡崖前方三丈余长的地方被从中斩开，锋锐至极的剑气自缝隙散发而出。
习芸儿左右望不见对决二者身影，不由得心急，飘到陡崖之上向下望去，终是看到了自己找寻已久的少年身影。
“小九！”
那崖下少年，青衫染赤，双手拄剑，坐在两片巨大兽尸之间，低头不语。
习芸儿御风而下，太过急切险些踉跄倒地，此刻跪坐于牧游前方，素手点指其脖颈探查，感知其剑元平稳，气息稳定方才安下心来。
观其模样，此刻已是熟睡。
“真是的，害师姐这么担心，你倒好，在这里……睡……”
习芸儿埋怨几句，声音却是越来越小，身子一软，茕首点在少年那肩头，已是不醒。
……
牧游此刻睡梦中正行走在大街之上，嘴中塞满碎嘴零食，师兄师姐们也不会催他练剑，还一路陪同，捧着各类话本小说跟随其后。
路边一个顽童认出了他，大喊道：“快看，是那最年轻的剑仙，牧游大人！”
瞬息包裹上来一圈幼童，眼里散发出憧憬的光芒，争先恐后要见他。
牧游抬手一一与他们击掌，脸上满是掩盖不住的笑意，却又假装矜持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得左臂肩头愈发疲累，有些动弹不得。
牧游探出手想揉揉肩头缓解一二，却摸到一个浑圆之物，其上覆盖毛发。
低头望去，竟是那诡兽，此刻只余头颅，却死死啃咬着左肩不放。
少年惊慌，扯住它那黑熊耳朵，竭力想将其扯开自己身体，却见那本该消亡的怨鬼人皮出现，制住了他的行动，五官漆黑的她凑近牧游身前，开口道。
“牧兄，醒醒。”
“啊！”
牧游惊醒，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带笑意的年轻面庞，原来是那左凡，见牧游清醒，他也松开了手。
“抱歉牧兄，方才看你不是很清醒，所以出手唤醒了你，勿怪勿怪，对了，你看是不是该松手了呢。”
牧游视线顺着自己右手延伸，才发现那“诡兽”原来是枕在自己肩头的习芸儿，揪着的黑熊耳朵自然也是师姐的耳垂，此刻已经被扯得充血发红。
牧游赶紧抽回右手，略显尴尬，还好师姐没有醒来，不然他都不知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是梦到诡兽了吧。
习芸儿还在熟睡，牧游一时之间也走脱不得，左右张望，方才看到几人头顶竟多了一个小小遮阳棚子。
先前那两块巨大兽尸也被移到远处，好似有几道人影在忙碌些什么。
“那是什么人？”
察觉到牧游视线，左凡起身解答道：“牧兄不必担心，那些人影是我从前炼制的行僵，只因那兽尸味道令人难忍，二位当时又不方便行动，就只好将它们唤出拖走，顺道搜索一番是否有可用之物。”
“行僵，莫非是那传闻中蹦跳行走，啃食人脖颈将其同化，贴了黄符就无法行动的僵尸？”
左凡见他好奇，挥手召来一具行僵，并非想象中跳跃前行，而是正常行走，只是步履略显滞涩，来到左凡身旁站定。
牧游抬头端详，阳光下那面庞泛起古铜光泽，骇人利齿不曾看到，倒是像一具静穆的铜人。
“牧兄你看，我这行僵温和的很，只听从敕令行动，平日里只需找些坟地之类的地方喂食阴气即可，绝不会说咬人什么的，也不怕阳光，就是平日里不好拿出，怕吓着人家。”
左凡笑着说道，不过还是提醒牧游一句。
“不过我这行僵毕竟是道法祭炼过的，难以说清其他僵尸如何，牧兄要是遇见还是要多加小心。可惜我这行僵方是铜僵，不然先前战斗倒是能帮上些许。”
牧游好奇，问道：“这行僵还有这些说法？给我讲讲。”
小道士也不藏私，一一讲解。
“我师父游历时说过，行僵有金、银、铁、铜之分，最低等的便是我这铜僵，有铜皮在身，可挡寻常刀剑斩击，但是行动迟缓，难以御敌。铁僵有铁骨在内，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远在铜僵之上，可以视为半个同境武修。”
“再往上是那银僵，据说可诞生部分灵智，不需要修士操控便可作战，还可施展部分术法，真正可以独当一面。而最强大的行僵便是那金僵，十分难以祭炼，据说大成时可让其恢复生前记忆，战力同样恢复巅峰。”
牧游听的津津有味，对这些话本中没有能描写到的设定大感兴趣，旋即抛出一个问题。
“那金僵恢复了记忆，岂会甘愿为人仆从？”
小道士挠了挠头，猜测说道：“这我师父倒是没有提起，不过想来那些金僵终究是僵尸之躯，祭炼者应当都留有后手，各有方法吧。”
两人谈话间，习芸儿悠悠醒转，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很是舒服，身上伤势也好了不少。此时张开双眼，却见自己靠在男子肩头，大惊之下赶忙将其推开。
毫无防备的牧游一下被推倒在地，震得后背生疼，哀嚎道：“哎呦，师姐你这是干嘛呀。”
知道误伤了的习芸儿赶忙将其扶起，牧游倒是没有真的受伤，只是嘴里嘟囔了一句扯平了。
习芸儿哪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索性也不去管，询问起他与诡兽的战斗来。
说到这个，我们的牧剑仙可就来劲了，起身耍了个剑招，添油加醋的开始讲述之前经历。
概括起来便是自己且战且退，假装受创诱敌深入，最后在六师兄剑符的一点小小帮助下完胜诡兽。
习芸儿之前一路行进，自然知道他这段话有多少水分，若是没有那道剑符怕是早已葬身诡兽腹中。
牧游说的如此轻描淡写，有一部分是想夸耀自己，但更多的则是不想让师姐担心，哪个少年不要强。
卜天门两人都心知肚明，但有一个人是真信了。
“牧兄威武，如此诡兽竟独自斩杀，实在令小道佩服啊。”左凡专心致志听牧游描绘经历，听到剑斩诡兽时不由得出声赞叹。
“啊哈哈哈，过奖过奖。”
习芸儿倒也不会让他这么嘚瑟下去，适时敲打他，道：“牧大剑仙，你再乱动小心牵扯那胸腹伤势，到时候疼的可不是师姐我。”
回想之前胸腹疼痛，牧游也只得端坐下来。只见他眼睛滴溜一转，似是想起了什么，招呼两人过来。
“先前那怨鬼邀我进屋之前，似乎有遮盖物品的声音，我怀疑它在藏着些某样东西，要不咱们回去看看？”
听他这么一说，两人也是回忆起当时情景，确实见那怨鬼将一物盖在地上，只是当时距离太远看不得真切，现在想来确实令人怀疑。
三人眼下伤势压制的差不多，意见一致，决定回去看看。
“小凡啊，我现在这不大方便行走，你看能不能帮个忙。”
……
方药村外，三个脑袋掀开草丛向村内看去，牧游在上，居中习芸儿，最下左凡。确认已无妖邪之气后，方才迈步进入，只是几人当中，牧游个子突然变得尤为高大。
往下看去，原是少年骑在铜僵双肩，仰仗其高大，看样子玩的很是开心。
习芸儿不由得汗颜问道：“左凡小兄弟，让小九这般使用行僵真的好么？”
闻言左凡只是摆摆手，笑道：“不碍事不碍事。”
几人来到那怨鬼先前院中，原本牧游所见还算整洁的庭院此刻尽显破败之相。
晒干的药草洒落一地，到处是那火焰焚毁的痕迹，部分墙壁上还有深深的野兽抓痕，干涸的血迹似是在诉说此地所遭遇的惨祸。
习芸儿观察一二，做出推断，此地怕是遭到兽潮袭村，村民们奋起反抗兽群却仍是不敌，最终灭亡。
不甘冤死的灵魂融合起来化作怨鬼，而那些野兽尸骸也被诡异侵袭，融合成那巨大诡兽。
三人一同探查地面，很快便有了收获，那地砖虽然与其他别无二致，但声音空荡，明显是其内中空。
牧游示意二人做好准备，自己小心撬开地砖，露出一道向下入口。
那幽深洞口内似乎有活物，发出呜呜声，左凡点燃一道黄符丢入其中，发出数息光芒。
符火飘摇，几人这才看清这地窖内，捆缚着一名男童。
没有时间坐下炼化药力了，牧游现在生死未卜，先前远方虽然有一道剑光闪烁，但没有亲眼查看到战场状况，习芸儿又怎么放得下心来。
稍远处的左凡先前祭炼人皮耗费大量心神，此刻已是半昏半醒之间，勉强保持调息状态，不过气息倒是无大碍了。
先前斗法炸碎许多树木，散落在地上，习芸儿随手拾起一根做那行山手杖，支撑自己向牧游先前离开方向踉跄走着。
一路走来，满是被踩平的低矮灌木，拦腰而断的林木，偶尔间还有几片少年的破碎衣角。
习芸儿越走越是心惊，如此杀力的诡兽，小九恐怕难以力敌啊，内心不由得揪起。
目前唯一的好消息是还未曾发现血迹，对战双方还处于追逐当中。
往前百步，那被乌芒吞噬的树冠赫然入目，随之而来的就是那一大片暗红血迹，习芸儿顾不得伤势，抛下行山杖快步上前查看。
细细辨认后松了一口气，这血迹蕴含凶气，自然不是牧游所留，想来应当是其反击所致。
此刻的她已略微恢复真气，摸索出两道符篆焚化，化作两股清风托起身体，飘飘忽忽向前探去。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这陡崖，凌乱的树丛，破碎的骨血，无一不在说明此处发生过一场惨烈战斗。
这陡崖前方三丈余长的地方被从中斩开，锋锐至极的剑气自缝隙散发而出。
习芸儿左右望不见对决二者身影，不由得心急，飘到陡崖之上向下望去，终是看到了自己找寻已久的少年身影。
“小九！”
那崖下少年，青衫染赤，双手拄剑，坐在两片巨大兽尸之间，低头不语。
习芸儿御风而下，太过急切险些踉跄倒地，此刻跪坐于牧游前方，素手点指其脖颈探查，感知其剑元平稳，气息稳定方才安下心来。
观其模样，此刻已是熟睡。
“真是的，害师姐这么担心，你倒好，在这里……睡……”
习芸儿埋怨几句，声音却是越来越小，身子一软，茕首点在少年那肩头，已是不醒。
……
牧游此刻睡梦中正行走在大街之上，嘴中塞满碎嘴零食，师兄师姐们也不会催他练剑，还一路陪同，捧着各类话本小说跟随其后。
路边一个顽童认出了他，大喊道：“快看，是那最年轻的剑仙，牧游大人！”
瞬息包裹上来一圈幼童，眼里散发出憧憬的光芒，争先恐后要见他。
牧游抬手一一与他们击掌，脸上满是掩盖不住的笑意，却又假装矜持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得左臂肩头愈发疲累，有些动弹不得。
牧游探出手想揉揉肩头缓解一二，却摸到一个浑圆之物，其上覆盖毛发。
低头望去，竟是那诡兽，此刻只余头颅，却死死啃咬着左肩不放。
少年惊慌，扯住它那黑熊耳朵，竭力想将其扯开自己身体，却见那本该消亡的怨鬼人皮出现，制住了他的行动，五官漆黑的她凑近牧游身前，开口道。
“牧兄，醒醒。”
“啊！”
牧游惊醒，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带笑意的年轻面庞，原来是那左凡，见牧游清醒，他也松开了手。
“抱歉牧兄，方才看你不是很清醒，所以出手唤醒了你，勿怪勿怪，对了，你看是不是该松手了呢。”
牧游视线顺着自己右手延伸，才发现那“诡兽”原来是枕在自己肩头的习芸儿，揪着的黑熊耳朵自然也是师姐的耳垂，此刻已经被扯得充血发红。
牧游赶紧抽回右手，略显尴尬，还好师姐没有醒来，不然他都不知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是梦到诡兽了吧。
习芸儿还在熟睡，牧游一时之间也走脱不得，左右张望，方才看到几人头顶竟多了一个小小遮阳棚子。
先前那两块巨大兽尸也被移到远处，好似有几道人影在忙碌些什么。
“那是什么人？”
察觉到牧游视线，左凡起身解答道：“牧兄不必担心，那些人影是我从前炼制的行僵，只因那兽尸味道令人难忍，二位当时又不方便行动，就只好将它们唤出拖走，顺道搜索一番是否有可用之物。”
“行僵，莫非是那传闻中蹦跳行走，啃食人脖颈将其同化，贴了黄符就无法行动的僵尸？”
左凡见他好奇，挥手召来一具行僵，并非想象中跳跃前行，而是正常行走，只是步履略显滞涩，来到左凡身旁站定。
牧游抬头端详，阳光下那面庞泛起古铜光泽，骇人利齿不曾看到，倒是像一具静穆的铜人。
“牧兄你看，我这行僵温和的很，只听从敕令行动，平日里只需找些坟地之类的地方喂食阴气即可，绝不会说咬人什么的，也不怕阳光，就是平日里不好拿出，怕吓着人家。”
左凡笑着说道，不过还是提醒牧游一句。
“不过我这行僵毕竟是道法祭炼过的，难以说清其他僵尸如何，牧兄要是遇见还是要多加小心。可惜我这行僵方是铜僵，不然先前战斗倒是能帮上些许。”
牧游好奇，问道：“这行僵还有这些说法？给我讲讲。”
小道士也不藏私，一一讲解。
“我师父游历时说过，行僵有金、银、铁、铜之分，最低等的便是我这铜僵，有铜皮在身，可挡寻常刀剑斩击，但是行动迟缓，难以御敌。铁僵有铁骨在内，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远在铜僵之上，可以视为半个同境武修。”
“再往上是那银僵，据说可诞生部分灵智，不需要修士操控便可作战，还可施展部分术法，真正可以独当一面。而最强大的行僵便是那金僵，十分难以祭炼，据说大成时可让其恢复生前记忆，战力同样恢复巅峰。”
牧游听的津津有味，对这些话本中没有能描写到的设定大感兴趣，旋即抛出一个问题。
“那金僵恢复了记忆，岂会甘愿为人仆从？”
小道士挠了挠头，猜测说道：“这我师父倒是没有提起，不过想来那些金僵终究是僵尸之躯，祭炼者应当都留有后手，各有方法吧。”
两人谈话间，习芸儿悠悠醒转，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很是舒服，身上伤势也好了不少。此时张开双眼，却见自己靠在男子肩头，大惊之下赶忙将其推开。
毫无防备的牧游一下被推倒在地，震得后背生疼，哀嚎道：“哎呦，师姐你这是干嘛呀。”
知道误伤了的习芸儿赶忙将其扶起，牧游倒是没有真的受伤，只是嘴里嘟囔了一句扯平了。
习芸儿哪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索性也不去管，询问起他与诡兽的战斗来。
说到这个，我们的牧剑仙可就来劲了，起身耍了个剑招，添油加醋的开始讲述之前经历。
概括起来便是自己且战且退，假装受创诱敌深入，最后在六师兄剑符的一点小小帮助下完胜诡兽。
习芸儿之前一路行进，自然知道他这段话有多少水分，若是没有那道剑符怕是早已葬身诡兽腹中。
牧游说的如此轻描淡写，有一部分是想夸耀自己，但更多的则是不想让师姐担心，哪个少年不要强。
卜天门两人都心知肚明，但有一个人是真信了。
“牧兄威武，如此诡兽竟独自斩杀，实在令小道佩服啊。”左凡专心致志听牧游描绘经历，听到剑斩诡兽时不由得出声赞叹。
“啊哈哈哈，过奖过奖。”
习芸儿倒也不会让他这么嘚瑟下去，适时敲打他，道：“牧大剑仙，你再乱动小心牵扯那胸腹伤势，到时候疼的可不是师姐我。”
回想之前胸腹疼痛，牧游也只得端坐下来。只见他眼睛滴溜一转，似是想起了什么，招呼两人过来。
“先前那怨鬼邀我进屋之前，似乎有遮盖物品的声音，我怀疑它在藏着些某样东西，要不咱们回去看看？”
听他这么一说，两人也是回忆起当时情景，确实见那怨鬼将一物盖在地上，只是当时距离太远看不得真切，现在想来确实令人怀疑。
三人眼下伤势压制的差不多，意见一致，决定回去看看。
“小凡啊，我现在这不大方便行走，你看能不能帮个忙。”
……
方药村外，三个脑袋掀开草丛向村内看去，牧游在上，居中习芸儿，最下左凡。确认已无妖邪之气后，方才迈步进入，只是几人当中，牧游个子突然变得尤为高大。
往下看去，原是少年骑在铜僵双肩，仰仗其高大，看样子玩的很是开心。
习芸儿不由得汗颜问道：“左凡小兄弟，让小九这般使用行僵真的好么？”
闻言左凡只是摆摆手，笑道：“不碍事不碍事。”
几人来到那怨鬼先前院中，原本牧游所见还算整洁的庭院此刻尽显破败之相。
晒干的药草洒落一地，到处是那火焰焚毁的痕迹，部分墙壁上还有深深的野兽抓痕，干涸的血迹似是在诉说此地所遭遇的惨祸。
习芸儿观察一二，做出推断，此地怕是遭到兽潮袭村，村民们奋起反抗兽群却仍是不敌，最终灭亡。
不甘冤死的灵魂融合起来化作怨鬼，而那些野兽尸骸也被诡异侵袭，融合成那巨大诡兽。
三人一同探查地面，很快便有了收获，那地砖虽然与其他别无二致，但声音空荡，明显是其内中空。
牧游示意二人做好准备，自己小心撬开地砖，露出一道向下入口。
那幽深洞口内似乎有活物，发出呜呜声，左凡点燃一道黄符丢入其中，发出数息光芒。
符火飘摇，几人这才看清这地窖内，捆缚着一名男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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