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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伴与外号】

    工作不好找,但总归还是找到了。开始虽然钱挣得少点但我还能胜任,可到后来不懂人情世故的我在加上脾气火爆终于被劝退了,说的实在点就是被开除了。手里拿着我在这个社会的第一桶金痛心无比。这也是我的全部身家。嘴里叼着三块钱一盒的黄果树,衣衫褴褛。在我工作的这一段期间,狄龙和雨露没少给我打电话,只是丫头从未打给我。我也始终没有勇气打给她。看着丫头的电话号码,才觉得自己是多么的不是东西。我甚至连人家叫什么就把人给上了,儿时的圣贤书都白挨着鞋底子背了。自嘲之余继续翻看没几个号的联系人,偶然发现“凯凯”。这是我被母亲带走之后认识的朋友。其实在这之前我没有朋友。他们都叫我“逵哥”。这个外号几乎就从我认识这一帮兄弟是就有了。逵字的由来是因为当时我初来乍到,却当街暴打一人。这人名字忘了,揍他的理由我不想在做叙述。也许我的鲁莽造就了这个逵字。记得那时二毛天天追着我喊:“黑旋风,李逵!”。甚至后来还问我,我和李逵是什么关系?至于哥嘛,只是年龄而已。他们都比我小一岁或者两岁,再就是母亲儿时的教育,让我在他们眼中显的异常成熟。我也就厚颜无耻的当上了这个大众的逵哥。这一外号在那一块也算是小有名气,以至于后来他们家长都这么叫。我常年在外读书,由于二毛、凯凯、蝈蝈好像还有小胖……(由于儿时被自己亲生父亲暴打致伤的缘故导致童年完全忘记。后遗症便是遗忘。儿时母亲一直没有察觉,包括我也没有察觉。直到一次和二毛他们聊天时才发现我竟然把一些人完全忘记。他们开玩笑说:“逵哥真会装!”我也莫名其妙。后来经过多人证实包括母亲的确是我忘了而且忘得很干净。小胖就是其中一位……)夸大其词的宣传我每次放假回来都会有新的朋友,朋友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再到后来别人可能认识,我但我却不记得他了。不过虽说朋友很多,但交心的不多。能说出我名字的也不多。所以看到他们的名字倍感亲切。记得上次和他们通话。

    通话中了解到有个外号悠悠的把他们一起带走,去外地工作。生性多疑的我自然觉的此事不妥,虽然我那时未曾步入社会,却也深知人心险恶,我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但他们信。当他们描述哪里有多么、多么的好。我便更加担心。不过这时他们已经去了。我也只好提醒他们小心提防这个看似好人的悠悠。

    因为当时大多数初中辍学太早的步入社会,一直都是散兵游勇。再要不就是家里蹲大学啃老。总不会犯下大事。但被人一起带走了,事情就复杂了。

    电话刚通对面吵闹的很,一声清晰的“逵哥”后便安静了。

    我:“凯子,你做啥呢这么吵?”。

    凯凯:“在厨房削土豆呢”。

    我:“上班了?”。

    凯凯:“嗯”。

    我:“哪,你那有住处没?我没处去了,我去你那暂住几天”。

    凯凯:“有啊,来吧,怎么了逵哥?你不是念书的吗?”

    我:“一言难尽,等我去了再说”。

    挂掉电话心里总算是踏实了。

    当大巴车开动的时候,心中的失落溢于言表。也许是对这座城市的不舍?或者是缅怀?看着车窗外即时消失,但又连绵不绝的风景。突然发现自己从未好好的看过这个世界。也从未看懂这个世界。想象中我是正直的、勇敢的、自信的。到现在我对这些自己曾经坚信不疑的品质表示怀疑。曾经高喊着:“我永不后悔!无论任何事!”。现在呢?“不后悔”也许只能嘴上说说吧。不管怎样倔强的我也不想服输。

    终于大巴车,带着我的失落停了。几经波折总算是到了。出租车停在了国道一家酒店旁。我拉着自己的旅行包,刚要打电话。就见凯凯穿着厨师装快步向我走来。开始我还没认出来。“逵哥这么晚才来?坐的什么车?”凯凯说着帮我提我的旅行包。看他上班怪累的没让他帮我“行了那么长的路我也提过来了,不差这会儿,我做的汽车,哎就你自己吗?、他们呢?”。我被凯凯领到酒店后的宿舍。“我们还上班的呢,逵哥你先在宿舍等会,等我们下班”。看他行色匆忙。我也不好在多问。一进他们宿舍真有种回到学校的感觉。“行了,逵哥你就呆在这外面的台球你随便玩,那就我先走了”。凯凯匆匆说完就走了。看着他匆忙的背影我倒有些羡慕。

    宿舍不算太大但也不显得局促。四个床,都是上下铺和学校的格局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已经进入了电气化。随意摆放的吹风机,桌角的堆满烟蒂的烟灰缸,已经晾干却未收起的衣服。靠在床边的电脑桌上的电脑也没有关机。一色豆腐块的被子,干净的地面。比我原来呆的宿舍强多了。一出宿舍台球案上人不多三三两两,样子很悠闲。我虽说不是自来熟也并不内向,很自然的边玩边聊在递上几支烟,很快我就了解到酒店的情况。宿舍楼是男女混居只有成家的可以住在一起。其实在打台球时这点我已经了解到。

    酒店从开业后就是淡季,简单说就是无人问津,不过老板很有钱,这样的情况我没来时就持续了两年也就是说,老板养了这里的人两年。

    终于在我被人虐的有些暗火时。凯凯他们回来了。我抱歉的对对手一笑,对手露出很不爽的神色。看来他虐我虐的很爽。

    回到宿舍凯凯问我周遭的经历。我并没有照直说,因为我并不想让他们认为,我是一个十足的混蛋。只说我已经毕业只是未找到工作,不过从我的着装看来那像一个刚毕业的?更像逃荒的。不过还好他们对于我的谎言深信不疑,也许是因为我从未骗过他们吧。我一直在他们的面前保持一个大哥哥样子。

    我不想再聊自己的事情,便问凯凯:“你们传说中的悠悠呢?”凯凯闪烁其词说:“哦,他一会就回来了”。其实我真想见见所谓的“悠悠”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从现在的环境看来他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也不知我这怀疑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我总把人想的很有目的性,我从小就认为,除了家人兄弟以外的所有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生物,自私是所有人的共同点,只看多少而已。

    正当我想象这个悠悠长的是什么样子时,刚进门一人:“走吧,出去吃饭。”对着凯凯他们说道。我本认为没有我什么事。凯凯却起身拉起我道:“走逵哥吃饭去”。

    “算了吧”。

    我茫然的被凯凯拉走,王涛、国强他们也起身离开。国强其实我自认为我和他不熟。没想到他也随声附和。看来我在推辞就是不识抬举了。在路上凯凯和说叫我们吃饭的人便是悠悠。我仔细打量此人,消瘦的身材却并未弯下肩膀,直挺的腰板。一脸与常人不同“豁达”让我印象深刻。这使我更加惭愧。

    一路无话。一家农家乐的饭店装修简单,老板倒也朴实。

    刚上了凉菜几碟,酒却已经开始喝了。悠悠为人豪迈,我先敬几杯,逼近我愧对于人。然而悠悠对我说:“逵哥,啊!早就听他们说你为人义气,实在。我就喜欢这样的人。”从他的脸色看来绝不是吹捧。“我说句实话,当初凯凯他们说要和你去外地工作,我是一万个不放心,说白了我不信你这个人!我这帮兄弟太小凡事不往多想。我更不相信你会正儿八经带他们找工作,现在看来不是人的是我!不说了干了!”。说完这些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无能,你的兄弟却要别人帮助,人家帮了!我却四处煽风点火把人说的如何不是东西。突然觉得自己真不要脸!惭愧的我在次说道:“悠悠我当初没少在他们面说你的坏话,现在想来自己真不是个东西”。说完我又干了一杯。凯凯他们说道:“逵哥,你这都是为了我们”。我自叹一声:“唉~”悠悠敬我一杯说道:“逵哥,别这么说,是人都这么想”。我摆了摆了手说道:“悠悠你这兄弟我认定了!”悠悠起身说道:“来,来为了,逵哥这句话哥几个走一个”。说罢全部举杯陪碰在了一起。在那一刻我未曾感动过的心终于融化。有这一帮兄弟此生足矣!

    离开饭店被人搀扶的我。自认为并未喝多,只是步伐飘忽不定,倒不是我走不稳只是地球在转。我自认为没喝醉的原因就是,我刚才说的句句肺腑之言,绝无半点虚假!直到现在我都深信不疑!

    事后听闻凯凯说其实这顿饭,是他们几兄弟想给我接风洗尘,怎奈身无分文为难之时。悠悠说他有办法。其实他们都明白,悠悠这是句是宽心话。悠悠的口头禅就是:“前三天抗硬(挥霍的意思),后二十七天硬抗”。那时正直月半,悠悠比他们都穷,更别说是吃饭烟都快抽不起了。还好酒店伙食不错,员工餐都是两菜一汤还不带重样的,在别处估计也没这待遇。所以他们就算是没钱也不至于饿着肚子。也不知是伙食缘故还是这帮兄弟缘故,后经悠悠介绍我也在这酒店上班。

    第二天分配宿舍,我本想和他们在一个宿舍。可那宿舍只剩一个床位还是堆放杂物的。我倒无所谓,可他们却于心不忍。于是我便住在了他们对面。记得刚进宿舍,国强就吆五喝六的说:“这是我们逵哥!你们以后多照顾点,听见了没?”。我看到国强的样子就想笑。弄的我好像黑社会大哥似的。我尴尬的向新的室友笑笑了表歉意。凯凯他们帮我收拾床铺。我说整理个床铺也用不了怎么多人。凯凯说没事。王涛抱着几张床垫说:“这样睡,才舒服”。看着他们忙碌的样子心里一暖,不过我到无所事事了。悠悠递给我一支烟:“看你的兄弟就知道你这人错不了”。“你也是我兄弟!”我故意提高几分表示我昨晚的话并非酒话。“逵哥,你就这住,缺什么就去我们那拿,我们快要上班了先走了”。凯凯说完。试了试床的舒适度,很满意。“逵哥走了”。几人陆续和我告别。他们走后我安静的躺在穿心特别敞亮所有烦心的事也不在是个事。

    其实人们常说一声兄弟大如天。我到觉得是说这句话人的幻想,或者是一厢情愿,因为他没有!兄弟是埋在心中的一帮人,危难时想起的一帮人。兄弟不是至高无上的,它是一种无形的力量,更像是某种信仰,因为你觉的有他们在一切的问题都不在是问题,至少你身后站着一帮这样的人。落魄时如天使般扫去你头上的阴霾,愤怒时如战神般与你同仇敌忾,东窗事发时像个傻逼似的对你说有难同当。就算你不曾辉煌他们也从不说有福同享。只是你自己嘴上常啰嗦总有一天你会带着他们飞……

    闲话少叙,对于他们的感情不是只言片语所能表达的,直到现在我对他们依旧感慨万千其中的惭愧在此按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