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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再起】

    一路上雨露摸着我头上的东西不知道笑了多少次。狄龙也偷笑,只因我的眼神,他才没有和雨露一样放肆。

    “笑点到底在那?把你乐成这样?爷们不都这样,有什么好笑的?”。

    看到笑的花枝乱颤的雨露,我很是郁闷。

    “爷们?……哈哈”。

    我的话没有让她有所收敛,反倒笑的跟厉害了。也是狄龙强忍笑容,看他的样子也快憋不住了。狄龙拍了拍我肩膀:“你就别给爷们丢人了”。

    “靠!你没听一位古人说过,丢人不丢钱不算破财。这不可笑”。

    本来没几两墨水的我都把古人都搬出来了。

    “你赢了,……哈哈”。

    可惜我的这位古人没起到什么名人效应,反倒让狄龙也开始放声大笑。

    “好吧,你俩就尽情笑吧。”

    我一屁股坐在路牙边上看着他俩人傻笑。

    昨天还有人在我面前哭的和死了亲爹似的,今天又看到两个傻子,笑屁的样子。难道我的人生竟是如此的哭笑不得?仔细想想还真是如此,我刚从医院逃出来,又被学校圈进去。虽然人是地球上最顶层的生物,却没有像鸟儿那样自由的天空。如果当初母亲离婚后没有带着我或者为了我,也许她会有更好的生活,而我也不会觉得欠她和父亲的太多。我可能会被打死,不过年幼的我不会恨她,或许年幼的自己不知道什么是恨。就放弃了这个世界。那样也许我就和风一样自由了吧……可这也只是如果。现在我的并不自由,就像狄龙所说的这是命运的安排?悲伤的情节油然而生。

    沉思的我被雨露拍醒。“好了,我不笑你了,别这样”。

    雨露说的话让我有些茫然。我哪样了?

    “走吧快上课了”。

    像这样的话我还是第一次在狄龙嘴里听到。我的思绪还没有归位,下意识的起身就走,完全没有注意身后的两人。狄龙上前拍了拍我小声问我:“至于吗”。

    “至于什么?”

    我有点莫名其妙。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笑你。”

    雨露一脸歉意的说道。

    “嗨—我以为你俩这是怎么了,我刚才是有点想家了和你们没关系。笑一笑挺好笑一笑十年少嘛”。

    雨露看我这么说又摸了一下我头上网套咯咯的笑了起来。哪里还有什么女神的样子。说实话他俩的嘲笑我并不在意。狄龙搭着我的肩略带贬义的说了一句:“爷们!”。

    “嗯,这还算句人话”。这句话我很受用。

    走到学校不远处,一个和我一样戴头套的人对我指指点点我仔细一看,竟是被我在食堂暴揍的小子。狄龙和雨露不知道在聊什么,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在远处我看没清那小子的造型,走进了才发现居然和我一个德行。头上也戴着网套。

    “就是他!”

    那小子很嚣张的指着我说道。开始我以为就他身后的俩人,没想到他身后那个面目可憎胖子挥手一招,四处乱晃的人群很快向他聚拢足有二十多号,看来这情况是不能善了了,那小子带人找场子来了。说实话两三号人我还真不惧。可这黑压压的二十多号人我还真有点胆寒。可刚说了自己是爷们儿的我也不好转头就跑,尤其是当着雨露的面。此时狄龙也发现了现在的情况看向我,用眼神问我该怎么办。

    “你和雨露先去学校,有几个朋友找我有点事”。

    我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可,你的朋友好像并不友好?”雨露担心说道。

    “我们先走。”狄龙拉起雨露就走头也不回。

    ‘靠!真走了?这下完了连收尸的都跑了’。

    说话间那二十多号就围了上来,带头胖子看了看我满脸不屑神情

    “就他?”

    转头向戴网套的小子确认。

    “对,就他。”

    那小子一副小人得志样子。我自知不敌,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走。那胖子堵在我身前

    “欺负了我兄弟就想走?”看来这招空城计并未奏效。

    “那怎么样?欺负欺负我?”。

    我虽有些害怕,但作为一个爷们我不能示弱。只是少了几分底气。当我再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时,没想到那戴网套那小子率先发难。一拳直逼我脸上,我猝不及防被他一拳打破了嘴唇。我抹了抹嘴上的血,看到手上的血一股热血逆流而上如同打通任督二脉。没等他的第二拳我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直朝脸上揍了几拳。我也不知道用了多大力,只感觉我的双手在发烫。他还用脚做最后的反抗。我一把抓起他的胳膊将他摔翻在地,我不敢再往他头上踩,对准腹部一顿猛踹。

    “老子是好人,老子不惹你,你他妈来惹老子。还有……”。没想到我话没说道一半被那胖子一脚踹的踉跄退后了几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拳脚蜂拥而至,呼啸而来……

    雨露他们差不多到学校了吧,我能跑了吧?不过看着情形我是跑不了。

    看到我身下的那小子,自己也毛了。‘都是这个混蛋,弄死这混蛋就算老子被打死了也算为民除害了’。我无暇再顾及身后的拳脚,后面的人怎么打我,我怎么打那混蛋。胖子急了,用胳膊勒住我的脖子向后拽我。我转身甩手一拳也不知道打在他哪里,不过勒着我的手松开了。胖子唾了一口,一颗牙齿掉在地上,还可爱的跳了两下。

    “妈的”

    胖子火了。拽着我领口就是几拳。我被那几拳揍的眼花缭乱,混乱中只记得不能倒下。不然就被踩死。乏力的我做不出什么有效反抗。最后也不知道要被他要拖到那里。我模糊的双眼隐约看到好像是辆面包。胖子拽起我,又甩了几巴掌说道:“我他妈让你后悔出生”。

    “有种的放老子下来”。嘴上依旧逞能的我吐了一口血。

    突然我在胖子身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像是狄龙。

    跑过来的狄龙一脚踢在胖子侧腰,胖子被这一脚踢的有点摇晃,不等胖子反应狄龙抓住胖子的手拉到他身边双手抱着胖子的头向下一用力,膝盖正中胖子的面门,胖子并没有因此倒下只是弯着腰,血从他鼻尖滴了出来。狄龙顺手捡起地上的马路砖,一砖拍在弯腰的胖子头上,胖子应声倒地。狄龙拿着带血砖头直指看呆的二十多号人。

    “还有谁”!

    狄龙这一声吼仿佛是来自深渊的咆哮,看他脸上的青筋暴起再加上手中带血的砖头,如同煞神一般。说实话当时我也看呆了。平时一向与人和善的狄龙怎么会打架?而且看样子还是行家里手,起码比我强多了。这让我有点难以置信。就在刚才那行云流水的一幕毫不拖泥带水。看的我都有些震惊和害怕。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没记清楚,只记得狄龙也和我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递给我一支烟点上火,乏力的我舒缓的吸了一口,吐出的烟犹如天上的云卷云舒,那样的平静。淡淡的微风吹过是那么的温柔。风轻云淡中让我有种恍如隔世感觉。

    “龙哥要不然以后我就跟你混了”我开玩笑的说到。

    狄龙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冷静的说道:“其实武力并不能解决问题”

    我苦笑着说:“放屁,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这么理解,刚才那二十多号人就很说明问题”。狄龙深吸了一口烟对我说道:“如果他们动手的话我就跑了,我可没你那么爷们”。

    “是爷们儿,你少说了儿化音”!我在次强调的说道。

    “这俩字对你很重要吗”狄龙好奇的问道。

    “你不觉得这两个字很有内涵吗”?

    “呵,没想到在你口中也能听到这么有内涵的话”。

    “你刚才说的那句台词是我没说完的”。

    “哪句”?

    “还有谁!”我高声喊着,更像是发泄。

    “哈哈”……

    我和狄龙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伴随着悠长的警笛声,两人谈笑风生。至于那群杂碎,听到警笛声后四下奔逃。狄龙搀起我,刚才乏力的我现在才觉的浑身如散架一般的疼。

    “跑啊”!我想挣脱狄龙。

    “为什么要跑?”。

    我感慨道:“有你这样的同伙何愁不进监狱”

    开始我认为他脑子烧坏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愿意,像那群杂碎一样。另外那句‘为什么要跑’他说的是真心的。在他看来这是正当防卫。

    “老子好梦都被你们这帮混球搅和了”。警察暴力的把我俩压上车,然后打一个很长的哈气。

    这是我第一次坐警车感觉还不错,其实也没什么感觉。不过比起后来一次这次是最舒服的了。只是浑身的疼痛让我变得昏昏沉沉。

    到了派出所我没想到狄龙把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并表示人是他打的,和我没有关系。而这时懦弱的我并没有反驳,只是弱弱的表示我只是一个受害者。可能是我现在的形象让人很容易相信,我就是受害者。警察带我出去的时候狄龙突然说等一下他有话对我说,他用只有我能听到声音对我说,别告诉雨露,就说我回家去了。说完拍拍了我高声说到:“记得给我送饭,我不吃肉!”。他笑容依旧是那么坦荡。

    这个傻逼,事情都这样了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走出派出所,我不知道何时起的风,呼啸的风仿佛是在嘲弄我。现在我觉的自己都看不清自己。

    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脑子很乱总觉的英雄本来是我才对。可是现在风头全被狄龙抢了。而自己都觉的自己不是个东西。突然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懦弱。

    当然后来仔细想来这是最好结果。但在派出所时我的懦弱让我始终都不能原谅自己。我到底是怎么了,我真的怕了吗?从来觉的自己是个爷们一个无所畏惧的爷们,可就在今天我觉得我和一个小人没什么两样。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懦弱自私才是我的本质。正当我,我被灵魂拷问的同时。雨露闯进宿舍,向我问询狄龙的怎么没回来,我说他回家了,雨露不信说她都看到了。我无名火起:

    “我说了他回家了ok?不信自己去找他去,现在马上立刻消失”。

    我看到雨露并没因为我怒吼离开。

    “我说的还不明白吗?现在!马上!立刻!滚!”。

    雨露夺门而出并没有说话,不用看、她一定很生气。

    当我平复了自己情绪后才发现我刚才到底做了什么?雨露作为我的朋友。我对她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在仔细注意生怕她因此不高兴。可我刚才做了什么?难道我终究会变成像我生父那样的魔鬼?

    空荡的宿舍只有自己。心烦意乱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在卫生间看着自己被人打成猪头的脸反倒有些解脱,竟觉的自己真是活该。看着镜子里自己越看越生气。一拳把镜子里的自己打碎。看着破碎的自己和右手不断流出的血我平静了……

    几天后……狄龙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这让我有点些许的安心,不过自此以后我在他面前当初的不可一世变成了相形见绌。从此时过后我在不敢妄称自己是什么爷们。

    回来后狄龙决口不谈那天的事。对于雨露的问询也是只言片语或者以回家为由打断此事。雨露也并没有在意我那天言词,不过也许因为尴尬。我还是和雨露保持一定距离。

    我一直想该如何感谢或者是报答狄龙。后来他说。看得起他就请他喝顿酒得了。我一口答应,只是未曾兑现。这也是直到现在都觉的遗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