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白境（7）
二楼走廊没了动静，欧洛斯才探出脑袋。
雪花已经融为一摊清水，玻瑞阿斯消失，夏烨与张海东的身体倒在走廊中央。
一切都跟计划的一样。
接下来只需要……
“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欧洛斯刚迈出脚，脖子上就架起把蝴蝶刀。
身后的人一发力，便将祂按得贴在墙上，角度正好卡在祂侧头看不见的位置。
不得不说对方的反侦察意识还挺强，但有些多此一举了。
祂光从声音便能判断出来者就是凌月。
“把我按墙上干嘛？”欧洛斯举手投降，“咱是自己人啊。”
“是吗？”
“可不是嘛。”
欧洛斯嬉皮笑脸，紧接着就发现刀刃离脖子更近了一步。
见状，祂叹了口气，心知没得装了，索性摊牌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会议室就发现了。”
“我的演技有这么差吗？”欧洛斯很是不解，“回据点后我可是第一时间翻了他的日记，连口语习惯都记下来了，你是通过什么判断出我不是他的？”
“你胡子没剃干净。”
“胡子？”
欧洛斯更不解了，因为叶思宇曾多次在日记中提到过自己没有时间刮胡子。
“记得我当时边说边做了什么动作吗？”凌月提示道。
欧洛斯恍然大悟。
祂记得很清楚，凌月说这话的时候，用食指画了圈嘴唇。
“那是暗号？”
“算不上，只是我见到他总会拿这个动作来吐槽，而他每次都会竖中指模仿我的动作。”
“呵……”
欧洛斯听得笑出声，“知道我保留了他们身为泯忆人的记忆，所以故意用工作中的习惯来试探么，真是聪明呢。”
“多谢夸奖，不过我的心肠可没好到会因此放了你。”
“这可是他的身体，你真下得去手吗？”欧洛斯放下投降的双臂，正大光明地转过身。
这是祂跟凌月的第三次见面，对方的造型毫无变化，即使顶着低温，也维持着“美丽冻人”的靓丽打扮。
不过比起初次见面，她手里还多了个公文箱。
看材质应该是铁制品。
不同于普通公文箱，它没有外壳，两侧只由框架成型，内部的精密齿轮都清晰可见，显然没法用来装东西。
“很好奇吗？”凌月稍稍退后两步，舞动手中的蝴蝶刀、插进公文箱的锁孔。
霎时，公文箱内部的齿轮开始飞速运作起来！
欧洛斯眉头紧锁，本能地拉开距离，紧接着就见旋转的刀片贴着自己的鼻尖划了过去！
“躲得挺快嘛。”凌月表情略显失望。
欧洛斯瞪着眼，紧盯对方手中的武器——明明刚才还是公文箱，现在却成了便携式电锯，转动的刀片正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锐噪音！
若是反应慢上半秒，祂的脑袋估计都得被这疯婆娘给劈开！
“你到底想干嘛？”欧洛斯怒声道，“即使毁掉这具身体，你也杀不死我！”
“试试？”凌月微微昂首，以居高临下的目光蔑视着欧洛斯。
两人僵持数秒，近乎是在同时作出反应——凌月侧步横斩电锯，欧洛斯后跃闪躲、瞳孔已然化为幽蓝。
趁着凌月失手的空挡，祂猛地下挥右掌，沉重的风压瞬间如巨石般拍向目标！
轰隆！！！
整栋建筑随之颤动，烟尘滚滚而起，刀片发出的尖锐噪音彻底在走廊消失。
不过欧洛斯并未放松警惕。只见祂抬起双臂，做出乐团指挥般的手势，定神三秒，十指舞动，直接朝烟尘内挥斩起了致命的风刃！
整个过程持续半分钟，直到咳出一口鲜血，挥臂的动作才停了下来。
祂躬身喘了口气，眼神逐渐飘忽不定。
现在祂使用的毕竟只是人类的身体，想在物质世界中通过维持“拟神”来持续发动“神格”，实在是过于艰难。
之前为了搞定玻瑞阿斯的敢死队大军，叶思宇的身体就已经被玩得近乎废掉。
还没来得及恢复，又突然咳起了血，想必这具不经用的身体终于是达到使用的极限了。
“你就这点本事？”
“什么？！”
欧洛斯一惊！
抬头的瞬间发现凌月已是静步逼到面前——手中的东西并非电锯，而是半人高的金属盾牌。
她嘘眼一笑，抄起盾牌就把欧洛斯拍飞到走廊尽头！
一阵撞击过后，叶思宇的身体没了知觉，瘫睡在地，但欧洛斯却感受到被拍击的部位留有强烈的痛感。
这阵痛感不是来自叶思宇的身体，是祂藏在这具肉身下的本体遭到了攻击！
“不可能……”
欧洛斯神色惶恐，幽蓝瞳孔逐渐暗淡下去，仿佛听到了那阵只属于上古时代的敲击声。
哐当！
哐当！
瘸腿的老者沐浴在熔岩与烈焰之中，敲得发红的铁锤于空中砸落了千万次。
火与工匠之神，
赫菲斯托斯！
那位被誉为工匠之祖的主神曾以神血打造出无数弑神利器，其中就包括聚攻防为一体的千机匣。
凌月手持的东西并不是欧洛斯印象中的千机匣，但它们却极其相似。
光从能伤到祂的本体来说，这东西在锻造过程中就肯定用到过神血，而且用的还是主神级的高纯度神血！
在用叶思宇的身体回到17区据点后，欧洛斯专门去档案室探过泯忆人的底。
里面根本就没有提起过还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而且叶思宇和凌月在职位上是同级，既然祂可以轻松解决掉其中的叶思宇，就不该在跟凌月对抗时呈现出压倒性的劣势。
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这可是现实啊！
她驱动的只是没有进入“拟神”的普通肉体！
该死！欧洛斯不敢想象这群敢于对抗神明的人类还藏着多少底牌！
“动不了啦？”
清脆的脚步声回荡耳旁，离欧洛斯越来越近，那副美丽却让祂感到恐惧的面庞缓缓出现在视线范围中。
凌月手中的公文箱不知在何时又切换了形态，现在是把锋利的长枪。
枪尖拖在地面，慢慢滑到欧洛斯身上。
“你想杀了他吗？”欧洛斯认为这是凌月的底线，不料对方二话不说就把枪尖刺进了祂的锁骨！
“呃啊！！！”
疼痛感涌上来，连同锁骨被贯穿的，还有祂本体的翅膀！
紧接着，凌月拔出长枪，反手又贯穿了祂的左臂！
这就是人类吗……
残暴、自私、无情！
当初普罗米修斯为什么要造出这样的生物！
逃……逃……！
欧洛斯立刻脱离叶思宇的身体，一个在人民医院出现过的黑影悬向了空中。
祂猛地绕开凌月，想遁地逃离展馆，却被投掷而来的长枪贯穿右侧翅膀！
枪头牢牢定在墙内，祂甚至没法拔出来。
眼看凌月就要追击上来，欧洛斯只好硬生生扯断自己的右翼，狼狈地遁入地底！
“我记住你了！你让一位神颜面扫地！你会付出代价的！”
“嘁。”
凌月维持着冷面表情，拔出墙里的长枪，锐利目光忽地扫过走廊的各个角落。
在确定风神大人真的已经离场后，缓缓呼出口气。
扭个头的时间，她的神色就转为了担忧，赶忙跑到叶思宇身边处理起伤口。
“抱歉…弄疼你了。”
这是凌月唯一能想到的逼走风神的方法。好在那家伙在面对攻势时作出了反抗，否则挥电锯的那下估计就把叶思宇弄死了。
现在夏烨和张海东还处于昏迷状态，应该是被场内的另一位神级拉进了领域。
她倒是可以想办法进领域解决掉敌人，但刚刚逃跑的那位很可能还会回来，她不敢把身体丢在展馆。
“怎么办呢……”
凌月啧了啧嘴，将三人的身体拖到一起。
要把他们仨运回据点大概得花半小时，在这之前她只能祈祷张海东能有点用了。
想罢，凌月指着昏迷的张海东就是一顿警告：
“你可是单杀过艾俄洛斯的男人，千万别让这小白脸帅哥死在领域里哦！”
雪花已经融为一摊清水，玻瑞阿斯消失，夏烨与张海东的身体倒在走廊中央。
一切都跟计划的一样。
接下来只需要……
“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欧洛斯刚迈出脚，脖子上就架起把蝴蝶刀。
身后的人一发力，便将祂按得贴在墙上，角度正好卡在祂侧头看不见的位置。
不得不说对方的反侦察意识还挺强，但有些多此一举了。
祂光从声音便能判断出来者就是凌月。
“把我按墙上干嘛？”欧洛斯举手投降，“咱是自己人啊。”
“是吗？”
“可不是嘛。”
欧洛斯嬉皮笑脸，紧接着就发现刀刃离脖子更近了一步。
见状，祂叹了口气，心知没得装了，索性摊牌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会议室就发现了。”
“我的演技有这么差吗？”欧洛斯很是不解，“回据点后我可是第一时间翻了他的日记，连口语习惯都记下来了，你是通过什么判断出我不是他的？”
“你胡子没剃干净。”
“胡子？”
欧洛斯更不解了，因为叶思宇曾多次在日记中提到过自己没有时间刮胡子。
“记得我当时边说边做了什么动作吗？”凌月提示道。
欧洛斯恍然大悟。
祂记得很清楚，凌月说这话的时候，用食指画了圈嘴唇。
“那是暗号？”
“算不上，只是我见到他总会拿这个动作来吐槽，而他每次都会竖中指模仿我的动作。”
“呵……”
欧洛斯听得笑出声，“知道我保留了他们身为泯忆人的记忆，所以故意用工作中的习惯来试探么，真是聪明呢。”
“多谢夸奖，不过我的心肠可没好到会因此放了你。”
“这可是他的身体，你真下得去手吗？”欧洛斯放下投降的双臂，正大光明地转过身。
这是祂跟凌月的第三次见面，对方的造型毫无变化，即使顶着低温，也维持着“美丽冻人”的靓丽打扮。
不过比起初次见面，她手里还多了个公文箱。
看材质应该是铁制品。
不同于普通公文箱，它没有外壳，两侧只由框架成型，内部的精密齿轮都清晰可见，显然没法用来装东西。
“很好奇吗？”凌月稍稍退后两步，舞动手中的蝴蝶刀、插进公文箱的锁孔。
霎时，公文箱内部的齿轮开始飞速运作起来！
欧洛斯眉头紧锁，本能地拉开距离，紧接着就见旋转的刀片贴着自己的鼻尖划了过去！
“躲得挺快嘛。”凌月表情略显失望。
欧洛斯瞪着眼，紧盯对方手中的武器——明明刚才还是公文箱，现在却成了便携式电锯，转动的刀片正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锐噪音！
若是反应慢上半秒，祂的脑袋估计都得被这疯婆娘给劈开！
“你到底想干嘛？”欧洛斯怒声道，“即使毁掉这具身体，你也杀不死我！”
“试试？”凌月微微昂首，以居高临下的目光蔑视着欧洛斯。
两人僵持数秒，近乎是在同时作出反应——凌月侧步横斩电锯，欧洛斯后跃闪躲、瞳孔已然化为幽蓝。
趁着凌月失手的空挡，祂猛地下挥右掌，沉重的风压瞬间如巨石般拍向目标！
轰隆！！！
整栋建筑随之颤动，烟尘滚滚而起，刀片发出的尖锐噪音彻底在走廊消失。
不过欧洛斯并未放松警惕。只见祂抬起双臂，做出乐团指挥般的手势，定神三秒，十指舞动，直接朝烟尘内挥斩起了致命的风刃！
整个过程持续半分钟，直到咳出一口鲜血，挥臂的动作才停了下来。
祂躬身喘了口气，眼神逐渐飘忽不定。
现在祂使用的毕竟只是人类的身体，想在物质世界中通过维持“拟神”来持续发动“神格”，实在是过于艰难。
之前为了搞定玻瑞阿斯的敢死队大军，叶思宇的身体就已经被玩得近乎废掉。
还没来得及恢复，又突然咳起了血，想必这具不经用的身体终于是达到使用的极限了。
“你就这点本事？”
“什么？！”
欧洛斯一惊！
抬头的瞬间发现凌月已是静步逼到面前——手中的东西并非电锯，而是半人高的金属盾牌。
她嘘眼一笑，抄起盾牌就把欧洛斯拍飞到走廊尽头！
一阵撞击过后，叶思宇的身体没了知觉，瘫睡在地，但欧洛斯却感受到被拍击的部位留有强烈的痛感。
这阵痛感不是来自叶思宇的身体，是祂藏在这具肉身下的本体遭到了攻击！
“不可能……”
欧洛斯神色惶恐，幽蓝瞳孔逐渐暗淡下去，仿佛听到了那阵只属于上古时代的敲击声。
哐当！
哐当！
瘸腿的老者沐浴在熔岩与烈焰之中，敲得发红的铁锤于空中砸落了千万次。
火与工匠之神，
赫菲斯托斯！
那位被誉为工匠之祖的主神曾以神血打造出无数弑神利器，其中就包括聚攻防为一体的千机匣。
凌月手持的东西并不是欧洛斯印象中的千机匣，但它们却极其相似。
光从能伤到祂的本体来说，这东西在锻造过程中就肯定用到过神血，而且用的还是主神级的高纯度神血！
在用叶思宇的身体回到17区据点后，欧洛斯专门去档案室探过泯忆人的底。
里面根本就没有提起过还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而且叶思宇和凌月在职位上是同级，既然祂可以轻松解决掉其中的叶思宇，就不该在跟凌月对抗时呈现出压倒性的劣势。
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这可是现实啊！
她驱动的只是没有进入“拟神”的普通肉体！
该死！欧洛斯不敢想象这群敢于对抗神明的人类还藏着多少底牌！
“动不了啦？”
清脆的脚步声回荡耳旁，离欧洛斯越来越近，那副美丽却让祂感到恐惧的面庞缓缓出现在视线范围中。
凌月手中的公文箱不知在何时又切换了形态，现在是把锋利的长枪。
枪尖拖在地面，慢慢滑到欧洛斯身上。
“你想杀了他吗？”欧洛斯认为这是凌月的底线，不料对方二话不说就把枪尖刺进了祂的锁骨！
“呃啊！！！”
疼痛感涌上来，连同锁骨被贯穿的，还有祂本体的翅膀！
紧接着，凌月拔出长枪，反手又贯穿了祂的左臂！
这就是人类吗……
残暴、自私、无情！
当初普罗米修斯为什么要造出这样的生物！
逃……逃……！
欧洛斯立刻脱离叶思宇的身体，一个在人民医院出现过的黑影悬向了空中。
祂猛地绕开凌月，想遁地逃离展馆，却被投掷而来的长枪贯穿右侧翅膀！
枪头牢牢定在墙内，祂甚至没法拔出来。
眼看凌月就要追击上来，欧洛斯只好硬生生扯断自己的右翼，狼狈地遁入地底！
“我记住你了！你让一位神颜面扫地！你会付出代价的！”
“嘁。”
凌月维持着冷面表情，拔出墙里的长枪，锐利目光忽地扫过走廊的各个角落。
在确定风神大人真的已经离场后，缓缓呼出口气。
扭个头的时间，她的神色就转为了担忧，赶忙跑到叶思宇身边处理起伤口。
“抱歉…弄疼你了。”
这是凌月唯一能想到的逼走风神的方法。好在那家伙在面对攻势时作出了反抗，否则挥电锯的那下估计就把叶思宇弄死了。
现在夏烨和张海东还处于昏迷状态，应该是被场内的另一位神级拉进了领域。
她倒是可以想办法进领域解决掉敌人，但刚刚逃跑的那位很可能还会回来，她不敢把身体丢在展馆。
“怎么办呢……”
凌月啧了啧嘴，将三人的身体拖到一起。
要把他们仨运回据点大概得花半小时，在这之前她只能祈祷张海东能有点用了。
想罢，凌月指着昏迷的张海东就是一顿警告：
“你可是单杀过艾俄洛斯的男人，千万别让这小白脸帅哥死在领域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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