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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绣衣楼

    未央宫绣衣楼

    未央宫建在长安城的龙首原之上,外墙是清一色的朱丹红,在晨曦的照耀下,透着一股厚重的皇家之气。

    墙内青砖碧瓦,层楼跌宕,山水相间不时点缀一些楼阁,楼阁之间均有甬道相连。

    位于未央宫西南角,有一座高耸的绣衣楼,此楼足有九层。

    按大汉礼制,皇宫是天子受命之所,所以需筑高台,所以未央宫也在前秦的章台之上加高建造,已经是长安城最高的地方,但是这绣花楼则更高出未央宫近百米,可见其威严天成。

    不仅如此,绣衣楼建在整个长安城最靠西南的角上,不仅是全城的制高点,也是整个皇宫最神秘的地方。

    因为这里是窦太后的寝宫。

    窦太后是先皇太后之女,后世史书定义为外戚,但是在当时可是以国母尊称。

    其实历史就是一部权利的争斗史,也是胜利者的口舌,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文人骚客的天子礼制、伦理道德,在权力面前一文不值,永元皇帝刘钊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刘钊从小聪明好学,谦虚谨慎,本是一个明君的料子,怎奈何有一个宝妈男的父亲,不理朝政,外戚干政,轮到刘钊当皇帝的时候,他已经酷似未央宫中圈养的一只金丝雀,是个摆设,就算朝廷之上,群臣也是走个过场,反而最后定夺的终归是窦太后,久而久之,刘钊也就不再早朝,天天在后宫莺歌燕舞,花天酒地。

    窦太后是三朝皇亲,所以党羽众多,除了大司马王先,是先帝御赐的辅帝大,窦太后不敢动之外,丞相窦相、御史大夫窦班都是窦家的子弟,连守卫皇宫的东营、西营羽林军也都是窦家的亲信。

    此刻,窦太后正在绣衣楼接见丞相窦相。

    只见窦太后身穿一件深青带红的蚕服,雪袍及地,高髻四尺,插着两只闪亮的簪珥,虽五十开外的年纪,但皮肤紧致、妆容饱满,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旁边站立的是两个红衣侍女,穿着碎花小袄,颔首低眉。

    “坐下吧”窦太后见天气寒冷,示意侍女将火盆往前推了推。

    “谢太后”窦相请安之后,也就爬起来,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窦相,这一年又快过去了,你有什么打算啊?”

    “回太后,今年确实流年不利,二月冀州灾荒;三月蜀郡苗裔叛乱;五月匈奴再犯西域,我军出击,至今未结;七月河东又起了蝗灾;九月苏州那厮琅琊王贼起叛乱,削藩令发布至今,各郡均是按兵不动。。。”

    “别说了,这些我都知道。”窦太后烦躁的打断了窦相:“一天到晚,都是这些烦心事,我一个老太婆哪应付得过来,你们都是重臣,你们倒是拿出个主意啊?”

    “太后,前段时间我倒是询了东瀛居士。”

    “他怎么说?”窦太后也不抬头,闭目养神的说道:“不会又是什么改国号这些破招吧,我看他就是个江湖骗子!”

    “太后,东瀛居士虽卑微之极,但有一点他还是通晓的。”

    “说来听听!”

    “今年立春之时,我曾让居士卜了一卦,他说今年五月将有日有食之,没想真的出现了,这改运之事不利索,但风水破解居士还是有一套的。”

    “是啊,自古就有日食之说,没什么稀奇的。。。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倒是要有个破解之法!”窦太后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

    窦相心想:太后这是给一榔锤又给一枣啊,看来是真没法子了,我也不能全盘托出啊,万一怪罪下来,还不都是我的主意了吗?想到这里,窦相也就不敢发声了。

    “你倒是说话呀——”窦太后没好气地说道:“你询了居士,怎么地啊?”

    “回太后,微臣怕说了,惹您生气?”

    “恕你无罪,说吧——”

    “太后,这居士说啊,自秦以来,天下伦理,三纲五常,顺者天意,逆者天灾,今年灾患甚多,源于一个字——”

    “什么字——”

    “孝!”窦相举起一个手指,刚要继续说,被太后一嘴就怼回去了。

    “住嘴!”太后岂能不知窦相之意,但是身为太后,一国之母,也不能弃礼制说些不妥之词:“孝道之词,岂容你奴才的嘴里说出来?”

    太后假装生气的站起来呵斥。窦相见状马上起身跪下去:“太后息怒。”

    “居士还说什么来着”太后见状继续说道。

    “居士说,天意如此,宜大办上陵之礼!”

    “什么叫上陵之礼?”

    “太后,按五礼旧制,每年冬至皇宫都会举办圜丘祀天之礼,祭拜祖宗,主佑安康,但这祭的是先皇,礼的是皇帝,与太后何干啊?”

    “那你的意思是——”

    “旧制可陈也可新啊,天文乱象,起于不忠、兴于不义、源于不孝,既然是祭祀之礼,就要礼得其所,礼而有意。这上陵之礼,亦可祭拜祖宗,但源于孝道传承,上行下效,才能有益于来年啊”

    “哈哈——”听完窦相一番唾沫星子,窦太后深知窦相之用意了,感情还是为我太后着想了,于是心也就缓了,但是话还是不能说全。

    “行啊,窦相,你对旧制还是研究透了,我看啊,这上陵之礼可以办,让我们这皇帝也警醒警醒!”

    窦太后想了想:“不过这办可以,如何办?大办?还是小办?窦相你拿个主意吧——”

    窦相心想,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这警醒皇帝的事,岂能办小了去?连忙假装惶恐地接旨。

    这时候,一个红衣侍女进来通报,手上拿着一个木匣子。

    窦太后一看这个木匣子,就知道有飞鸽传书,一招手,侍女就连忙递上来。

    原来,这绣衣楼不光是太后寝宫,还是窦太后一手遮天的情报中心,在楼顶最高处,太后设有几个专职收集各路情报的亲信,他在全国各地都有站点,下面一有风吹草动,她比下面这些奏折都知晓得快。

    太后把匣子里的密信看完,气恼地一把丢给窦相:“你看看吧。”

    窦相一看,这是吐图的字,忙凑近了一个字一个字地看,深怕错过了什么。

    先皇武帝收复西域后,起初还算太平,但经不起岁月荏苒,西域位置敏感,上有匈奴骚扰,下有中原戒备,而新上台的吐图又深受汉人文化熏陶,他厌恶匈奴人的野蛮,又斗不过人家,所以吐图一直有深入中原腹地,彻底摆脱匈奴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