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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赵祐

    ...

    赵府书房。

    “哦?”盘坐于下,看着与读的竹简,赵嵩有些惊奇:“其间居有力负四百斤的私属?倒也颇为少见啊,似乎只比大兄您所收的那力士略逊一筹乎。”

    “嗯......”赵府书房之中的赵祐,摸着胡须点了点头,稍微有些叹息。

    “孙终究还是渐渐长大了啊!虽然手法不大尽然,但也还算勉强,只是倒有些麻烦。”

    杨景的族祖叔——赵嵩有些不解,询问道:“为何?大兄何虑?景孙已稍长成才。其读经义,学族学,已稍有学识;大兄其半家业,孙景打理的也井井有条;待人,尊长者,敬孝睇,对其流民也亦是仁善;孙景,真可谓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其飞扬神采,弟真慕兄有此之孙!”赵嵩一下子就道尽了杨景所有的优点。

    “哼哼...”面对赵嵩对其孙的夸赞,赵祐有些发自内心的摇头苦笑。

    哎......

    长叹一声的赵祐,颇为无奈的说道:“弟啊!岂能尽说好听的!”

    “乃孙被我接来汉中,其杨氏族学虽抄本带来,可毕竟没杨氏族人教他啊!吾们本家又远在蜀郡成都;在汉中,族学也没有精善者教他!如此条件,景孙他的学识,小成,都不算,又何言有学识呢?”

    “另外,先生杜公虽有学识,但......名声仍不够鹤立,我且还需再为景孙寻一博览群书之名师才可。”

    ...

    “名师说完,就该说交给其的一半家业,此半家业,景孙确实打理的井井有条,只是,其在庄园所作.....亦有些端倪乎。”

    说道此处,坐于书房首位的赵祐,不由得停顿了一番,眼神闪了闪。

    “或许时候还未到吧!”赵祐愁苦的喃喃自语了一声。

    坐于下位的赵嵩也没敢打扰其大兄,同时,他也大概知晓他大兄在忧虑什么,可就算知道又能怎么办呢,在很多时候,其实......都挺无奈的。

    “嗯......颂之。”

    “颂之在!”

    赵祐:“兄我苦思良久,最终,还是打算再入仕途,自请担任一郡之太守,等明年,我再回趟本家也书几封信件,看能不能自请武都郡太守,届时,要是成,景孙可能就要拜托于颂之矣。”

    “什么?大兄莫要吓颂之。”赵嵩被此言吓之一骇,赶忙劝道,“武都郡白马氐羌人又续叛乱,动荡不安,其郡太守似又要调迁雒阳,足以见得其地之凶险,以大兄之才加赵氏之名望,一九卿都易如反掌,又何须涉险乎?”

    “呵呵.....九卿?九卿又有何好当的呢?今,天下纷乱不止,就于益州,就有巴郡板楯蛮复反;又加之巴郡赵祗起兵,号黄巾,攻伐巴郡,犍为郡。近年还有张修的五斗米贼四处传妖邪,其年还与同黄巾一同反叛。此乱时予九卿还真不如当一郡之太守乎。”赵祐所说的还只是益州所发生的,像今年郭大的白波黄巾贼,郡国七大水,青、徐黄巾的复起等这些的糟乱事,他都还没说。

    这世道确实是越来越乱了。

    赵祐其说完,也不愿再坐于书房首位了。

    是乎,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立于族弟赵嵩一旁。

    “大兄!”见赵祐之起身,赵嵩也连忙立了起来,张着嘴儿打算再试着劝导一番。

    “颂之不用劝我,我意已决。”赵祐那能看不出其族弟的意图,抬手示意就止住了。

    哎......

    赵嵩就那么愣愣的站在兄侧,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说句实在的,他真的非常想再劝劝其兄,武都郡,真非良选良地啊!大兄真的还有非常之多的选择,真的不该如此执着。

    族兄赵祐转继了兄父赵典的爵位厨亭侯,又继承了赵典的故吏门生,朝廷上还有身为九卿—光禄勋的赵谦帮忙说话,而且赵氏又跟弘农杨氏颇有交情,其孙杨景,也既是......这个交情的例子。

    如果赵祐真狠下心动用关系,都别说郡守和九卿了,州牧跟三公都亦有可能。

    一想到此,赵嵩的脸上就更显窘态了。

    ......

    慢慢从赵府书房走到书房门口的赵祐,突然冷不丁的朝着身后的赵嵩问了一句:

    “五斗米贼,最近可有反窜?”

    问到了重要的问题,赵嵩是故,严肃回道:“有矣,但少,其米贼欲图汉中之心,仍旧有之!”

    其实,这也不怪赵祐等人的多想,五斗米贼于黄巾起义的时候就跟随黄巾贼一同起义了。

    而且。

    《典略》中是这么写的,“熹平中,妖贼大起,三辅有骆曜。光和中,东方有张角,汉中有张修。骆曜教民缅匿法,角为太平道,修为五斗米道。”光和是汉灵帝的年号,意思是说在光和年间,有两股“妖贼”,一个是张角的太平道,另一个是汉中张修的五斗米道。

    所以五斗米道在这个节点,于很多人眼里形象很差的,而这一很差的形象,要到张鲁于汉中改善一番五斗米道才好上很多很多。

    不过就目前而言,五斗米他们依旧是贼,依旧还是于黄巾一同参与过叛乱的反贼!

    ......

    嗯...

    听完族弟所答,赵佑也仅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便不愿再语。

    已年五十又七,都已半截入土的老家伙。

    就那么落寂的立在书房门口,静静地仰面倦看洪覆中飘落的雪花。

    ...

    ‘要是寻常年月那该多好啊!’

    可惜,没有什么要是,没有什么如果。

    今时,不同往日。

    要是寻常年月,就没有如此之烦忧了。

    只需让其景孙拜名师、学经义、奉成婚、等及冠,然后举孝廉,即可入朝为官。

    虽然,他们家没有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那般门生故吏遍於天下,但也会差太多。

    其孙既是杨氏又有赵氏。

    想做个官,轻而易举。

    只是,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等至其年岁,还做官有那个必要么?还是说他们家就缺杨景去当这么一个官?

    不缺,完全不缺的。于家中构筑屋舍,春夏读书,秋冬狩猎,以此度日岂不快哉?

    ......

    在赵祐这个已经没多少年好活的老人心中。

    他只希望其唯一的孙儿,能够:无忧无虑、意气风发、幸福美满的活着。而不是陷入那永无休止的黑暗内斗。

    就好比黄巾之乱而言。

    他们赵氏士族也亦有参与啊!

    呼......

    ‘还是太小啦!才十三岁啊!又该怎么办呢?’

    望着屋外的漫天飞雪,赵祐他那模糊的老眼,似于雪中,视见了其孙手舞意气风发...少年乐。

    无忧无虑之少年风。

    真乃某年一般。

    “景呐...只望你往后可莫要后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