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节外生枝
“这一天发生了什么？”罗依萍躺在床上，睁大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急速闪过，一切来的都是那么突然，一切又都是那样的虚幻。
自清晨探望田海波开始，惊喜伴随着惊吓，一个个意外从未停歇。原计划进入摩罗地狱取证，却意外地闯入沃卡空间，意外地借用治疗仪唤醒田海波，意外地得知多年旧案的真相，意外地被停职回家。
让罗依萍最感到具戏剧性的是，张凯嘱托抓捕蔡婧雯，蔡婧雯却希望说服张凯网开一面，介于猫鼠之间的自己该如何抉择？
耳机中传来通话提示音，是局长楚建雄。
“罗队长，鉴于你违反纪律擅自抓捕蔡婧雯，现决定对你处以停职三日的处罚。”
还未等罗依萍申辩，对方挂断了电话。这是正式通知，没有转圜的余地。
无处申诉的罗依萍在家里静静地躺了一天，想起了倒霉的钱一鸣，如果以误杀论处，估计现在也该出狱了，可是没有巨猩这一关键证据，一切说辞都是徒劳。
终于闲下来，反而难以入睡。罗依萍拉开窗帘，外面已是灯火阑珊。肚子里空荡荡地响起抗议声，从冰箱里取出速食快餐，加热后打开餐盒，却没有了食欲。
“老家伙现在怎么样了？”在彷徨无策的时候，罗依萍总会想起田海波。想要把这几天的经历告诉田队，可是他会相信吗？需要有人证明自己见过巨猩见过张凯，去过一个叫做沃卡的平行空间。
‘明早九点，医院见。’罗依萍给欧阳项楠发去一条信息。
发完信息，罗依萍感觉心里踏实许多。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团乱麻，那就索性放在一边，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可以考虑。至于蔡婧雯委托说服张凯的事情，自己并没有答应她什么。对于张凯来说，蔡婧雯被上级部门抓走了，自己目前也是无能为力。
是啊，停职了，终于可以休息了。
暂时的逃避，不失为保护自己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可是世间万事万物如同奔涌的波涛，无论你潜藏何处，也会在不经意间矗立于浪尖潮头。
医院门口，罗依萍看到欧阳项楠左手捧着一把鲜花，右手拎着一只果篮，这才注意到自己空甩着双手。
“帮我拿着。”欧阳项楠将鲜花递给罗依萍。
罗依萍接过鲜花，尴尬地笑了笑。
仅仅过了两天，昏迷多日的田海波已经可以自行进食，面色红润泛着光华，比罗依萍预想的状况要好的多。再观察一两天就可以由特护病房转入普遍病房，也许很快就能进入疗养中心接受专业康复训练。
护士提醒罗依萍注意探访时间，病人需要保持静养。从护士口中得知，田海波刚刚接受医生全面检查，脑组织已经得到修复，这让现场和远程会诊的脑科专家感到不可思议。尤其令人兴奋的是体内交感神经竟然能够与人工器官发生作用，这在世界人工器官移植记录中还是首次发现。
“小罗，这位是？”田海波的脖子被颈托固定着，只能以目光瞄向欧阳项楠。
罗依萍介绍欧阳项楠，并把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挑重点告诉田海波。不过忽略昨晚见到蔡婧雯的经过，避免一旁的欧阳项楠追问蔡婧雯去向。罗依萍清楚欧阳项楠希望借此进入平行空间。
田海波不敢相信所听到的内容，多亏欧阳项楠不停地强调和解释，才让田海波慢慢相信，在自己身边同时还存在着许多相同的地球。
“张凯还活着？”得知罗依萍见到张凯，田海波兴奋地想要抬起头，无奈被颈托限制了活动。
罗依萍急忙扶稳田海波，笑着说：“活得很好。活得比你好。”
田海波脖子向后微微挪了挪，感叹道：“张凯一定很想家。把房子建成苏州风格，他老家就是苏州的。他还教会那个沃卡女人使用筷子，真的太好了！”
罗依萍含笑望着面色愉悦的田海波，心想：这老家伙太重感情了，把队友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他牵挂张凯二十年终于有了下落，自然是欣喜不已。也难怪张凯愿意冒险借用治疗仪。
“张凯老家不是天南市的吗？”罗依萍问。
“小的时候跟随父母迁过来的，祖籍在苏州。”
“那他老婆徐荥娥和孩子怎么办？”罗依萍口气中含有对张凯的不满。
田海波瞟了一眼欧阳项楠。
罗依萍明白田海波的意思，对欧阳项楠说：“欧阳，你去找医生问问田队身体恢复情况。”
欧阳项楠答应一声，出去了。
田海波告诉罗依萍，张凯失踪前正在与徐荥娥闹离婚，原因是张凯的母亲长期生病，住院看病吃药营养都需要钱，徐荥娥把持着家庭财政大权，坚决不出一分钱救治。无奈之下张凯在办案过程中会捞点油水，尽管金额不大，但也是触犯的法律底线。田海波知道后，帮他还上了一部分，还是一部分借的高利贷，也因为张凯失踪不了了之。
“我记得徐荥娥带着孩子来警局要人，在你办公室哭天抹泪的，好像失去张凯她就活不下去了。当时也搞得你非常难堪。”
“都是装的，目的是想让警局多赔点钱。”
“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孩子也不是张凯的，结婚前徐荥娥就怀上了，是她和前男友的。孩子两岁的时候张凯才知道，因为担心他母亲无法接受，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打算忍到母亲去世再摊牌。可是到头来就连母亲最后一眼也没有见到。”田海波长长地叹了口气。
“蔡婧雯已经告诉张凯他母亲去世的消息。”
罗依萍没有想到张凯的婚姻如此坎坷，曾经对他抱有的偏见和误解，此时反而成为一种内疚。
趁着欧阳项楠不在，罗依萍将昨晚与蔡婧雯见面的情景描述了一遍。证实了田海波的判断，刘星河不是死于自杀，刘、丁、治三个人之间确实存在着不同寻常的联系。
在听到蔡婧雯被不明身份武装人员抓走后，田海波问：“你能确定使用的是武装无人机？有什么标志？”
“发动机声音和飞行姿态与警方的武装无人机相似，可是没有安装警用灯具，喊话与警用标准用语也有所区别。”罗依萍回忆道。
“国安局的。”田海波推断道：“你来之前我与楚局长通过电话，听他说你被停职了，还说是高层的意见。能越过省局直接下达拘押命令的也只有国安部门了。如果以妨害公务和故意杀人的罪名进行抓捕，正常是轮不到安全部门插手。”
“抓捕蔡婧雯会不会因为权杖？蔡婧雯一直在寻找权杖。”罗依萍猜测道。
“不会。目前权杖的事情只有蔡婧雯和你知道，估计连张凯和欧阳都不知情。”田海波分析道：“问题应该出在你提交的调查报告上面。根据砂石、毛发、戒指这些物证，不难推断出报告的真实性。这便是为什么我出事以后，仅仅只是封锁现场。而你提交报告后，蔡婧雯家却被搬空。目的还是希望通过蔡婧雯去探知平行空间的秘密。”
罗依萍同意田海波的判断。
“还有，这次你能进入蔡婧雯家，估计是误打误撞掉进国安局布下的网。按照国安局的行事原则，他们办理的案件我们是没有权力介入的，你也没有机会进入蔡婧雯家。”
“这样说是外松内紧，表面上放弃对蔡婧雯的搜捕，实际上一直在搜捕她，包括监视她的住宅？”罗依萍若有所思，接着问：“可是他们怎么就能确定蔡婧雯会回去呢？”
“你又是为什么去蔡婧雯家呢？”
罗依萍恍然大悟，国安局与自己的调查思路是一致的。
“如果国安想要了解平行空间的情况，可以直接询问我，也可以问欧阳啊？”罗依萍想不通，这可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国安局应该尝试过弹奏电子琴进入摩罗地狱，但是现在摩罗地狱被封闭，你提交的报告无法得到证实，这便失去了支撑依据。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询问蔡婧雯这位始作俑者是最好的办法。”田海波说道。
“田队，蔡婧雯被抓捕时特意提醒我一定要保守平行空间和权杖的秘密。”罗依萍想起黑衣人冲进房间前，蔡婧雯最后叮嘱的一句话。
“我也认为需要保守平行空间的秘密，至少目前需要保密。”田海波同意蔡婧雯的说法，并解释道：“张凯妻子缔丽莎说的有道理，我们的文明程度和科技水平还不足以探索未知文明，尤其是高等级文明，谁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会给世界带来什么。有些门一旦打开就无法关闭，命运和历史会为此改变。”
“那蔡婧雯会说吗？”
“既然特意提醒你，我想她也会做到的。蔡婧雯的目标是权杖，一定不希望事态扩大，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田海波说。
这时，欧阳项楠回到病房，兴奋地谈论起发生在田海波身上的医学奇迹。
罗依萍看着欧阳项楠眉飞色舞的样子，心想：‘以欧阳对科学的痴迷态度，他能保守住平行空间的秘密吗？不行，一定要警告这个家伙管住嘴巴。’
护士推门进入，客气地请走了二人。
回家的路上，罗依萍反复琢磨。目前既然已经知道蔡婧雯进入平行空间是为了寻找权杖，那么这个消息是否应该告诉张凯？还有，该不该让欧阳项楠知道呢？罗依萍拿不定主意。
自清晨探望田海波开始，惊喜伴随着惊吓，一个个意外从未停歇。原计划进入摩罗地狱取证，却意外地闯入沃卡空间，意外地借用治疗仪唤醒田海波，意外地得知多年旧案的真相，意外地被停职回家。
让罗依萍最感到具戏剧性的是，张凯嘱托抓捕蔡婧雯，蔡婧雯却希望说服张凯网开一面，介于猫鼠之间的自己该如何抉择？
耳机中传来通话提示音，是局长楚建雄。
“罗队长，鉴于你违反纪律擅自抓捕蔡婧雯，现决定对你处以停职三日的处罚。”
还未等罗依萍申辩，对方挂断了电话。这是正式通知，没有转圜的余地。
无处申诉的罗依萍在家里静静地躺了一天，想起了倒霉的钱一鸣，如果以误杀论处，估计现在也该出狱了，可是没有巨猩这一关键证据，一切说辞都是徒劳。
终于闲下来，反而难以入睡。罗依萍拉开窗帘，外面已是灯火阑珊。肚子里空荡荡地响起抗议声，从冰箱里取出速食快餐，加热后打开餐盒，却没有了食欲。
“老家伙现在怎么样了？”在彷徨无策的时候，罗依萍总会想起田海波。想要把这几天的经历告诉田队，可是他会相信吗？需要有人证明自己见过巨猩见过张凯，去过一个叫做沃卡的平行空间。
‘明早九点，医院见。’罗依萍给欧阳项楠发去一条信息。
发完信息，罗依萍感觉心里踏实许多。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团乱麻，那就索性放在一边，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可以考虑。至于蔡婧雯委托说服张凯的事情，自己并没有答应她什么。对于张凯来说，蔡婧雯被上级部门抓走了，自己目前也是无能为力。
是啊，停职了，终于可以休息了。
暂时的逃避，不失为保护自己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可是世间万事万物如同奔涌的波涛，无论你潜藏何处，也会在不经意间矗立于浪尖潮头。
医院门口，罗依萍看到欧阳项楠左手捧着一把鲜花，右手拎着一只果篮，这才注意到自己空甩着双手。
“帮我拿着。”欧阳项楠将鲜花递给罗依萍。
罗依萍接过鲜花，尴尬地笑了笑。
仅仅过了两天，昏迷多日的田海波已经可以自行进食，面色红润泛着光华，比罗依萍预想的状况要好的多。再观察一两天就可以由特护病房转入普遍病房，也许很快就能进入疗养中心接受专业康复训练。
护士提醒罗依萍注意探访时间，病人需要保持静养。从护士口中得知，田海波刚刚接受医生全面检查，脑组织已经得到修复，这让现场和远程会诊的脑科专家感到不可思议。尤其令人兴奋的是体内交感神经竟然能够与人工器官发生作用，这在世界人工器官移植记录中还是首次发现。
“小罗，这位是？”田海波的脖子被颈托固定着，只能以目光瞄向欧阳项楠。
罗依萍介绍欧阳项楠，并把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挑重点告诉田海波。不过忽略昨晚见到蔡婧雯的经过，避免一旁的欧阳项楠追问蔡婧雯去向。罗依萍清楚欧阳项楠希望借此进入平行空间。
田海波不敢相信所听到的内容，多亏欧阳项楠不停地强调和解释，才让田海波慢慢相信，在自己身边同时还存在着许多相同的地球。
“张凯还活着？”得知罗依萍见到张凯，田海波兴奋地想要抬起头，无奈被颈托限制了活动。
罗依萍急忙扶稳田海波，笑着说：“活得很好。活得比你好。”
田海波脖子向后微微挪了挪，感叹道：“张凯一定很想家。把房子建成苏州风格，他老家就是苏州的。他还教会那个沃卡女人使用筷子，真的太好了！”
罗依萍含笑望着面色愉悦的田海波，心想：这老家伙太重感情了，把队友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他牵挂张凯二十年终于有了下落，自然是欣喜不已。也难怪张凯愿意冒险借用治疗仪。
“张凯老家不是天南市的吗？”罗依萍问。
“小的时候跟随父母迁过来的，祖籍在苏州。”
“那他老婆徐荥娥和孩子怎么办？”罗依萍口气中含有对张凯的不满。
田海波瞟了一眼欧阳项楠。
罗依萍明白田海波的意思，对欧阳项楠说：“欧阳，你去找医生问问田队身体恢复情况。”
欧阳项楠答应一声，出去了。
田海波告诉罗依萍，张凯失踪前正在与徐荥娥闹离婚，原因是张凯的母亲长期生病，住院看病吃药营养都需要钱，徐荥娥把持着家庭财政大权，坚决不出一分钱救治。无奈之下张凯在办案过程中会捞点油水，尽管金额不大，但也是触犯的法律底线。田海波知道后，帮他还上了一部分，还是一部分借的高利贷，也因为张凯失踪不了了之。
“我记得徐荥娥带着孩子来警局要人，在你办公室哭天抹泪的，好像失去张凯她就活不下去了。当时也搞得你非常难堪。”
“都是装的，目的是想让警局多赔点钱。”
“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孩子也不是张凯的，结婚前徐荥娥就怀上了，是她和前男友的。孩子两岁的时候张凯才知道，因为担心他母亲无法接受，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打算忍到母亲去世再摊牌。可是到头来就连母亲最后一眼也没有见到。”田海波长长地叹了口气。
“蔡婧雯已经告诉张凯他母亲去世的消息。”
罗依萍没有想到张凯的婚姻如此坎坷，曾经对他抱有的偏见和误解，此时反而成为一种内疚。
趁着欧阳项楠不在，罗依萍将昨晚与蔡婧雯见面的情景描述了一遍。证实了田海波的判断，刘星河不是死于自杀，刘、丁、治三个人之间确实存在着不同寻常的联系。
在听到蔡婧雯被不明身份武装人员抓走后，田海波问：“你能确定使用的是武装无人机？有什么标志？”
“发动机声音和飞行姿态与警方的武装无人机相似，可是没有安装警用灯具，喊话与警用标准用语也有所区别。”罗依萍回忆道。
“国安局的。”田海波推断道：“你来之前我与楚局长通过电话，听他说你被停职了，还说是高层的意见。能越过省局直接下达拘押命令的也只有国安部门了。如果以妨害公务和故意杀人的罪名进行抓捕，正常是轮不到安全部门插手。”
“抓捕蔡婧雯会不会因为权杖？蔡婧雯一直在寻找权杖。”罗依萍猜测道。
“不会。目前权杖的事情只有蔡婧雯和你知道，估计连张凯和欧阳都不知情。”田海波分析道：“问题应该出在你提交的调查报告上面。根据砂石、毛发、戒指这些物证，不难推断出报告的真实性。这便是为什么我出事以后，仅仅只是封锁现场。而你提交报告后，蔡婧雯家却被搬空。目的还是希望通过蔡婧雯去探知平行空间的秘密。”
罗依萍同意田海波的判断。
“还有，这次你能进入蔡婧雯家，估计是误打误撞掉进国安局布下的网。按照国安局的行事原则，他们办理的案件我们是没有权力介入的，你也没有机会进入蔡婧雯家。”
“这样说是外松内紧，表面上放弃对蔡婧雯的搜捕，实际上一直在搜捕她，包括监视她的住宅？”罗依萍若有所思，接着问：“可是他们怎么就能确定蔡婧雯会回去呢？”
“你又是为什么去蔡婧雯家呢？”
罗依萍恍然大悟，国安局与自己的调查思路是一致的。
“如果国安想要了解平行空间的情况，可以直接询问我，也可以问欧阳啊？”罗依萍想不通，这可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国安局应该尝试过弹奏电子琴进入摩罗地狱，但是现在摩罗地狱被封闭，你提交的报告无法得到证实，这便失去了支撑依据。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询问蔡婧雯这位始作俑者是最好的办法。”田海波说道。
“田队，蔡婧雯被抓捕时特意提醒我一定要保守平行空间和权杖的秘密。”罗依萍想起黑衣人冲进房间前，蔡婧雯最后叮嘱的一句话。
“我也认为需要保守平行空间的秘密，至少目前需要保密。”田海波同意蔡婧雯的说法，并解释道：“张凯妻子缔丽莎说的有道理，我们的文明程度和科技水平还不足以探索未知文明，尤其是高等级文明，谁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会给世界带来什么。有些门一旦打开就无法关闭，命运和历史会为此改变。”
“那蔡婧雯会说吗？”
“既然特意提醒你，我想她也会做到的。蔡婧雯的目标是权杖，一定不希望事态扩大，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田海波说。
这时，欧阳项楠回到病房，兴奋地谈论起发生在田海波身上的医学奇迹。
罗依萍看着欧阳项楠眉飞色舞的样子，心想：‘以欧阳对科学的痴迷态度，他能保守住平行空间的秘密吗？不行，一定要警告这个家伙管住嘴巴。’
护士推门进入，客气地请走了二人。
回家的路上，罗依萍反复琢磨。目前既然已经知道蔡婧雯进入平行空间是为了寻找权杖，那么这个消息是否应该告诉张凯？还有，该不该让欧阳项楠知道呢？罗依萍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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