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头一天晚上睡得太晚，春分起来的时候成子已经去上学了，郭平坐在门口晒太阳，谢美珍在菜园子里，韦金明站在田埂上跟谢美珍聊天。
春分拿水瓢接了一瓢水，蹲在水龙头旁边刷牙，差点成了春分婆婆的那位，李兴国的老婆从门口路过，看见春分就开始阴阳怪气。
“哟！春分回来了啊？这个时候才起来，真能睡。”
春分刷着牙也不好说话，坐在门口晒太阳的郭平站起来招呼她：“玉莲这么早到哪去啊？坐一会儿吗？”
陈玉莲接过郭平递过来的椅子坐下：“坐会儿就坐会儿，我准备进山里看下有没得蜂蜜，搞点蜂蜜回来，那上头寨沟里除了邓家还有谁家养蜂子？你知道不？”
郭平想了想：“好像就只有他家养了蜂子，没听说别家养蜂子的。”
春分刷完牙对着陈玉莲喊了一声：“婶子！”
陈玉莲看着菜园子那边问春分：“这就是你从外面带回来的男朋友？听他们说还是香港的呀！你这造化大呀！”
春分本来想说不是，转念一想，她要说不是的话，还得跟这人解释半天，明天这事难说传成什么样，干脆点了点头默认了。
“啧！还找了个香港人，这出去见了大世面就是不一样，难怪看不上我杰娃。”
郭平开口了：“就是小孩不懂事，扯啥子看不看得上。”
又对春分说：“还站着，也不知道给你婶子泡杯茶来，这么大个姑娘了，家里来客人了，水都不晓得给客人倒。”
春分应了一声转头进去放好手上的东西，泡了杯绿茶出来：“婶子，喝口茶吧！”
陈玉莲吹了吹浮沫，抿了口茶，放下杯子正好看见谢美珍回来了。
“你妈回来了。”
“谢幺儿，你这一大早上忙啥子？”
谢美珍一脸营业式笑容说：“玉莲来了，稀客啊！今天咋想到上我这来？”
“我要上山里买点蜂蜜，走这来将好看到春分，你郭平喊我坐会儿，买蜂蜜也不急，坐会儿就坐会儿。”
谢美珍指挥韦金明把菜放厨房去，才回过头来：“是勒，不着急，坐会儿喝口茶，也不远，你这一天又没个啥事。”
“春分，给我拿把凳子出来。”
春分进屋搬了把凳子出来给谢美珍，跟陈玉莲说道：“婶子，你们聊，我去摘菜了。”
春分进去下了碗面吃了，拿了个小马扎坐在厨房摘菜，韦金明也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旁边看她择菜，顺便八卦：“这个人是谁？亲戚？”
“不是亲戚，就是一个村的，你好奇心很旺盛啊！”
韦金明笑着说：“人家就是八卦一下嘛！万一是你长辈，我不去打招呼多失礼啊。”
春分：“好好说话，不要撒娇，我真的怀疑你是个姐妹。”
韦金明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
韦金明扁着嘴委屈巴巴：“你怎么这样子说人家，我肯定知道自己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我喜欢你，你是女的。”
春分翻了个白眼不想说话。
韦金明不依不饶：“那你说，你是不是女的，你是女的嘛！那证明我性取向没有问题，绝对不是姐妹，你说是不是啫！”
春分抖落一身鸡皮，继续择菜不理他。
韦金明倒是不介意，嗔骂道：“衰人来的，又不理人家。”
春分：...........
摘完菜，从窗口看了一眼，陈玉莲还没走。
韦金明：“你不想见这个人？为什么？”
“你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为什么？因为这人差点成了我的婆婆。”
韦金明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前男友的妈妈。”
“谁告诉你差点成了我婆婆就等于是我前男友的妈妈的？”
韦金明：“不是咩？”
春分摊手：“她想让我当她儿媳妇，我爸妈同意了，我跑了，懂了？”
“然后你跑出去打工，就遇见了我，我们两个果然很有缘分，你说是不是？”
春分很服气：“你真的可以。”
韦金明笑得很狗腿：“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你喜欢就好！下午去把票买了，下个星期一走了。”
韦金明：“一起走吗？”
“我坐火车，你跟我一起坐火车吗？”
韦金明面露难色：“坐飞机不好吗？飞机比较快。”
“我不知道飞机快吗？奈何没钱呀！”
“我把你的机票一起买了就好了。”
“我没钱还你。”
“人家又没说要你还钱。”
“但我不想花你的钱。”
韦金明摇着春分的胳膊：“为什么呀！人家又不介意，来嘛！一起啦！机票我付钱，真的不要你还。”
春分坚持不要，韦金明直接搬出谢美珍：“我跟伯母说去，我不跟你说。”
走到门口又退回来：“我等这个人走了再说。”
好不容易等到陈玉莲走了，春分问谢美珍：“她来干嘛的？”
谢美珍长叹一口气：“闲得呗！她还能有个啥事，无非就是儿媳妇没娶到，一口气咽不下去。”
韦金明还真找谢美珍说买票的事：“伯母，春分打算下午去买票，我让她跟我一起走，她不愿意。”
谢美珍看着春分：“为啥不愿意啊？”
“我没说不愿意，我说坐火车，他说坐飞机，我哪来的钱买飞机票。”
谢美珍倒是想得开：“他说要跟你一起走，票肯定是他买，你慌啥子！”
韦金明听不懂，但不妨碍他继续打岔：“伯母你好好跟她说说，我们一起坐飞机回去又快又方便的。”
春分白眼：“你说的容易，我为啥子答应他跑家里来，还不是吃人家的嘴软，花别人的钱肯定是好花，拿什么还？”
谢美珍觉得自己的闺女脑子是真的有点问题：“还什么还！他自愿的又没人逼他，你一天天净想些没有用的，能当饭吃吗？”
“你说得轻巧，你们自己天天在村里人情往来都喊着吃不住，你怎么不说那些人情都是别人自愿送的，不用还。”
谢美珍摆摆手：“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我不跟你说，跟你说不通。”
“你去把牛喂了，我去下面看看有啥菜，买点菜回来，还有客在家里，总不能天天吃菜园子里那点青菜。”
春分去铡玉米杆，总觉得哪里不对，她的跟屁虫居然没跟来，喂完牛回来看见她爸坐在门前补雨鞋底，问：“阿明呢？”
她爸头也没抬：“跟你妈下去买菜去了吧！估计是坐屋里坐不住，年轻人总想到处跑跑。”
等到下午，这两人终于回来了，韦金明很兴奋：“伯母带我去订票了，下星期一的，后天去拿票。”
谢美珍没说话，把菜提到厨房去了，春分有火没地方发，只能憋出一句：“你喜欢就好！”
春分拿水瓢接了一瓢水，蹲在水龙头旁边刷牙，差点成了春分婆婆的那位，李兴国的老婆从门口路过，看见春分就开始阴阳怪气。
“哟！春分回来了啊？这个时候才起来，真能睡。”
春分刷着牙也不好说话，坐在门口晒太阳的郭平站起来招呼她：“玉莲这么早到哪去啊？坐一会儿吗？”
陈玉莲接过郭平递过来的椅子坐下：“坐会儿就坐会儿，我准备进山里看下有没得蜂蜜，搞点蜂蜜回来，那上头寨沟里除了邓家还有谁家养蜂子？你知道不？”
郭平想了想：“好像就只有他家养了蜂子，没听说别家养蜂子的。”
春分刷完牙对着陈玉莲喊了一声：“婶子！”
陈玉莲看着菜园子那边问春分：“这就是你从外面带回来的男朋友？听他们说还是香港的呀！你这造化大呀！”
春分本来想说不是，转念一想，她要说不是的话，还得跟这人解释半天，明天这事难说传成什么样，干脆点了点头默认了。
“啧！还找了个香港人，这出去见了大世面就是不一样，难怪看不上我杰娃。”
郭平开口了：“就是小孩不懂事，扯啥子看不看得上。”
又对春分说：“还站着，也不知道给你婶子泡杯茶来，这么大个姑娘了，家里来客人了，水都不晓得给客人倒。”
春分应了一声转头进去放好手上的东西，泡了杯绿茶出来：“婶子，喝口茶吧！”
陈玉莲吹了吹浮沫，抿了口茶，放下杯子正好看见谢美珍回来了。
“你妈回来了。”
“谢幺儿，你这一大早上忙啥子？”
谢美珍一脸营业式笑容说：“玉莲来了，稀客啊！今天咋想到上我这来？”
“我要上山里买点蜂蜜，走这来将好看到春分，你郭平喊我坐会儿，买蜂蜜也不急，坐会儿就坐会儿。”
谢美珍指挥韦金明把菜放厨房去，才回过头来：“是勒，不着急，坐会儿喝口茶，也不远，你这一天又没个啥事。”
“春分，给我拿把凳子出来。”
春分进屋搬了把凳子出来给谢美珍，跟陈玉莲说道：“婶子，你们聊，我去摘菜了。”
春分进去下了碗面吃了，拿了个小马扎坐在厨房摘菜，韦金明也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旁边看她择菜，顺便八卦：“这个人是谁？亲戚？”
“不是亲戚，就是一个村的，你好奇心很旺盛啊！”
韦金明笑着说：“人家就是八卦一下嘛！万一是你长辈，我不去打招呼多失礼啊。”
春分：“好好说话，不要撒娇，我真的怀疑你是个姐妹。”
韦金明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
韦金明扁着嘴委屈巴巴：“你怎么这样子说人家，我肯定知道自己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我喜欢你，你是女的。”
春分翻了个白眼不想说话。
韦金明不依不饶：“那你说，你是不是女的，你是女的嘛！那证明我性取向没有问题，绝对不是姐妹，你说是不是啫！”
春分抖落一身鸡皮，继续择菜不理他。
韦金明倒是不介意，嗔骂道：“衰人来的，又不理人家。”
春分：...........
摘完菜，从窗口看了一眼，陈玉莲还没走。
韦金明：“你不想见这个人？为什么？”
“你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为什么？因为这人差点成了我的婆婆。”
韦金明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前男友的妈妈。”
“谁告诉你差点成了我婆婆就等于是我前男友的妈妈的？”
韦金明：“不是咩？”
春分摊手：“她想让我当她儿媳妇，我爸妈同意了，我跑了，懂了？”
“然后你跑出去打工，就遇见了我，我们两个果然很有缘分，你说是不是？”
春分很服气：“你真的可以。”
韦金明笑得很狗腿：“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你喜欢就好！下午去把票买了，下个星期一走了。”
韦金明：“一起走吗？”
“我坐火车，你跟我一起坐火车吗？”
韦金明面露难色：“坐飞机不好吗？飞机比较快。”
“我不知道飞机快吗？奈何没钱呀！”
“我把你的机票一起买了就好了。”
“我没钱还你。”
“人家又没说要你还钱。”
“但我不想花你的钱。”
韦金明摇着春分的胳膊：“为什么呀！人家又不介意，来嘛！一起啦！机票我付钱，真的不要你还。”
春分坚持不要，韦金明直接搬出谢美珍：“我跟伯母说去，我不跟你说。”
走到门口又退回来：“我等这个人走了再说。”
好不容易等到陈玉莲走了，春分问谢美珍：“她来干嘛的？”
谢美珍长叹一口气：“闲得呗！她还能有个啥事，无非就是儿媳妇没娶到，一口气咽不下去。”
韦金明还真找谢美珍说买票的事：“伯母，春分打算下午去买票，我让她跟我一起走，她不愿意。”
谢美珍看着春分：“为啥不愿意啊？”
“我没说不愿意，我说坐火车，他说坐飞机，我哪来的钱买飞机票。”
谢美珍倒是想得开：“他说要跟你一起走，票肯定是他买，你慌啥子！”
韦金明听不懂，但不妨碍他继续打岔：“伯母你好好跟她说说，我们一起坐飞机回去又快又方便的。”
春分白眼：“你说的容易，我为啥子答应他跑家里来，还不是吃人家的嘴软，花别人的钱肯定是好花，拿什么还？”
谢美珍觉得自己的闺女脑子是真的有点问题：“还什么还！他自愿的又没人逼他，你一天天净想些没有用的，能当饭吃吗？”
“你说得轻巧，你们自己天天在村里人情往来都喊着吃不住，你怎么不说那些人情都是别人自愿送的，不用还。”
谢美珍摆摆手：“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我不跟你说，跟你说不通。”
“你去把牛喂了，我去下面看看有啥菜，买点菜回来，还有客在家里，总不能天天吃菜园子里那点青菜。”
春分去铡玉米杆，总觉得哪里不对，她的跟屁虫居然没跟来，喂完牛回来看见她爸坐在门前补雨鞋底，问：“阿明呢？”
她爸头也没抬：“跟你妈下去买菜去了吧！估计是坐屋里坐不住，年轻人总想到处跑跑。”
等到下午，这两人终于回来了，韦金明很兴奋：“伯母带我去订票了，下星期一的，后天去拿票。”
谢美珍没说话，把菜提到厨房去了，春分有火没地方发，只能憋出一句：“你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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