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思变
这天，店里进来一个小伙子，个头不高，一米七出头，当得起一句剑眉星目，三寸小平头，西装笔挺，皮鞋锃亮，这时已经深秋了，看他的打扮春分都觉得自己冷，裹了裹自己的棉衣外套问：“先生是要学打字吗？”
“不是，我这几天路过几次了，我觉得你很眼熟，你是不是李家湾做衣服那个谢师傅家的姑娘，叫春分？”
春分见他指名道姓，不像先前那些无聊过来搭讪的街溜子。
“你是谁？”
“我是以前红星厂方师傅的儿子，记得吗？我妈跟你奶奶很熟的，你奶奶经常给我家送菜送鸡蛋。”
春分记得他家，他妈妈姓樊，因为跟奶奶投缘，虽然他妈妈没比谢美珍大多少，但春分一直管她叫樊奶奶。
就算已经调回总厂了，这几年也偶尔回去一趟，每次回去也总要跟奶奶坐一会儿说说话。
春分：“...............那我要管你叫叔叔？”
“我才24叫什么叔叔，叫我方进就行了。”
春分：“哦！那你要学打字吗？”
方进：“.................”这丫头是不是有点傻？
“我不学打字，我就是路过看你好像是春分，忍不住进来问问”
春分：“哦！那你还有事吗？”
方进尬住了，他对自己的颜值一向很自信，这个丫头居然话都不想跟自己说。
但他很快调整过来：“你怎么会在这上班？你不是应该在读书？”
“家里没钱给我读书了，在这里打工可以顺便学东西。”
方进：“哦！也是，你家好像是四个孩子吧！我从部队退伍回来正在待业”。
春分：“.............”我不想知道，你待业你穿成这样。
“你在这里上班也很无聊吧？我没事可以过来找你聊聊天。”
春分：“................”我谢谢你。
“你想来就来吧！”
第二天这人又来了，还是那套西装，皮鞋还是那么亮，春分正捧着一本鲁迅先生的《朝花夕拾》。
春分：..............“你不用干活？”
方进：“待业，等厂里分配工作，我昨天说过了。”
“嗯，自己随便坐”春分又低头自顾自看起了书。
气氛很尴尬，好在梅姐这时候回来了，看见方进站在门口。
“嗯？学员吗？”
“不是，以前一个村的，正好遇见了。”
梅姐：“哦！小伙子随便坐啊！”
一脸暧昧的笑着凑到春分跟前小声说：“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啊！看上你了吧？”
春分：…............
梅姐又问：“他是干啥的？”
“红星厂的，他退伍待业。”
梅姐又看了方进几眼：“你们聊，我上去了。”
春分：...............我没想跟他聊。
方进坐了一会儿，看春分没有一点想搭理他的意思，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西装：“你专心看书，我走了。”
春分：“嗯，好，再见！”
一连好多天，这人每天都过来晃悠一趟，天天西装笔挺，皮鞋擦得锃光瓦亮，这一点春分还是很佩服的，起码身体素质是真好。
春分也确定这人是看上自己了，春分是知道自己长得好看的，个头虽然矮点，但学校读书的时候天天吃咸菜面黄肌瘦也没少收情书，她都一视同仁，全撕了！
现在天天跟梅姐家顿顿有肉吃，脸上也有气色了，本来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就不会难看。附近的街溜子们也总是跑过来找她闲聊，奈何春分不怎么说话，有几个为了跟春分搭上话，甚至交了钱把打字都学会了。
春分没想过这么早处对象，准确地说她就没想过处对象，她看电视王宝钏和薛平贵的时候就被恶心到了，再看看自由恋爱的爸爸妈妈，现在天天吵架还动手，这就是爱情吗？
再说自己家里这情况，谁看上自己谁倒霉，等弟弟妹妹读完书十几年后了，自己要是管，拖累了别人，要是不管，下一个就是二月了，夏生肯定是能狠下心不管家里的，成子是不用担心了，砸锅卖铁这话放在成子身上春分是信的。
二月啊！她的二月，不能再跟自己一样了！
方进每天来倒是跟街溜子们混熟了，每天在店门口大吹特吹他在部队的奋斗史，把街溜子们唬得一愣一愣的，没多久纷纷改口叫进哥。
春分：.........我错过了什么？
这日春分发工资送钱回家，跟奶奶说起方进。
“我遇见樊奶奶的儿子了。”
奶奶闻言很惊讶：“你还可以呀！你还能认出樊奶奶的儿子，我要是在路上遇见他，我都认不出来，早就忘记他长什么样了。”
“我没认出他，是他认识我，他跑我上班那里指名道姓问我是不是郭春分。”
“唉！”奶奶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个不省心的娃子，他爹托关系把他送进部队，天天写信说部队太苦了，哭着喊着要回来，他爹不同意，不同意他也还是回来了。回来了天天也没个正事，就是到处瞎晃，他爸妈那点退休金还要养他，你樊奶奶也不容易啊！”
春分：“...........”看他长得挺像个人的。
虽然春分每天不冷不热，方进倒是很有毅力，一连两个月天天都往店里跑，有时候还买点零食带过来，春分也不领情，都让店里经常来的街溜子们吃了，方进也不生气：“我可是买给你吃的，你不吃都让他们吃了可不怪我！”
一来二去，都以为春分跟方进是一对。
这日吃完饭洗了碗春分打算睡觉去了，梅姐叫住她：“不急，过来坐下说会儿话。”
春分搬了个椅子坐过去，梅姐开口说道：“那个方进，你在跟他处对象？”
春分：“..........我没有，是他们以为我在跟他处朋友，我不喜欢他。”
“那就好，这人长了一副好皮囊，有手有脚不找个事情做，天天游手好闲，说是待业，红星厂都快没了，二十几岁人了天天靠爹妈养活，自己倒是收拾得人模人样的，一看就不是个脚踏实地的人。”
“梅姐，我知道的。”
“知道就好，姐怕你被他那个好皮相给骗了，就不像个过日子的人。”
“姐，我真没喜欢他。”
梅姐摆了摆手：“姐相信你，去睡吧！”
春分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梅姐，我也有个事。”
梅姐：“什么事？”
春分有点不好意思：“梅姐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等过完年我想看看村里有没有哪个姐姐愿意带上我南下打工，要是有人愿意带上我，我就不做了，你看行吗？”
梅姐：..............
“姐，我知道你们都对我很好，可是我家这个情况，出去打工能多挣点钱，我这个学历留在这里也很难有发展，我二妹明年也要高考了，我怕我家里人也要让她退学，虽然她成绩不好，但总算有个指望，梅姐！”
话都说到这里了，梅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了：“那我看看能不能再找个人，但有些话我是要说的，你不应该把弟弟妹妹都当成你的责任。”
“这我知道，可是能怎么办呢？我又狠不下心，我生在这种家庭，从小家里就教育我要照顾好弟弟妹妹，权当我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了。”
“你就是太懂事了，生错了家庭，可惜了！你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哟！”
春分心想，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大概要等到成子也结婚生子吧！后来证明显然春分小看了自己的爹妈。
方进终于发现梅姐在招人的时候，春分正坐在店里看书，方进晃晃悠悠地过来：“你家梅姐怎么要请人，店里事也不多啊！你不做了？”
春分：“嗯！”
方进：“嗯什么？你不做了？”
“不做了。”
“不做了打算去哪？也没听你说呀？”
春分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我不做了为什么要告诉你？”
方进：…............“你这样说多伤我心呀！他们都知道我喜欢你，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你要走也不跟我说一声，太不应该了吧！”
春分闻言翻了个白眼，两手一摊：“知道，但我不喜欢你，那我有什么告诉你的必要吗？”
方进气结：“你不告诉我也没用，我知道你家住哪，你告诉我吧！”
“打工，去Y城。”
方进两眼一亮：“你早说啊！跟谁去啊？总不能自己去吧？人生地不熟的，我跟你说，我有几个哥们在Y城打工，我也打算明年过去找他们的，要不你跟我一起吧！”
“不要！”
方进：...........“为什么不要？你还信不过我啊？我跟你说我哥们他们那地方待遇可好了，一个月大几千呢！”
“你是不是怕我骗你呀？他们都是两口子一起的，有个哥们媳妇是你们隔壁村的，搞不好你还认识，你考虑一下嘛！”
春分被他说得有点心动了，但想想这人的德行，还是算了，又怕他没完没了，只能随口应了一句：“嗯，我考虑一下。”
转眼到了年关，外出打工的人都陆陆续续回来了，年二十七店里也关门放假了。
春分回到村里打听了一遍都有谁回来了，决定先去找谢美珍以前的徒弟凤霞，凤霞姐是春分妈最早带出来的徒弟，春分从小就是凤霞姐带着的，后来凤霞嫁到了李家，关系近住得也近。
春分到凤霞姐家的时候她正坐在火盆边摘香菜，看见春分过来显得很高兴：“春分来了啊！”
说着起身搬了把椅子到火盆边上，招呼春分坐下：“坐下烤会儿火。”
春分坐下顺手帮忙摘菜，俩人寒暄了一阵，春分说明了来意：“凤霞姐，你打工的地方还缺人吗？你看等过完年我也跟你一起去打工行不行？”
凤霞笑着说：“行啊！怎么不行，我打工那制衣厂长期招人的，也不是啥技术活，每天完成任务保底工资八百，超额完成计件算钱，勤快的话一个月一千没问题，包吃住。”
比春分现在的工资多一倍，在外面说不定还能有点别的机遇。
春分问：“凤霞姐你过完年打算啥时候走，我准备准备。”
“初八过后吧！具体哪天还不知道，定好了我去找你，师父知道你要出去打工吗？”
“还不知道，我想先问好了再跟我妈说，能挣多点钱我妈不会反对的。”
“凤霞姐，那你忙吧！我回去看弟弟妹妹了。”
“再坐会儿呗！”
“不了，我妈他们办年货去了，我让夏生看着两个小的才溜出来的。”
“那好吧！真是没想到你小时候那么调皮的，现在这么懂事，那你赶紧回去，外面冷。”凤霞说着要起身送春分。
“不要送了凤霞姐，外头冷，我走了。”
晚上春分跟谢美珍说了这个事儿，谢美珍听说是凤霞带着她也没反对。
“不是，我这几天路过几次了，我觉得你很眼熟，你是不是李家湾做衣服那个谢师傅家的姑娘，叫春分？”
春分见他指名道姓，不像先前那些无聊过来搭讪的街溜子。
“你是谁？”
“我是以前红星厂方师傅的儿子，记得吗？我妈跟你奶奶很熟的，你奶奶经常给我家送菜送鸡蛋。”
春分记得他家，他妈妈姓樊，因为跟奶奶投缘，虽然他妈妈没比谢美珍大多少，但春分一直管她叫樊奶奶。
就算已经调回总厂了，这几年也偶尔回去一趟，每次回去也总要跟奶奶坐一会儿说说话。
春分：“...............那我要管你叫叔叔？”
“我才24叫什么叔叔，叫我方进就行了。”
春分：“哦！那你要学打字吗？”
方进：“.................”这丫头是不是有点傻？
“我不学打字，我就是路过看你好像是春分，忍不住进来问问”
春分：“哦！那你还有事吗？”
方进尬住了，他对自己的颜值一向很自信，这个丫头居然话都不想跟自己说。
但他很快调整过来：“你怎么会在这上班？你不是应该在读书？”
“家里没钱给我读书了，在这里打工可以顺便学东西。”
方进：“哦！也是，你家好像是四个孩子吧！我从部队退伍回来正在待业”。
春分：“.............”我不想知道，你待业你穿成这样。
“你在这里上班也很无聊吧？我没事可以过来找你聊聊天。”
春分：“................”我谢谢你。
“你想来就来吧！”
第二天这人又来了，还是那套西装，皮鞋还是那么亮，春分正捧着一本鲁迅先生的《朝花夕拾》。
春分：..............“你不用干活？”
方进：“待业，等厂里分配工作，我昨天说过了。”
“嗯，自己随便坐”春分又低头自顾自看起了书。
气氛很尴尬，好在梅姐这时候回来了，看见方进站在门口。
“嗯？学员吗？”
“不是，以前一个村的，正好遇见了。”
梅姐：“哦！小伙子随便坐啊！”
一脸暧昧的笑着凑到春分跟前小声说：“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啊！看上你了吧？”
春分：…............
梅姐又问：“他是干啥的？”
“红星厂的，他退伍待业。”
梅姐又看了方进几眼：“你们聊，我上去了。”
春分：...............我没想跟他聊。
方进坐了一会儿，看春分没有一点想搭理他的意思，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西装：“你专心看书，我走了。”
春分：“嗯，好，再见！”
一连好多天，这人每天都过来晃悠一趟，天天西装笔挺，皮鞋擦得锃光瓦亮，这一点春分还是很佩服的，起码身体素质是真好。
春分也确定这人是看上自己了，春分是知道自己长得好看的，个头虽然矮点，但学校读书的时候天天吃咸菜面黄肌瘦也没少收情书，她都一视同仁，全撕了！
现在天天跟梅姐家顿顿有肉吃，脸上也有气色了，本来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就不会难看。附近的街溜子们也总是跑过来找她闲聊，奈何春分不怎么说话，有几个为了跟春分搭上话，甚至交了钱把打字都学会了。
春分没想过这么早处对象，准确地说她就没想过处对象，她看电视王宝钏和薛平贵的时候就被恶心到了，再看看自由恋爱的爸爸妈妈，现在天天吵架还动手，这就是爱情吗？
再说自己家里这情况，谁看上自己谁倒霉，等弟弟妹妹读完书十几年后了，自己要是管，拖累了别人，要是不管，下一个就是二月了，夏生肯定是能狠下心不管家里的，成子是不用担心了，砸锅卖铁这话放在成子身上春分是信的。
二月啊！她的二月，不能再跟自己一样了！
方进每天来倒是跟街溜子们混熟了，每天在店门口大吹特吹他在部队的奋斗史，把街溜子们唬得一愣一愣的，没多久纷纷改口叫进哥。
春分：.........我错过了什么？
这日春分发工资送钱回家，跟奶奶说起方进。
“我遇见樊奶奶的儿子了。”
奶奶闻言很惊讶：“你还可以呀！你还能认出樊奶奶的儿子，我要是在路上遇见他，我都认不出来，早就忘记他长什么样了。”
“我没认出他，是他认识我，他跑我上班那里指名道姓问我是不是郭春分。”
“唉！”奶奶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个不省心的娃子，他爹托关系把他送进部队，天天写信说部队太苦了，哭着喊着要回来，他爹不同意，不同意他也还是回来了。回来了天天也没个正事，就是到处瞎晃，他爸妈那点退休金还要养他，你樊奶奶也不容易啊！”
春分：“...........”看他长得挺像个人的。
虽然春分每天不冷不热，方进倒是很有毅力，一连两个月天天都往店里跑，有时候还买点零食带过来，春分也不领情，都让店里经常来的街溜子们吃了，方进也不生气：“我可是买给你吃的，你不吃都让他们吃了可不怪我！”
一来二去，都以为春分跟方进是一对。
这日吃完饭洗了碗春分打算睡觉去了，梅姐叫住她：“不急，过来坐下说会儿话。”
春分搬了个椅子坐过去，梅姐开口说道：“那个方进，你在跟他处对象？”
春分：“..........我没有，是他们以为我在跟他处朋友，我不喜欢他。”
“那就好，这人长了一副好皮囊，有手有脚不找个事情做，天天游手好闲，说是待业，红星厂都快没了，二十几岁人了天天靠爹妈养活，自己倒是收拾得人模人样的，一看就不是个脚踏实地的人。”
“梅姐，我知道的。”
“知道就好，姐怕你被他那个好皮相给骗了，就不像个过日子的人。”
“姐，我真没喜欢他。”
梅姐摆了摆手：“姐相信你，去睡吧！”
春分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梅姐，我也有个事。”
梅姐：“什么事？”
春分有点不好意思：“梅姐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等过完年我想看看村里有没有哪个姐姐愿意带上我南下打工，要是有人愿意带上我，我就不做了，你看行吗？”
梅姐：..............
“姐，我知道你们都对我很好，可是我家这个情况，出去打工能多挣点钱，我这个学历留在这里也很难有发展，我二妹明年也要高考了，我怕我家里人也要让她退学，虽然她成绩不好，但总算有个指望，梅姐！”
话都说到这里了，梅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了：“那我看看能不能再找个人，但有些话我是要说的，你不应该把弟弟妹妹都当成你的责任。”
“这我知道，可是能怎么办呢？我又狠不下心，我生在这种家庭，从小家里就教育我要照顾好弟弟妹妹，权当我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了。”
“你就是太懂事了，生错了家庭，可惜了！你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哟！”
春分心想，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大概要等到成子也结婚生子吧！后来证明显然春分小看了自己的爹妈。
方进终于发现梅姐在招人的时候，春分正坐在店里看书，方进晃晃悠悠地过来：“你家梅姐怎么要请人，店里事也不多啊！你不做了？”
春分：“嗯！”
方进：“嗯什么？你不做了？”
“不做了。”
“不做了打算去哪？也没听你说呀？”
春分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我不做了为什么要告诉你？”
方进：…............“你这样说多伤我心呀！他们都知道我喜欢你，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你要走也不跟我说一声，太不应该了吧！”
春分闻言翻了个白眼，两手一摊：“知道，但我不喜欢你，那我有什么告诉你的必要吗？”
方进气结：“你不告诉我也没用，我知道你家住哪，你告诉我吧！”
“打工，去Y城。”
方进两眼一亮：“你早说啊！跟谁去啊？总不能自己去吧？人生地不熟的，我跟你说，我有几个哥们在Y城打工，我也打算明年过去找他们的，要不你跟我一起吧！”
“不要！”
方进：...........“为什么不要？你还信不过我啊？我跟你说我哥们他们那地方待遇可好了，一个月大几千呢！”
“你是不是怕我骗你呀？他们都是两口子一起的，有个哥们媳妇是你们隔壁村的，搞不好你还认识，你考虑一下嘛！”
春分被他说得有点心动了，但想想这人的德行，还是算了，又怕他没完没了，只能随口应了一句：“嗯，我考虑一下。”
转眼到了年关，外出打工的人都陆陆续续回来了，年二十七店里也关门放假了。
春分回到村里打听了一遍都有谁回来了，决定先去找谢美珍以前的徒弟凤霞，凤霞姐是春分妈最早带出来的徒弟，春分从小就是凤霞姐带着的，后来凤霞嫁到了李家，关系近住得也近。
春分到凤霞姐家的时候她正坐在火盆边摘香菜，看见春分过来显得很高兴：“春分来了啊！”
说着起身搬了把椅子到火盆边上，招呼春分坐下：“坐下烤会儿火。”
春分坐下顺手帮忙摘菜，俩人寒暄了一阵，春分说明了来意：“凤霞姐，你打工的地方还缺人吗？你看等过完年我也跟你一起去打工行不行？”
凤霞笑着说：“行啊！怎么不行，我打工那制衣厂长期招人的，也不是啥技术活，每天完成任务保底工资八百，超额完成计件算钱，勤快的话一个月一千没问题，包吃住。”
比春分现在的工资多一倍，在外面说不定还能有点别的机遇。
春分问：“凤霞姐你过完年打算啥时候走，我准备准备。”
“初八过后吧！具体哪天还不知道，定好了我去找你，师父知道你要出去打工吗？”
“还不知道，我想先问好了再跟我妈说，能挣多点钱我妈不会反对的。”
“凤霞姐，那你忙吧！我回去看弟弟妹妹了。”
“再坐会儿呗！”
“不了，我妈他们办年货去了，我让夏生看着两个小的才溜出来的。”
“那好吧！真是没想到你小时候那么调皮的，现在这么懂事，那你赶紧回去，外面冷。”凤霞说着要起身送春分。
“不要送了凤霞姐，外头冷，我走了。”
晚上春分跟谢美珍说了这个事儿，谢美珍听说是凤霞带着她也没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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