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意欲何为

    到底是把事搬上了监察司，关于永祯郡主逼害人名的事早已成为京都百姓的谈资，有加之宋知星的“火上浇油”，这倒是让宫城里的国主，朝堂上的大臣头疼了，当然，除了推动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在旁细细盘算呢。

    还是一如往日的朝臣上殿，在太极殿内分析解决来自各地的问题，没有一个人想要起头来弹劾永祯郡主。

    唯有一个人是特殊的存在。

    在解决淮州兵力的问题后，刘能跨步向前，身为监察司主使，谁人都知，接下来的事是什么了。

    “圣上，臣监察司主使刘能有事启奏。”

    国主顾永柏看着跪在殿阶前的“肱骨大臣”，没有开口说话，变得沉默寡言。

    堂下大臣止了先前的小声议论，一边看看他们英明仁爱的圣上，一边望向跪着的刘能，可能不觉地在心里唏嘘。

    忠臣善谏言，“肱股之臣”可善可奸。

    顾永柏没有让刘能站起来禀明奏事，只是示意让站在自己身旁的内侍闫福利代为传话。

    “主使大人，请讲吧”闫福利粘着嗓子，虽不气势，但也颇具威仪，谁让他背后有着不可比拟的靠山呢！

    “臣监察司刘能为冤者控告当朝永祯郡主仗势欺人，滥杀性命。”刘能在朝堂上的声音如雷贯耳，所叙述之事亦然。

    “臣虽为武将，倒也知文臣口中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说完，便是重重地磕在阶前那一方万里江山舆图。

    “你知你是武将，那你可知肆意栽赃，刻意构陷？”顾永柏听够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说辞，用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睥睨完全暴露于众的两瑛纱帽。

    纱帽上佩戴两瑛便是正一品大臣，这是沿袭先朝的官吏制度。

    顾永柏当初让刘能暂代监察司主使无非看在了他不随波逐流，一贯虚张正义，从不假公济私罢了，可所谓的正直忠臣，到底轻信了他人所恶意诬陷的罪名。

    “臣只信证据确凿。”刘能坚持自己见解。

    “圣上，圣上，臣恳请严查，切勿寒了拥戴于您的百姓的心啊。天下寒士都在期望您这一名公正的国主”监察司副使也冒出了头，站出来为自己的上级说出公道。

    见已有两名高管站出来弹劾，几个墙头草特征的官吏也稀稀落落地附议，提升他们为数不多的存在感。

    一瞬之间，如大厦将倾，满堂朝臣俯立垂眸，看不清他们此时的目光如炬。

    永祯郡主，虽未及笄，却系于兵权。如今顾嘉宁惹是生非，国主弃公偏私就成为大忌。这是在逼国主做一番差强人意的决定了。

    ......

    “你们意欲何为？敢来安平王府抓人，问过圣上了吗？”阿源拦住站在最前列的监察司随员，质问道。

    “姑娘，能进郡主住处的也只能是圣上下的令，旁人也是无事来犯。”说话的是监察司副使，翟献。

    他手上握的不是一把刀，而是一把裹着黑漆的戒尺，这样看来，他与周边随员格格不入，不知者以为，他是一名教书先生。

    “我不管你们到底是不是圣上派来的，总之，没有郡主的命令，不得踏入洛明轩！”

    阿源头顶上的梁悬挂着紫檀木匾，上面的字看不清了，只有点点洒金汇成一个“明”字。

    “原来上面写着是“洛明轩”啊，行至洛水，柳暗花明，就是多了点伶仃漂流之感，所以，选用“轩”而不是平常规格著称。”翟献抬头观摩那扁上定义的几字，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明”，苦笑一声，掺杂着不屑。

    曾经，有一个人也像他一样，站在牌匾下观望许久。唯一不同的是，那人是不是哀笑载道，而是拾酒豪饮，径自离去，留下的是洒脱背影。

    “你看够没？”阿源被翟献那声苦笑惊到，自认为这是对郡主的冒犯，但不等阿源再说出护住的话，就被顾嘉宁打断了。

    “你们先进来答话吧，给我个可以让我心悦诚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