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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病了?

    “放在桌上的琉璃灯盏我都没见过你一次挂在外面,是不希望我插手你的事吗?”不速之客‘宋知星’清澈的眼眸溢满了关心和沮丧。

    “插手了又如何,病又不会好,人也不会活,为什么你总在我狼狈的时候站出来,好没面子。”顾嘉宁一手扶额,叹气道。

    “话呢,不能这样说,我,是你命中的救星,就像普济寺主持说的那般,你有事,我当然要出现。”宋知星在顾嘉宁的面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双手向外摆摆。

    “真没见过你这般得——”

    “好——吧”顾嘉宁没说完就被宋知星打断了。

    宋知星见顾嘉宁不再说话,平静地问道:“能和我说说六年前你遇到的‘不可说’吗?我很好奇。”

    少年双手托住下巴,直直地望着少女,他们正是可无忧无虑的年纪。

    顾嘉宁听完后,心中微微有些滋味,望向书架的方向,低头说好。

    “六年前,我生辰那天,母亲送我一副仕女图说是对我的祝福,我当时很高兴,之后便天天挂在墙上,后来它不知怎得边幅泛黄,我就去静室找顾永樟,就听见他们夫妇二人的对话。

    “顾嘉宁是你在外的私生女,凭什么她就可以是郡主,荣获陛下亲封封号,幺儿是名副其实的王府二小姐却要处处低顾嘉宁一等,我不想让幺儿受苦,每天对待不是自己的女儿是多痛苦啊,有时我都要屈于她后。”

    “你懂什么,她只能是郡主,是你我都决定不了的。”

    “你决定不了,你是圣上亲兄,自己懦弱,甘于蛮将之下,还想连带着我们和你一起受辱吗?”

    “妇人之仁......”

    ......

    “我原以为二小姐是府内的第二个小姐,可是那天我发觉世俗都是一样的,王府从未有过我这个人的立足之地。

    年少时,我本不知‘为何府中人都知道我害怕打雷下雨夜,室内却次次无人掌灯’;我本不知‘为何每逢我与顾淑窈前去普济寺,最后终落得步履晚归,罚跪长廊的下场’,我本不知‘为何我恳求母亲出席我的生日宴,她却屡屡闭门不见’,也在那日,我一切都懂了,懂了洛明轩的丫头嬷嬷受她指示,对我刻意刁难,懂得了顾淑窈跟她一样看不起我这个不受宠的女儿,懂得了她不是觉得我不够好,而是她本不喜我。

    自那日起,我就遣散了明目与我作对的侍从,仕女图不再高高挂,学着一个人潇洒自在。”

    可没说的是,她还是会在每日午夜梦回之时,暗自哭泣......

    顾嘉宁说得淡如一轻烟,可眼角还是微微泛红,身旁男子用手轻轻拍抚她的后背,不敢用力,唯恐触了她的伤口,惹她再痛。

    尘封多年的心事,一朝向外说尽,才是真的不在意,不惧怕了。

    “无事,这六年来你是真活得无拘无束,洒脱快意,就是,就是自我大哥回京的消息传开,你是真怂——”宋知星在说最后一个字故意拉长音,弓着背坏笑。

    “我不是怂,只是任何人与我捆绑在一起,好像都没好下场。”顾嘉宁背过身去,轻快地拂掉脸上掉落的泪。

    “那你如今知道如何解决了。”宋知星斜倚在书案上,拿起琉璃灯盏的摆穗玩儿。

    “确实如此,但我不能告诉你,你的能力也不下于我,要是让你中间截胡了怎么办?我不是被卖了还帮人数钱?不日后,你就会知道,且静候佳音。”顾嘉宁真心笑道,向宋知星抱拳示意,没看见眼前人微微一笑。

    “阿嚏”二人对话以此告终。

    不日正午,太阳当头,屋外的枫树渐发生了异样,枝干上似有新芽抽出,点点绿影显目。

    “阿源,你命人将裹在树上的皮子撤下来吧”顾嘉宁见端来午膳的阿源说。

    “哎呀,小姐,您对树上心,就不能对自己上点心,您是大病初愈的人怎不记得自己加件衣裳?”阿源望了那树一眼,对着顾嘉宁哂笑。

    “小丫头,你竟然还管到我头上了?”顾嘉宁佯怒,嗔笑一声,道。

    面前的阿源一怔,便道:“小姐不会罚奴婢的,因为奴婢知道小姐是心善的人。还有啊,小姐,奴婢是大人了,不是什么小丫头。”阿源痴痴地对着顾嘉宁笑,眸中宛若一潭静水,清澈......

    “最近,京中发生何事,明月阁那边是什么动静?”与世隔离了几日,顾嘉宁也该认真做事了。

    “二小姐不日就要出嫁,王爷许的是秦太傅的庶长子——秦岩,毕竟出了那档子的事,二小姐这般算是最好的归宿了。”阿源说完,叹了一口气。

    “那还有吗?”顾嘉宁继续问。

    “哦,明穆酒肆开办了一场特殊的诗会,京都才子墨客齐聚一堂,高谈阔论。”阿源答道。

    语毕,顾嘉宁就回应一个“就这?”的神情。

    “还有啊,奴婢听闻广平王府的三公子偶感风寒,病入膏肓。门前小厮偷偷见有药夫进出隔壁王府呢。”阿源懂得了顾嘉宁的眼神,补充道。

    “风寒?是因为当日救我跳入寒潭吗?对啊,前日就见他咳,这几日也不来了,我是不是应该去见见他。”顾嘉宁手扶下巴边思考边踱步至室内,最后目光滞于桌上的琉璃灯盏。

    琉璃灯盏是六年前雨夜宋知星赠与她的,他知晓了她害怕雷雨,之后长大,顾嘉宁不惧了,这盏灯就成为他俩见面的暗号,一旦灯悬挂屋梁,在不远处的宋知星就会看见前来。

    不过,迄今为止,它都没有一次发挥暗号的作用。

    顾嘉宁想今夜试试,不知他是否能来,不知他是否已病入膏肓,不能身起了,她最想知道他是否病了。

    琉璃灯盏高挂,悬于屋栏桧木,有人一玲珑心,盼等一不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