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练功
子衿很快就回来了，不过采芙没来，应该是在照顾徐姨娘。江兆陵看到子衿很高兴，忙招呼人赶紧备饭，还不时问问子衿在外学了什么，教者何人，子衿恭顺的一一作答。
“南儿，你可听到了？从明日开始，你每日须得去你二哥院中看书习字。不听先生的，总得听你二哥的吧？”江兆陵对着图南说。
“二哥学业繁重，不容易回来一次，我怎敢扰了二哥休息？”图南慢吞吞地说。
“无妨，尽管找我便是。南儿如此聪慧，想来也耽误不了我什么，再说了，和南儿在一起，我也能择善而从之，岂不两全其美！”子衿说完暗暗瞧了一眼旁边的江离，看着他从容有度的样子，竟有几分贵族世子的仪态。“还未请教大哥，之前可习得什么书？能否说与小弟听听。”
江离转头看着他，他依然一副笑眯眯地样子。江离轻笑：“二弟若想听，有时间我便给二弟讲讲《摩箬搫经》。”
“经文？大哥竟不曾习得一些经史子集？如此岂不是可惜了来年的举事？”子衿满脸的不可思议，又偷偷看了看一旁面无表情的江兆陵，继续说道：“真是可惜，我本以为大哥这一行回来，定是满腹经纶，榜上有名了呢，没想到......”说着很是遗憾的囋咂舌。
看江离未做理会，又继续说道：“我还想着大哥跟着得道高僧定会学识深厚，此次回来定要请教大哥几个问题呢，既如此，只得罢了。”
“多谢二弟抬爱，我对于经史知之甚少。”他看着子衿略显得意的神情，继续说道：“倒是在寺中有幸结识了几位得道高僧.......二弟哪日若是看破红尘，想出家为僧，我倒能为二弟引荐引荐。”
子衿脸色僵了僵，转瞬又面带笑意说：“一隔多年与大哥见面，小弟内心难掩激动，想与大哥说个玩笑话而已，若是冒犯了大哥，还请大哥莫怪罪。”
“看来二哥还真是得了名师指点，自信满满，各种玩笑话信口拈来，如此说来，明年的举事二哥必是胸有成竹了。相比大哥习得的经史，我倒是更期待二哥的函使与红马。”在大岑，举人若中了状元，朝廷会派人骑着挂有红布的马来家里送喜讯。芷兮话音刚落，下人们便提着食盒过来准备布菜了。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每个人都各怀心思，饭毕都匆匆回自己院子了。芷兮对于刚刚子衿的口无遮拦仍旧愤愤不平，“娘亲素日里常夸奖二哥，学识渊博，察言观色，孝顺明理，最是让人省心。可瞧他今日所为……真是不可理喻。”
“夫人很喜欢他？”
“他很少回来，但每次回来都会给娘亲带些礼佛的物件，陪娘亲说话解闷，俨然一副大孝子模样。”
“他许是体恤夫人操劳辛苦……”
“娘亲素日里不理俗事，整日参神拜佛。她不许姨娘和小辈们给她请安，还允许每个院子都有小厨房。姨娘们只要不做太出格的事情，娘亲从来都是不管不问的。”看样子对于江夫人的不问世事颇感无奈。
“夫人性子一贯如此.......
“哥哥离府之时年纪尚小，很多事情并不知晓。娘亲倒也并非一贯如此，哥哥离府后没几年，舅舅就因胡乱挥霍导致家道中落，一直靠着江家扶持，爹爹早就对此不满了，多次指责娘亲，娘亲也对舅舅心灰意冷，后来干脆不理俗务，甚至还有遁入空门的想法，不过爹爹顾忌颜面，坚决不允，娘亲这才作罢。”
“以他的性子，如何能让原配夫人常伴青灯古佛，怕是觉得脸面上挂不住吧……夫人未免也太怯懦了一些，只是夫人如此性情，那几位姨娘......”
“娘亲一贯不是泼辣的性子，一直沉稳慎重，再说爹爹那里……哥哥也是知道的，他厌恶娘亲，平时也不会去娘亲院里。而娘亲也不争风吃醋，妒贤忌能，虽然姨娘们都是争强好胜的脾气，不过在娘亲面前倒也安稳，这么多年来，至少表面上也算相安无事。对了，哥哥对徐姨娘可还有印象？”
“刚刚那位体弱的姨娘？”
芷兮点点头：“徐姨娘身子孱弱，几乎不出院子，二哥在外求学，常年不回来。采芙性子沉闷敏感，一直照顾姨娘，也很少能见到。我小的时候常去徐姨娘院子找采芙玩，她屋子里有一股散不去的药味，呆久了沾染的身上也有了。后来爹爹闻到了，说气味若是沾染的久了便会侵入到骨子里，还说油葫芦若和鸣翅虫待久了，成色都变淡了，因此不许我再去了。刚开始我还偷偷去过几次，后来怕连累了姨娘，也就不再去了。平日里也只是让人去送些用物……”
“徐姨娘得的什么病症，身子为何如此衰弱？”
“我听奶娘闲聊时说的，是徐姨娘小产后留下的病症，可也奇怪，徐姨娘自有孕后一直都好得很，可突然得了急症，孩子没保住，就连她自己慢慢的甚至连床都下不来了。这几年将养着，比原来还好些，偶尔还能出来走走……”
“当时可找了郎中查看？”江离不解地问。
“找了的，许是也没诊出什么。不过说也奇怪，原来徐姨娘也是争高拔尖之人，从那以后，性子倒是收敛许多，平日里连院门也不出，只有在二哥回来的时候才能见上她一两面。爹爹待二哥虽没有图南好，但这些年倒也没亏待她们。”
“一直饱受病痛折磨，倒也苦了她了......”
“谁说不是呢，之前两位姨娘平分秋色，但自徐姨娘槁形灰心后，薛姨娘便独占鳌头。再加上图南出生，爹爹又极其宠爱图南，她又很会在爹爹面前伏低做小，极尽谄媚之事，如此一般，一直持续到几年前，罗姨娘进府。罗姨娘年轻貌美，又是穷苦人家出身，自然能体谅府中下人的辛劳，所以很多事情她都亲力亲为，不劳身边人动手。再加上她不攻于心计，不争宠，不妒忌，府中下人私下对她更是尊敬。只是如此下来，薛姨娘内心隐隐不忿，多次对她明嘲暗讽，指桑骂槐，可罗姨娘每次都只笑一笑，便作罢，并不与她计较。”
“南儿，你可听到了？从明日开始，你每日须得去你二哥院中看书习字。不听先生的，总得听你二哥的吧？”江兆陵对着图南说。
“二哥学业繁重，不容易回来一次，我怎敢扰了二哥休息？”图南慢吞吞地说。
“无妨，尽管找我便是。南儿如此聪慧，想来也耽误不了我什么，再说了，和南儿在一起，我也能择善而从之，岂不两全其美！”子衿说完暗暗瞧了一眼旁边的江离，看着他从容有度的样子，竟有几分贵族世子的仪态。“还未请教大哥，之前可习得什么书？能否说与小弟听听。”
江离转头看着他，他依然一副笑眯眯地样子。江离轻笑：“二弟若想听，有时间我便给二弟讲讲《摩箬搫经》。”
“经文？大哥竟不曾习得一些经史子集？如此岂不是可惜了来年的举事？”子衿满脸的不可思议，又偷偷看了看一旁面无表情的江兆陵，继续说道：“真是可惜，我本以为大哥这一行回来，定是满腹经纶，榜上有名了呢，没想到......”说着很是遗憾的囋咂舌。
看江离未做理会，又继续说道：“我还想着大哥跟着得道高僧定会学识深厚，此次回来定要请教大哥几个问题呢，既如此，只得罢了。”
“多谢二弟抬爱，我对于经史知之甚少。”他看着子衿略显得意的神情，继续说道：“倒是在寺中有幸结识了几位得道高僧.......二弟哪日若是看破红尘，想出家为僧，我倒能为二弟引荐引荐。”
子衿脸色僵了僵，转瞬又面带笑意说：“一隔多年与大哥见面，小弟内心难掩激动，想与大哥说个玩笑话而已，若是冒犯了大哥，还请大哥莫怪罪。”
“看来二哥还真是得了名师指点，自信满满，各种玩笑话信口拈来，如此说来，明年的举事二哥必是胸有成竹了。相比大哥习得的经史，我倒是更期待二哥的函使与红马。”在大岑，举人若中了状元，朝廷会派人骑着挂有红布的马来家里送喜讯。芷兮话音刚落，下人们便提着食盒过来准备布菜了。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每个人都各怀心思，饭毕都匆匆回自己院子了。芷兮对于刚刚子衿的口无遮拦仍旧愤愤不平，“娘亲素日里常夸奖二哥，学识渊博，察言观色，孝顺明理，最是让人省心。可瞧他今日所为……真是不可理喻。”
“夫人很喜欢他？”
“他很少回来，但每次回来都会给娘亲带些礼佛的物件，陪娘亲说话解闷，俨然一副大孝子模样。”
“他许是体恤夫人操劳辛苦……”
“娘亲素日里不理俗事，整日参神拜佛。她不许姨娘和小辈们给她请安，还允许每个院子都有小厨房。姨娘们只要不做太出格的事情，娘亲从来都是不管不问的。”看样子对于江夫人的不问世事颇感无奈。
“夫人性子一贯如此.......
“哥哥离府之时年纪尚小，很多事情并不知晓。娘亲倒也并非一贯如此，哥哥离府后没几年，舅舅就因胡乱挥霍导致家道中落，一直靠着江家扶持，爹爹早就对此不满了，多次指责娘亲，娘亲也对舅舅心灰意冷，后来干脆不理俗务，甚至还有遁入空门的想法，不过爹爹顾忌颜面，坚决不允，娘亲这才作罢。”
“以他的性子，如何能让原配夫人常伴青灯古佛，怕是觉得脸面上挂不住吧……夫人未免也太怯懦了一些，只是夫人如此性情，那几位姨娘......”
“娘亲一贯不是泼辣的性子，一直沉稳慎重，再说爹爹那里……哥哥也是知道的，他厌恶娘亲，平时也不会去娘亲院里。而娘亲也不争风吃醋，妒贤忌能，虽然姨娘们都是争强好胜的脾气，不过在娘亲面前倒也安稳，这么多年来，至少表面上也算相安无事。对了，哥哥对徐姨娘可还有印象？”
“刚刚那位体弱的姨娘？”
芷兮点点头：“徐姨娘身子孱弱，几乎不出院子，二哥在外求学，常年不回来。采芙性子沉闷敏感，一直照顾姨娘，也很少能见到。我小的时候常去徐姨娘院子找采芙玩，她屋子里有一股散不去的药味，呆久了沾染的身上也有了。后来爹爹闻到了，说气味若是沾染的久了便会侵入到骨子里，还说油葫芦若和鸣翅虫待久了，成色都变淡了，因此不许我再去了。刚开始我还偷偷去过几次，后来怕连累了姨娘，也就不再去了。平日里也只是让人去送些用物……”
“徐姨娘得的什么病症，身子为何如此衰弱？”
“我听奶娘闲聊时说的，是徐姨娘小产后留下的病症，可也奇怪，徐姨娘自有孕后一直都好得很，可突然得了急症，孩子没保住，就连她自己慢慢的甚至连床都下不来了。这几年将养着，比原来还好些，偶尔还能出来走走……”
“当时可找了郎中查看？”江离不解地问。
“找了的，许是也没诊出什么。不过说也奇怪，原来徐姨娘也是争高拔尖之人，从那以后，性子倒是收敛许多，平日里连院门也不出，只有在二哥回来的时候才能见上她一两面。爹爹待二哥虽没有图南好，但这些年倒也没亏待她们。”
“一直饱受病痛折磨，倒也苦了她了......”
“谁说不是呢，之前两位姨娘平分秋色，但自徐姨娘槁形灰心后，薛姨娘便独占鳌头。再加上图南出生，爹爹又极其宠爱图南，她又很会在爹爹面前伏低做小，极尽谄媚之事，如此一般，一直持续到几年前，罗姨娘进府。罗姨娘年轻貌美，又是穷苦人家出身，自然能体谅府中下人的辛劳，所以很多事情她都亲力亲为，不劳身边人动手。再加上她不攻于心计，不争宠，不妒忌，府中下人私下对她更是尊敬。只是如此下来，薛姨娘内心隐隐不忿，多次对她明嘲暗讽，指桑骂槐，可罗姨娘每次都只笑一笑，便作罢，并不与她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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