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撕破脸面
若是没有收到柳懿之的信，话说到这个份上，何清瑶肯定会回柳家，毕竟孝道大于天，一点龃龉也只能忍耐，不能和公婆过于计较。
柳福不出声，就看着何清瑶，算是赞同柳大河所言。
何清瑶有点为难，心下不想回来，懿之也让自己在娘家等他回来，可公公和二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拒绝只怕公公要翻脸，要起冲突。
心中这般想着，面上便有点犹豫和为难之色。
柳婉茹才不想归家，爹不在家，面对一家子自私自利又精明懒惰的家人，回来也是添堵，哪里有在姥爷家和乐融融来得舒服。
她正想有什么法子可以推辞。
何润泽起身作礼，缓道，“小子以为，姑姑为柳家辛劳多年，寒暑春秋种菜打理果林、卖菜送菜实属不易，姑父中举姑姑也有功劳，休妻一事实在是伤姑姑的心。但想亲家爷爷也是为姑父的子嗣着想，情有可原，也非无理。所以不若等姑父回来，好商好量再作打算。”
这话回的极好，点明了何家不愿出嫁的女儿平白受委屈，也没有随便让柳家人低头的意思，这软钉子碰的柳家父子面色难看，一时之间不好发作也不好拒绝，只能不悦的撇开脸。
柳婉容却不想这么多，只是觉得这何家摆明了就是不想将大伯娘两人放回来，虽不想和何家对上，让何润泽这个年少翩翩的读书郎对自己产生恶感。
可又见不得柳婉茹在何家逍遥自在。
看得出她过的很好，个子拔高，面色白皙红润有光泽，双目神采奕奕，整个人散发出自信自在的光芒。
便走向前柔声道，“婉茹妹妹不如留下来吧，许久不见，我们姐妹都想你了。”说完似有眼泪，情真意切。
柳婉君耐不住早回了屋，这会就剩下柳婉容还在旁边站着。
柳婉茹磨了磨牙，你会想我，太阳是要从西边出来吗？
何家父子见小姑娘这番作态，眉头紧皱，又不好和她对上。
何清瑶想说你们堂姐妹平时并不亲近，可这么说又好像在指责她说谎，只怕那泪真的会落下来。
柳福心领神会，“那老大媳妇在娘家再住一段时日也行。婉茹先归家吧，不好一直在外祖家添麻烦。”
何清瑶着急，女儿是她的心头肉，她回来自然自己也要回来，正要开口。
柳婉茹暗暗捏了捏她的手，自己开了口，“堂姐既然这么想我，我很高兴，那我便回来吧。只是上次我被打破头，流了不少血，时常头晕，后来去镇上看郎中，说我气血有点亏损，不能做什么活，要好生将养。这不我娘每日都给我炖药膳，帮我按穴位，等我回来便请大堂姐代替我娘的活吧，你对我如此姐妹情深，想必不会拒绝的。”
柳婉容真想破口大骂，你是什么大小姐嘛，气色这么好，还要人伺候，骗鬼呢。
可是不能，忍了忍，带着委屈道，“若是妹妹回来，姐姐自当如此。”
柳婉茹合掌一拍，便对呆愣的何清瑶道，“娘，这可太好了，这样你也能在姥姥家好好休养，我的药膳每日也需要几百文，如今回到柳家，也就不劳外祖家贴补了，毕竟柳家才是我的本家，爹中举还有二百两白银，这个钱才出的合理。”
说着更是高兴，“那娘，我今日便留下来，想堂姐对我如此有情义，我和她共穿共吃不打紧，你过几日等大舅不忙了再给我送衣物来。”
柳婉容心里像吃了苍蝇一般，委屈恶心的不行，自己才不要分衣服给她穿，更不要伺候她。
正想推辞，柳胡氏忍不住了，她和大孙女婉容的关系更为亲近，本今日被老伴警告不要乱发脾气，一切听他安排，这下脾气怎么也控制不住了。
“你爹刚中举，你就成了小姐身子了，举人娘还没人伺候呢，还没有一日几百文的药膳吃。你回何家吧，让他们供着你。你们不回来，柳懿之也是我生的，他难道还能为了你们翻出天去，我倒想看看他敢不敢这么忤逆不孝。”
柳胡氏这番话下来，柳婉容松了一口气，何清瑶却白了脸。
被祖母这样说，传出去少不得给婉茹安上一个顶撞长辈桀骜不驯的名声，这对以后婚嫁极为不利。
柳婉茹也不当一回事，“奶奶教训的是，那我们便走了。”
说罢面无表情站起身，拉着还想挽救什么的何清瑶直往外走。
柳福皱紧了眉头，瞪了柳胡氏一眼，柳大河大海见目的没达到，父亲也没开口，便着急的伸手去拦母女二人，何家父子便上前一步，将母女两人护在身后。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这时院子里传来嘈杂人声，只见柳家村的村长并本村一些人走了进来，个个手里都拎着礼物，看样子是来拜年。
如今柳福家出了举人，以后水涨船高，自然不比以往，不见柳家人像往年一样出来拜年，大家商量着便一起来了。
一进屋看见屋里几人都站着，何清瑶母女和何家人也在，气氛颇为紧张。
柳村村长心思活泛，眼睛一转好似没有看见，笑呵呵和柳福夫妻打招呼见礼，其他人见状也照做。
柳家两个儿子见状连忙撤开和众人见礼，接拜年礼。
众人一阵寒暄后，也不好对何清瑶母女视而不见，便都道新年好。
何清瑶显得紧张不安，柳婉茹还带着怒气，本不想开口，可是这样显得自己和娘心虚一般，便像之前在村里遇到那般理直气壮的打招呼。
让柳胡氏觉得这个孙女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不由的翻起了白眼。
村人笑笑随意接了几句，便不多话了。
因柳福夫妻脸色不好看，若何清瑶母女和柳福夫妻对上，他们还是站在柳福身旁的，毕竟妻女哪能大过爹娘，读书人更要注重孝道。
柳婉茹当看不见，对着柳福夫妻行了个大礼，朗声道，“爷爷奶奶，见两老安康，我和娘便放心了，我们先走了，改日再来探望。”
何清瑶心里焦急，现下人多嘴杂，生怕传出什么对女儿名声不好。
怕什么来什么，柳胡氏还气着，看身边大孙女柳婉容委屈的模样，再看柳婉茹无事人一样的安稳，心中堵得很，便冷哼一声。
“不用你们来探望，我老婆子还能多活些年，这一探望，我只觉心气不顺，身子都不舒坦。”
这是撕破脸面也要让何清瑶母女背上不好的名声了。
柳福不出声，就看着何清瑶，算是赞同柳大河所言。
何清瑶有点为难，心下不想回来，懿之也让自己在娘家等他回来，可公公和二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拒绝只怕公公要翻脸，要起冲突。
心中这般想着，面上便有点犹豫和为难之色。
柳婉茹才不想归家，爹不在家，面对一家子自私自利又精明懒惰的家人，回来也是添堵，哪里有在姥爷家和乐融融来得舒服。
她正想有什么法子可以推辞。
何润泽起身作礼，缓道，“小子以为，姑姑为柳家辛劳多年，寒暑春秋种菜打理果林、卖菜送菜实属不易，姑父中举姑姑也有功劳，休妻一事实在是伤姑姑的心。但想亲家爷爷也是为姑父的子嗣着想，情有可原，也非无理。所以不若等姑父回来，好商好量再作打算。”
这话回的极好，点明了何家不愿出嫁的女儿平白受委屈，也没有随便让柳家人低头的意思，这软钉子碰的柳家父子面色难看，一时之间不好发作也不好拒绝，只能不悦的撇开脸。
柳婉容却不想这么多，只是觉得这何家摆明了就是不想将大伯娘两人放回来，虽不想和何家对上，让何润泽这个年少翩翩的读书郎对自己产生恶感。
可又见不得柳婉茹在何家逍遥自在。
看得出她过的很好，个子拔高，面色白皙红润有光泽，双目神采奕奕，整个人散发出自信自在的光芒。
便走向前柔声道，“婉茹妹妹不如留下来吧，许久不见，我们姐妹都想你了。”说完似有眼泪，情真意切。
柳婉君耐不住早回了屋，这会就剩下柳婉容还在旁边站着。
柳婉茹磨了磨牙，你会想我，太阳是要从西边出来吗？
何家父子见小姑娘这番作态，眉头紧皱，又不好和她对上。
何清瑶想说你们堂姐妹平时并不亲近，可这么说又好像在指责她说谎，只怕那泪真的会落下来。
柳福心领神会，“那老大媳妇在娘家再住一段时日也行。婉茹先归家吧，不好一直在外祖家添麻烦。”
何清瑶着急，女儿是她的心头肉，她回来自然自己也要回来，正要开口。
柳婉茹暗暗捏了捏她的手，自己开了口，“堂姐既然这么想我，我很高兴，那我便回来吧。只是上次我被打破头，流了不少血，时常头晕，后来去镇上看郎中，说我气血有点亏损，不能做什么活，要好生将养。这不我娘每日都给我炖药膳，帮我按穴位，等我回来便请大堂姐代替我娘的活吧，你对我如此姐妹情深，想必不会拒绝的。”
柳婉容真想破口大骂，你是什么大小姐嘛，气色这么好，还要人伺候，骗鬼呢。
可是不能，忍了忍，带着委屈道，“若是妹妹回来，姐姐自当如此。”
柳婉茹合掌一拍，便对呆愣的何清瑶道，“娘，这可太好了，这样你也能在姥姥家好好休养，我的药膳每日也需要几百文，如今回到柳家，也就不劳外祖家贴补了，毕竟柳家才是我的本家，爹中举还有二百两白银，这个钱才出的合理。”
说着更是高兴，“那娘，我今日便留下来，想堂姐对我如此有情义，我和她共穿共吃不打紧，你过几日等大舅不忙了再给我送衣物来。”
柳婉容心里像吃了苍蝇一般，委屈恶心的不行，自己才不要分衣服给她穿，更不要伺候她。
正想推辞，柳胡氏忍不住了，她和大孙女婉容的关系更为亲近，本今日被老伴警告不要乱发脾气，一切听他安排，这下脾气怎么也控制不住了。
“你爹刚中举，你就成了小姐身子了，举人娘还没人伺候呢，还没有一日几百文的药膳吃。你回何家吧，让他们供着你。你们不回来，柳懿之也是我生的，他难道还能为了你们翻出天去，我倒想看看他敢不敢这么忤逆不孝。”
柳胡氏这番话下来，柳婉容松了一口气，何清瑶却白了脸。
被祖母这样说，传出去少不得给婉茹安上一个顶撞长辈桀骜不驯的名声，这对以后婚嫁极为不利。
柳婉茹也不当一回事，“奶奶教训的是，那我们便走了。”
说罢面无表情站起身，拉着还想挽救什么的何清瑶直往外走。
柳福皱紧了眉头，瞪了柳胡氏一眼，柳大河大海见目的没达到，父亲也没开口，便着急的伸手去拦母女二人，何家父子便上前一步，将母女两人护在身后。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这时院子里传来嘈杂人声，只见柳家村的村长并本村一些人走了进来，个个手里都拎着礼物，看样子是来拜年。
如今柳福家出了举人，以后水涨船高，自然不比以往，不见柳家人像往年一样出来拜年，大家商量着便一起来了。
一进屋看见屋里几人都站着，何清瑶母女和何家人也在，气氛颇为紧张。
柳村村长心思活泛，眼睛一转好似没有看见，笑呵呵和柳福夫妻打招呼见礼，其他人见状也照做。
柳家两个儿子见状连忙撤开和众人见礼，接拜年礼。
众人一阵寒暄后，也不好对何清瑶母女视而不见，便都道新年好。
何清瑶显得紧张不安，柳婉茹还带着怒气，本不想开口，可是这样显得自己和娘心虚一般，便像之前在村里遇到那般理直气壮的打招呼。
让柳胡氏觉得这个孙女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不由的翻起了白眼。
村人笑笑随意接了几句，便不多话了。
因柳福夫妻脸色不好看，若何清瑶母女和柳福夫妻对上，他们还是站在柳福身旁的，毕竟妻女哪能大过爹娘，读书人更要注重孝道。
柳婉茹当看不见，对着柳福夫妻行了个大礼，朗声道，“爷爷奶奶，见两老安康，我和娘便放心了，我们先走了，改日再来探望。”
何清瑶心里焦急，现下人多嘴杂，生怕传出什么对女儿名声不好。
怕什么来什么，柳胡氏还气着，看身边大孙女柳婉容委屈的模样，再看柳婉茹无事人一样的安稳，心中堵得很，便冷哼一声。
“不用你们来探望，我老婆子还能多活些年，这一探望，我只觉心气不顺，身子都不舒坦。”
这是撕破脸面也要让何清瑶母女背上不好的名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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