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准备过大年
柳婉茹读罢信，看着母亲羞涩、幸福又有点担忧的模样，不禁感叹，“爹爹真是个大英雄，真有英雄的担当和情谊，母亲，将来我也要嫁爹这样有担当的男儿。”
何清瑶收起信，笑着摸摸柳婉茹的头，温柔坚定的看着女儿，“嗯，婉茹将来一定会遇到你爹这样的良人。”
柳婉茹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娘，爹给我的信，我就自己看了。爹偏心，给你写了这么长一封，给我就是几句话。”
何清瑶拍了拍女儿，“哪有这样嘲笑爹娘的。”
柳婉茹促狭的笑笑，便揣着信出去了，留了空间给母亲平复心情。
出来一看，众人都各自忙碌着，院子里的黄牛已经被牵走，牛车被卸空后放在院子一角。
表弟妹们不见声音，大概是拿着小零嘴去村里找好友玩耍了。何润泽在自己房里看书，姥姥带着舅母们在灶房做午饭，姥爷和两个舅舅不知去了哪里，正屋厅堂空荡荡的，便进去坐在桌旁读起了信。
“婉茹吾宝，见字如面。”
“爹知你和你母亲受了委屈，你不必过于伤怀，祖父祖母那里自有爹去解决，你有空且多开导你娘，她一直思虑颇重。爹娘虽然天注定，但人生终究靠自己走，爹一定会解决好的。”
你莫要忘了读书练字，爹回来要考你的书看了多少，字练得如何。若多有懈怠，爹自会有法子让你双倍补上。吾宝知爹说到定会做到。可问你娘亲拿钱买笔墨，向润泽借书看，莫要忘记。
爹爹心中甚是想念你们，等明年科考结束会来何家村接你们。拜年一事不可避免，你带着舅父陪你娘一块去，无需管他们说什么，你们礼到即可离开。”
柳婉茹读完信心中既高兴又惆怅，嘴里嘀咕，这种情况下爹都没有忘记让自己读书练字，果真是把自己当儿子养了，别人家闺女都是绣花和做家务。
午饭是地里剩的品相不那么好的蔬菜，但也足够新鲜和稀罕。
清炒小油菜，草菇豆苗汤，蒜苗炒了一大盘腊肉，按何黄氏的话来说，马上就要杀年猪，去年剩的腊肉可以吃掉了。
下午，何家姥姥带着两个媳妇和女儿外孙女在厨房炸麻花、炒花生糖、炸糖油饼、炒葵花瓜子和南瓜子，那几个孩子就交给了何润泽去考校功课。
柳婉茹心满意足的呆在厨房里，像小松鼠一样啃个不停，还往灶灰下填了四五个地瓜。
外面，何长劲带着两个儿子在磨早上出门前泡好的黄豆，男人力气大速度快，磨了整整一大缸。
何姥姥里面忙完了，带着一群女人接过男人手里的活，开始过滤豆汁、煮豆浆、点石膏水、压豆花、做豆腐，每人得了一大碗白糖豆汁，都满足的很。
做了满满四大板老豆腐，还压了不少豆干，柳婉茹不由咂舌，这姥姥今年真是下血本了，卯足劲要过个好年。
晚上白菜腊肉豆腐炖地瓜粉条，贴了一圈玉米饼子，一家人就在灶房里吃的热火朝天。
两个舅母还有些小算盘，问何清瑶明年怎么安排。
何清瑶知道两个嫂子所想，心中也知农家生活不易，也乐意帮助娘家，便道，“明年早作安排，少种一亩豆子，花生也别种了，这样三亩地从年初就开始种菜，这样就能长久拢住老主顾，这个营生可以长久做下去。”
其他人不吭声，两个舅母面色发烫，“那小姑你呢？”
何清瑶笑笑，“柳家是不会做这个营生的，太辛苦，他们不爱操这个心。我明年听懿之安排，他如果真的考中，谋个一官半职的，我只怕会跟着他上任。”
何家舅母听了既高兴又有些伤感，何家老夫妻和两个哥哥便是感伤更多，可是嫁出去的女儿，哪能时时看着，只要她过得好便罢了，想着都勉强笑起来。
何家大舅看着妹妹，“那多谢请娘了，若真的去了外面常要记得和我们联系，哥哥们一直都在的。”
何家二舅也笑着点头附和。
这话的含义何清瑶很是明白，有什么事她还有娘家，便红着眼眶点点头。
柳婉茹心中也是感动，有这样的兄长便是娘最需要的，不说能帮助你荣华富贵，却能在你落魄的时候给予庇护。
一家人的关系似乎又更亲近了，和乐融融。
唯翻过年就要迈向十五岁的何润泽神色落寞，若真是那样，自己想求娶表妹的路只怕难了。
晚上女人们都没睡，都聚集在正屋的火炕上，准备先把布裁好，得空就开始缝制孩子们的新衣，大人的恐怕是来不及了，今年确实忙了些。
次日凌晨，天亮估计还有一个时辰，村里杀猪的人就踏着夜色来了。
这边的规矩就是天没亮要杀猪，几个孩子还睡着，大人们和何润泽柳婉茹都起身了。
杀好的猪除了猪血和内脏，过称还有一百八十斤，已经算喂的重了，毕竟大部分吃的是猪草。
何家姥姥带柳婉茹在灶房煮猪血、烧热水，何家两个舅母和何清瑶清洗内脏，舅舅们跟着屠夫给猪褪毛、分割，何家姥爷和何润泽打下手、打扫。
天亮的时候，几个孩子都起来了，该忙的也都忙完了。
热气腾腾的杀猪菜炖地瓜粉条就煮在锅里。
等做好，满满一大铁锅，一人打一大碗。
柳婉茹看着碗里有猪肝、猪血、猪肉、猪小肠、猪心、猪肺，还有少部分豆腐、酸菜和粉条，飘着碧绿的蒜苗，瞬间食指大动。
心想可真是比柳家的杀猪菜好多了，柳家爷爷奶奶好面子却又小气，杀猪菜里大部分都是酸菜和粉条，肉都是猪血、猪心、猪肺，零星几片不太好的猪肉。
所以随着年岁增加，柳婉茹已经不早起看杀猪了，只天亮起来吃娘给她留的小碗杀猪汤菜和饼子。
何家姥姥姥爷还准备了几碗让两个儿子送给两个本家、三个交好的人家和村长家。屠夫带走一大碗，再给一百五十文工钱。
家家户户都算不上多么富足，所以杀猪菜可送可不送。
往年何家送出的杀猪菜也没有这么丰富，肉也就现在的一半，份量也没这么大。年猪也是杀一半卖留一半制腊肉和坛子肉，今年就全留下了。
此外，还留了五斤上好的五花肉准备让何清瑶拿到柳家去拜年。
因着还剩下一天半，要赶着做衣服、做腊肉和炸坛子肉，午饭都就交给了何家姥姥和三个大男人。
几个小的就还是交给何润泽，出去玩也就不管了。
何清瑶几人商量先把爹娘的衣服鞋子大家一起做出来，再做孩子的，最后有时间再做大人的。
何清瑶收起信，笑着摸摸柳婉茹的头，温柔坚定的看着女儿，“嗯，婉茹将来一定会遇到你爹这样的良人。”
柳婉茹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娘，爹给我的信，我就自己看了。爹偏心，给你写了这么长一封，给我就是几句话。”
何清瑶拍了拍女儿，“哪有这样嘲笑爹娘的。”
柳婉茹促狭的笑笑，便揣着信出去了，留了空间给母亲平复心情。
出来一看，众人都各自忙碌着，院子里的黄牛已经被牵走，牛车被卸空后放在院子一角。
表弟妹们不见声音，大概是拿着小零嘴去村里找好友玩耍了。何润泽在自己房里看书，姥姥带着舅母们在灶房做午饭，姥爷和两个舅舅不知去了哪里，正屋厅堂空荡荡的，便进去坐在桌旁读起了信。
“婉茹吾宝，见字如面。”
“爹知你和你母亲受了委屈，你不必过于伤怀，祖父祖母那里自有爹去解决，你有空且多开导你娘，她一直思虑颇重。爹娘虽然天注定，但人生终究靠自己走，爹一定会解决好的。”
你莫要忘了读书练字，爹回来要考你的书看了多少，字练得如何。若多有懈怠，爹自会有法子让你双倍补上。吾宝知爹说到定会做到。可问你娘亲拿钱买笔墨，向润泽借书看，莫要忘记。
爹爹心中甚是想念你们，等明年科考结束会来何家村接你们。拜年一事不可避免，你带着舅父陪你娘一块去，无需管他们说什么，你们礼到即可离开。”
柳婉茹读完信心中既高兴又惆怅，嘴里嘀咕，这种情况下爹都没有忘记让自己读书练字，果真是把自己当儿子养了，别人家闺女都是绣花和做家务。
午饭是地里剩的品相不那么好的蔬菜，但也足够新鲜和稀罕。
清炒小油菜，草菇豆苗汤，蒜苗炒了一大盘腊肉，按何黄氏的话来说，马上就要杀年猪，去年剩的腊肉可以吃掉了。
下午，何家姥姥带着两个媳妇和女儿外孙女在厨房炸麻花、炒花生糖、炸糖油饼、炒葵花瓜子和南瓜子，那几个孩子就交给了何润泽去考校功课。
柳婉茹心满意足的呆在厨房里，像小松鼠一样啃个不停，还往灶灰下填了四五个地瓜。
外面，何长劲带着两个儿子在磨早上出门前泡好的黄豆，男人力气大速度快，磨了整整一大缸。
何姥姥里面忙完了，带着一群女人接过男人手里的活，开始过滤豆汁、煮豆浆、点石膏水、压豆花、做豆腐，每人得了一大碗白糖豆汁，都满足的很。
做了满满四大板老豆腐，还压了不少豆干，柳婉茹不由咂舌，这姥姥今年真是下血本了，卯足劲要过个好年。
晚上白菜腊肉豆腐炖地瓜粉条，贴了一圈玉米饼子，一家人就在灶房里吃的热火朝天。
两个舅母还有些小算盘，问何清瑶明年怎么安排。
何清瑶知道两个嫂子所想，心中也知农家生活不易，也乐意帮助娘家，便道，“明年早作安排，少种一亩豆子，花生也别种了，这样三亩地从年初就开始种菜，这样就能长久拢住老主顾，这个营生可以长久做下去。”
其他人不吭声，两个舅母面色发烫，“那小姑你呢？”
何清瑶笑笑，“柳家是不会做这个营生的，太辛苦，他们不爱操这个心。我明年听懿之安排，他如果真的考中，谋个一官半职的，我只怕会跟着他上任。”
何家舅母听了既高兴又有些伤感，何家老夫妻和两个哥哥便是感伤更多，可是嫁出去的女儿，哪能时时看着，只要她过得好便罢了，想着都勉强笑起来。
何家大舅看着妹妹，“那多谢请娘了，若真的去了外面常要记得和我们联系，哥哥们一直都在的。”
何家二舅也笑着点头附和。
这话的含义何清瑶很是明白，有什么事她还有娘家，便红着眼眶点点头。
柳婉茹心中也是感动，有这样的兄长便是娘最需要的，不说能帮助你荣华富贵，却能在你落魄的时候给予庇护。
一家人的关系似乎又更亲近了，和乐融融。
唯翻过年就要迈向十五岁的何润泽神色落寞，若真是那样，自己想求娶表妹的路只怕难了。
晚上女人们都没睡，都聚集在正屋的火炕上，准备先把布裁好，得空就开始缝制孩子们的新衣，大人的恐怕是来不及了，今年确实忙了些。
次日凌晨，天亮估计还有一个时辰，村里杀猪的人就踏着夜色来了。
这边的规矩就是天没亮要杀猪，几个孩子还睡着，大人们和何润泽柳婉茹都起身了。
杀好的猪除了猪血和内脏，过称还有一百八十斤，已经算喂的重了，毕竟大部分吃的是猪草。
何家姥姥带柳婉茹在灶房煮猪血、烧热水，何家两个舅母和何清瑶清洗内脏，舅舅们跟着屠夫给猪褪毛、分割，何家姥爷和何润泽打下手、打扫。
天亮的时候，几个孩子都起来了，该忙的也都忙完了。
热气腾腾的杀猪菜炖地瓜粉条就煮在锅里。
等做好，满满一大铁锅，一人打一大碗。
柳婉茹看着碗里有猪肝、猪血、猪肉、猪小肠、猪心、猪肺，还有少部分豆腐、酸菜和粉条，飘着碧绿的蒜苗，瞬间食指大动。
心想可真是比柳家的杀猪菜好多了，柳家爷爷奶奶好面子却又小气，杀猪菜里大部分都是酸菜和粉条，肉都是猪血、猪心、猪肺，零星几片不太好的猪肉。
所以随着年岁增加，柳婉茹已经不早起看杀猪了，只天亮起来吃娘给她留的小碗杀猪汤菜和饼子。
何家姥姥姥爷还准备了几碗让两个儿子送给两个本家、三个交好的人家和村长家。屠夫带走一大碗，再给一百五十文工钱。
家家户户都算不上多么富足，所以杀猪菜可送可不送。
往年何家送出的杀猪菜也没有这么丰富，肉也就现在的一半，份量也没这么大。年猪也是杀一半卖留一半制腊肉和坛子肉，今年就全留下了。
此外，还留了五斤上好的五花肉准备让何清瑶拿到柳家去拜年。
因着还剩下一天半，要赶着做衣服、做腊肉和炸坛子肉，午饭都就交给了何家姥姥和三个大男人。
几个小的就还是交给何润泽，出去玩也就不管了。
何清瑶几人商量先把爹娘的衣服鞋子大家一起做出来，再做孩子的，最后有时间再做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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