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王方救友
赵家堡这边暂且不提，且说马家堡又惹上麻烦了。
马暃灭了李蒙，却是惹恼了一名凉州豪杰。
此人姓王名方，武威郡姑臧人，年纪不大，为人义气，武艺精熟，手下五百马贼，在凉州小有名气。
听说好友李蒙为马家堡击败被俘，想也不想，立即点出大队人马，直奔马家堡而来。
王方气势汹汹地杀将过来，早有斥候来报，马暃点齐人马前出二十里迎战，马陵留守堡内，随时准备接应。
双方在祁连山下草原相遇，各自摆开阵势。
马暃麾下乡勇列队整齐，进退有据，盔明甲亮，精气神极佳。
王方手下马贼乱糟糟的，这一团、那一堆，说是乌合之众，恐怕还是抬举了他们。
马暃贼看了马暃这边阵仗，心里还是有点数，没有人敢往前冲，只敢所在己方阵中高声叫骂，逞一时口舌之快。
马暃这边都不带搭理的，按照平时训练，射住阵脚，成三排冲锋阵型，排兵布阵，有条不紊，开始有点杀气腾腾的味道。
王方见己方气势被压，不甘示弱，让人打起旗帜，一时之间旗帜招展，煞是好看。
只是那些旗帜乱七八糟、大小不一，有的写“李”，有的写“方”，也不知道从哪儿抢来的，让马暃这边笑倒了一片。
王方见排兵布阵不如人，气势上更不如人，心中气恼，大喝一声：“何人与我先取头阵，涨我威风。”
声音刚落，却见一人打马从阵中冲出，满嘴污言秽语，径直冲到马暃阵前叫阵，却是恼了马暃身边小将梁习，待马暃点头后，策马上前，大喝一声：“你家梁***来会你”。
那贼人一看梁习毛都没长齐，竟然自称爷爷，气得哇哇大叫，恶狠狠地挥动手中兵器，与梁习战成一团。
那贼人虽然鲁莽，但是脑子缺不笨，没几回合，眼看抵挡不住，待两马交错而过，慌忙拨马就往本阵逃去，被梁习弯弓搭箭，一箭射死在阵前。
眼看输阵又输人，王方呸了一声，也不去管他，点了另一贼人出阵。
只是这人手底下功夫也不过如此，斗了十余回合，又被梁习一枪刺于马下。
手下如此不挤，王方脸上也是挂不住，亲自打马出阵，马暃也是叫回梁习，换韩桐出阵。
韩桐力大，家学渊源颇深，又经马暃马陵父子一年多的打熬和实战培养，与范刚一起从二十多个少年中脱颖而出，被称为马暃哼哈二将。
手下接连败阵，王方手中大刀含忿披头斩向韩桐，韩桐拍马挺枪，两人你来我往，战成一团。
王方在凉州有些名气，靠的就是掌中刀、胯下马，可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有几把刷子。
此时，大刀呼啸生风，刀上浓烈的血腥气直冲韩桐口鼻，压制得年少经验不足的韩桐，手忙脚乱、处于下风，好几次险象环生，让小伙伴们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马暃也是紧捏手中弓箭，随时准备救援。
马贼见老大出手，杀得韩桐节节败退，又是一阵大呼小叫、鼓噪不停。
两人战了一炷香功夫，韩桐逐渐适应王方的节奏，试着放松心态，逐渐站稳阵脚，虽然有几次惊险万分，但有惊无险，逐渐有来有往、越打越好、越来越自信。
两人战至天黑，两方各自鸣金，约定来日再战。
贼人一方连输两阵，带头大哥出阵也没占到便宜，士气已然低落了几分，再没有刚开始时的嚣张气焰。
看着远处马暃整整齐齐的营盘，再看看自己这边乱糟糟的营地，再加上白天的失利，现在的王方有点忧虑。
当然王方这种大老爷们也不懂什么叫忧虑，就是发愁睡不着，作为在刀口上添血很多年的马贼，王方的眼光很毒，一看马暃的阵容，就知道自己这500人不够看，根本不是人家对手，斗将成了唯一的选择，当然现实告诉他，选择错了。
扎营的时候，有不少老兄弟跑过来，悄悄劝他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也很犹豫，不趁黑跑，可能就跑不掉了，但是自己这辈子的名声可能就完了，一仗没打、李蒙人都没有见到，就灰溜溜的逃跑，那从此以后他就是个笑话，今后谁还愿意跟他混。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王方真的做不到。
第二天，看到带着一脸忧虑、顶着两个大熊猫眼的王方出现，马暃憋了半天才憋住了笑。
昨天的形势，马暃心知肚明，自己这边战阵严谨、士气高昂，反观王方这边一群乌合之众，这种情况下，押宝偷营才有些许胜算，可惜马暃准备了一晚，也没见王方敢来，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愚蠢。
王方能够为朋友做到这个份上，并且居于下风没有趁夜逃走，马暃还是暗暗佩服的。
双方人数不多，很快摆好阵势，马暃这边还是阵容严整，王方那边这儿一堆，那儿一伙的，早没了昨天的嚣张。
这边对峙了一天，马暃也有点不耐烦了，索性一磕黄骠马，提着自己的大槊，走出阵前，大喝一声：“某马暃，谁敢一战”。
声如洪钟、振聋发聩，贼人多数心中惊骇，无人敢于出战，最后还是王方叹了口气，倒拖着自己的大刀出阵而来，往日使得极为娴熟的大刀，如今似有千斤重，这该死的面子。
马暃看到王方后笑了笑，这人有意思啊，还是有几分胆气、骨气。
陪着王方耍了几合后，突然一槊直刺王方心窝，王方大刀不及收回，心中暗想一句吾命休矣，就闭上了眼睛。
可想象中的剧痛迟迟没有到来，王方偷偷睁开一只眼睛，见马暃正在马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他身后的骑兵不知何时已经散开成半弧形，隐隐的包围了这伙马贼。
王方抬头看了一眼天，又看了眼身后目瞪口呆的兄弟们，突然把大刀一扔，滚鞍下马，来到马暃马前，普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下，说道：“王方愿降。”
说完这句话，百感交集，泪如雨下，这一句话似有千斤重，把这年轻汉子的脊梁瞬间压弯了下去。
马暃连忙下马，双手扶起王方，说道：“我马家堡最敬重的就是你这样的真汉子。”
王方起身后，对众马贼喝到：“我王方技不如人，马少族长大人大量，值得我等跟随，还认我王方的兄弟，降了吧。”
王方在马贼中积威已久，口碑不错，再加上如今已成刀俎上的鱼肉，马贼纷纷弃刃下马投降。
王方又是一揖，哽咽着说道：“方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少族长恩准。”
“方壮士请讲。”
“李蒙乃我朋友，为人也是仗义，我等与少族长作对死不足惜，恳请少族长给他个机会，能够戴罪立功报效马家堡。”王方说道。
“哈哈哈，方壮士如此仗义，我马家岂能不准，来来来，我们回堡再议。”随后亲自把王方扶上马匹，待收拾妥当后，两人并辔而回，王方又是一番感动不提。
回来后，王方说动李蒙归降，一干马贼接受马家堡整编，当然劳动改造这个定例还是要遵守，毕竟剩下大段的堡墙还等着他们呢。
马暃父子也公开允诺，众马贼的私财不没收，家人按普通庄户对待，租给田地耕种，二道堡墙修建完毕后，优先从众马贼遴选常备乡勇，其余人等可自行选择今后的生活。
有了洗白为民的机会，那肯定要比刀尖上舔血要强。
马贼也有了未来。
马暃灭了李蒙，却是惹恼了一名凉州豪杰。
此人姓王名方，武威郡姑臧人，年纪不大，为人义气，武艺精熟，手下五百马贼，在凉州小有名气。
听说好友李蒙为马家堡击败被俘，想也不想，立即点出大队人马，直奔马家堡而来。
王方气势汹汹地杀将过来，早有斥候来报，马暃点齐人马前出二十里迎战，马陵留守堡内，随时准备接应。
双方在祁连山下草原相遇，各自摆开阵势。
马暃麾下乡勇列队整齐，进退有据，盔明甲亮，精气神极佳。
王方手下马贼乱糟糟的，这一团、那一堆，说是乌合之众，恐怕还是抬举了他们。
马暃贼看了马暃这边阵仗，心里还是有点数，没有人敢往前冲，只敢所在己方阵中高声叫骂，逞一时口舌之快。
马暃这边都不带搭理的，按照平时训练，射住阵脚，成三排冲锋阵型，排兵布阵，有条不紊，开始有点杀气腾腾的味道。
王方见己方气势被压，不甘示弱，让人打起旗帜，一时之间旗帜招展，煞是好看。
只是那些旗帜乱七八糟、大小不一，有的写“李”，有的写“方”，也不知道从哪儿抢来的，让马暃这边笑倒了一片。
王方见排兵布阵不如人，气势上更不如人，心中气恼，大喝一声：“何人与我先取头阵，涨我威风。”
声音刚落，却见一人打马从阵中冲出，满嘴污言秽语，径直冲到马暃阵前叫阵，却是恼了马暃身边小将梁习，待马暃点头后，策马上前，大喝一声：“你家梁***来会你”。
那贼人一看梁习毛都没长齐，竟然自称爷爷，气得哇哇大叫，恶狠狠地挥动手中兵器，与梁习战成一团。
那贼人虽然鲁莽，但是脑子缺不笨，没几回合，眼看抵挡不住，待两马交错而过，慌忙拨马就往本阵逃去，被梁习弯弓搭箭，一箭射死在阵前。
眼看输阵又输人，王方呸了一声，也不去管他，点了另一贼人出阵。
只是这人手底下功夫也不过如此，斗了十余回合，又被梁习一枪刺于马下。
手下如此不挤，王方脸上也是挂不住，亲自打马出阵，马暃也是叫回梁习，换韩桐出阵。
韩桐力大，家学渊源颇深，又经马暃马陵父子一年多的打熬和实战培养，与范刚一起从二十多个少年中脱颖而出，被称为马暃哼哈二将。
手下接连败阵，王方手中大刀含忿披头斩向韩桐，韩桐拍马挺枪，两人你来我往，战成一团。
王方在凉州有些名气，靠的就是掌中刀、胯下马，可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有几把刷子。
此时，大刀呼啸生风，刀上浓烈的血腥气直冲韩桐口鼻，压制得年少经验不足的韩桐，手忙脚乱、处于下风，好几次险象环生，让小伙伴们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马暃也是紧捏手中弓箭，随时准备救援。
马贼见老大出手，杀得韩桐节节败退，又是一阵大呼小叫、鼓噪不停。
两人战了一炷香功夫，韩桐逐渐适应王方的节奏，试着放松心态，逐渐站稳阵脚，虽然有几次惊险万分，但有惊无险，逐渐有来有往、越打越好、越来越自信。
两人战至天黑，两方各自鸣金，约定来日再战。
贼人一方连输两阵，带头大哥出阵也没占到便宜，士气已然低落了几分，再没有刚开始时的嚣张气焰。
看着远处马暃整整齐齐的营盘，再看看自己这边乱糟糟的营地，再加上白天的失利，现在的王方有点忧虑。
当然王方这种大老爷们也不懂什么叫忧虑，就是发愁睡不着，作为在刀口上添血很多年的马贼，王方的眼光很毒，一看马暃的阵容，就知道自己这500人不够看，根本不是人家对手，斗将成了唯一的选择，当然现实告诉他，选择错了。
扎营的时候，有不少老兄弟跑过来，悄悄劝他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也很犹豫，不趁黑跑，可能就跑不掉了，但是自己这辈子的名声可能就完了，一仗没打、李蒙人都没有见到，就灰溜溜的逃跑，那从此以后他就是个笑话，今后谁还愿意跟他混。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王方真的做不到。
第二天，看到带着一脸忧虑、顶着两个大熊猫眼的王方出现，马暃憋了半天才憋住了笑。
昨天的形势，马暃心知肚明，自己这边战阵严谨、士气高昂，反观王方这边一群乌合之众，这种情况下，押宝偷营才有些许胜算，可惜马暃准备了一晚，也没见王方敢来，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愚蠢。
王方能够为朋友做到这个份上，并且居于下风没有趁夜逃走，马暃还是暗暗佩服的。
双方人数不多，很快摆好阵势，马暃这边还是阵容严整，王方那边这儿一堆，那儿一伙的，早没了昨天的嚣张。
这边对峙了一天，马暃也有点不耐烦了，索性一磕黄骠马，提着自己的大槊，走出阵前，大喝一声：“某马暃，谁敢一战”。
声如洪钟、振聋发聩，贼人多数心中惊骇，无人敢于出战，最后还是王方叹了口气，倒拖着自己的大刀出阵而来，往日使得极为娴熟的大刀，如今似有千斤重，这该死的面子。
马暃看到王方后笑了笑，这人有意思啊，还是有几分胆气、骨气。
陪着王方耍了几合后，突然一槊直刺王方心窝，王方大刀不及收回，心中暗想一句吾命休矣，就闭上了眼睛。
可想象中的剧痛迟迟没有到来，王方偷偷睁开一只眼睛，见马暃正在马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他身后的骑兵不知何时已经散开成半弧形，隐隐的包围了这伙马贼。
王方抬头看了一眼天，又看了眼身后目瞪口呆的兄弟们，突然把大刀一扔，滚鞍下马，来到马暃马前，普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下，说道：“王方愿降。”
说完这句话，百感交集，泪如雨下，这一句话似有千斤重，把这年轻汉子的脊梁瞬间压弯了下去。
马暃连忙下马，双手扶起王方，说道：“我马家堡最敬重的就是你这样的真汉子。”
王方起身后，对众马贼喝到：“我王方技不如人，马少族长大人大量，值得我等跟随，还认我王方的兄弟，降了吧。”
王方在马贼中积威已久，口碑不错，再加上如今已成刀俎上的鱼肉，马贼纷纷弃刃下马投降。
王方又是一揖，哽咽着说道：“方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少族长恩准。”
“方壮士请讲。”
“李蒙乃我朋友，为人也是仗义，我等与少族长作对死不足惜，恳请少族长给他个机会，能够戴罪立功报效马家堡。”王方说道。
“哈哈哈，方壮士如此仗义，我马家岂能不准，来来来，我们回堡再议。”随后亲自把王方扶上马匹，待收拾妥当后，两人并辔而回，王方又是一番感动不提。
回来后，王方说动李蒙归降，一干马贼接受马家堡整编，当然劳动改造这个定例还是要遵守，毕竟剩下大段的堡墙还等着他们呢。
马暃父子也公开允诺，众马贼的私财不没收，家人按普通庄户对待，租给田地耕种，二道堡墙修建完毕后，优先从众马贼遴选常备乡勇，其余人等可自行选择今后的生活。
有了洗白为民的机会，那肯定要比刀尖上舔血要强。
马贼也有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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