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到最后还在思念着你
“谢谢姐姐！”
躺了许久，程放还真的有些口渴。
他正想从床上坐起，却冷不丁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嗡嗡”声音。
程放霎时间惊出一身冷汗，反射性地快速向耳旁一拍！
给我死！
“嗡嗡”的声音瞬间消失。
程放转头望去，一只足有牛虻大小的蚊虫骇然在目！
此刻，它已经身怀着程放的血肉，含恨而亡。
程放看着这只大小感觉足以把他吸干的蚊虫，突然感觉身上痒了起来。
低头一看，好家伙！
只见手背上、脚脖子上、锁骨下面都已长出了好几个红点！
此刻这些红点正瘙痒不已！
都修仙世界了，怎么还逃不开这种世界之恶！
“坏了！”
看到床单上那一摊小小血迹，春花一个拍手懊恼道。
她手掐法诀一卷，在这不大的房间中刮起一阵旋风。
再伸手朝窗外一送，将这股旋风卷出窗外，随后合上了原本完全敞开的窗户。
窗外的风吹树摇之声，也被这道窗户挡在屋外。
没有蚊虫，没有嘈杂，房间里终于清净了。
“久不闭窗，小女竟忘了蚊虫之事。”
春花一脸心疼地朝程放靠过来，伸手便向程放领口伸去，“瘙痒之处，小女以活血之术轻敷，应可顷刻见好。”
程放闻言心下一惊，赶忙往后挪了半身，摆摆手。
“正事要紧，些许叮咬让它自好便是。”
说罢他又笑嘻嘻地朝春花凑近了一点。
“男女授受不亲，姐姐今日初识便朝人家怀里伸手，恐怕不好吧？”
春花闻言也向后退了半身，脸上微红，竟显出些羞恼之意。
“小女只是过失之下一时心急，并无他想。公子怎能出此孟浪之语？”
幸好幸好，没让她用什么医疗活血之术……
果然，这个程放他知道……
二人各自心念电转。
程放坐到床边，微笑朝春花抱拳一礼，“玩笑之语，冒犯了。”
“我知道姐姐心最好了，便原谅我这个不知礼数的粗人吧。”
春花掩嘴轻笑，“我看程公子和云警官相互逗乐，还道是一对妙人。”
“现在一看，程公子不但是粗人，还是个油腔滑调之人。”
程放挠头讪笑，“要不怎么显得姐姐有识人之明？”
二人过完演技，程放便正色起来。
“要让姐姐失望了，此行并未达到目的。”
春花闻言摇头，“故人早已驾鹤西去，有何失望可言。”
这本就是试探之举，春花自开始就没在其上寄托过任何希望。
养父离世多年，她早已在这独自拼搏的岁月里学会了接受。
倒不如说程放当真一动不动躺下许久，才让她心里生出忐忑。
如今听程放并未成功，反倒是让她对此暗中松了口气。
“倒是在过程中遇上不少凶险……”
程放简要地将发现背影之前发生的事情讲述给春花。
少女也十分捧场地不时掩嘴发出惊呼或者宽慰之语。
“小女无心，竟让公子遇上如此凶险，当真罪过。”
程放摆摆手坐到桌前，“我自己愚蠢，又与姐姐何干？”
“倒是姐姐能耐心听完这类似梦游一般的话，才让我见识到何为蕙质兰心。”
他向春花问道，“不知能否现在给我些纸张？”
“公子现在要纸张何用？”
春花歪头疑问，但也伸手一招，从屋内书架下方抽出两张大纸。
“此为学生练习符文阵法所用，屋内均有预备，公子有需要时可再去换购。”
“好说好说，”程放点点头，拿起纸张折叠起来，“我在那迷境中，也不是一无所得……”
见程放突然专心折起纸来，春花不由觉得好奇。
她静静走到程放身后，看着程放一折一叠，不像胡来。
“姐姐往后退一点，你身上太香，让我没法专心了。”
春花噗嗤一笑，倒是依言后退一步，“公子这张嘴，平日里定然没少占人便宜。”
她走到侧边等待程放，期待程放到底在过去的两个时辰里，到底能有什么样的收获。
况且程放并未变成老妇人，身无灵气，他又能有何作为？
程放只是专心地折叠，并不言语。
对叠、弯折、压角……
原本平整的符纸在程放的手上缓缓有了形状。
先是身子，后是两个翅膀，再是脖子……
熟悉的折纸和那同样专注的神情，渐渐唤起了一旁春花的回忆，让她专注地看了起来。
那时候，那个男人也是这样，一边把她放在身前，一边专注地叠着这样的鸟儿。
不时还轻轻抚摸她的头顶，逗逗她，怕她看的无聊。
她再也没有感受到过那样温暖的怀抱。
春花缓缓地将当时的场景和现在重合起来。
那时候，那个男人也很会骗人，总是在她不开心的时候想尽办法哄她。
那天她哭着喊着，哀求他不要走。
那个男人也是这样，用一个折纸鸟骗了她。
在那之后，她无论是上课、修炼还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将那只折纸鸟儿带在身边。
每一天、每一刻。
哪怕有的人笑话她带了个自己来上学。
哪怕有的先生不让她将那只鸟儿带入课堂，让她出去面壁思过。
她都不在乎。
她只求能时时刻刻，从鸟儿的口中听到对面的声音。
她只求能时时刻刻，对着鸟儿眼睛诉说自己的思念。
直到一天对面突然没有了声音。
回来的，只有那只染血的破旧鸟儿。
她终究还是被骗了。
早已尘封的记忆翻涌而来。
春花鼻头泛过酸涩，她本以为自己早已适应养父不在的日子。
……
“你看！”
程放转过身来，露出桌上的那只折纸鸟儿。
也该就是这样了。
估计是在那个迷境中看到了些与折纸鸟儿相关的经历。
春花心中估测着。
她露出了缅怀的神色，朝着桌上的那只折纸鸟儿伸过手去。
“家父生前折纸之法，小女一直未能寻得。”
“还要多谢公子今日圆梦……”
“啪！”
伸过去的手被轻轻打了一巴掌。
春花错愕地看着程放。
难道这不是给她的吗？
“姐姐真心急，我还没说好呢？”
程放笑眯眯地用手拢住了桌上的那只小鸟。
“来，快朝他吹口气。”
“吹口气，他就活啦。”
……爹爹。
听到这熟悉的话语，适才压下的那股酸涩再度冲上春花心头。
爹爹那天就是这么说的。
半晌。
她红着眼眶，嘴唇颤抖着开口。
“……真的吗？”
程放没有说活，只是下巴朝着拢着的折纸一扬，示意她快点。
春花心中生出许多期待。
就像当年一样。
是她最期待兴奋的时候。
她俯下身来，用手别起散落的头发，却像是忘记了动作一样，一直没张口。
程放并未催促，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
“……是真的吗？”
春花又问了一遍。
没有得到回答。
她闭上眼睛，脸上因心情的动荡而泛起红色。
翘起了嘴唇，她颤抖着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呼。”
风吹在程放手背，微微发痒。
并没有什么预想的声音出现。
春花的脸色渐渐变得煞白。
她咬着牙，又几乎贴到程放手上使劲吹了口气。
手里还是那只普普通通的折纸。
“诶？”
程放挠挠头，“怎么不行？是纸的问题吗？”
……
春花身形不稳，扶着墙柱缓缓站起身来，将头别了过去。
她死死地闭着眼睛，压抑着本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无数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涌。
过去的那些记忆一股脑地涌出来在她的脑海中徘徊。
她都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心里居然还留存着这么多委屈、失望、悲痛与思念。
她以为爹爹早已从她生活中远去。
原来，就算过了这么多年，她也还是那只眷恋怀抱的小鸟。
“……”
她张开口开合了几下，却根本无法想出任何这个时候能说的话。
她，根本没办法伪装成往常的那个样子。
“姐姐，我知道了！”
身后那个令人厌烦的声音这时候凑了过来。
没有回头，春花左手一指，凭空生成一段飓风，将程放推到对面的墙壁上动弹不得。
大风吹得程放衣服头发凌乱不已，一张嘴更是连口中都被空气灌满。
“我知道……姐姐为什么……吹不动……那只折纸鸟了……”
程放顶着风力开口，露出了他手中拿着的那个小盒子，装着血色折纸鸟的盒子。
“因为……姐姐自始至终……想看到的……只是他……对吧？”
飓风一顿，随后又分出一道相反的牵引之力，要将他手中的盒子夺来。
“再试一次……。”
“如果……你想看到的……是盒子里的这个。”
程放死死地护住那个盒子，竖出一根食指，艰难地笑道。
“就最后一次。”
“这次我不骗你！”
飓风停下。
春花红着眼眶过来，伸手将盒子从程放手中夺下。
“有趣吗？程放。”
她朝盒子吹了口气，抬头盯着程放的双眼。
“我吹了，然后呢？”
“窥探别人的记忆，就那么了不起吗？”
泪光在她的眼眶中闪烁。
程放歉意地低头看着这双晶莹的眼眸。
……
空气中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啾啾……”
春花看向手里的盒子。
“打开看看。”
程放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春花咬着嘴唇，紧紧地盯着程放的双眼，想搞清楚这个有病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泪水从她的眼中徐徐而下。
“我没骗你。”
程放从春花手中接过正传出声响的盒子，托到她的眼前，缓缓揭开。
“前辈的这段记忆我确实看到了。”
复原的血色折纸鸟从中飞出，在一旁投射出一幅画面。
风雪中的那个男人，面对着铺天盖地的飞剑，牢牢地将折纸鸟护在了掌心。
“他到最后还在思念着你。”
躺了许久，程放还真的有些口渴。
他正想从床上坐起，却冷不丁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嗡嗡”声音。
程放霎时间惊出一身冷汗，反射性地快速向耳旁一拍！
给我死！
“嗡嗡”的声音瞬间消失。
程放转头望去，一只足有牛虻大小的蚊虫骇然在目！
此刻，它已经身怀着程放的血肉，含恨而亡。
程放看着这只大小感觉足以把他吸干的蚊虫，突然感觉身上痒了起来。
低头一看，好家伙！
只见手背上、脚脖子上、锁骨下面都已长出了好几个红点！
此刻这些红点正瘙痒不已！
都修仙世界了，怎么还逃不开这种世界之恶！
“坏了！”
看到床单上那一摊小小血迹，春花一个拍手懊恼道。
她手掐法诀一卷，在这不大的房间中刮起一阵旋风。
再伸手朝窗外一送，将这股旋风卷出窗外，随后合上了原本完全敞开的窗户。
窗外的风吹树摇之声，也被这道窗户挡在屋外。
没有蚊虫，没有嘈杂，房间里终于清净了。
“久不闭窗，小女竟忘了蚊虫之事。”
春花一脸心疼地朝程放靠过来，伸手便向程放领口伸去，“瘙痒之处，小女以活血之术轻敷，应可顷刻见好。”
程放闻言心下一惊，赶忙往后挪了半身，摆摆手。
“正事要紧，些许叮咬让它自好便是。”
说罢他又笑嘻嘻地朝春花凑近了一点。
“男女授受不亲，姐姐今日初识便朝人家怀里伸手，恐怕不好吧？”
春花闻言也向后退了半身，脸上微红，竟显出些羞恼之意。
“小女只是过失之下一时心急，并无他想。公子怎能出此孟浪之语？”
幸好幸好，没让她用什么医疗活血之术……
果然，这个程放他知道……
二人各自心念电转。
程放坐到床边，微笑朝春花抱拳一礼，“玩笑之语，冒犯了。”
“我知道姐姐心最好了，便原谅我这个不知礼数的粗人吧。”
春花掩嘴轻笑，“我看程公子和云警官相互逗乐，还道是一对妙人。”
“现在一看，程公子不但是粗人，还是个油腔滑调之人。”
程放挠头讪笑，“要不怎么显得姐姐有识人之明？”
二人过完演技，程放便正色起来。
“要让姐姐失望了，此行并未达到目的。”
春花闻言摇头，“故人早已驾鹤西去，有何失望可言。”
这本就是试探之举，春花自开始就没在其上寄托过任何希望。
养父离世多年，她早已在这独自拼搏的岁月里学会了接受。
倒不如说程放当真一动不动躺下许久，才让她心里生出忐忑。
如今听程放并未成功，反倒是让她对此暗中松了口气。
“倒是在过程中遇上不少凶险……”
程放简要地将发现背影之前发生的事情讲述给春花。
少女也十分捧场地不时掩嘴发出惊呼或者宽慰之语。
“小女无心，竟让公子遇上如此凶险，当真罪过。”
程放摆摆手坐到桌前，“我自己愚蠢，又与姐姐何干？”
“倒是姐姐能耐心听完这类似梦游一般的话，才让我见识到何为蕙质兰心。”
他向春花问道，“不知能否现在给我些纸张？”
“公子现在要纸张何用？”
春花歪头疑问，但也伸手一招，从屋内书架下方抽出两张大纸。
“此为学生练习符文阵法所用，屋内均有预备，公子有需要时可再去换购。”
“好说好说，”程放点点头，拿起纸张折叠起来，“我在那迷境中，也不是一无所得……”
见程放突然专心折起纸来，春花不由觉得好奇。
她静静走到程放身后，看着程放一折一叠，不像胡来。
“姐姐往后退一点，你身上太香，让我没法专心了。”
春花噗嗤一笑，倒是依言后退一步，“公子这张嘴，平日里定然没少占人便宜。”
她走到侧边等待程放，期待程放到底在过去的两个时辰里，到底能有什么样的收获。
况且程放并未变成老妇人，身无灵气，他又能有何作为？
程放只是专心地折叠，并不言语。
对叠、弯折、压角……
原本平整的符纸在程放的手上缓缓有了形状。
先是身子，后是两个翅膀，再是脖子……
熟悉的折纸和那同样专注的神情，渐渐唤起了一旁春花的回忆，让她专注地看了起来。
那时候，那个男人也是这样，一边把她放在身前，一边专注地叠着这样的鸟儿。
不时还轻轻抚摸她的头顶，逗逗她，怕她看的无聊。
她再也没有感受到过那样温暖的怀抱。
春花缓缓地将当时的场景和现在重合起来。
那时候，那个男人也很会骗人，总是在她不开心的时候想尽办法哄她。
那天她哭着喊着，哀求他不要走。
那个男人也是这样，用一个折纸鸟骗了她。
在那之后，她无论是上课、修炼还是其他任何时候，都将那只折纸鸟儿带在身边。
每一天、每一刻。
哪怕有的人笑话她带了个自己来上学。
哪怕有的先生不让她将那只鸟儿带入课堂，让她出去面壁思过。
她都不在乎。
她只求能时时刻刻，从鸟儿的口中听到对面的声音。
她只求能时时刻刻，对着鸟儿眼睛诉说自己的思念。
直到一天对面突然没有了声音。
回来的，只有那只染血的破旧鸟儿。
她终究还是被骗了。
早已尘封的记忆翻涌而来。
春花鼻头泛过酸涩，她本以为自己早已适应养父不在的日子。
……
“你看！”
程放转过身来，露出桌上的那只折纸鸟儿。
也该就是这样了。
估计是在那个迷境中看到了些与折纸鸟儿相关的经历。
春花心中估测着。
她露出了缅怀的神色，朝着桌上的那只折纸鸟儿伸过手去。
“家父生前折纸之法，小女一直未能寻得。”
“还要多谢公子今日圆梦……”
“啪！”
伸过去的手被轻轻打了一巴掌。
春花错愕地看着程放。
难道这不是给她的吗？
“姐姐真心急，我还没说好呢？”
程放笑眯眯地用手拢住了桌上的那只小鸟。
“来，快朝他吹口气。”
“吹口气，他就活啦。”
……爹爹。
听到这熟悉的话语，适才压下的那股酸涩再度冲上春花心头。
爹爹那天就是这么说的。
半晌。
她红着眼眶，嘴唇颤抖着开口。
“……真的吗？”
程放没有说活，只是下巴朝着拢着的折纸一扬，示意她快点。
春花心中生出许多期待。
就像当年一样。
是她最期待兴奋的时候。
她俯下身来，用手别起散落的头发，却像是忘记了动作一样，一直没张口。
程放并未催促，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
“……是真的吗？”
春花又问了一遍。
没有得到回答。
她闭上眼睛，脸上因心情的动荡而泛起红色。
翘起了嘴唇，她颤抖着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呼。”
风吹在程放手背，微微发痒。
并没有什么预想的声音出现。
春花的脸色渐渐变得煞白。
她咬着牙，又几乎贴到程放手上使劲吹了口气。
手里还是那只普普通通的折纸。
“诶？”
程放挠挠头，“怎么不行？是纸的问题吗？”
……
春花身形不稳，扶着墙柱缓缓站起身来，将头别了过去。
她死死地闭着眼睛，压抑着本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无数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涌。
过去的那些记忆一股脑地涌出来在她的脑海中徘徊。
她都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心里居然还留存着这么多委屈、失望、悲痛与思念。
她以为爹爹早已从她生活中远去。
原来，就算过了这么多年，她也还是那只眷恋怀抱的小鸟。
“……”
她张开口开合了几下，却根本无法想出任何这个时候能说的话。
她，根本没办法伪装成往常的那个样子。
“姐姐，我知道了！”
身后那个令人厌烦的声音这时候凑了过来。
没有回头，春花左手一指，凭空生成一段飓风，将程放推到对面的墙壁上动弹不得。
大风吹得程放衣服头发凌乱不已，一张嘴更是连口中都被空气灌满。
“我知道……姐姐为什么……吹不动……那只折纸鸟了……”
程放顶着风力开口，露出了他手中拿着的那个小盒子，装着血色折纸鸟的盒子。
“因为……姐姐自始至终……想看到的……只是他……对吧？”
飓风一顿，随后又分出一道相反的牵引之力，要将他手中的盒子夺来。
“再试一次……。”
“如果……你想看到的……是盒子里的这个。”
程放死死地护住那个盒子，竖出一根食指，艰难地笑道。
“就最后一次。”
“这次我不骗你！”
飓风停下。
春花红着眼眶过来，伸手将盒子从程放手中夺下。
“有趣吗？程放。”
她朝盒子吹了口气，抬头盯着程放的双眼。
“我吹了，然后呢？”
“窥探别人的记忆，就那么了不起吗？”
泪光在她的眼眶中闪烁。
程放歉意地低头看着这双晶莹的眼眸。
……
空气中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啾啾……”
春花看向手里的盒子。
“打开看看。”
程放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春花咬着嘴唇，紧紧地盯着程放的双眼，想搞清楚这个有病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泪水从她的眼中徐徐而下。
“我没骗你。”
程放从春花手中接过正传出声响的盒子，托到她的眼前，缓缓揭开。
“前辈的这段记忆我确实看到了。”
复原的血色折纸鸟从中飞出，在一旁投射出一幅画面。
风雪中的那个男人，面对着铺天盖地的飞剑，牢牢地将折纸鸟护在了掌心。
“他到最后还在思念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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