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接二连三的分别
姜九微是被脸上硬而凉的触感给刮醒的，这条冰凉的条状物已经在姜九微的脸上乱拍了好一会。
“啪！”
姜九微一巴掌呼了过去，这扰人清梦的恼人玩意总算是消停了下去，可没一会，又重新开始动起来，像夏夜里永远拍不死的蚊子一样烦人。
“烦不烦啊？”
姜九微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皮重得像粘在了一起，异常疲惫的身子此刻只想休息，“哪里的蚊子这么烦？”她小声地嘟囔着，起床气一点也不逊。
现在早已进入隆冬，哪来的蚊子？
记起来了，她也不是在自己家温暖的床上，世界早就改头换面了。
一时间，大量的信息重新涌进了姜九微的脑海里。她已经从副本里脱身了，那她现在在哪？
“别再拍小白了，你很喜欢它不成？”姜九微的身后传来了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
姜九微的手一下僵在了半空，她当然记得这声音——连带他嘴里的小白，她也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那条通体透白，宛如牛奶布丁的小蛇眨着和它主人一样碧蓝色的双眼，正环缠在姜九微的头颅侧，被她轻轻地“抚摸”着。
“你食言了，没能把那个疯子活着带出来。”
蛇皮男口中的疯子，正是消失在滚滚紫焰中的小铃兰。
“是啊，小铃兰死在副本里了。你要我我背一具尸体出来吗？”姜九微马上把话接了下去，并非她想诅咒小铃兰，她的想法倒是非常简单，蛇皮男现在不是在追杀小铃兰嘛，如果小铃兰死在了一个未知的副本里，难不成蛇皮男也会追进副本去“死要见尸”？
“哦？”蛇皮男眼珠子一转，并没有急着去确认或是去否认姜九微的话。盖着厚厚灰尘与污渍的衣服穿在这个黑卷发的女人身上，却蒙不住她脸上奕奕的神采。
他手指一沉，小白蛇的重量一轻，一下又回到了他马戏团表演服一样的衣袖里，姜九微一怔，自己怎么又这样轻易被放过了？
“她虽然没死，但是和你说的也差不多了。”这男人的衣袖动了动，小白蛇从袖角探出了一个小而尖的脑袋，葡萄大小的眼睛水汪汪的，满是好奇地朝姜九微的方向望着。
小铃兰只是被送往了新的深渊。这男人的话却叫人无端生出担心来。
见没人理睬自己，男人袖子里的白蛇开始扭动起了身子，惹布料泛起了一道又一道褶皱。
“小白是想认识你呢。”蛇皮男突然发了笑，把袖口举高对准了姜九微，他的黑色粗辫在空中勾出了一道弧，编在里面的彩色绑带像转瞬即逝的彩虹：“它叫小白，我叫乌洛波洛斯。这下，你的心愿满足了吧？”
这话不是对姜九微说的，是对他袖里的小白说的。
可姜九微没一点领情的模样，警惕地看着一人一蛇，那小蛇见姜九微戒备成这样，小脑袋一探一探的。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姜九微竟然读出了一丝委屈的意味，自己像化身成了不负责任的负心汉，而小白正是那个被抛弃的委屈鬼。
“之前你还想勒死我的，现在又跟我打招呼？”姜九微挑了挑眉，把胳膊抱在了胸前，俯视着袖口的蛇。
这话刺得白蛇不轻，只可惜蛇没有声带，不能发声；它吐出了分叉的信子，左摆右晃，只可惜当事人并不明白它想表达的内容，它都是在做白功夫。
“这可真是一场美丽的误会。”
自称乌洛波洛斯的男人拉长了声音，薄唇勾出的笑容仿佛被来自异域海岸的金色阳光给染亮了。
在姜九微以为他还会解释些什么时，乌洛波洛斯已然已经收回了袖口的小蛇，转身离去了——
“你就这样走了？”姜九微有些不敢相信。
“既然那个疯子都没在这儿了，我还能留着做什么？”
雪松色的宝石耳坠随着主人的转身也翻了个面，乌洛波洛斯流露出了一抹平静的揶揄：“难不成还想要我陪你聊会天解闷吗？”
“嗯，如果你愿意聊天告诉我吱吱——那只耗子的下落的话，我很欢迎。”姜九微模仿着他的语气说道。
“那只对人类满是戒心的耗子，哪有那么容易受伤？与其担心它，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
“可怜我自己？”
“言尽于此——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姜九微。”
简洁的回答后，他们俩都没有说话。
几秒后，乌洛波洛斯才缓缓说道：“天上的星星吗……期待与你在Mocha之外的深渊再会。”
乌洛波洛斯很干脆地走掉了。
姜九微并不关心这个神经兮兮的男人的去向，他只要不碍事——于姜九微而言都没有关系。姜九微的第一件事，是去确定了那个绿色深渊的信物的状态——在小铃兰毁掉副本内部后，这个蓝色的软球并没有分崩离析，仍然牢牢地占据了芳华中学整个食堂，单从外表看，和之前完全没有区别。
这也与姜九微的预期相同，从副本内部毁灭不了它——如果可以，小铃兰早就应该毁掉它两次了。而那个绿色深渊的信物自然就没有办法被拿到了。
某个绿色深渊，最安全的深渊，小铃兰趋之若鹜的深渊。
姜九微的第二件事，就是在附近找吱吱，乌洛波洛斯一直在副本外，他的意思是吱吱早就出来了。
果不其然，在芳华中学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后，姜九微在教学楼楼顶上找到了坐在天台上发呆的吱吱。
“你没受伤吧？”
楼顶上吹来了来自远方的风，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头顶，最近又不是好天气。
吱吱转过了头，动物的颈椎总是能扭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角度，明明还是以前的那个吱吱，姜九微敏感地察觉它的态度似乎有些变了。
“九微，你也出来了？”
“那张砂纸不是道具，只是一个通往绿色深渊的信物。”姜九微的心也随着吱吱有气无力的招呼给揪了揪，她安慰似解释了一通，把危险等级和信物全部向吱吱说了一遍。
听完后，吱吱好不容易破开了一个勉强的笑，又沉沉说道：“那这下子，我是真的不知道去哪里了。”
“怎么会不知道去哪里？”姜九微不解极了，但很快她明白过来，此刻她不应该做一名质问者，更应该做一名合格的聆听者。
“我哪知道去哪里？”吱吱把爪子抬了起来，指缝间透过来的不是阳光，而是阴沉沉的凉风：“以前我都是和部落一起生活的，鼠女王将水晶球给了我，就是想让我重拾振兴部落的愿景。可是现在都落空了，我和人不一样，我甚至只是一只老鼠，我又能做什么呢？”
“深渊赋予了我智慧，却没有赋予我能撑起智慧的思想。”
姜九微没有听懂吱吱想表达的意思。
吱吱又接着说：“好比人类的智慧让人类学会修筑高楼，学会对付我们。但是一只老鼠拥有了智慧，老鼠会做什么呢？即便是最伟大的首领，也只知道繁衍后代而已。”
姜九微没来由地想起了副本里那结满密密麻麻果实的神木。
“进入那个副本里后，我就觉得它和我的部落很像。神是拥有智慧的人类，而那些只知道结果子的球就像我们老鼠。明明有能力创造不一样的生活，但是都不愿意，大家都只愿意繁殖，迷信通过繁殖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就算拥有了智慧，也和摆设一样，是华而不实的空壳。”
“可更要命的是，就算我拥有智慧，我似乎还是跳不出这个怪圈。我的心是空的，除了想复兴鼠部落外，除了繁殖以外，我找不到生存的意义。”
说完，吱吱的尾巴耷拉了下去。
姜九微半晌没有说话，她觉得吱吱说得对，却又不对。最要命的是，姜九微找不到如何去劝慰吱吱的立脚点。
因为她虽然一直想努力活下去，但她同样是迷茫的。
姜九微向前一步，想靠得吱吱近些，吱吱的尾巴毛随着姜九微的动作都立了起来。显然，它不想让姜九微再接近了。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
“九微，我只是不习惯。之前我也尝试过，想像人类一样与你相处，可我还是不习惯。哪里是你需要说对不起，是我…”
“活着没有其他意义吗？吃东西，睡觉，甚至只是活着本身，也已经够了。”
“觉醒以后，九微，这些欲望你也应该能感受到，它们都淡化了。”
的确如此。姜九微早就察觉到了，尤其是经过了副本里的历练，小铃兰教自己的方法——不光是运用在能力上，包括自己平时的行动，小到走路的动作，都可以借势——借天地间不可言喻的就、觉醒者能感受到的“能量”流动，这样自己会轻松许多。姜九微甚至觉得没觉醒前的自己都像背了千斤重担行走在世间，迟钝而麻木，现在的自己，才像真正活着一样，但也仅仅是活着。
而另一面，吃饭、睡觉这些从前的摄入能量的欲望，自然也淡了许多。
姜九微沉默了，倒是吱吱主动凑了过来，握上了姜九微的手：“刚遇见你的时候，我在你身上种了一个鼠鼠印记，那时我害怕你是坏人。现在我要把它抹去了。”
吱吱握着姜九微的手，一如他们初见之时。姜九微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吱吱就将爪子松开了。
“好了，九微，印记抹除了。你会生气吗？”
姜九微没有过问印记引爆后会有什么后果，这没有任何意义。在听了吱吱一番讲述后，她的心像一片无澜的湖，现在仍然异样平静：“这有什么，我更关心你的以后。”
姜九微相信自己的心——她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吱吱的敌意，更多的是迷茫，与对未知的戒备。
“我的以后？先……先去部落原来的地方转转吧。”吱吱犹豫地说道：“我还是想去看看曾经的地方。等被送往了新深渊，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到Mocha呢？”
“你说得对。吱吱，我也想好接下来我要去做些什么了。我们是时候分别了。”
天台上是离别时沉重复杂的郁抑，天空上同样也压满了风雨欲来风满楼的黑云。
“啪！”
姜九微一巴掌呼了过去，这扰人清梦的恼人玩意总算是消停了下去，可没一会，又重新开始动起来，像夏夜里永远拍不死的蚊子一样烦人。
“烦不烦啊？”
姜九微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皮重得像粘在了一起，异常疲惫的身子此刻只想休息，“哪里的蚊子这么烦？”她小声地嘟囔着，起床气一点也不逊。
现在早已进入隆冬，哪来的蚊子？
记起来了，她也不是在自己家温暖的床上，世界早就改头换面了。
一时间，大量的信息重新涌进了姜九微的脑海里。她已经从副本里脱身了，那她现在在哪？
“别再拍小白了，你很喜欢它不成？”姜九微的身后传来了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
姜九微的手一下僵在了半空，她当然记得这声音——连带他嘴里的小白，她也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那条通体透白，宛如牛奶布丁的小蛇眨着和它主人一样碧蓝色的双眼，正环缠在姜九微的头颅侧，被她轻轻地“抚摸”着。
“你食言了，没能把那个疯子活着带出来。”
蛇皮男口中的疯子，正是消失在滚滚紫焰中的小铃兰。
“是啊，小铃兰死在副本里了。你要我我背一具尸体出来吗？”姜九微马上把话接了下去，并非她想诅咒小铃兰，她的想法倒是非常简单，蛇皮男现在不是在追杀小铃兰嘛，如果小铃兰死在了一个未知的副本里，难不成蛇皮男也会追进副本去“死要见尸”？
“哦？”蛇皮男眼珠子一转，并没有急着去确认或是去否认姜九微的话。盖着厚厚灰尘与污渍的衣服穿在这个黑卷发的女人身上，却蒙不住她脸上奕奕的神采。
他手指一沉，小白蛇的重量一轻，一下又回到了他马戏团表演服一样的衣袖里，姜九微一怔，自己怎么又这样轻易被放过了？
“她虽然没死，但是和你说的也差不多了。”这男人的衣袖动了动，小白蛇从袖角探出了一个小而尖的脑袋，葡萄大小的眼睛水汪汪的，满是好奇地朝姜九微的方向望着。
小铃兰只是被送往了新的深渊。这男人的话却叫人无端生出担心来。
见没人理睬自己，男人袖子里的白蛇开始扭动起了身子，惹布料泛起了一道又一道褶皱。
“小白是想认识你呢。”蛇皮男突然发了笑，把袖口举高对准了姜九微，他的黑色粗辫在空中勾出了一道弧，编在里面的彩色绑带像转瞬即逝的彩虹：“它叫小白，我叫乌洛波洛斯。这下，你的心愿满足了吧？”
这话不是对姜九微说的，是对他袖里的小白说的。
可姜九微没一点领情的模样，警惕地看着一人一蛇，那小蛇见姜九微戒备成这样，小脑袋一探一探的。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姜九微竟然读出了一丝委屈的意味，自己像化身成了不负责任的负心汉，而小白正是那个被抛弃的委屈鬼。
“之前你还想勒死我的，现在又跟我打招呼？”姜九微挑了挑眉，把胳膊抱在了胸前，俯视着袖口的蛇。
这话刺得白蛇不轻，只可惜蛇没有声带，不能发声；它吐出了分叉的信子，左摆右晃，只可惜当事人并不明白它想表达的内容，它都是在做白功夫。
“这可真是一场美丽的误会。”
自称乌洛波洛斯的男人拉长了声音，薄唇勾出的笑容仿佛被来自异域海岸的金色阳光给染亮了。
在姜九微以为他还会解释些什么时，乌洛波洛斯已然已经收回了袖口的小蛇，转身离去了——
“你就这样走了？”姜九微有些不敢相信。
“既然那个疯子都没在这儿了，我还能留着做什么？”
雪松色的宝石耳坠随着主人的转身也翻了个面，乌洛波洛斯流露出了一抹平静的揶揄：“难不成还想要我陪你聊会天解闷吗？”
“嗯，如果你愿意聊天告诉我吱吱——那只耗子的下落的话，我很欢迎。”姜九微模仿着他的语气说道。
“那只对人类满是戒心的耗子，哪有那么容易受伤？与其担心它，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
“可怜我自己？”
“言尽于此——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姜九微。”
简洁的回答后，他们俩都没有说话。
几秒后，乌洛波洛斯才缓缓说道：“天上的星星吗……期待与你在Mocha之外的深渊再会。”
乌洛波洛斯很干脆地走掉了。
姜九微并不关心这个神经兮兮的男人的去向，他只要不碍事——于姜九微而言都没有关系。姜九微的第一件事，是去确定了那个绿色深渊的信物的状态——在小铃兰毁掉副本内部后，这个蓝色的软球并没有分崩离析，仍然牢牢地占据了芳华中学整个食堂，单从外表看，和之前完全没有区别。
这也与姜九微的预期相同，从副本内部毁灭不了它——如果可以，小铃兰早就应该毁掉它两次了。而那个绿色深渊的信物自然就没有办法被拿到了。
某个绿色深渊，最安全的深渊，小铃兰趋之若鹜的深渊。
姜九微的第二件事，就是在附近找吱吱，乌洛波洛斯一直在副本外，他的意思是吱吱早就出来了。
果不其然，在芳华中学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后，姜九微在教学楼楼顶上找到了坐在天台上发呆的吱吱。
“你没受伤吧？”
楼顶上吹来了来自远方的风，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头顶，最近又不是好天气。
吱吱转过了头，动物的颈椎总是能扭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角度，明明还是以前的那个吱吱，姜九微敏感地察觉它的态度似乎有些变了。
“九微，你也出来了？”
“那张砂纸不是道具，只是一个通往绿色深渊的信物。”姜九微的心也随着吱吱有气无力的招呼给揪了揪，她安慰似解释了一通，把危险等级和信物全部向吱吱说了一遍。
听完后，吱吱好不容易破开了一个勉强的笑，又沉沉说道：“那这下子，我是真的不知道去哪里了。”
“怎么会不知道去哪里？”姜九微不解极了，但很快她明白过来，此刻她不应该做一名质问者，更应该做一名合格的聆听者。
“我哪知道去哪里？”吱吱把爪子抬了起来，指缝间透过来的不是阳光，而是阴沉沉的凉风：“以前我都是和部落一起生活的，鼠女王将水晶球给了我，就是想让我重拾振兴部落的愿景。可是现在都落空了，我和人不一样，我甚至只是一只老鼠，我又能做什么呢？”
“深渊赋予了我智慧，却没有赋予我能撑起智慧的思想。”
姜九微没有听懂吱吱想表达的意思。
吱吱又接着说：“好比人类的智慧让人类学会修筑高楼，学会对付我们。但是一只老鼠拥有了智慧，老鼠会做什么呢？即便是最伟大的首领，也只知道繁衍后代而已。”
姜九微没来由地想起了副本里那结满密密麻麻果实的神木。
“进入那个副本里后，我就觉得它和我的部落很像。神是拥有智慧的人类，而那些只知道结果子的球就像我们老鼠。明明有能力创造不一样的生活，但是都不愿意，大家都只愿意繁殖，迷信通过繁殖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就算拥有了智慧，也和摆设一样，是华而不实的空壳。”
“可更要命的是，就算我拥有智慧，我似乎还是跳不出这个怪圈。我的心是空的，除了想复兴鼠部落外，除了繁殖以外，我找不到生存的意义。”
说完，吱吱的尾巴耷拉了下去。
姜九微半晌没有说话，她觉得吱吱说得对，却又不对。最要命的是，姜九微找不到如何去劝慰吱吱的立脚点。
因为她虽然一直想努力活下去，但她同样是迷茫的。
姜九微向前一步，想靠得吱吱近些，吱吱的尾巴毛随着姜九微的动作都立了起来。显然，它不想让姜九微再接近了。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
“九微，我只是不习惯。之前我也尝试过，想像人类一样与你相处，可我还是不习惯。哪里是你需要说对不起，是我…”
“活着没有其他意义吗？吃东西，睡觉，甚至只是活着本身，也已经够了。”
“觉醒以后，九微，这些欲望你也应该能感受到，它们都淡化了。”
的确如此。姜九微早就察觉到了，尤其是经过了副本里的历练，小铃兰教自己的方法——不光是运用在能力上，包括自己平时的行动，小到走路的动作，都可以借势——借天地间不可言喻的就、觉醒者能感受到的“能量”流动，这样自己会轻松许多。姜九微甚至觉得没觉醒前的自己都像背了千斤重担行走在世间，迟钝而麻木，现在的自己，才像真正活着一样，但也仅仅是活着。
而另一面，吃饭、睡觉这些从前的摄入能量的欲望，自然也淡了许多。
姜九微沉默了，倒是吱吱主动凑了过来，握上了姜九微的手：“刚遇见你的时候，我在你身上种了一个鼠鼠印记，那时我害怕你是坏人。现在我要把它抹去了。”
吱吱握着姜九微的手，一如他们初见之时。姜九微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吱吱就将爪子松开了。
“好了，九微，印记抹除了。你会生气吗？”
姜九微没有过问印记引爆后会有什么后果，这没有任何意义。在听了吱吱一番讲述后，她的心像一片无澜的湖，现在仍然异样平静：“这有什么，我更关心你的以后。”
姜九微相信自己的心——她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吱吱的敌意，更多的是迷茫，与对未知的戒备。
“我的以后？先……先去部落原来的地方转转吧。”吱吱犹豫地说道：“我还是想去看看曾经的地方。等被送往了新深渊，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到Mocha呢？”
“你说得对。吱吱，我也想好接下来我要去做些什么了。我们是时候分别了。”
天台上是离别时沉重复杂的郁抑，天空上同样也压满了风雨欲来风满楼的黑云。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