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Supervision, wake up
1
在无尘车间换衣间听着谈话的正是白班班长丰爱巧，只见其在原地不动佯装换衣，思考了一会理了理思绪的她扔下防静电鞋在车间绿漆地上在墙上的打卡机上打卡。
（打卡机外音女声）
谢谢。
请重按手指……
丰爱巧望了眼打不上卡的封胶房员工丁说道：我呸呸你！不要了脸，你那唾沫星子能吐在地上吗？如果这一批次的产品出现任何问题你要负全部的责任，打卡机都看不下去了，给我咽回去……
不屑的小麦白了眼那位员工丁朝丰爱巧打招呼道：爱巧，早呀！
丰爱巧：小麦早呀！
请重按手指……
听着声音的丰爱巧望见正在打卡的离洋肩上搭着毛巾右手拿着装有牙刷牙膏的白色瓷杯怒斥道：徒弟，你本事啊，带着装备来无尘车间，厉害了是翅膀硬了还是羽毛长了？要不要我把你的羽毛剪剪？赶紧把一次性口罩、连体式口罩和防静电PE手套赶紧戴上。
微笑沉默不语的离洋：嘿……
丰爱巧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娓娓道来绘声绘色：下一次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再用……黑……防静电密钥采购柜……再顺走我的小心肝PU手套，再不回头是岸迟早你的那双手会被你的聪明智里生出的那些歪门邪道给害了。
离洋：我没有，不能因为我是学计算机的你就污蔑……
笑着的丰爱巧加速语气拿捏着快板腔调：只听见那人一会是爷又一会是小弟，数不清的道理和真假，只听见啦擦一声器起物件落，嘿!就此打住……
严肃的小麦耸了耸肩，其白了眼丰爱巧：晚了点吧!密钥柜处，向后退三步，把着十字路口处自动灭火装置一侧装有广角监控，正对密钥柜处斜角四十五度方向的举报信箱上的银色钥匙纽扣上，装有一个一零八零高分辨率针孔摄像探头直接监控……
冷汗直冒的丰爱巧瑟瑟发抖强压着平静下来问道：你……怎么……怎么清楚……
小麦冷笑道：网络安全部单独下设的监控优化科，我姐夫的弟弟，负责全公司监控采购安装调试维护，记得当年任务急且重，连夜安装调换调试到位，我也被拉过去帮着安装……
不听小麦说话的离洋继续抢着话，突然停了下来问了句：不就是走着后面的那扇门吗？你……
小麦：公司服务器被黑，知道的人就那些，你这个终端一线的隔着层层面面和过滤管制网的行家怎么知道的，不也是走着一样的门……
丰爱巧：你……
离洋：师傅你闭嘴，有什么……你说什么……你安装……
小麦冷眼望着还在自言自语的离洋继续压低着嗓音：他已经被拉入黑名单，关于他申请进入公司网络管理部，上面虽然还没下通知。我的姐姐和我说，公司网络部领导很下不了台，被王董骂的找不到回家的路，好像被直接送到公安局了……他玩完了不说，还连累他嫂子的官途……谁让她推荐保举这个……只要审出那个黑工就什么都知道了……
先是一愣后平静下来说道：别玩双关语这一套，星期二有电吗？公司全部断电……
吓着惊了一身冷汗的丰爱巧：我……骗你的……说那些话吓唬他的……
笑着的小麦道：有没有骗，有没有本事，只有监控和密钥柜日志知道，常常走红线……会有机会出名的……等着吧……我也就好心提醒一下……
离洋：我只听说自从兆老大上位以来，ED公司的服务器就从来没有消停过境外黑客入侵的次数一双手都数不过来，光维护网络硬生生的成立了一个所谓的新的临时部门–网络安全部那帮人……光领导都换了十个。公司网络和服务器被黑，有关芯片研发的海量数据和研究成果数据库被……公司网络被黑客侵入是事实，不要借题吓唬我……
小麦凑到离洋耳朵悄悄说道：我只是提醒一下……对了注塑部最后一批……我的注塑部衣柜对着门口倒数，每天下午15:30分照到的柜子就是……记住看见了立刻与柜门呈垂直九十度，随着太阳的折射光所在的地方要温柔一点，只有十分钟越快定位越精准不然你得面对后面天量的废弃鼠标键盘的安息地，反之自此以后在这里就会被遗忘，就好像制造部从来没有过你存在的痕迹一样。对了你要仔仔细细努力用心谨慎的去想一想，星期二那天全公司放假，你怎么知道全公司没电的……
离洋突然大声喊道：什么……什么……我来找我嫂子，他要我去网络部看看那些个黑客留下的痕迹看能不能帮上忙……路过那里……
小麦望着拿着牙刷离洋：咱们走着瞧!你一个计算机毕业的，刚来公司时多好的一个干干净净小伙子，瞧瞧现在你怎么堕落成这样……
离洋一边用右手抹去因小麦侃侃而谈溅喷洒在脸上的唾沫星子一边冷笑：你想我怎样!计算机毕业生又能怎么样?当初我哭着求着说流水线不是我的专业……申请公司网络部得您启蒙课，说我凭什么进去，我说我有知识专业……辛苦得兆老大提点说我不姓王，不姓李，不姓肖，不姓盛，更不姓她阿西亚兆……说我不是专业没关系说什么吃得苦中苦方可……还有那个十年磨一剑，在一线要多多磨炼。我丢你个嘿！要不是家里常年透析的母亲有困难需要钱，我还会和她磨个嘴皮子还是吃你个唾沫星子，我的青春年华、抱负、志向。
皮笑肉不笑的小麦，其极力的压制怒气，尽量语速恰当语气平稳数秒后爆发：所以你就把抱负改成了报复我是吧！心里有怨气发出来就会好些，别憋出病。其实很现实因为你就是姓离。你妹的!心情舒畅多了吧……给你提供工作就别说话，有话也给我憋着。如果下一次再对我这样……听不懂……下一次发牢骚找兆老大或者可以写匿名举报信……
先是一愣的离洋望着小麦一会，突然三人不约而同的指着对方笑了起来，没一会又像是进入既定执行任务的–迷糊打哑谜……
小麦打着哈哈接话道：对了，去年……梅酒家兆老大的宴请宴上，你替你的二姐夫送酒过去……你在前台……拿……那高档货……那个什么……
丰爱巧：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啊……
小麦：你看我这过了一年长了一岁，记性不好啊……有一搭没一搭……嘴不把门……
丰爱巧突然接着说话节奏的氛围朝离洋拍打了拍着不时低着头低声喃喃自言自语：那个……你不用……去想……就没有……事了……
有点没耐心的离洋朝丰爱巧白了个双关语的眼神：什么……不用……去……想……
换了张笑脸换了话题的小麦：离洋啊，连打卡机都看不下去了，拿着牙刷牙膏毛巾来上班……
会意知趣配合的离洋带着笑脸打着哈哈道：师傅，两位大当家的饶了我这一次吧！都是为了工作……
不搭理离洋的小麦说道：爱巧你来一下。
丰爱巧一边用手拍打着连连躲闪的离洋一边问道：怎么了？
小麦指着一旁的徐学洋朝丰爱巧说道：十端晙去趟洗手间，这会功夫，徐学洋用他的机器打材料，结果把劈刀打坏了。
丰爱巧不满道：徐学洋很好呀，你怎么那么心急呀！线都不会穿，还学人家打什么材料，别搞事呀！
徐学洋：巧姐，我想打材料，但没来得及打！这机器我没有动未动劈刀。早上一来找夹具，拿材料准备按昨天巧姐教的那样试一下，刚要用机器操作，小麦喊我去签到回来她让十端晙检查机器就发现劈刀坏了，说我搞坏了的。
小麦说：你不知道7：30交接机器吗？不允许动什么机器出了问题，那是你负主要责任，不经过他人允许操作这就是你的问题。
丰爱巧审问十端晙：你打坏劈刀了吧！
十端晙惊恐道：巧姐！我怎么会打坏劈呢。
徐学洋不说话脸色胀红、神经紧绷站好了待审核。
2
（打卡机外音女声）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兆月如菊：手指不行了，该剁了！
打卡机外音：谢谢！
兆月如菊：爱巧、小麦你们干嘛呢！
小麦回答：兆姐早呀！
兆月如菊微笑说：早呀！今天换衣柜是谁值日的？
小麦闪闪眼睛：固晶站。
兆月如菊说：我说的是哪一个!
小麦朝固晶站喊：丫纯伊换衣柜今天谁打扫的卫生？
兆月如菊不悦道：小麦，你堂堂班长换衣柜间今天谁值日、谁打扫的都不知道？整天都干的是什么呀！
丫纯伊回答道：怎么了，我打扫的卫生！
小麦回答道：是丫打扫的！
兆月如菊说：我能听得见！
对着丫纯伊怒吼的小麦：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白了眼小麦的兆月如菊：下次早上六点半或者早上七点，给我把地板用湿拖把拖好，现在地上全是水晾干的慢，知道了吗？
丫纯伊回答：知道了老大。
兆月如菊对小麦说：你呢！
小麦：知道了，兆姐！
丰爱巧随机机应答：明白了！姐！
兆月如菊不悦道：我说你们不去做交接，丰爱巧你不做任务布置扎什么堆呀！老板给你们钱是给你们来浪费时间的吗？你看看，都快八点了，上午的白班的人来了多少？今天白班的任务布置了没有？生产计划完成了多少还剩多少？整个流程过程中还有多少需要返修和不可返修的材料，这些都做了统计没有？
（打卡机外音女声）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内弘凰朝一旁蔡稆说话：今天的早饭真难吃，叫阿姨加点米粉老不给。
笑着不屑的蔡稆反驳道：我呸……
内弘凰笑着朝蔡稆反击道：我呸！你呸谁？
蔡稆：我呸呸，难吃还把我的那份都吃了，还被阿姨拉到黑名单……
内弘凰道：我呸呸你，你能有这么好的苗条身材不还是祸害了我的身体……
无语压着笑的蔡稆追问道：好啦好啦！歪理！昨天那部电影怎么样？
听见从衣帽间传来熟悉声音的内弘凰一边催赶着蔡稆离开一边不屑微笑道：太差了呀花了两百元，不过还好包场。
肖丸说：哎呀！粻垒，你个小子，瞧你给我出的馊主意。
粻垒说：昨天那个女孩追到了吧！高兴也别这一惊一乍的，晚上请客就行，你是实在人我也是实在人，没有太多要求，贵的千万别去，咱还是去公司对面的黄梅酒家就行。
肖丸说：你大爷！
粻垒说：哎呀，你咋骂人呀！
肖丸说：你不是要吃饭吗？
肖丸朝四周看了一下后，上前抢过路过身边的一位正吃着包子的女同事：借用一下，中午请你吃鸡腿。
女同事扭过头不悦道：哎，徒弟你想干什么……
带着苦笑拿着包子的肖丸说道：师傅，对不起……
郴煜燓(阿樊)冷笑道：我郴煜燓是好欺负的吗？
肖丸喊道：我错了，求师傅卖我一箱后悔药原谅徒弟我……
郴煜燓：是不是这些天埋怨师傅给你压力了！今天我看你又给我一个什么理由？
眨着眼睛的肖丸笑道：我不知道是您老人家，我以为是哪个十七八九的女孩呢……
阿燓：会说话，晚上摆上一桌？那个包子给你吃吧！看你饿的就像……
粻垒：记得晚上也要给我摆上一桌。
肖丸望着手中拿着包子再望着远去的师傅，怒气上头的他直接把包子按在粻垒嘴里说道：给你吃给你吃，别浪费，没有什么好吃的……
粻垒怒气挣扎带着吃包子呛噎未下咽捂着嘴发声道：干什么……
挣扎的粻垒打着路过的甲被怒斥：干什么呢！
肖丸说：玩浪漫，我说玩浪漫是那一种景色又可以随便看、又省钱女孩子还喜欢的那一种。
粻垒说：你这不是免费白、吃白看、白喝、白牵手吗？
肖丸怒斥：我付了钱了，我咋白看白吃白喝了，一场电影把我拉回毕业前，两张电影票两百元，那女孩说又饿又渴，我去买了两份牛肉汉堡加可乐花了七十元，不曾想到，她一个人全吃了不算，说看完电影还要吃夜宵，电影下半场我说有事出来一下才溜掉的，你介绍的都是什么人呀！怎么都是几天没吃饭了吗？
粻垒说：人家姑娘内弘凰是一等一等的好！就是在饮食这块有点那个什么！
跳PIN站阿燓怒指肖丸着说道：肖丸把我的包子还我……
肖丸边跑边回头笑着说道：不还不还就是还！那有师傅像你这样的，全世界也找不来一个师傅，为了一个包子要挟徒弟摆一桌的。你为师不照顾徒弟就算了还天天欺负徒弟，你这个假师傅……
听后尴尬笑着的跳PIN站阿燓压着笑喊道：你不要脸，排队还老想着插队。
兆月如菊边回头看看这帮无规矩的孩子们边发怒呵斥道：都干什么？都干什么？
一帮孩子般上班的男孩和女孩望着兆主管又忙着暂停手中各项事情。
兆月如菊扭头朝打卡机方向发怒气：想打卡都给我排队，乱哄哄的成什么样子，你们看看你们这一群乌合之众！
兆月如菊又回头对丰爱巧、小麦说：从今天起，不管白班还是夜班，衣冠不整齐罚款40元，我说的!
人群中有人朝背着的兆主管扮鬼脸和不屑状。
兆月如菊说：就这这纪律，丰爱巧明天我再发现这种情况你就甭干了直接就给我滚蛋。
员工偷偷露出笑脸望着无缘无故挨批的丰爱巧。
兆月如菊发现笑着小麦后，其发怒道：你小麦笑什么，夜班也是一样。
丰爱巧白了眼正低头压着笑的小麦，其不屑离开顺着路过的各站点看见各段负责人依次喊道：开会！白班开晨会……
阿秀你通知你们焊线站开晨会，蔡稆你通知你们的固晶站，高耒眏通知你们的封胶站。
郴煜燓通知一切、二切、打包、挑毛刺的人等来开会，对了还有焊锡的、浸锡的。
各接到命令都去通知各个班的人去了，从车间传来混杂交织在一起的喊话声音……
高耒眏喊道：都出来开会了。
辰玉秀喊道：焊线站的人都开会了。
蔡稆喊着：固晶站的赶紧的都别在那里摸鱼了开会……
丰爱巧喊道：都开会了！
流莎拉着内弘凰的衣角：哎……
小麦：还不赶紧站队开会……
扭过头的内弘凰望见冷眼盯着她而过的小麦时，气不打一处来：快说……都让我背你的锅……为什么？
流莎：因为你壮，不对壮观，对了给你透露个小道消息，你知道离洋、丰爱巧、小麦那……
内弘凰没好气边走边打断抱着她脖子，拖地顺势滑行还要说话的流莎：是不是又是那三个愣子聚在一起又说什么听不懂的愣话了……离他们远点没什么好下场……
流莎：我……
内弘凰：一边去又来要套我的话……你亲叔叔牛卺贵那他……再也没机会了……让他死了个心……我只属于我……不站队……你的锅终究还是要你自己背……
流莎：有你在，背一天算……别说话我知道你会说背了今天没明天。您老受累就先背好今天的……
阿燓从打卡机走到工作区域催促其所负责区域的人员都去开会，喊完最后一个肖丸开会的她打算原路返回，以兆月如菊所在打卡机为中心，往常排列的四纵队之中看见跳PIN人员玉芬还在岗位的女子没有动的意思。
阿燓就上前推了推她说道：走，开会去了。
玉芬不看阿燓边起身朝队伍方向走去边冷不丁的反击道：开会我要你喊呀，我听不见吗？
留下一脸怒火冲天的阿燓也走进了队伍之中，原本空阔的打卡机区域稀稀疏疏排了三到四支队伍，还是你聊我说的老生常谈。
徐学洋也朝焊线站的队伍走过去，从第一队走到最后一队找不到适合自己站的位置，大家前后位置都是站着熟悉的人，到了最尾的部分后面有台立式空调站不下，其又走到了第二队还是一样挤不进去，只能自觉到最后面站着。
兆月如菊轻声说了一句：都安静了，都安静了。
队伍中还是聊得火热的声音盖过主管说话的声音，这一下子刺激了兆月如菊的脾气爆发，把放在和墙上打卡机一个直线的工作台上的签到本子，拿起来猛的摔在工作台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队伍之中甚至车间都安静了下来，除了由于机器发生轻微正常待机运转的声音外静得让徐学洋甚至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兆月如菊怒骂道：都给我闭嘴！晨会还是先讲下产品质量之后再讲纪律问题，首先这个产品问题，良品率怎么就一直上不去问题我问过两位班长，我得到回答是信任，跟我说她们相信你们会把良品率把控好的……
小麦接话道：兆姐，我的意思是……
兆月如菊白了小麦一眼继续环视了排着队的人群说道：可笑，如果这样我早都不知道自己被裁撤到什么地方去了，做产品就要谁的话也不要信！
韶钱妹接话道：姐，您说得太深奥了！
队伍中站着的内弘凰说道：主管，那我们信谁的话！班组长的话是不是也不用信了！
前一秒还微笑应答的兆月如菊，后一秒眨着眼睛盯着内弘凰看着冷冷驳斥道：没关系慢慢你就会懂了，对了那个内弘凰如果你不想要工资那就别信！
内弘凰说道：我就是问问！
封胶房配胶丁问道：那我们到底该信谁?
兆月如菊铿锵有力的说道：信管理制度、信规章条例、信标准规范化的严谨工艺流程……
丁喃喃自语道：信制度……
内弘凰说道：那如果管理制度和规章条例，还有标准规范化的严谨工艺流程等有问题怎么办？
班长小麦驳斥道：你胆敢质疑制度和规章条例还有标准规范化的严谨工艺流程，它们怎么会出问题呢！
王成剑接着问道：那假如出问题呢？
班长丰爱巧怒斥道：不会出现问题……
金花儿问道：姐，假如呢！
兆月如菊微笑说道：这个问题有时间我们慢慢聊。
王成剑：看看焊线站这个车间以前前后左右都是熟悉的人，现在整个车间除了有些岗位外，其他的都快成了流动岗位站点了。每天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在那里瞎晃荡……
小麦：你想说什么？
王成剑：我忍你们很久了，不管是固晶站焊线站还是整个三楼制造部无尘车间在您和您的六类薪酬、用人临时管制法管理作用下，我是看出来了，不听话的人您就给他们放假一直放到他们怀疑人生、放到他们乖乖听话为止，当然放假也不是所有人都没骨气，有的自离了……
丰爱巧怒道：你胡说什么呢！
王成剑：说实话的人都成了胡说，只有忍气吞声在那里憋着不出声自己悄悄自离就是识时务就是好员工了，我知道你们的厉害，要不让他们去清洗房敲模条，要不就是去封胶房端盘子……
兆月如菊喊道：你不愿意工作就辞职！
王成剑：为什么?我要跟你们斗下去……
丁喊道：为什么？
兆月如菊笑道：王成剑，你真需要一个女朋友去管管你……
王成剑：我……
兆月如菊微笑说道：那你明天就可以不用来上班了。
丁：不要我说话了吗？不能提意见了吗？
兆月如菊说道：你看你提的好厉害，进公司这么久了，还是个流动封胶房里的配胶员工，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有什么好提的，先赶紧找个时间寻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好好想想怎么找女朋友怎么买房子。
怎么把自己的未来做好这才是你要提的意见……其它的都是扯淡……记住左手把现实装在口袋，记得右手把那些遐想踩在脚上再好好踩上几脚，就什么都好了……
憋着火的丁自问：闭上嘴！做好自己的事情之后再来提问题，是吧?
兆月如菊应答道：是！
丁小声嘀咕道：那行！我看是你的管理制度行，还是我的唾沫星子行……
班长小麦反驳道：嘀咕什么呢……
班长丰爱巧怒骂道：晨会还有没有一个纪律了！
兆月如菊怒斥道：下面将讲纪律，都多大了？你们最小的也都17了最大也46了，有的是老员工，有的是新员工，除了极个别的都工作1到6年不等吧，最少的工作也不少几个月了吧，差不多也就大半年了吧。
公司车间的规章和制度都是明白的，清楚的，中肯的，你们进公司都有考试，上面也讲的清楚，这不天天还要开晨会，还要花个5到8分钟讲处罚，有意思吗？出来打工都为了什么？说穿了就是挣点钱，改善生活水平，提高生活品质，只要你们把自己工作岗位的工作做好，一切什么都好说。
你们两位班长都不带头，或者你们什么业绩都没有，就别整天让自己翘着二郎腿在这吹牛，有些人有的是为人妻为人母，有时候我都为你们感到脸红，我都不好意思说了，小的时候被父母说到长大、在学校被老师说，步入社会都是成年人了，还要被别人说吗？不就是挣点钱吗，有必要吗？今天到此为止，我说的你们好好想想……
密密麻麻队伍人员各异心声表现在脸上。
兆月如菊说完看着丰爱巧问道：今天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嗯，关于生产还有强调什么的吗？
丰爱巧小声说道：没有了。
朝丰爱巧低声耳语几句后的兆月如菊边回头正面看着大家一眼后边转身朝办公室方向走去边说道：那就散会吧！
丰爱巧说：不，大家都等一下，都等一下，我补充一句啊！
丁催促道：有什么话快说。
丰爱巧向前上一步说：以后呀，咱们上白班的人洗漱都快些，都早点过来，日上三竿了都还不起来，刚才那个离洋拿着牙刷、牙膏、牙杯，毛巾都带来了，这都是怎么回事？上班都要别人催要不要脸呀！
离洋笑着说道：师傅，就这一次，我保证如果有下一次你开了我……
丰爱巧打断还要说话离洋对员工说道：对了，内弘凰你的辞职报告批了，上午赶紧把工作交接一下然后按照流程办理离职，大家都散了吧，都去交接吧！
追着主管走到办公室的内弘凰诧异驳斥道：兆月如菊，我没交过辞职报告呀！之前那份辞职报告都过去那么久了……
兆月如菊严肃道：正因为慎重期间我所以才压了那么久的时间，来证明你的心和你的人两者是不是都已经对公司不存在任何感情或者任何意愿来为公司工作，经过这么久的观察决定批准你的辞职报告，记住任何岗位车间等都不允许员工以辞职来要挟公司……
内弘凰怒道：我没有……
兆月如菊冷冷说道：公司不看一个人说了什么，只看一个人做了什么……
内弘凰怒斥道：兆月如菊你记住，你这样做……能……就能有好下场吗？
闻声赶去的班长上前劝住道：不要让我们为难……
边甩掉无尘服装等物品转身离开的内弘凰边怒道：不要碰我，我自己有手有脚会走路，你们一个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闻声争执的人群奇怪的望见带着怒气离开车间的内弘凰，紧随而来的两位班长朝议论的人群怒喊道：都瞎看瞎议论什么！白猫子上岗，夜猫子回窝……
3
伴着怒斥声的人群换了一种情绪又恢复到之前往常的那种状态，只见他们陆陆续续散去和夜班人员岗位交接大到材料数量机器运行配件配套小到夹具和打材料的心得体会等等，白夜班班长进行交接时，只听见一阵阵的交流声和夜班人员饥肠辘辘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辰玉秀：哎呀！都听见了没有！好好工作！不然你看现成就是例子，阿辉呀你赶紧打四个八，离洋洗刷完牙回来你赶紧给我打一个八，其他的人都还是老样子。
朝洗手间跑去的离洋不时扭头怒着说道：一个八！我呸！一个八！我呸！
大家都散去徐学洋戳在那里站着，其从口袋掏出50元钱，追上要离开的丰爱巧说道：巧姐这50元够吗？
丰爱巧反问：把钱收起来，那个会从工资里扣的。
徐学洋带着悔带着泪打转说：巧姐，我真没有动，要动手的时候被小麦喊过去写签到了。
丰爱巧望着扫了她一眼的主管兆月如菊朝徐学洋继续说道：徐学洋呀，这是规矩，知道吗？规矩！
徐学洋不解无奈吱唔念叨了句：规矩！
丰爱巧接话问道：对了，徐学洋啊，你怎么到他那台机器，他怎么同意的？
徐学洋说：嗯，没有人我就拿了个夹具，想尽早练习上手。
兆月如菊说：你早上几点来的？六点来的吗？刚才说什么签到是怎么回事？
徐学洋说：就是打卡，一直打不上，然后接着小麦说让我去签到……
小麦打断插话说道：就是他打不上卡嘛，我就让徐学洋去签到，写在纸质签到本上。
边听边从工作台面上拿起签到本翻了翻的兆月如菊说道：徐学洋呀，你来的太早了！
小麦接话道：来!拿……那么早干嘛？
尝试还想要说些解释什么的徐学洋被兆月如菊打断说道：行了，徐学洋，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啊！
有点诧异的小麦连忙说道：姐，那可是钱呀！不能就这么处理了！
兆月如菊解道：小麦赶紧赶紧下班，去吃早饭，早点休息！这些就交给丰爱巧去处理！
反应过来的小麦换了话题笑着问道：今天早饭吃什么呀？兆姐！
兆月如菊继续说：有鸡蛋、有蛋炒饭、炒米粉。
旁边的丰爱巧插话道：还有紫菜鸡蛋汤。
小麦嘟哝着嘴回答道：这些我都不爱吃。
兆月如菊说：多少吃一点，你们这些80后啊，惯出来的毛病。
在无尘车间换衣间听着谈话的正是白班班长丰爱巧，只见其在原地不动佯装换衣，思考了一会理了理思绪的她扔下防静电鞋在车间绿漆地上在墙上的打卡机上打卡。
（打卡机外音女声）
谢谢。
请重按手指……
丰爱巧望了眼打不上卡的封胶房员工丁说道：我呸呸你！不要了脸，你那唾沫星子能吐在地上吗？如果这一批次的产品出现任何问题你要负全部的责任，打卡机都看不下去了，给我咽回去……
不屑的小麦白了眼那位员工丁朝丰爱巧打招呼道：爱巧，早呀！
丰爱巧：小麦早呀！
请重按手指……
听着声音的丰爱巧望见正在打卡的离洋肩上搭着毛巾右手拿着装有牙刷牙膏的白色瓷杯怒斥道：徒弟，你本事啊，带着装备来无尘车间，厉害了是翅膀硬了还是羽毛长了？要不要我把你的羽毛剪剪？赶紧把一次性口罩、连体式口罩和防静电PE手套赶紧戴上。
微笑沉默不语的离洋：嘿……
丰爱巧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娓娓道来绘声绘色：下一次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再用……黑……防静电密钥采购柜……再顺走我的小心肝PU手套，再不回头是岸迟早你的那双手会被你的聪明智里生出的那些歪门邪道给害了。
离洋：我没有，不能因为我是学计算机的你就污蔑……
笑着的丰爱巧加速语气拿捏着快板腔调：只听见那人一会是爷又一会是小弟，数不清的道理和真假，只听见啦擦一声器起物件落，嘿!就此打住……
严肃的小麦耸了耸肩，其白了眼丰爱巧：晚了点吧!密钥柜处，向后退三步，把着十字路口处自动灭火装置一侧装有广角监控，正对密钥柜处斜角四十五度方向的举报信箱上的银色钥匙纽扣上，装有一个一零八零高分辨率针孔摄像探头直接监控……
冷汗直冒的丰爱巧瑟瑟发抖强压着平静下来问道：你……怎么……怎么清楚……
小麦冷笑道：网络安全部单独下设的监控优化科，我姐夫的弟弟，负责全公司监控采购安装调试维护，记得当年任务急且重，连夜安装调换调试到位，我也被拉过去帮着安装……
不听小麦说话的离洋继续抢着话，突然停了下来问了句：不就是走着后面的那扇门吗？你……
小麦：公司服务器被黑，知道的人就那些，你这个终端一线的隔着层层面面和过滤管制网的行家怎么知道的，不也是走着一样的门……
丰爱巧：你……
离洋：师傅你闭嘴，有什么……你说什么……你安装……
小麦冷眼望着还在自言自语的离洋继续压低着嗓音：他已经被拉入黑名单，关于他申请进入公司网络管理部，上面虽然还没下通知。我的姐姐和我说，公司网络部领导很下不了台，被王董骂的找不到回家的路，好像被直接送到公安局了……他玩完了不说，还连累他嫂子的官途……谁让她推荐保举这个……只要审出那个黑工就什么都知道了……
先是一愣后平静下来说道：别玩双关语这一套，星期二有电吗？公司全部断电……
吓着惊了一身冷汗的丰爱巧：我……骗你的……说那些话吓唬他的……
笑着的小麦道：有没有骗，有没有本事，只有监控和密钥柜日志知道，常常走红线……会有机会出名的……等着吧……我也就好心提醒一下……
离洋：我只听说自从兆老大上位以来，ED公司的服务器就从来没有消停过境外黑客入侵的次数一双手都数不过来，光维护网络硬生生的成立了一个所谓的新的临时部门–网络安全部那帮人……光领导都换了十个。公司网络和服务器被黑，有关芯片研发的海量数据和研究成果数据库被……公司网络被黑客侵入是事实，不要借题吓唬我……
小麦凑到离洋耳朵悄悄说道：我只是提醒一下……对了注塑部最后一批……我的注塑部衣柜对着门口倒数，每天下午15:30分照到的柜子就是……记住看见了立刻与柜门呈垂直九十度，随着太阳的折射光所在的地方要温柔一点，只有十分钟越快定位越精准不然你得面对后面天量的废弃鼠标键盘的安息地，反之自此以后在这里就会被遗忘，就好像制造部从来没有过你存在的痕迹一样。对了你要仔仔细细努力用心谨慎的去想一想，星期二那天全公司放假，你怎么知道全公司没电的……
离洋突然大声喊道：什么……什么……我来找我嫂子，他要我去网络部看看那些个黑客留下的痕迹看能不能帮上忙……路过那里……
小麦望着拿着牙刷离洋：咱们走着瞧!你一个计算机毕业的，刚来公司时多好的一个干干净净小伙子，瞧瞧现在你怎么堕落成这样……
离洋一边用右手抹去因小麦侃侃而谈溅喷洒在脸上的唾沫星子一边冷笑：你想我怎样!计算机毕业生又能怎么样?当初我哭着求着说流水线不是我的专业……申请公司网络部得您启蒙课，说我凭什么进去，我说我有知识专业……辛苦得兆老大提点说我不姓王，不姓李，不姓肖，不姓盛，更不姓她阿西亚兆……说我不是专业没关系说什么吃得苦中苦方可……还有那个十年磨一剑，在一线要多多磨炼。我丢你个嘿！要不是家里常年透析的母亲有困难需要钱，我还会和她磨个嘴皮子还是吃你个唾沫星子，我的青春年华、抱负、志向。
皮笑肉不笑的小麦，其极力的压制怒气，尽量语速恰当语气平稳数秒后爆发：所以你就把抱负改成了报复我是吧！心里有怨气发出来就会好些，别憋出病。其实很现实因为你就是姓离。你妹的!心情舒畅多了吧……给你提供工作就别说话，有话也给我憋着。如果下一次再对我这样……听不懂……下一次发牢骚找兆老大或者可以写匿名举报信……
先是一愣的离洋望着小麦一会，突然三人不约而同的指着对方笑了起来，没一会又像是进入既定执行任务的–迷糊打哑谜……
小麦打着哈哈接话道：对了，去年……梅酒家兆老大的宴请宴上，你替你的二姐夫送酒过去……你在前台……拿……那高档货……那个什么……
丰爱巧：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啊……
小麦：你看我这过了一年长了一岁，记性不好啊……有一搭没一搭……嘴不把门……
丰爱巧突然接着说话节奏的氛围朝离洋拍打了拍着不时低着头低声喃喃自言自语：那个……你不用……去想……就没有……事了……
有点没耐心的离洋朝丰爱巧白了个双关语的眼神：什么……不用……去……想……
换了张笑脸换了话题的小麦：离洋啊，连打卡机都看不下去了，拿着牙刷牙膏毛巾来上班……
会意知趣配合的离洋带着笑脸打着哈哈道：师傅，两位大当家的饶了我这一次吧！都是为了工作……
不搭理离洋的小麦说道：爱巧你来一下。
丰爱巧一边用手拍打着连连躲闪的离洋一边问道：怎么了？
小麦指着一旁的徐学洋朝丰爱巧说道：十端晙去趟洗手间，这会功夫，徐学洋用他的机器打材料，结果把劈刀打坏了。
丰爱巧不满道：徐学洋很好呀，你怎么那么心急呀！线都不会穿，还学人家打什么材料，别搞事呀！
徐学洋：巧姐，我想打材料，但没来得及打！这机器我没有动未动劈刀。早上一来找夹具，拿材料准备按昨天巧姐教的那样试一下，刚要用机器操作，小麦喊我去签到回来她让十端晙检查机器就发现劈刀坏了，说我搞坏了的。
小麦说：你不知道7：30交接机器吗？不允许动什么机器出了问题，那是你负主要责任，不经过他人允许操作这就是你的问题。
丰爱巧审问十端晙：你打坏劈刀了吧！
十端晙惊恐道：巧姐！我怎么会打坏劈呢。
徐学洋不说话脸色胀红、神经紧绷站好了待审核。
2
（打卡机外音女声）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兆月如菊：手指不行了，该剁了！
打卡机外音：谢谢！
兆月如菊：爱巧、小麦你们干嘛呢！
小麦回答：兆姐早呀！
兆月如菊微笑说：早呀！今天换衣柜是谁值日的？
小麦闪闪眼睛：固晶站。
兆月如菊说：我说的是哪一个!
小麦朝固晶站喊：丫纯伊换衣柜今天谁打扫的卫生？
兆月如菊不悦道：小麦，你堂堂班长换衣柜间今天谁值日、谁打扫的都不知道？整天都干的是什么呀！
丫纯伊回答道：怎么了，我打扫的卫生！
小麦回答道：是丫打扫的！
兆月如菊说：我能听得见！
对着丫纯伊怒吼的小麦：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白了眼小麦的兆月如菊：下次早上六点半或者早上七点，给我把地板用湿拖把拖好，现在地上全是水晾干的慢，知道了吗？
丫纯伊回答：知道了老大。
兆月如菊对小麦说：你呢！
小麦：知道了，兆姐！
丰爱巧随机机应答：明白了！姐！
兆月如菊不悦道：我说你们不去做交接，丰爱巧你不做任务布置扎什么堆呀！老板给你们钱是给你们来浪费时间的吗？你看看，都快八点了，上午的白班的人来了多少？今天白班的任务布置了没有？生产计划完成了多少还剩多少？整个流程过程中还有多少需要返修和不可返修的材料，这些都做了统计没有？
（打卡机外音女声）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内弘凰朝一旁蔡稆说话：今天的早饭真难吃，叫阿姨加点米粉老不给。
笑着不屑的蔡稆反驳道：我呸……
内弘凰笑着朝蔡稆反击道：我呸！你呸谁？
蔡稆：我呸呸，难吃还把我的那份都吃了，还被阿姨拉到黑名单……
内弘凰道：我呸呸你，你能有这么好的苗条身材不还是祸害了我的身体……
无语压着笑的蔡稆追问道：好啦好啦！歪理！昨天那部电影怎么样？
听见从衣帽间传来熟悉声音的内弘凰一边催赶着蔡稆离开一边不屑微笑道：太差了呀花了两百元，不过还好包场。
肖丸说：哎呀！粻垒，你个小子，瞧你给我出的馊主意。
粻垒说：昨天那个女孩追到了吧！高兴也别这一惊一乍的，晚上请客就行，你是实在人我也是实在人，没有太多要求，贵的千万别去，咱还是去公司对面的黄梅酒家就行。
肖丸说：你大爷！
粻垒说：哎呀，你咋骂人呀！
肖丸说：你不是要吃饭吗？
肖丸朝四周看了一下后，上前抢过路过身边的一位正吃着包子的女同事：借用一下，中午请你吃鸡腿。
女同事扭过头不悦道：哎，徒弟你想干什么……
带着苦笑拿着包子的肖丸说道：师傅，对不起……
郴煜燓(阿樊)冷笑道：我郴煜燓是好欺负的吗？
肖丸喊道：我错了，求师傅卖我一箱后悔药原谅徒弟我……
郴煜燓：是不是这些天埋怨师傅给你压力了！今天我看你又给我一个什么理由？
眨着眼睛的肖丸笑道：我不知道是您老人家，我以为是哪个十七八九的女孩呢……
阿燓：会说话，晚上摆上一桌？那个包子给你吃吧！看你饿的就像……
粻垒：记得晚上也要给我摆上一桌。
肖丸望着手中拿着包子再望着远去的师傅，怒气上头的他直接把包子按在粻垒嘴里说道：给你吃给你吃，别浪费，没有什么好吃的……
粻垒怒气挣扎带着吃包子呛噎未下咽捂着嘴发声道：干什么……
挣扎的粻垒打着路过的甲被怒斥：干什么呢！
肖丸说：玩浪漫，我说玩浪漫是那一种景色又可以随便看、又省钱女孩子还喜欢的那一种。
粻垒说：你这不是免费白、吃白看、白喝、白牵手吗？
肖丸怒斥：我付了钱了，我咋白看白吃白喝了，一场电影把我拉回毕业前，两张电影票两百元，那女孩说又饿又渴，我去买了两份牛肉汉堡加可乐花了七十元，不曾想到，她一个人全吃了不算，说看完电影还要吃夜宵，电影下半场我说有事出来一下才溜掉的，你介绍的都是什么人呀！怎么都是几天没吃饭了吗？
粻垒说：人家姑娘内弘凰是一等一等的好！就是在饮食这块有点那个什么！
跳PIN站阿燓怒指肖丸着说道：肖丸把我的包子还我……
肖丸边跑边回头笑着说道：不还不还就是还！那有师傅像你这样的，全世界也找不来一个师傅，为了一个包子要挟徒弟摆一桌的。你为师不照顾徒弟就算了还天天欺负徒弟，你这个假师傅……
听后尴尬笑着的跳PIN站阿燓压着笑喊道：你不要脸，排队还老想着插队。
兆月如菊边回头看看这帮无规矩的孩子们边发怒呵斥道：都干什么？都干什么？
一帮孩子般上班的男孩和女孩望着兆主管又忙着暂停手中各项事情。
兆月如菊扭头朝打卡机方向发怒气：想打卡都给我排队，乱哄哄的成什么样子，你们看看你们这一群乌合之众！
兆月如菊又回头对丰爱巧、小麦说：从今天起，不管白班还是夜班，衣冠不整齐罚款40元，我说的!
人群中有人朝背着的兆主管扮鬼脸和不屑状。
兆月如菊说：就这这纪律，丰爱巧明天我再发现这种情况你就甭干了直接就给我滚蛋。
员工偷偷露出笑脸望着无缘无故挨批的丰爱巧。
兆月如菊发现笑着小麦后，其发怒道：你小麦笑什么，夜班也是一样。
丰爱巧白了眼正低头压着笑的小麦，其不屑离开顺着路过的各站点看见各段负责人依次喊道：开会！白班开晨会……
阿秀你通知你们焊线站开晨会，蔡稆你通知你们的固晶站，高耒眏通知你们的封胶站。
郴煜燓通知一切、二切、打包、挑毛刺的人等来开会，对了还有焊锡的、浸锡的。
各接到命令都去通知各个班的人去了，从车间传来混杂交织在一起的喊话声音……
高耒眏喊道：都出来开会了。
辰玉秀喊道：焊线站的人都开会了。
蔡稆喊着：固晶站的赶紧的都别在那里摸鱼了开会……
丰爱巧喊道：都开会了！
流莎拉着内弘凰的衣角：哎……
小麦：还不赶紧站队开会……
扭过头的内弘凰望见冷眼盯着她而过的小麦时，气不打一处来：快说……都让我背你的锅……为什么？
流莎：因为你壮，不对壮观，对了给你透露个小道消息，你知道离洋、丰爱巧、小麦那……
内弘凰没好气边走边打断抱着她脖子，拖地顺势滑行还要说话的流莎：是不是又是那三个愣子聚在一起又说什么听不懂的愣话了……离他们远点没什么好下场……
流莎：我……
内弘凰：一边去又来要套我的话……你亲叔叔牛卺贵那他……再也没机会了……让他死了个心……我只属于我……不站队……你的锅终究还是要你自己背……
流莎：有你在，背一天算……别说话我知道你会说背了今天没明天。您老受累就先背好今天的……
阿燓从打卡机走到工作区域催促其所负责区域的人员都去开会，喊完最后一个肖丸开会的她打算原路返回，以兆月如菊所在打卡机为中心，往常排列的四纵队之中看见跳PIN人员玉芬还在岗位的女子没有动的意思。
阿燓就上前推了推她说道：走，开会去了。
玉芬不看阿燓边起身朝队伍方向走去边冷不丁的反击道：开会我要你喊呀，我听不见吗？
留下一脸怒火冲天的阿燓也走进了队伍之中，原本空阔的打卡机区域稀稀疏疏排了三到四支队伍，还是你聊我说的老生常谈。
徐学洋也朝焊线站的队伍走过去，从第一队走到最后一队找不到适合自己站的位置，大家前后位置都是站着熟悉的人，到了最尾的部分后面有台立式空调站不下，其又走到了第二队还是一样挤不进去，只能自觉到最后面站着。
兆月如菊轻声说了一句：都安静了，都安静了。
队伍中还是聊得火热的声音盖过主管说话的声音，这一下子刺激了兆月如菊的脾气爆发，把放在和墙上打卡机一个直线的工作台上的签到本子，拿起来猛的摔在工作台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队伍之中甚至车间都安静了下来，除了由于机器发生轻微正常待机运转的声音外静得让徐学洋甚至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兆月如菊怒骂道：都给我闭嘴！晨会还是先讲下产品质量之后再讲纪律问题，首先这个产品问题，良品率怎么就一直上不去问题我问过两位班长，我得到回答是信任，跟我说她们相信你们会把良品率把控好的……
小麦接话道：兆姐，我的意思是……
兆月如菊白了小麦一眼继续环视了排着队的人群说道：可笑，如果这样我早都不知道自己被裁撤到什么地方去了，做产品就要谁的话也不要信！
韶钱妹接话道：姐，您说得太深奥了！
队伍中站着的内弘凰说道：主管，那我们信谁的话！班组长的话是不是也不用信了！
前一秒还微笑应答的兆月如菊，后一秒眨着眼睛盯着内弘凰看着冷冷驳斥道：没关系慢慢你就会懂了，对了那个内弘凰如果你不想要工资那就别信！
内弘凰说道：我就是问问！
封胶房配胶丁问道：那我们到底该信谁?
兆月如菊铿锵有力的说道：信管理制度、信规章条例、信标准规范化的严谨工艺流程……
丁喃喃自语道：信制度……
内弘凰说道：那如果管理制度和规章条例，还有标准规范化的严谨工艺流程等有问题怎么办？
班长小麦驳斥道：你胆敢质疑制度和规章条例还有标准规范化的严谨工艺流程，它们怎么会出问题呢！
王成剑接着问道：那假如出问题呢？
班长丰爱巧怒斥道：不会出现问题……
金花儿问道：姐，假如呢！
兆月如菊微笑说道：这个问题有时间我们慢慢聊。
王成剑：看看焊线站这个车间以前前后左右都是熟悉的人，现在整个车间除了有些岗位外，其他的都快成了流动岗位站点了。每天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在那里瞎晃荡……
小麦：你想说什么？
王成剑：我忍你们很久了，不管是固晶站焊线站还是整个三楼制造部无尘车间在您和您的六类薪酬、用人临时管制法管理作用下，我是看出来了，不听话的人您就给他们放假一直放到他们怀疑人生、放到他们乖乖听话为止，当然放假也不是所有人都没骨气，有的自离了……
丰爱巧怒道：你胡说什么呢！
王成剑：说实话的人都成了胡说，只有忍气吞声在那里憋着不出声自己悄悄自离就是识时务就是好员工了，我知道你们的厉害，要不让他们去清洗房敲模条，要不就是去封胶房端盘子……
兆月如菊喊道：你不愿意工作就辞职！
王成剑：为什么?我要跟你们斗下去……
丁喊道：为什么？
兆月如菊笑道：王成剑，你真需要一个女朋友去管管你……
王成剑：我……
兆月如菊微笑说道：那你明天就可以不用来上班了。
丁：不要我说话了吗？不能提意见了吗？
兆月如菊说道：你看你提的好厉害，进公司这么久了，还是个流动封胶房里的配胶员工，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有什么好提的，先赶紧找个时间寻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好好想想怎么找女朋友怎么买房子。
怎么把自己的未来做好这才是你要提的意见……其它的都是扯淡……记住左手把现实装在口袋，记得右手把那些遐想踩在脚上再好好踩上几脚，就什么都好了……
憋着火的丁自问：闭上嘴！做好自己的事情之后再来提问题，是吧?
兆月如菊应答道：是！
丁小声嘀咕道：那行！我看是你的管理制度行，还是我的唾沫星子行……
班长小麦反驳道：嘀咕什么呢……
班长丰爱巧怒骂道：晨会还有没有一个纪律了！
兆月如菊怒斥道：下面将讲纪律，都多大了？你们最小的也都17了最大也46了，有的是老员工，有的是新员工，除了极个别的都工作1到6年不等吧，最少的工作也不少几个月了吧，差不多也就大半年了吧。
公司车间的规章和制度都是明白的，清楚的，中肯的，你们进公司都有考试，上面也讲的清楚，这不天天还要开晨会，还要花个5到8分钟讲处罚，有意思吗？出来打工都为了什么？说穿了就是挣点钱，改善生活水平，提高生活品质，只要你们把自己工作岗位的工作做好，一切什么都好说。
你们两位班长都不带头，或者你们什么业绩都没有，就别整天让自己翘着二郎腿在这吹牛，有些人有的是为人妻为人母，有时候我都为你们感到脸红，我都不好意思说了，小的时候被父母说到长大、在学校被老师说，步入社会都是成年人了，还要被别人说吗？不就是挣点钱吗，有必要吗？今天到此为止，我说的你们好好想想……
密密麻麻队伍人员各异心声表现在脸上。
兆月如菊说完看着丰爱巧问道：今天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嗯，关于生产还有强调什么的吗？
丰爱巧小声说道：没有了。
朝丰爱巧低声耳语几句后的兆月如菊边回头正面看着大家一眼后边转身朝办公室方向走去边说道：那就散会吧！
丰爱巧说：不，大家都等一下，都等一下，我补充一句啊！
丁催促道：有什么话快说。
丰爱巧向前上一步说：以后呀，咱们上白班的人洗漱都快些，都早点过来，日上三竿了都还不起来，刚才那个离洋拿着牙刷、牙膏、牙杯，毛巾都带来了，这都是怎么回事？上班都要别人催要不要脸呀！
离洋笑着说道：师傅，就这一次，我保证如果有下一次你开了我……
丰爱巧打断还要说话离洋对员工说道：对了，内弘凰你的辞职报告批了，上午赶紧把工作交接一下然后按照流程办理离职，大家都散了吧，都去交接吧！
追着主管走到办公室的内弘凰诧异驳斥道：兆月如菊，我没交过辞职报告呀！之前那份辞职报告都过去那么久了……
兆月如菊严肃道：正因为慎重期间我所以才压了那么久的时间，来证明你的心和你的人两者是不是都已经对公司不存在任何感情或者任何意愿来为公司工作，经过这么久的观察决定批准你的辞职报告，记住任何岗位车间等都不允许员工以辞职来要挟公司……
内弘凰怒道：我没有……
兆月如菊冷冷说道：公司不看一个人说了什么，只看一个人做了什么……
内弘凰怒斥道：兆月如菊你记住，你这样做……能……就能有好下场吗？
闻声赶去的班长上前劝住道：不要让我们为难……
边甩掉无尘服装等物品转身离开的内弘凰边怒道：不要碰我，我自己有手有脚会走路，你们一个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闻声争执的人群奇怪的望见带着怒气离开车间的内弘凰，紧随而来的两位班长朝议论的人群怒喊道：都瞎看瞎议论什么！白猫子上岗，夜猫子回窝……
3
伴着怒斥声的人群换了一种情绪又恢复到之前往常的那种状态，只见他们陆陆续续散去和夜班人员岗位交接大到材料数量机器运行配件配套小到夹具和打材料的心得体会等等，白夜班班长进行交接时，只听见一阵阵的交流声和夜班人员饥肠辘辘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辰玉秀：哎呀！都听见了没有！好好工作！不然你看现成就是例子，阿辉呀你赶紧打四个八，离洋洗刷完牙回来你赶紧给我打一个八，其他的人都还是老样子。
朝洗手间跑去的离洋不时扭头怒着说道：一个八！我呸！一个八！我呸！
大家都散去徐学洋戳在那里站着，其从口袋掏出50元钱，追上要离开的丰爱巧说道：巧姐这50元够吗？
丰爱巧反问：把钱收起来，那个会从工资里扣的。
徐学洋带着悔带着泪打转说：巧姐，我真没有动，要动手的时候被小麦喊过去写签到了。
丰爱巧望着扫了她一眼的主管兆月如菊朝徐学洋继续说道：徐学洋呀，这是规矩，知道吗？规矩！
徐学洋不解无奈吱唔念叨了句：规矩！
丰爱巧接话问道：对了，徐学洋啊，你怎么到他那台机器，他怎么同意的？
徐学洋说：嗯，没有人我就拿了个夹具，想尽早练习上手。
兆月如菊说：你早上几点来的？六点来的吗？刚才说什么签到是怎么回事？
徐学洋说：就是打卡，一直打不上，然后接着小麦说让我去签到……
小麦打断插话说道：就是他打不上卡嘛，我就让徐学洋去签到，写在纸质签到本上。
边听边从工作台面上拿起签到本翻了翻的兆月如菊说道：徐学洋呀，你来的太早了！
小麦接话道：来!拿……那么早干嘛？
尝试还想要说些解释什么的徐学洋被兆月如菊打断说道：行了，徐学洋，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啊！
有点诧异的小麦连忙说道：姐，那可是钱呀！不能就这么处理了！
兆月如菊解道：小麦赶紧赶紧下班，去吃早饭，早点休息！这些就交给丰爱巧去处理！
反应过来的小麦换了话题笑着问道：今天早饭吃什么呀？兆姐！
兆月如菊继续说：有鸡蛋、有蛋炒饭、炒米粉。
旁边的丰爱巧插话道：还有紫菜鸡蛋汤。
小麦嘟哝着嘴回答道：这些我都不爱吃。
兆月如菊说：多少吃一点，你们这些80后啊，惯出来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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