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制造部姓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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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制造部无尘车间，在换衣间的徐学洋可清晰听见有机器工作的声音……
徐学洋拿着饭盒走上楼梯，进换衣间上了地板，换了工鞋扭头拿鞋看见墙面上写着制度不可动摇，切勿踩红线以身试错醒目字样的标语。旁边贴着ED制造部六类用人临时管制法，下方写着密密麻麻细则文字条规条文，周围贴着各类规章制度，一侧处罚条例里清晰写着。
第一、迟到早退罚款十元，旷工三日视自动离职。
第二、不穿防静电衣服、戴防静电手环、穿防静电工鞋等防静电用品进入车间一律罚款一百元。
第三、不得把厂区物料、生产车间的物品外带一经发现一律视为偷窃行为，情节严重者将移送司法机关并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第四、对员工生产岗位责任要求，由于其不当或不按照操作流程、程序操作而造成的一切后果均由其一律承担。
第五、有事请假，打电话代请假一律作废，特殊情况除外。
第六、制造部一律不准染杂七杂八颜色的头发违者罚款十元，勒令其改正超过三日后仍不听劝阻，与其解除劳动关系。
第七、进入无尘车间，穿戴整齐不穿防静电无尘服装，不扣扣子、防静电鞋子、配套移动贴脚触地防静电放电脚环、脚后跟不提起来的，还有发现那些不佩戴防静电手套、防静电口罩等无尘车间强制性防静电用品的一经发现罚款十元到二百元不等。
第八、工作时间不得大声喧哗，上下班吃饭三十分钟，不得早退或晚点打卡，不得代人打卡，打卡必须本人指纹打卡，如手纹打不上，在当值班长处签到。
第九、领班布置工作，服从当班带班领导，根据生产任务安排其任务必须无条件绝对服从，遇到问题可以反映，带班给予合理解释……
阅后脱鞋后的徐学洋把白黑灰相间运动鞋拿起刚走几步，又回头又把鞋子放下起身径直朝304衣柜走过去，走到尽头正准备走进去吓了一跳。
看见一依靠着衣柜上头放在拱起的双腿上散下来披肩的长发搭在呈抱拳状的胳膊上的女孩，其轻声轻脚径直走到304衣柜处掏出黑把铝制钥匙开衣柜门打开拉出挂在衣架上的防静电衣服帽子穿戴整齐后转身回到门口。
坐在地板上又拿起鞋子穿上把鞋套戴上正准备起身，就听见后背有动静其扭头看见有女孩用拖把在304衣柜一处用湿拖把拖地见另一探出头轻声细语的流莎急切的喊道：丫纯伊，小麦来了，小麦来了……
见状起身向见义勇为的徐学洋戴上鞋套快步走上去边拍正睡着的女孩肩膀边喊道：丫纯伊，有人喊你告诉你，小麦来了！
睡着了丫纯伊听见喊小麦来了像触电一下惊醒起身，那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徐学洋问道：怎么了？
徐学洋说：小麦来了！
后面的流莎也附和道……
丫纯伊赶紧整整衣服，向百米冲刺向外跑。
呯呯……
丫纯伊惨叫：啊啊啊……
就听见一阵惨叫摔地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疼痛发出的痛楚声，一边的流莎由开始奚落的笑声转为沉默而赶上前搀扶安慰。
流莎急状问：丫怎么了？哪里摔疼了吗？我错了千不该万不该我不应该这样对你。
徐学洋忙弯腰搀扶问道：不好意思，还好吗？
丫纯伊推开徐学洋的手愤愤的眼中带泪望着：徐学洋。
徐学洋从她带泪的眼神中第一次感受到女人不对女孩姑娘家的那种于无声处沉默中的恨意，其歉意道歉的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见：我只想帮下忙。
丫纯伊看着流莎：我被你害死了，你干什么不好！干着损人的事情！
徐学洋道歉：对不起……
流莎苦楚楚低着头。
丫纯伊：流莎你说我惹你了吗？可怕！
流莎吓哭道：我错了，丫哪里摔着了？
起身时丫纯伊带着疼痛的说道：今天我要重新认识你，流莎！
流莎见状急忙上前双手准备去扶由于疼痛弯下腰的丫纯伊却被其推开，一个人双手扶着墙艰难的向前慢慢迈着步子，再次伸手上来被甩开双手的流莎硬是扶着她下了地板帮着穿上鞋向前朝固晶站走去。
打卡机方向对面斜角一点就是自动固晶机区域、机器只有白班运转、晚上也有夜班经常关机，开机很少、自动固晶机开机人员属于机动工多面手那般的存在。
穿好带有鞋套运动鞋的徐学洋，右手食指按在打卡机上显示日期2008年3月26日，随即传来打卡机的响声……
（打卡机外音女声）
请重按手指。
请重按手指。
请重按手指……
当固晶站的小姑娘们听见一遍又一遍重复熟悉一直响着刺耳请重按手指打不上卡声音的时都受不了喊道：把手剁了。
甲：这都什么人呀！这一帮女生。
流莎正说的有兴致，被丫纯伊连忙扯她的衣服示意停止，还不时用另一只手拍打流莎示意其还要说下来就要生气。
流莎不管不顾连着说道：别别，你们这么说，你叫我们家丫丫可怎么办呀？该怎么面对一个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的人生生活。
丫纯伊望了一眼还在打卡的徐学洋笑了，她这一笑被一旁的流莎看见边搭上话。
流莎温柔一听一顿道：好好好，不说我不说。
丫纯伊不悦望着那张说谎脸的流莎。
流莎对着丫纯伊说：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流莎看看丫又望着对面眼睛眨眨八卦小天后乙说：丫纯伊。
丫纯伊抬头带着疑惑的眼神望着正站在面前的流莎：哎呦又怎么了。
流莎严肃望着丫纯伊：对不起。
丫纯伊说道：没关系。
刘莎莎说：丫，对不起！
丫纯伊烦躁的说：怎么啦！
流莎：请重按手指！
刚说完徐学洋由于再次没打上卡而发出的。
（打卡机外音女声）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流莎大笑，固晶站，焊线站哄笑一团。
大家已经再也无法抑制憋着的笑，再次哄堂大笑……
当徐学洋想再次擦拭手指伸入打卡机时。
睡意朦胧的小麦可能受不了了这打不上卡的菜鸟或者打扰她休息便朝还要打卡的徐学洋喊道：那个男仔？
徐学洋还在按手指。
（打卡机外音女声）
徐学洋一边拿起右手继续按在指纹采集口处打卡，一边大声回答声引起很多人的抬头观望一下子意识到大声是不对的：哎！
请重按手指……
固晶站、焊线站哄笑一团……
（打卡机外音女声）
请重按手指……
繁忙的焊线站处正在工作的同事们中，有实在看不过眼放下焊线工作朝徐学洋走过去的正午不满喊道：把手指擦干净不要有汗。
一旁坐着已经放下焊线工作紧随其后的十端晙接话道：你记错手指有没有？在人事部让你输入的是哪个手指？
徐学洋说：是右手食指。
正午说：确定吗？
徐学洋说：确定！
正午边蛮力拉起徐学洋的右手再看看食指，然后再用他的白大褂擦了下边说道：现在再按上去试试！
小麦怒道：那个男仔别试了！来签到吵死人了，大早上的。
徐学洋已经把手指放在打卡机上，没听见反应也没有成功，也没有失败，也没有反应。
这下可把正午、十端晙惹毛了异口同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手指？
徐学洋怯场了脸红不说话用手时不时擦搓着他的右手食指。
十端晙说：你说是不是手指没放好。
正午用左手直接拽着徐学洋刚才擦过的手指又重新按了一次，还是没有反应。
十端晙看着徐学洋放手指方向纠正说：我错了，要把顶部按下去，不要伸过长，过短要放正，不要放完了，你刚才就是放偏了，再放一次。
徐学洋按照正午和十端晙说的那样放上去，这次有了反应。
（打卡机外音女声）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打卡机外音女声）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小麦：那个那男仔跟你说了没长耳朵吗？怎么了？疯了吗？跟你说了来签到！
正午说：什么情况怎么这么笨？最后一次我给你做示范，注意看我！我说话的时候要看着我，听到了没有?菜鸟!
十端晙冷着脸不紧不慢开口说着说着突然怒吼起来：被人下酒菜的鸟叫做菜鸟。说话时要看着我们，看着我们，听见了没有，啊……
徐学洋局促严谨脸涨通红边点头边聚精会神的看着正午做示范。
正午把自己的左手大拇指伸进去，刚按一下就听见。
（打卡机外音女声）
谢谢！
正午得意的说：看看，就像这样，懂了没有？看到了没有？
旁边的十端晙边笑着竖起大拇指说道：厉害！哎哎哎！说你呢，你看到了没有？
固晶站的女孩们听原来是示范这下乐了笑开了花。
焊线站、固晶站这边躁动的工作人员见带着简约眼镜的小麦起来朝这边看时，他们都散开到各自座位上安静的工作了。
小麦对闪闪发着红绿指纹识别光的打卡机拍打着说：你个傻瓜，大清早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正午边顺着小麦口吻学着说话到一半感觉舌头被压了那般朝边上站着的徐学洋问道：我这不是教男仔……那个哎！你叫什么名字？
徐学洋：我……
不等徐学洋说完话正午的那种瞬间压抑感消失瞬间又恢复往日那般语调：啊!无所谓！教菜鸟打卡嘛！
睡意全无的小麦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用粗蓝水笔在绿色外壳上飒飒带着声响写了一行字什么的便站起来，右手拿着本子的她晃晃悠悠朝打卡机走去。
正午、十端晙见快步而来的小麦便离开，返回自己的工作岗位焊线站。
正午的举动让小麦连续眨了几下眼睛一连串的询问道：今天几号？正午！
正午被问的莫名其妙不耐烦不搭理状望着小麦。
砰的一下小麦把本子扔在一边的工作台上，一边耐心反感解释道：今天26号！你知道吗？这个月你迟到早退、矿工等有多少次！你算过没有？考勤异常月底才自动会清零！你才是个大菜鸟，你下班了吗？几点下班！你打卡干嘛！现在是几点你胆子真大，你呀，眯缝眼，看看现在才几点？
正午这才醒悟过来：我亚希，我怎么了这么傻呀！
小麦补充道：你亚希现在才知道？你就是个菜鸟，我不说了！
正午急着问道：那该怎么办小麦？
小麦说：我咋知道？算早退吧！
正午说：小麦…那个姐我没退呀！
小麦说：那我也没办法呀，没下班时间打卡的。
正午：我……不要丢下我小麦。
小麦盯着徐学洋由大声想到什么似的变得没底气改口问道：男……你叫什么？
徐学洋说：徐学洋！那个左边双站人右边加个年年有余的余、学上面是三点水宝盖头，洋是左边三点水右边是羊城日报的羊……
不耐烦的小麦说道：好啦！好啦！你就在这个本子上签到就可以了，不要再按了，打卡机都要爆掉啦……
徐学洋边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笔，翻开在绿色外壳上蓝色粗水笔写着2008年3月26日的考勤签到本子上，依次填写签到边说道：好的，谢谢！
小麦说道：字写得好正楷呀！
徐学洋边拿起笔返回归位边说：好了。
正午偷偷瞥了眼小麦小声朝徐学洋说道：哎，兄弟等会儿，笔给我用一下，我这不还是为了你才打的卡。
徐学洋微笑边拿出笔递给正午边说道：谢谢！
小麦看见正午要在签到本子上面签到便喊道：正午你不能在上面签到。
正午说：那怎么办？
小麦说：你打卡是六点签到写八点，怎么解释？
正午也不管它三七二十一直接写上了。
小麦边用左手打不管三七二十一俯下身子正在强制签到正午的身上说道：不要乱写啦！你这字怎么跟动物爪子刨的一样……
正午反驳道：论写字，当年我绰号清秀少年只不过后来种种原因自废功力从此……
小麦笑着喊道：不要了脸……
正午喊道：别把我惹急了，说不准我明天就带着十端晙到四楼投奔我姐夫去加入销售团队里……
小麦道：你们太不要脸了，来来回回两出两进了，十端晙，你听见没有，心里怎么个安排……
十端晙言语道：其实感觉制造部不太适合我们，感觉小麦你也不太待见我们……
徐学洋在他们的争论过程中，走到焊线站昨天所在的操作机器处，有人正在工作各种操作咯哒咯哒声……
也见到有人在操作，走到前面一排的朝里面在最里面的夹具箱里找到一个夹具便朝后排走去的徐学洋看见地上有个类似卡片袋子的东西掉在地上，走上前弯腰捡到翻开正面一看厂牌，一个恬恬的笑着清瘦面庞、留着刘海扎着马尾女孩-姓名韶钱妹、工号1746、部门制造部。从此刻起这双清澈熟悉的眼神被他深深刻在心里。
刚要询问的徐学洋就听见正在边喊边低头看了眼签到本子再抬头的小麦朝他再次喊道：那个谁？徐学洋你过来，你这个时间也没写，赶快过来。
徐学洋朝正在固晶的丫纯伊再次道歉：对不起……
道歉声音引起正在固晶工作丫纯伊的注意，其望了眼放下厂牌朝打卡机处小麦那边跑去的徐学洋，拿起厂牌看了下喊道：钱妹子，你的厂牌丢了？
韶钱妹说：谢谢你从哪捡到的？
丫纯伊说：不是我，是新来的员工捡到的。
韶钱妹：谁？
丫纯伊见疑惑望着她的韶钱妹，其赶紧用右手朝离去方向的徐学洋背影指了指说道：他！快看！徐学洋！
顺着丫纯伊指的方向望去的韶钱妹仔细看了看又埋头工作了。
徐学洋跑到到打卡机处刚找到一个凳子坐下就听见从固晶站那里传来的声音……
小麦：速度，给我速度，加速度，都快点呀，把手中的那点膜用完，赶紧收拾完，别在那摸鱼了。流莎、增孝凝别磨叽了，都赶紧点，今天都是谁值日呀？赶紧的，把各自的产量记好，统计登记交给我！丫纯伊给我统计一下交给我……
丫纯伊回答：哦！
小麦催着说道：加快速度！
丫纯伊说：大家都别聊了，赶紧的准备。
流莎说：别闹了，赶紧把你吃的东西赶紧收拾掉，登记数量。
李莎说：急什么呀？
黎惠说：拉着一车鸡毛当令箭。
小麦说：丫纯伊今天谁值日呀！怎么衣柜没人打扫呀？臭气熏天的，赶紧的白班的人都快来了。
丫纯伊一脸无奈。
小麦大声喊着：丫纯伊听到了吗？
丫纯伊忙答应：哎听见了。
小麦不悦道：谁呀！
望着流莎的丫纯伊说：今天谁值日了？
流莎看着丫纯伊说：看着我干嘛不是我！
李莎说：不是我！
七八个女孩都在推脱……
韶钱妹：丫纯伊昨天我值日了，为什么不排列个值日表，星期几是谁不就知道了吗？
签完到原路折返的徐学洋发现看见丫纯伊，从清洁室拿出一把湿淋淋的拖把朝换衣间走去。
徐学洋朝路过的丫纯伊再次道歉：对不起……
尴尬的丫纯伊微笑道：你是不是以后每次见到我都要说对不起……
脸红的徐学洋再次低头道歉：对不起……
有点不好意思的丫纯伊：别再道歉了，以后再说对不起我就不原谅你了……
徐学洋望着压着笑的丫纯伊从身边走过去转身脱了鞋，拿着拖把的在换衣柜，从门口开始进行卫生拖地板其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工作着。
流莎拿着拖把正在拖地听见手机信息铃声，其用左手赶紧从兜里拿出手机关掉铃声，不时朝四周望望左手边拿着手中的拖把，穿梭在固晶站的每一个板凳之间。
在低下头右手拿着的手机边走路边看信息直乐顾不上抬头没注意撞着了正后退望着丫纯伊拖地的徐学洋。其先忙着道歉道：对不起！
回头看看徐学洋慌张的流莎见状定神后反责问道：小伙子，下次注意点做事情要专心一些，别整天胡思乱想的，走路都不专心，以后工作怎么能做好，又怎么能让领导放心把工作交给你……
徐学洋连连点头弯腰道歉：对不起……
留下沉默惊讶的流莎望着远去离开背影的徐学洋，身处在焊线站的他见有一台开机无人用的机台，其便拿起放在一边的夹具学着他们有模有样的做事模样首先清理干净夹具底座和用于固定数码管的顶座，其次去找了一卷晶片膜再粘粘上了双面胶完毕然后放上一个七个八的数码管材料按放在夹具上。
徐学洋回想昨天所教所看，在滚盘工作台上放上夹具，按下机器右边中间顶部红色按钮的自动复位测高正要准备用镊子把线分开，再重新穿线。
小麦直接冲到徐学洋这边怒气说道：嘿嘿，那个谁，谁让你碰机器了。
小麦问：你叫什么名字？
徐学洋说：徐学洋！
小麦：对徐学洋谁让你私自用机器的？
徐学洋说：我就想用一下机器，学习穿线、打材料。
小麦环视焊线站喊道：十端晙……
十端晙边从洗手间跑回到岗位边连声答应道：哎姐……
小麦说：十端晙谁让你把机器给他用的！
十端晙说：我没有呀！我就去了个洗手间。
徐学洋说：不是十端晙，是我自己拿着夹具想练习尽快上手。
十端晙说：赶紧起来，不要坐我的位置，把我的劈刀打坏了吧！
小麦一下像被什么提醒似的：十端晙你还不不检查一下劈刀？
十端晙在显微镜下用两倍观察。
小麦问：怎么样？
十端晙试了几下扭头对徐学洋说：你怎么弄的？
从看十端晙再到看徐学洋的小麦问：怎么样了？
来到制造部无尘车间，在换衣间的徐学洋可清晰听见有机器工作的声音……
徐学洋拿着饭盒走上楼梯，进换衣间上了地板，换了工鞋扭头拿鞋看见墙面上写着制度不可动摇，切勿踩红线以身试错醒目字样的标语。旁边贴着ED制造部六类用人临时管制法，下方写着密密麻麻细则文字条规条文，周围贴着各类规章制度，一侧处罚条例里清晰写着。
第一、迟到早退罚款十元，旷工三日视自动离职。
第二、不穿防静电衣服、戴防静电手环、穿防静电工鞋等防静电用品进入车间一律罚款一百元。
第三、不得把厂区物料、生产车间的物品外带一经发现一律视为偷窃行为，情节严重者将移送司法机关并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第四、对员工生产岗位责任要求，由于其不当或不按照操作流程、程序操作而造成的一切后果均由其一律承担。
第五、有事请假，打电话代请假一律作废，特殊情况除外。
第六、制造部一律不准染杂七杂八颜色的头发违者罚款十元，勒令其改正超过三日后仍不听劝阻，与其解除劳动关系。
第七、进入无尘车间，穿戴整齐不穿防静电无尘服装，不扣扣子、防静电鞋子、配套移动贴脚触地防静电放电脚环、脚后跟不提起来的，还有发现那些不佩戴防静电手套、防静电口罩等无尘车间强制性防静电用品的一经发现罚款十元到二百元不等。
第八、工作时间不得大声喧哗，上下班吃饭三十分钟，不得早退或晚点打卡，不得代人打卡，打卡必须本人指纹打卡，如手纹打不上，在当值班长处签到。
第九、领班布置工作，服从当班带班领导，根据生产任务安排其任务必须无条件绝对服从，遇到问题可以反映，带班给予合理解释……
阅后脱鞋后的徐学洋把白黑灰相间运动鞋拿起刚走几步，又回头又把鞋子放下起身径直朝304衣柜走过去，走到尽头正准备走进去吓了一跳。
看见一依靠着衣柜上头放在拱起的双腿上散下来披肩的长发搭在呈抱拳状的胳膊上的女孩，其轻声轻脚径直走到304衣柜处掏出黑把铝制钥匙开衣柜门打开拉出挂在衣架上的防静电衣服帽子穿戴整齐后转身回到门口。
坐在地板上又拿起鞋子穿上把鞋套戴上正准备起身，就听见后背有动静其扭头看见有女孩用拖把在304衣柜一处用湿拖把拖地见另一探出头轻声细语的流莎急切的喊道：丫纯伊，小麦来了，小麦来了……
见状起身向见义勇为的徐学洋戴上鞋套快步走上去边拍正睡着的女孩肩膀边喊道：丫纯伊，有人喊你告诉你，小麦来了！
睡着了丫纯伊听见喊小麦来了像触电一下惊醒起身，那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徐学洋问道：怎么了？
徐学洋说：小麦来了！
后面的流莎也附和道……
丫纯伊赶紧整整衣服，向百米冲刺向外跑。
呯呯……
丫纯伊惨叫：啊啊啊……
就听见一阵惨叫摔地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疼痛发出的痛楚声，一边的流莎由开始奚落的笑声转为沉默而赶上前搀扶安慰。
流莎急状问：丫怎么了？哪里摔疼了吗？我错了千不该万不该我不应该这样对你。
徐学洋忙弯腰搀扶问道：不好意思，还好吗？
丫纯伊推开徐学洋的手愤愤的眼中带泪望着：徐学洋。
徐学洋从她带泪的眼神中第一次感受到女人不对女孩姑娘家的那种于无声处沉默中的恨意，其歉意道歉的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见：我只想帮下忙。
丫纯伊看着流莎：我被你害死了，你干什么不好！干着损人的事情！
徐学洋道歉：对不起……
流莎苦楚楚低着头。
丫纯伊：流莎你说我惹你了吗？可怕！
流莎吓哭道：我错了，丫哪里摔着了？
起身时丫纯伊带着疼痛的说道：今天我要重新认识你，流莎！
流莎见状急忙上前双手准备去扶由于疼痛弯下腰的丫纯伊却被其推开，一个人双手扶着墙艰难的向前慢慢迈着步子，再次伸手上来被甩开双手的流莎硬是扶着她下了地板帮着穿上鞋向前朝固晶站走去。
打卡机方向对面斜角一点就是自动固晶机区域、机器只有白班运转、晚上也有夜班经常关机，开机很少、自动固晶机开机人员属于机动工多面手那般的存在。
穿好带有鞋套运动鞋的徐学洋，右手食指按在打卡机上显示日期2008年3月26日，随即传来打卡机的响声……
（打卡机外音女声）
请重按手指。
请重按手指。
请重按手指……
当固晶站的小姑娘们听见一遍又一遍重复熟悉一直响着刺耳请重按手指打不上卡声音的时都受不了喊道：把手剁了。
甲：这都什么人呀！这一帮女生。
流莎正说的有兴致，被丫纯伊连忙扯她的衣服示意停止，还不时用另一只手拍打流莎示意其还要说下来就要生气。
流莎不管不顾连着说道：别别，你们这么说，你叫我们家丫丫可怎么办呀？该怎么面对一个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的人生生活。
丫纯伊望了一眼还在打卡的徐学洋笑了，她这一笑被一旁的流莎看见边搭上话。
流莎温柔一听一顿道：好好好，不说我不说。
丫纯伊不悦望着那张说谎脸的流莎。
流莎对着丫纯伊说：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流莎看看丫又望着对面眼睛眨眨八卦小天后乙说：丫纯伊。
丫纯伊抬头带着疑惑的眼神望着正站在面前的流莎：哎呦又怎么了。
流莎严肃望着丫纯伊：对不起。
丫纯伊说道：没关系。
刘莎莎说：丫，对不起！
丫纯伊烦躁的说：怎么啦！
流莎：请重按手指！
刚说完徐学洋由于再次没打上卡而发出的。
（打卡机外音女声）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流莎大笑，固晶站，焊线站哄笑一团。
大家已经再也无法抑制憋着的笑，再次哄堂大笑……
当徐学洋想再次擦拭手指伸入打卡机时。
睡意朦胧的小麦可能受不了了这打不上卡的菜鸟或者打扰她休息便朝还要打卡的徐学洋喊道：那个男仔？
徐学洋还在按手指。
（打卡机外音女声）
徐学洋一边拿起右手继续按在指纹采集口处打卡，一边大声回答声引起很多人的抬头观望一下子意识到大声是不对的：哎！
请重按手指……
固晶站、焊线站哄笑一团……
（打卡机外音女声）
请重按手指……
繁忙的焊线站处正在工作的同事们中，有实在看不过眼放下焊线工作朝徐学洋走过去的正午不满喊道：把手指擦干净不要有汗。
一旁坐着已经放下焊线工作紧随其后的十端晙接话道：你记错手指有没有？在人事部让你输入的是哪个手指？
徐学洋说：是右手食指。
正午说：确定吗？
徐学洋说：确定！
正午边蛮力拉起徐学洋的右手再看看食指，然后再用他的白大褂擦了下边说道：现在再按上去试试！
小麦怒道：那个男仔别试了！来签到吵死人了，大早上的。
徐学洋已经把手指放在打卡机上，没听见反应也没有成功，也没有失败，也没有反应。
这下可把正午、十端晙惹毛了异口同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手指？
徐学洋怯场了脸红不说话用手时不时擦搓着他的右手食指。
十端晙说：你说是不是手指没放好。
正午用左手直接拽着徐学洋刚才擦过的手指又重新按了一次，还是没有反应。
十端晙看着徐学洋放手指方向纠正说：我错了，要把顶部按下去，不要伸过长，过短要放正，不要放完了，你刚才就是放偏了，再放一次。
徐学洋按照正午和十端晙说的那样放上去，这次有了反应。
（打卡机外音女声）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打卡机外音女声）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小麦：那个那男仔跟你说了没长耳朵吗？怎么了？疯了吗？跟你说了来签到！
正午说：什么情况怎么这么笨？最后一次我给你做示范，注意看我！我说话的时候要看着我，听到了没有?菜鸟!
十端晙冷着脸不紧不慢开口说着说着突然怒吼起来：被人下酒菜的鸟叫做菜鸟。说话时要看着我们，看着我们，听见了没有，啊……
徐学洋局促严谨脸涨通红边点头边聚精会神的看着正午做示范。
正午把自己的左手大拇指伸进去，刚按一下就听见。
（打卡机外音女声）
谢谢！
正午得意的说：看看，就像这样，懂了没有？看到了没有？
旁边的十端晙边笑着竖起大拇指说道：厉害！哎哎哎！说你呢，你看到了没有？
固晶站的女孩们听原来是示范这下乐了笑开了花。
焊线站、固晶站这边躁动的工作人员见带着简约眼镜的小麦起来朝这边看时，他们都散开到各自座位上安静的工作了。
小麦对闪闪发着红绿指纹识别光的打卡机拍打着说：你个傻瓜，大清早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正午边顺着小麦口吻学着说话到一半感觉舌头被压了那般朝边上站着的徐学洋问道：我这不是教男仔……那个哎！你叫什么名字？
徐学洋：我……
不等徐学洋说完话正午的那种瞬间压抑感消失瞬间又恢复往日那般语调：啊!无所谓！教菜鸟打卡嘛！
睡意全无的小麦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用粗蓝水笔在绿色外壳上飒飒带着声响写了一行字什么的便站起来，右手拿着本子的她晃晃悠悠朝打卡机走去。
正午、十端晙见快步而来的小麦便离开，返回自己的工作岗位焊线站。
正午的举动让小麦连续眨了几下眼睛一连串的询问道：今天几号？正午！
正午被问的莫名其妙不耐烦不搭理状望着小麦。
砰的一下小麦把本子扔在一边的工作台上，一边耐心反感解释道：今天26号！你知道吗？这个月你迟到早退、矿工等有多少次！你算过没有？考勤异常月底才自动会清零！你才是个大菜鸟，你下班了吗？几点下班！你打卡干嘛！现在是几点你胆子真大，你呀，眯缝眼，看看现在才几点？
正午这才醒悟过来：我亚希，我怎么了这么傻呀！
小麦补充道：你亚希现在才知道？你就是个菜鸟，我不说了！
正午急着问道：那该怎么办小麦？
小麦说：我咋知道？算早退吧！
正午说：小麦…那个姐我没退呀！
小麦说：那我也没办法呀，没下班时间打卡的。
正午：我……不要丢下我小麦。
小麦盯着徐学洋由大声想到什么似的变得没底气改口问道：男……你叫什么？
徐学洋说：徐学洋！那个左边双站人右边加个年年有余的余、学上面是三点水宝盖头，洋是左边三点水右边是羊城日报的羊……
不耐烦的小麦说道：好啦！好啦！你就在这个本子上签到就可以了，不要再按了，打卡机都要爆掉啦……
徐学洋边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笔，翻开在绿色外壳上蓝色粗水笔写着2008年3月26日的考勤签到本子上，依次填写签到边说道：好的，谢谢！
小麦说道：字写得好正楷呀！
徐学洋边拿起笔返回归位边说：好了。
正午偷偷瞥了眼小麦小声朝徐学洋说道：哎，兄弟等会儿，笔给我用一下，我这不还是为了你才打的卡。
徐学洋微笑边拿出笔递给正午边说道：谢谢！
小麦看见正午要在签到本子上面签到便喊道：正午你不能在上面签到。
正午说：那怎么办？
小麦说：你打卡是六点签到写八点，怎么解释？
正午也不管它三七二十一直接写上了。
小麦边用左手打不管三七二十一俯下身子正在强制签到正午的身上说道：不要乱写啦！你这字怎么跟动物爪子刨的一样……
正午反驳道：论写字，当年我绰号清秀少年只不过后来种种原因自废功力从此……
小麦笑着喊道：不要了脸……
正午喊道：别把我惹急了，说不准我明天就带着十端晙到四楼投奔我姐夫去加入销售团队里……
小麦道：你们太不要脸了，来来回回两出两进了，十端晙，你听见没有，心里怎么个安排……
十端晙言语道：其实感觉制造部不太适合我们，感觉小麦你也不太待见我们……
徐学洋在他们的争论过程中，走到焊线站昨天所在的操作机器处，有人正在工作各种操作咯哒咯哒声……
也见到有人在操作，走到前面一排的朝里面在最里面的夹具箱里找到一个夹具便朝后排走去的徐学洋看见地上有个类似卡片袋子的东西掉在地上，走上前弯腰捡到翻开正面一看厂牌，一个恬恬的笑着清瘦面庞、留着刘海扎着马尾女孩-姓名韶钱妹、工号1746、部门制造部。从此刻起这双清澈熟悉的眼神被他深深刻在心里。
刚要询问的徐学洋就听见正在边喊边低头看了眼签到本子再抬头的小麦朝他再次喊道：那个谁？徐学洋你过来，你这个时间也没写，赶快过来。
徐学洋朝正在固晶的丫纯伊再次道歉：对不起……
道歉声音引起正在固晶工作丫纯伊的注意，其望了眼放下厂牌朝打卡机处小麦那边跑去的徐学洋，拿起厂牌看了下喊道：钱妹子，你的厂牌丢了？
韶钱妹说：谢谢你从哪捡到的？
丫纯伊说：不是我，是新来的员工捡到的。
韶钱妹：谁？
丫纯伊见疑惑望着她的韶钱妹，其赶紧用右手朝离去方向的徐学洋背影指了指说道：他！快看！徐学洋！
顺着丫纯伊指的方向望去的韶钱妹仔细看了看又埋头工作了。
徐学洋跑到到打卡机处刚找到一个凳子坐下就听见从固晶站那里传来的声音……
小麦：速度，给我速度，加速度，都快点呀，把手中的那点膜用完，赶紧收拾完，别在那摸鱼了。流莎、增孝凝别磨叽了，都赶紧点，今天都是谁值日呀？赶紧的，把各自的产量记好，统计登记交给我！丫纯伊给我统计一下交给我……
丫纯伊回答：哦！
小麦催着说道：加快速度！
丫纯伊说：大家都别聊了，赶紧的准备。
流莎说：别闹了，赶紧把你吃的东西赶紧收拾掉，登记数量。
李莎说：急什么呀？
黎惠说：拉着一车鸡毛当令箭。
小麦说：丫纯伊今天谁值日呀！怎么衣柜没人打扫呀？臭气熏天的，赶紧的白班的人都快来了。
丫纯伊一脸无奈。
小麦大声喊着：丫纯伊听到了吗？
丫纯伊忙答应：哎听见了。
小麦不悦道：谁呀！
望着流莎的丫纯伊说：今天谁值日了？
流莎看着丫纯伊说：看着我干嘛不是我！
李莎说：不是我！
七八个女孩都在推脱……
韶钱妹：丫纯伊昨天我值日了，为什么不排列个值日表，星期几是谁不就知道了吗？
签完到原路折返的徐学洋发现看见丫纯伊，从清洁室拿出一把湿淋淋的拖把朝换衣间走去。
徐学洋朝路过的丫纯伊再次道歉：对不起……
尴尬的丫纯伊微笑道：你是不是以后每次见到我都要说对不起……
脸红的徐学洋再次低头道歉：对不起……
有点不好意思的丫纯伊：别再道歉了，以后再说对不起我就不原谅你了……
徐学洋望着压着笑的丫纯伊从身边走过去转身脱了鞋，拿着拖把的在换衣柜，从门口开始进行卫生拖地板其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工作着。
流莎拿着拖把正在拖地听见手机信息铃声，其用左手赶紧从兜里拿出手机关掉铃声，不时朝四周望望左手边拿着手中的拖把，穿梭在固晶站的每一个板凳之间。
在低下头右手拿着的手机边走路边看信息直乐顾不上抬头没注意撞着了正后退望着丫纯伊拖地的徐学洋。其先忙着道歉道：对不起！
回头看看徐学洋慌张的流莎见状定神后反责问道：小伙子，下次注意点做事情要专心一些，别整天胡思乱想的，走路都不专心，以后工作怎么能做好，又怎么能让领导放心把工作交给你……
徐学洋连连点头弯腰道歉：对不起……
留下沉默惊讶的流莎望着远去离开背影的徐学洋，身处在焊线站的他见有一台开机无人用的机台，其便拿起放在一边的夹具学着他们有模有样的做事模样首先清理干净夹具底座和用于固定数码管的顶座，其次去找了一卷晶片膜再粘粘上了双面胶完毕然后放上一个七个八的数码管材料按放在夹具上。
徐学洋回想昨天所教所看，在滚盘工作台上放上夹具，按下机器右边中间顶部红色按钮的自动复位测高正要准备用镊子把线分开，再重新穿线。
小麦直接冲到徐学洋这边怒气说道：嘿嘿，那个谁，谁让你碰机器了。
小麦问：你叫什么名字？
徐学洋说：徐学洋！
小麦：对徐学洋谁让你私自用机器的？
徐学洋说：我就想用一下机器，学习穿线、打材料。
小麦环视焊线站喊道：十端晙……
十端晙边从洗手间跑回到岗位边连声答应道：哎姐……
小麦说：十端晙谁让你把机器给他用的！
十端晙说：我没有呀！我就去了个洗手间。
徐学洋说：不是十端晙，是我自己拿着夹具想练习尽快上手。
十端晙说：赶紧起来，不要坐我的位置，把我的劈刀打坏了吧！
小麦一下像被什么提醒似的：十端晙你还不不检查一下劈刀？
十端晙在显微镜下用两倍观察。
小麦问：怎么样？
十端晙试了几下扭头对徐学洋说：你怎么弄的？
从看十端晙再到看徐学洋的小麦问：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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