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毁灭的哀歌
“特瓦林怎么会袭击蒙德！？”
从骑士团二楼奔跑着下楼，优菈与琴均是惊疑不定，但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救援和疏散民众，若是别国人民死在蒙德，可就是严重的外交事件了。
……
“呼……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凯亚拍去身上的灰尘，看向天空中怒吼着的特瓦林，眼中表露出早有预料的神色，但还是看向身旁的迪卢克说：“真是意料之外啊，嗯？”
“……”
迪卢克脸上仍是万年不变的面无表情，见凯亚似乎没有行动的意思，这才开口：“你们西风骑士，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负起保护民众的责任吗。”
“那还真是……抱歉了。”凯亚耸肩道。
……
“嗯……等待的结果，出乎意料的……好。”
“上报给女士大人，柳德米拉，再找几个人，去受点轻伤，演得真一些……”
……
“哇啊！救命，拜托，帮帮我……”一个女孩，半个身体都被压在倒塌的屋子下面，无助地求教。
一个个人慌忙地跑过，匆匆扫了眼被压住的那个女孩，眼中有些许不忍，但……【抱歉了，我也想活下去】
“别走啊……呜…别走……”
……
“亚泽……没事吧？”
安柏小心地想要扶起亚泽，刚刚那个情况，要不是亚泽……恐怕就不是蹭破皮那么简单的事了。
“呃……还行。”借着安柏的力，从木板下爬了出来。
“嗯……你在流血，我先简单包扎一下，然后赶紧去教会找芭芭拉吧。”安柏还是比较冷静，很快做出判断。
但是……
“不用了。”亚泽却拒绝了，“几道口子，小伤而已，现在最重要的是疏散民众。我，会去引开袭击者。”
“可是……”阻止的话语停在了嘴边，亚泽眼中坚定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多加小心……
……我，还想向你说的那样，去了解你呢……”
安柏转身就跑，向周围还在发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民众大声喊道：“都往西风大教堂跑！跟着我走这里！”
【剩下的，就交给我吧】，看这安柏离去的背影，亚泽心想。
取出天空之脊，调整呼吸，刚想要调动元素力，肺和肝脏的地方就是一阵疼痛。
“嘶……”
倒吸一口凉气，尽管在木板压下来的一瞬间，及时运转元素力进行了防御，外伤确实减轻了，但由于元素力还没来得及包裹脏器，冲击力还是对内脏造成了伤害。
虽然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应该逞能，但……
空中的巨龙十分狂躁，狂风在它的操控下，汇聚于口中，发射出来便是一片房屋倒塌。
有的骑士已经开始尝试攻击，但没有神之眼的他们，所射出的箭矢，根本无法对风龙造成有效的伤害。
【尽管自己的射术不差，但在城里这么做，激怒了它，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深呼吸，冷静下来，这种情况下，唯有他能做些什么。
先将元素力在身体内周转几圈以抑制住疼痛，接着几个跳跃到达一处屋顶，将风之翼展开，像往常一样，在身下汇聚上升气流。
但受伤终归是有些影响的，当亚泽想在空中飞行的时候，阵痛致使操纵的精密度大大下降，不能像以前一样的自如行动，显得有些呆滞。
不过，已经足够了。
扭动上身，将手中长枪狠狠抛出，附着上了风元素的枪尖更加锋锐，结实地钉在了巨龙的背上。
小小伤口，同时特瓦林此时失去理智，对痛感的接受更是低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但这也好，不然想要安稳到达龙背上，可不是个简单的事。
直直冲下的同时，抓住枪身稳住身体。仔细一看，在刚才枪尖插入的地方，只可以造成一道不深的创口，有浅浅的蓝紫色血液冒出，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妖异。
【只要能突破龙鳞的防护，那问题就不大，多亏温迪送我的天空之脊，回去一定请他喝酒】。
但，刚刚在龙身上站稳，几道冰锥就从龙头处急袭而来。
险而又险地伏身躲过，还没待重新起身，身下的龙又来了一个翻滚。
握紧还未拔出的枪，扣紧了锋利的龙鳞边缘。
虽然没有掉下去，但龙鳞尖锐的边缘却是把手指划出深深血痕，鲜红的血液与蓝紫的龙血混杂在一起。
又是几发冰锥袭来，镀上一层风元素，利用用枪头与枪身连接处还算宽阔的装饰性部位作为盾牌，护住头部，但代价是身上又添几道血口。同时，龙也在不停地旋转摇摆，想将亚泽摔下去。
感受着失血的速度，飞速下滑的体力，【这样下去绝对会死！】
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但却不知如何是好。
【冷静！】
据刚刚的冰锥来看，十有八九是深渊教团在作妖，尽管不知道它们用什么方法控制了东风守护——特瓦林，但是，只要干掉那个深渊法师，那么一切就应该可以结束了。
可是……这里却连那个可恶的冰法师的身影都看不见。就算再次展开风之翼，以现在的情况，没办法快速移动的自己只会成为更好的活靶子！
【怎么办？】
忍受着手心传来的疼痛，不顾随风四散的血液，亚泽不由得后悔自己的鲁莽，费劲心思上到龙的身上，但却什么都做不了。这样下去的话，不仅救不了任何人，连自己也会搭进去。
“咻～啪！”又挡住一波冰锥，但元素力已经供不应求。没了自身的元素保护，破碎的冰锥中所蕴含的冰元素，夹杂着深渊能量，开始侵蚀亚泽的握枪的手，并慢慢地沿着手臂蔓延。
感受着逐渐麻痹的身体，【果然，放弃才是最好的选择吧？没有人会谴责我，我照样会作为失败的英雄受人尊敬。等到破坏够了，它们就会自己离去的，不是吗？我只要，只要现在放手，不会有大碍，我还想…想要和安柏一起快乐地生活呢……】
亚泽眼中浮现出名为退缩，害怕的复杂情绪，原本牢牢攀附在龙身上的手，开始有所松动。
……
城墙上。
“可恶，根本打不动那条恶龙啊，怎么办，队长？”站在城墙上，尝试用弓箭射击空中飞龙的，正是优菈的游击小队的队员。
优菈也皱着眉毛，和这样的单位作战，对优菈来说还是第一次，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算了，下去搜救吧……”
“欸？！”队员们一脸不解地看向优菈，优菈没好气地说：“那不然你们还想干什么？继续在这站岗是吗！”
“哦哦！”
没理会队员匆忙跑下城墙的身影，优菈深深地望了眼那龙翼的地方，尽管看不真切，但还是在心里无声地说：“这次，就交给你了，亚泽……”
晃了晃头，甩走脑中不知为何浮现出的，刚刚得到神之眼，和大树较量高度的亚泽，的记忆，这才加入救援。
……
西风大教堂处。
琴站在教堂门口，双手持风鹰剑，直竖于胸前。剑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风元素，不断地加固着倒扣住教堂范围的半圆形绿色防护罩。不断地有民众被送来，天空中的威胁仍然存在。琴心中焦急，尤其是在注意到亚泽的登龙行为时，但却又无可奈何。
“放心，必要的话，我会不惜代价出手……”紫色的魔女不知何时到了琴的身边，一贯悠闲的脸上如今攀上了些许严肃，“小可爱是不会出事的。”
“谢谢，丽莎……”
“别这么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啊……”
“长大……吗？”琴不由苦笑，看向空中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行动欠缺考虑，明明还是个鲁莽的孩子……】
……
街道上。
“喂！醒醒！嘿咻……”安柏费力地搬走压在一个女孩身上的木头。女孩几乎要晕过去了，小小的脸上布满了尘土与泪痕。
“加油，姐姐这就带你去找医生。”轻柔地背起小姑娘，安柏向着教堂奔去。
刻意的颠簸，让背上的小姑娘能保持清醒。没成想，纤细微弱的声音传入耳中：“姐姐，你难到不害怕吗？”
安柏先是一愣，接着脸上泛起无限柔情：“姐姐不怕，因为姐姐是西风骑士哦，等到你长大了，也可以成为骑士，这样就不会再害怕了哦……”
【还有，是因为有爱我的人正在拼上性命想要保护我和我脚下的土地。】
风神像广场处。
温迪站在巨大的风神像下，仰望着在空中翻滚的特瓦林，表情十分复杂。
温迪看得真切，特瓦林身上显露出的妖冶的紫色部位，恐怕是因为之前与杜林的战斗中被【黄金】的力量污染了。而自己最多只能缓解侵蚀，现在特瓦林被侵蚀已深，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自己的力量十有八九不起作用。
若是出手，在众多民众的注视下，自己不可能故意放走特瓦林，必须就地处决他；若是不出手，还没有逃入教堂的民众与正在搜救的骑士们都会再度处于危险中。
现在亚泽分散了他们的注意，但是，以现在的他，根本无法做到更近一步的事情。
【啊呀……怎么办啊……】
“温迪？呼～你怎么还在这待着？”
温迪循声望去，是安柏，她背上背着一个小女孩，一路跑来，气息有些不稳。
“我……”
“赶紧去教堂避难吧，我现在可没时间耽搁……你还醒着吗？姐姐还有故事呢，千万别睡着……”
安柏背着女孩跑远了，温迪眼神复杂，【自己真是个没有用的……神？】
【转变思路，不一定非要现身，让亚泽能动起来，就行了，不是吗？】
……
【那么，就这样，结束好了】
亚泽的理智告诉他，现在放手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两年前，面对早已四散，没了生气的家庭，以及家族政治的胁迫。自己选择了脱离家族，说好听点，自己是在抗争，但实际上呢？清楚得明白，这是逃避现实啊。
在骑士团中，展现出来，堪堪高于一般骑士的实力。说好听点，这是自己平稳生活的需要，但实际上呢？清楚得知道，这是害怕与上层——自己的母亲等人打交道。
而现在呢？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是空的，自己得意洋洋的实力却是微不足道的……
若是就这样结束，难道，自己真的甘愿吗！
【只要在风场形成的瞬间给自己施加推力，没必要精细，只要力量足够，就有破局的可能！】
但是，还是想得太过简单。
尽管成功落向龙头，但那个深渊法师的攻击也精准袭来。空中没有借力点，想挥动长枪阻拦，可之前的侵蚀导致他关节僵硬阻塞，挥枪的速度不可抑制的缓慢。
【完了，早知道，就应该快点做出决定】，似乎是死亡将临，亚泽眼前出现了走马灯，不可抑制的，回到了那一天。
若是自己当时能当机立断，事情还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吗？
【最终，我也是死于不决了啊……】
然而，就在亚泽闭上双眼，准备迎接死亡时，一股难以言表的舒畅感流遍全身。
动作开始变得流畅起来，甚至于还隐隐快于自己的全盛时期。
有些许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去吧，孩子。我用春天的暖风压制了你身上的伤痛，用夏天的烈风冲散了你体内的严寒，还用千年的流风保护你不受空中狂风的影响。孩子，去吧。”
【巴巴托斯大人……】
“那么，现在是我的回合！”
……
“嗯？人呢？摔下去了吗？”
龙头处，一个冰白色的身影探头探脑地看向后方。
拉兹一直自诩为是深渊法师这个群体中最为聪明的，被【王子殿下】赋予了“控制特瓦林袭击蒙德城”的任务，在他看来也是证明了这一点。
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直到某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类“飞”到了龙上。
说实在话，拉兹十分震惊，有这样能力的人竟然没有被录入情报中。
不过，在试探性的进攻后，他便打消了将这个人类记录下来的想法。
原因无他，将死之人，没有意义，。尽管上来了，但那个人类连站都站不稳，被自己疯狂压制。
刚刚那一跃想来就是他的临死反扑，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本该绝杀的一击，似乎并没有击中，而且那个人类也不见了。
“你在看什么？”
清冽的声音，在拉兹耳中却无异于恶魔的低语。
“什么时候！”
护盾没能开启，枪尖已经抵在了后心。
“别动。”拉兹看不见亚泽的表情，只听见他冷冷地说，“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控制我们的西风守护，但现在，引导他飞离蒙德城。”
拉兹大气都不敢喘，身上的刺痛感让他只能乖乖听从亚泽的话。
【不过，你不会以为没有准备后手吧？估计过可能发生的情况，低语森林早就被我下了布置，等着吧】
……
风神给予的加护果然厉害，在伤痛被压制和确保风不会影响行动的情况下。
亚泽总算可以发挥全部实力，这才得以控制住那个深渊法师。
可是，风神的加护只是让亚泽暂时不会被伤痛影响，所受的伤还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随着时间的流逝，等到加护失效，伤痛集中爆发的时候，亚泽确信自己没有挺住的可能性。
而且，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左手上的伤口，之前以为只是龙血与自己的血液混杂而已。
但是，现在看来，伤口附近的血管已经有不少变为了暗紫色，并且有沿着血液循环向全身以及心脏进发的趋势，风神的力量只能堪堪延缓。
地面的景色飞速变换，【等到了低语森林，立刻干掉这个深渊法师】，深渊法师如此老实，肯定有鬼，但是【在城里巴巴托斯大人不出手，但若是到了外界，该不会有什么顾及】
亚泽很清楚那种顾及，艰难的二选一，曾经自己也是深受其害，最终导致了……
【算了，不想了……先确保活下去……】，晃走脑中的还未展开的回忆，望向前方。
低语森林已近在咫尺。
……
“情况如何？”
西风大教堂门口，琴询问修女道。
“只能说不算太差。”维多利亚修女苦笑着说，“受重伤的不多，芭芭拉已经稳定住了他们的伤势。但是……”
维多利亚停住话语，眼神示意琴换个地方。
琴会意地走到墙角，维多利亚这才继续说：“主要是，在伤员里有几个是愚人众的人，而且伤势还不轻。”
琴不由皱起眉头，没有明说，但两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琴面色凝重，知道愚人众搞小动作是一回事，但还是不得不接受他们的施压。
“琴？”
看到丽莎来了，维多利亚留下一句“，我先去照看民众”，就转回到教堂内。
“怎么了吗？”琴有些疑惑。
“……你还真是放的下心，我可是担心受怕极了。”丽莎扶额，有些浮夸地说道。
“嗯……事到如今，还是相信他吧。另外，我已经让优菈去追踪了。”琴的刻意板着的脸上，还是有不易察觉的一丝焦虑。
“好吧，看你咯～”丽莎荧绿色的眼瞳看着琴，耸肩道。
……
“喂喂～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啊？”
回应凯亚的是万年不变的面无表情。
凯亚双手举起做投降状，苦笑似的说：“小道消息不一定准确嘛，而且谁知道龙会直接袭击蒙德城呢？”
“……姑且相信你。”迪卢克淡淡地说。
老实说，他并不相信凯亚没有去证实情报，不过，他不愿意说自己也没办法。
而且……
特瓦林会直接袭击蒙德城，确实也出乎了自己的预料。根据之前的观察，那些散落的冰锥上有着深渊的气息……
【那么，该我上场了】，摩挲着宽大衣兜里的黑金色面具，迪卢克心想。
“喂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看向凯亚，沉默不语。
“呃……好吧，我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
“嘁，飞得真快。”
盯着天上的巨龙，优菈脚下一刻不停，【看方向，应该是低语森林】。
突然，龙有了下降的趋势。
“啧，已经到了吗。”
再度加快脚步，优菈奋力向森林跑去。
【可要坚持得久一些啊，亚泽】
……
“到了！就是现在！”×2
感到龙开始下降，亚泽和拉兹几乎是同时做出行动。
“嘿嘿，没想到吧，我的护盾展开可比你的枪快多了！”
拉兹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要不是闪现得快，背后就不是一道口子那么简单了。
“嘁。”
亚泽发出一道遗憾的声音，为了确保一击必杀，自己已经用上了元素力，如果不是冰护盾对武器有一定的阻塞作用，那个法师绝对是跑不掉的。
“去给我干掉他！我忠实的朋友，他也是遗忘你的可恶蒙德人的一员！”（深渊语）
亚泽看来，那个法师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什么，原本在半空悬停着的龙竟直接冲向自己。
“！”×2
却是一道看不真切的身影出现在龙的旁侧，而在看见那道身影的瞬间，龙竟是硬生生停住了俯冲的身体，咆哮着冲向那道身影。
“吼～你的帮手没了哦。”亚泽看着拉兹，挑眉道。
“嘁。”
拉兹不安地握紧手中的法杖，他确信那个身影绝对是风神巴巴托斯！
“在战斗的时候，可不敢分心啊！”亚泽攥紧武器，冲向拉兹，但还没过完一半的路程，便停下冲击的步伐，挥动长枪，一道风刃从微亮的枪头脱离，甩向一丛灌木。
“出来吧！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拉兹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发出早已准备好的法术冰锥，而灌木丛在被烧毁的同时，也有几簇火球飞向亚泽。
轻松闪开，亚泽看向伴着火焰缓缓飘出的一个火深渊法师。
【以下是深渊语＋传声交流】
“拉兹你也看见了，撤退吧，那道身影肯定是那个风神巴巴托斯。”
“可是，要是就这么回去，我一定会被王子殿下处死的。”拉兹不甘地看着亚泽的脸，“至少……至少把他干掉。帮帮我，尼克，我可以把我的名额给你。”
“你确定？”尼克看起来十分吃惊。
“总比死了强。”拉兹咬牙切齿地说。
……
从亚泽的视角看，那两个深渊法师都没有任何动作，便也不敢掉以轻心，随便行动。
毕竟从气息上感受，这两个法师比自己以前遇到过的最强的法师还要强得多。
突然，两个法师发起进攻。
亚泽周围突兀地出现了三个漂浮的鬼面具，从中喷出的火焰赤中带白。更是有一连串的冰锥从头顶狠狠地砸下。
火融化冰的“滋滋”声，伴着升腾的白雾，传入拉兹和尼克的耳中。
【应该没躲过吧？】×2
“那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后方传来亚泽的声音。
【什么时候！】——尼克
【他到底是怎么过去的！】——拉兹
长枪凶狠地拍在拉兹的盾上，之前的损伤还没有修复完全，在这一击之下，拉兹直接与泥土来了个亲密接触。
“呃！救我，尼克！”
拉兹向尼克发出了消息，尼克收到了消息，但没有回复。
【开玩笑呢！这怎么弄？一下就破掉了护盾，对付我能要几下！再见，拉兹，我会告诉王子殿下，你是英勇战死的。】
“呼～你的同伴不要你了”亚泽不停地喘着粗气，身体如筛子一般抖动，连枪都快握不住了，几近倒下，但被破开护盾的拉兹更是不堪，亚泽笑着继续说：“那么，离开这个世界吧。”
……
“呼……呼……呃……”
艰难地翻身，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冠的间隙，照在亚泽的面孔上。
【明亮，温暖的感觉】
……
【过度使用了元素力啊，之前会根据身体的感受控制输出量，但由于痛觉屏蔽，不知不觉就有点过头了】
……
【城里有姐姐安排不会有事，特瓦林也被巴巴托斯大人引走想必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
【尽管看不到，但能感觉到，体内的风元素对顺着被污染的双手，渐渐侵入躯干的龙血的微弱抵抗。哈哈……真惨啊……】
……
头的旁侧，静静躺着的树枝上，有着新芽。在阳光下，银白色的枝芽闪着别样的光芒……
从骑士团二楼奔跑着下楼，优菈与琴均是惊疑不定，但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救援和疏散民众，若是别国人民死在蒙德，可就是严重的外交事件了。
……
“呼……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凯亚拍去身上的灰尘，看向天空中怒吼着的特瓦林，眼中表露出早有预料的神色，但还是看向身旁的迪卢克说：“真是意料之外啊，嗯？”
“……”
迪卢克脸上仍是万年不变的面无表情，见凯亚似乎没有行动的意思，这才开口：“你们西风骑士，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负起保护民众的责任吗。”
“那还真是……抱歉了。”凯亚耸肩道。
……
“嗯……等待的结果，出乎意料的……好。”
“上报给女士大人，柳德米拉，再找几个人，去受点轻伤，演得真一些……”
……
“哇啊！救命，拜托，帮帮我……”一个女孩，半个身体都被压在倒塌的屋子下面，无助地求教。
一个个人慌忙地跑过，匆匆扫了眼被压住的那个女孩，眼中有些许不忍，但……【抱歉了，我也想活下去】
“别走啊……呜…别走……”
……
“亚泽……没事吧？”
安柏小心地想要扶起亚泽，刚刚那个情况，要不是亚泽……恐怕就不是蹭破皮那么简单的事了。
“呃……还行。”借着安柏的力，从木板下爬了出来。
“嗯……你在流血，我先简单包扎一下，然后赶紧去教会找芭芭拉吧。”安柏还是比较冷静，很快做出判断。
但是……
“不用了。”亚泽却拒绝了，“几道口子，小伤而已，现在最重要的是疏散民众。我，会去引开袭击者。”
“可是……”阻止的话语停在了嘴边，亚泽眼中坚定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多加小心……
……我，还想向你说的那样，去了解你呢……”
安柏转身就跑，向周围还在发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民众大声喊道：“都往西风大教堂跑！跟着我走这里！”
【剩下的，就交给我吧】，看这安柏离去的背影，亚泽心想。
取出天空之脊，调整呼吸，刚想要调动元素力，肺和肝脏的地方就是一阵疼痛。
“嘶……”
倒吸一口凉气，尽管在木板压下来的一瞬间，及时运转元素力进行了防御，外伤确实减轻了，但由于元素力还没来得及包裹脏器，冲击力还是对内脏造成了伤害。
虽然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应该逞能，但……
空中的巨龙十分狂躁，狂风在它的操控下，汇聚于口中，发射出来便是一片房屋倒塌。
有的骑士已经开始尝试攻击，但没有神之眼的他们，所射出的箭矢，根本无法对风龙造成有效的伤害。
【尽管自己的射术不差，但在城里这么做，激怒了它，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深呼吸，冷静下来，这种情况下，唯有他能做些什么。
先将元素力在身体内周转几圈以抑制住疼痛，接着几个跳跃到达一处屋顶，将风之翼展开，像往常一样，在身下汇聚上升气流。
但受伤终归是有些影响的，当亚泽想在空中飞行的时候，阵痛致使操纵的精密度大大下降，不能像以前一样的自如行动，显得有些呆滞。
不过，已经足够了。
扭动上身，将手中长枪狠狠抛出，附着上了风元素的枪尖更加锋锐，结实地钉在了巨龙的背上。
小小伤口，同时特瓦林此时失去理智，对痛感的接受更是低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但这也好，不然想要安稳到达龙背上，可不是个简单的事。
直直冲下的同时，抓住枪身稳住身体。仔细一看，在刚才枪尖插入的地方，只可以造成一道不深的创口，有浅浅的蓝紫色血液冒出，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妖异。
【只要能突破龙鳞的防护，那问题就不大，多亏温迪送我的天空之脊，回去一定请他喝酒】。
但，刚刚在龙身上站稳，几道冰锥就从龙头处急袭而来。
险而又险地伏身躲过，还没待重新起身，身下的龙又来了一个翻滚。
握紧还未拔出的枪，扣紧了锋利的龙鳞边缘。
虽然没有掉下去，但龙鳞尖锐的边缘却是把手指划出深深血痕，鲜红的血液与蓝紫的龙血混杂在一起。
又是几发冰锥袭来，镀上一层风元素，利用用枪头与枪身连接处还算宽阔的装饰性部位作为盾牌，护住头部，但代价是身上又添几道血口。同时，龙也在不停地旋转摇摆，想将亚泽摔下去。
感受着失血的速度，飞速下滑的体力，【这样下去绝对会死！】
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但却不知如何是好。
【冷静！】
据刚刚的冰锥来看，十有八九是深渊教团在作妖，尽管不知道它们用什么方法控制了东风守护——特瓦林，但是，只要干掉那个深渊法师，那么一切就应该可以结束了。
可是……这里却连那个可恶的冰法师的身影都看不见。就算再次展开风之翼，以现在的情况，没办法快速移动的自己只会成为更好的活靶子！
【怎么办？】
忍受着手心传来的疼痛，不顾随风四散的血液，亚泽不由得后悔自己的鲁莽，费劲心思上到龙的身上，但却什么都做不了。这样下去的话，不仅救不了任何人，连自己也会搭进去。
“咻～啪！”又挡住一波冰锥，但元素力已经供不应求。没了自身的元素保护，破碎的冰锥中所蕴含的冰元素，夹杂着深渊能量，开始侵蚀亚泽的握枪的手，并慢慢地沿着手臂蔓延。
感受着逐渐麻痹的身体，【果然，放弃才是最好的选择吧？没有人会谴责我，我照样会作为失败的英雄受人尊敬。等到破坏够了，它们就会自己离去的，不是吗？我只要，只要现在放手，不会有大碍，我还想…想要和安柏一起快乐地生活呢……】
亚泽眼中浮现出名为退缩，害怕的复杂情绪，原本牢牢攀附在龙身上的手，开始有所松动。
……
城墙上。
“可恶，根本打不动那条恶龙啊，怎么办，队长？”站在城墙上，尝试用弓箭射击空中飞龙的，正是优菈的游击小队的队员。
优菈也皱着眉毛，和这样的单位作战，对优菈来说还是第一次，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算了，下去搜救吧……”
“欸？！”队员们一脸不解地看向优菈，优菈没好气地说：“那不然你们还想干什么？继续在这站岗是吗！”
“哦哦！”
没理会队员匆忙跑下城墙的身影，优菈深深地望了眼那龙翼的地方，尽管看不真切，但还是在心里无声地说：“这次，就交给你了，亚泽……”
晃了晃头，甩走脑中不知为何浮现出的，刚刚得到神之眼，和大树较量高度的亚泽，的记忆，这才加入救援。
……
西风大教堂处。
琴站在教堂门口，双手持风鹰剑，直竖于胸前。剑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风元素，不断地加固着倒扣住教堂范围的半圆形绿色防护罩。不断地有民众被送来，天空中的威胁仍然存在。琴心中焦急，尤其是在注意到亚泽的登龙行为时，但却又无可奈何。
“放心，必要的话，我会不惜代价出手……”紫色的魔女不知何时到了琴的身边，一贯悠闲的脸上如今攀上了些许严肃，“小可爱是不会出事的。”
“谢谢，丽莎……”
“别这么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啊……”
“长大……吗？”琴不由苦笑，看向空中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行动欠缺考虑，明明还是个鲁莽的孩子……】
……
街道上。
“喂！醒醒！嘿咻……”安柏费力地搬走压在一个女孩身上的木头。女孩几乎要晕过去了，小小的脸上布满了尘土与泪痕。
“加油，姐姐这就带你去找医生。”轻柔地背起小姑娘，安柏向着教堂奔去。
刻意的颠簸，让背上的小姑娘能保持清醒。没成想，纤细微弱的声音传入耳中：“姐姐，你难到不害怕吗？”
安柏先是一愣，接着脸上泛起无限柔情：“姐姐不怕，因为姐姐是西风骑士哦，等到你长大了，也可以成为骑士，这样就不会再害怕了哦……”
【还有，是因为有爱我的人正在拼上性命想要保护我和我脚下的土地。】
风神像广场处。
温迪站在巨大的风神像下，仰望着在空中翻滚的特瓦林，表情十分复杂。
温迪看得真切，特瓦林身上显露出的妖冶的紫色部位，恐怕是因为之前与杜林的战斗中被【黄金】的力量污染了。而自己最多只能缓解侵蚀，现在特瓦林被侵蚀已深，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自己的力量十有八九不起作用。
若是出手，在众多民众的注视下，自己不可能故意放走特瓦林，必须就地处决他；若是不出手，还没有逃入教堂的民众与正在搜救的骑士们都会再度处于危险中。
现在亚泽分散了他们的注意，但是，以现在的他，根本无法做到更近一步的事情。
【啊呀……怎么办啊……】
“温迪？呼～你怎么还在这待着？”
温迪循声望去，是安柏，她背上背着一个小女孩，一路跑来，气息有些不稳。
“我……”
“赶紧去教堂避难吧，我现在可没时间耽搁……你还醒着吗？姐姐还有故事呢，千万别睡着……”
安柏背着女孩跑远了，温迪眼神复杂，【自己真是个没有用的……神？】
【转变思路，不一定非要现身，让亚泽能动起来，就行了，不是吗？】
……
【那么，就这样，结束好了】
亚泽的理智告诉他，现在放手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两年前，面对早已四散，没了生气的家庭，以及家族政治的胁迫。自己选择了脱离家族，说好听点，自己是在抗争，但实际上呢？清楚得明白，这是逃避现实啊。
在骑士团中，展现出来，堪堪高于一般骑士的实力。说好听点，这是自己平稳生活的需要，但实际上呢？清楚得知道，这是害怕与上层——自己的母亲等人打交道。
而现在呢？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是空的，自己得意洋洋的实力却是微不足道的……
若是就这样结束，难道，自己真的甘愿吗！
【只要在风场形成的瞬间给自己施加推力，没必要精细，只要力量足够，就有破局的可能！】
但是，还是想得太过简单。
尽管成功落向龙头，但那个深渊法师的攻击也精准袭来。空中没有借力点，想挥动长枪阻拦，可之前的侵蚀导致他关节僵硬阻塞，挥枪的速度不可抑制的缓慢。
【完了，早知道，就应该快点做出决定】，似乎是死亡将临，亚泽眼前出现了走马灯，不可抑制的，回到了那一天。
若是自己当时能当机立断，事情还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吗？
【最终，我也是死于不决了啊……】
然而，就在亚泽闭上双眼，准备迎接死亡时，一股难以言表的舒畅感流遍全身。
动作开始变得流畅起来，甚至于还隐隐快于自己的全盛时期。
有些许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去吧，孩子。我用春天的暖风压制了你身上的伤痛，用夏天的烈风冲散了你体内的严寒，还用千年的流风保护你不受空中狂风的影响。孩子，去吧。”
【巴巴托斯大人……】
“那么，现在是我的回合！”
……
“嗯？人呢？摔下去了吗？”
龙头处，一个冰白色的身影探头探脑地看向后方。
拉兹一直自诩为是深渊法师这个群体中最为聪明的，被【王子殿下】赋予了“控制特瓦林袭击蒙德城”的任务，在他看来也是证明了这一点。
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直到某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类“飞”到了龙上。
说实在话，拉兹十分震惊，有这样能力的人竟然没有被录入情报中。
不过，在试探性的进攻后，他便打消了将这个人类记录下来的想法。
原因无他，将死之人，没有意义，。尽管上来了，但那个人类连站都站不稳，被自己疯狂压制。
刚刚那一跃想来就是他的临死反扑，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本该绝杀的一击，似乎并没有击中，而且那个人类也不见了。
“你在看什么？”
清冽的声音，在拉兹耳中却无异于恶魔的低语。
“什么时候！”
护盾没能开启，枪尖已经抵在了后心。
“别动。”拉兹看不见亚泽的表情，只听见他冷冷地说，“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控制我们的西风守护，但现在，引导他飞离蒙德城。”
拉兹大气都不敢喘，身上的刺痛感让他只能乖乖听从亚泽的话。
【不过，你不会以为没有准备后手吧？估计过可能发生的情况，低语森林早就被我下了布置，等着吧】
……
风神给予的加护果然厉害，在伤痛被压制和确保风不会影响行动的情况下。
亚泽总算可以发挥全部实力，这才得以控制住那个深渊法师。
可是，风神的加护只是让亚泽暂时不会被伤痛影响，所受的伤还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随着时间的流逝，等到加护失效，伤痛集中爆发的时候，亚泽确信自己没有挺住的可能性。
而且，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左手上的伤口，之前以为只是龙血与自己的血液混杂而已。
但是，现在看来，伤口附近的血管已经有不少变为了暗紫色，并且有沿着血液循环向全身以及心脏进发的趋势，风神的力量只能堪堪延缓。
地面的景色飞速变换，【等到了低语森林，立刻干掉这个深渊法师】，深渊法师如此老实，肯定有鬼，但是【在城里巴巴托斯大人不出手，但若是到了外界，该不会有什么顾及】
亚泽很清楚那种顾及，艰难的二选一，曾经自己也是深受其害，最终导致了……
【算了，不想了……先确保活下去……】，晃走脑中的还未展开的回忆，望向前方。
低语森林已近在咫尺。
……
“情况如何？”
西风大教堂门口，琴询问修女道。
“只能说不算太差。”维多利亚修女苦笑着说，“受重伤的不多，芭芭拉已经稳定住了他们的伤势。但是……”
维多利亚停住话语，眼神示意琴换个地方。
琴会意地走到墙角，维多利亚这才继续说：“主要是，在伤员里有几个是愚人众的人，而且伤势还不轻。”
琴不由皱起眉头，没有明说，但两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琴面色凝重，知道愚人众搞小动作是一回事，但还是不得不接受他们的施压。
“琴？”
看到丽莎来了，维多利亚留下一句“，我先去照看民众”，就转回到教堂内。
“怎么了吗？”琴有些疑惑。
“……你还真是放的下心，我可是担心受怕极了。”丽莎扶额，有些浮夸地说道。
“嗯……事到如今，还是相信他吧。另外，我已经让优菈去追踪了。”琴的刻意板着的脸上，还是有不易察觉的一丝焦虑。
“好吧，看你咯～”丽莎荧绿色的眼瞳看着琴，耸肩道。
……
“喂喂～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啊？”
回应凯亚的是万年不变的面无表情。
凯亚双手举起做投降状，苦笑似的说：“小道消息不一定准确嘛，而且谁知道龙会直接袭击蒙德城呢？”
“……姑且相信你。”迪卢克淡淡地说。
老实说，他并不相信凯亚没有去证实情报，不过，他不愿意说自己也没办法。
而且……
特瓦林会直接袭击蒙德城，确实也出乎了自己的预料。根据之前的观察，那些散落的冰锥上有着深渊的气息……
【那么，该我上场了】，摩挲着宽大衣兜里的黑金色面具，迪卢克心想。
“喂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看向凯亚，沉默不语。
“呃……好吧，我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
“嘁，飞得真快。”
盯着天上的巨龙，优菈脚下一刻不停，【看方向，应该是低语森林】。
突然，龙有了下降的趋势。
“啧，已经到了吗。”
再度加快脚步，优菈奋力向森林跑去。
【可要坚持得久一些啊，亚泽】
……
“到了！就是现在！”×2
感到龙开始下降，亚泽和拉兹几乎是同时做出行动。
“嘿嘿，没想到吧，我的护盾展开可比你的枪快多了！”
拉兹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要不是闪现得快，背后就不是一道口子那么简单了。
“嘁。”
亚泽发出一道遗憾的声音，为了确保一击必杀，自己已经用上了元素力，如果不是冰护盾对武器有一定的阻塞作用，那个法师绝对是跑不掉的。
“去给我干掉他！我忠实的朋友，他也是遗忘你的可恶蒙德人的一员！”（深渊语）
亚泽看来，那个法师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什么，原本在半空悬停着的龙竟直接冲向自己。
“！”×2
却是一道看不真切的身影出现在龙的旁侧，而在看见那道身影的瞬间，龙竟是硬生生停住了俯冲的身体，咆哮着冲向那道身影。
“吼～你的帮手没了哦。”亚泽看着拉兹，挑眉道。
“嘁。”
拉兹不安地握紧手中的法杖，他确信那个身影绝对是风神巴巴托斯！
“在战斗的时候，可不敢分心啊！”亚泽攥紧武器，冲向拉兹，但还没过完一半的路程，便停下冲击的步伐，挥动长枪，一道风刃从微亮的枪头脱离，甩向一丛灌木。
“出来吧！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拉兹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发出早已准备好的法术冰锥，而灌木丛在被烧毁的同时，也有几簇火球飞向亚泽。
轻松闪开，亚泽看向伴着火焰缓缓飘出的一个火深渊法师。
【以下是深渊语＋传声交流】
“拉兹你也看见了，撤退吧，那道身影肯定是那个风神巴巴托斯。”
“可是，要是就这么回去，我一定会被王子殿下处死的。”拉兹不甘地看着亚泽的脸，“至少……至少把他干掉。帮帮我，尼克，我可以把我的名额给你。”
“你确定？”尼克看起来十分吃惊。
“总比死了强。”拉兹咬牙切齿地说。
……
从亚泽的视角看，那两个深渊法师都没有任何动作，便也不敢掉以轻心，随便行动。
毕竟从气息上感受，这两个法师比自己以前遇到过的最强的法师还要强得多。
突然，两个法师发起进攻。
亚泽周围突兀地出现了三个漂浮的鬼面具，从中喷出的火焰赤中带白。更是有一连串的冰锥从头顶狠狠地砸下。
火融化冰的“滋滋”声，伴着升腾的白雾，传入拉兹和尼克的耳中。
【应该没躲过吧？】×2
“那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后方传来亚泽的声音。
【什么时候！】——尼克
【他到底是怎么过去的！】——拉兹
长枪凶狠地拍在拉兹的盾上，之前的损伤还没有修复完全，在这一击之下，拉兹直接与泥土来了个亲密接触。
“呃！救我，尼克！”
拉兹向尼克发出了消息，尼克收到了消息，但没有回复。
【开玩笑呢！这怎么弄？一下就破掉了护盾，对付我能要几下！再见，拉兹，我会告诉王子殿下，你是英勇战死的。】
“呼～你的同伴不要你了”亚泽不停地喘着粗气，身体如筛子一般抖动，连枪都快握不住了，几近倒下，但被破开护盾的拉兹更是不堪，亚泽笑着继续说：“那么，离开这个世界吧。”
……
“呼……呼……呃……”
艰难地翻身，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冠的间隙，照在亚泽的面孔上。
【明亮，温暖的感觉】
……
【过度使用了元素力啊，之前会根据身体的感受控制输出量，但由于痛觉屏蔽，不知不觉就有点过头了】
……
【城里有姐姐安排不会有事，特瓦林也被巴巴托斯大人引走想必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
【尽管看不到，但能感觉到，体内的风元素对顺着被污染的双手，渐渐侵入躯干的龙血的微弱抵抗。哈哈……真惨啊……】
……
头的旁侧，静静躺着的树枝上，有着新芽。在阳光下，银白色的枝芽闪着别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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