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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千风·万花·佳节(下)

    “……虽不及待的时辰,殷勤热切的年岁,

    仿佛站在曙光初照的山岗,

    顿着脚要使喧闹的希望和忧虑闭嘴,

    各以自己众多的数量胜过对方,

    并且高声呼唤着:'自由!愤怒,

    从她的洞穴里回答怜悯,

    死亡在坟墓里脸色发青,

    荒凉向破坏者号叫着:救命!当你

    像为自己的荣光笼罩的太阳一样升起,

    从国家到国家,从一方到另一方,

    像驱赶黑影,追逐你的仇敌;

    仿佛在西方的汹涌波涛之上

    日光撕裂了睡梦中的午夜天宇,

    人们突然被你陌生眼睛的电光惊醒,

    怀着惊喜的心情,踉跄着迈步前进

    ……

    普遍的爱,平等的正义,

    未来的希望,过去的荣誉!

    喔,自由!如果这能够成为你的名字,

    你是否离得开他们,他们是否离得开你;

    如果你和他们的珍宝可以用血泪购买,

    难道那明智而自由的人们不是已经

    流出了眼泪和眼泪一样的血?“----庄严的歌声

    ……”

    风神像前,一首赞颂自由革命的诗歌,在竖琴的伴奏下,自吟游诗人的歌喉中流转而出,悠长激昂。

    “铮~”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自指尖流出,与听众们一样,吟游诗人那印满了时间流逝的刻痕的脸上,已是泪迹纵横。

    适才演唱的,正是参照那些为了自由而拼搏的先辈们所经历的艰辛岁月而编成的。尽管没有亲身体验那时的境况,但是哪怕只是想象,也不经令人为当时的苦痛与压迫而涕下。

    以史为鉴,忆苦思甜。

    这是“风车菊”派坚信的理念,也是风花节本来的意义所在:追忆往昔峥嵘岁月,歌颂逝去壮烈英雄。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新一代的年轻人越来越不待见庄严肃穆的风花节,他们说:“象征自由的节日,为何却要强迫我们来刻意地歌颂英雄?”于是,号召将风花节改变为自由玩耍、爱情的节日的“蒲公英”派便应运而生。

    这两个派系相看两厌,一方觉得那些年轻人不敬先烈,一方觉得那些老骨头思想落伍。

    不过,就结果看来,风花节确实有趣了许多。

    “哦?竟然还有年轻人愿意来听听我的颂诗吗?”那三四十岁面相的吟游诗人看着人群有些惊讶地说。

    聚集在这块地方的基本都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亚泽与安柏这一对着实是有些显眼。

    “啊,是比较感兴趣,可能是从小就接受了教育的原因吧。当然,我自己也不讨厌。”被一群“长辈”盯着,亚泽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从小自由散漫惯了,加上家里……亚泽的礼仪课基本是没有上过的,所以不免有些紧张。

    “唉……真是世风日下啊。”

    “没错,这几年还是第一次有年轻人会来听啊。”

    “说起来,小哥你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对了,你们要不要参加我们一手操办的歌颂英烈主题的‘风物之歌’活动呢?”吟游诗人问道。

    “啊,还是不了,我没学过啊……”亚泽想拒绝,但吟游诗人紧接着说:“没事,现在学也不迟啊,本来风花节就有让人们学习作诗歌的传统,所以才有‘风物之歌’这个活动啊。”那些听众也跟着怂恿,没办法,现在对先烈事迹感兴趣的年轻人真的不多了。

    亚泽与旁边的安柏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无奈。

    【怎么就到了他们这里啊】

    以前的风花节,两人很少聚在一起,再加上亚泽是游击队的,任务繁多,也就没怎么参加过节日活动。安柏倒是熟悉风花节的各项关节,但一来没想到亚泽不知道派系之分,二来由于某些原因没有反应过来。最终导致现在这样,踩到了雷。

    就在即将被迫营业的当儿,亚泽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乘着歌声的翅膀,

    ⼼爱的⼈,我带你⻜翔,

    向着恒河的原野,

    那⾥有最美的地⽅。

    ⼀座红花盛开的花园,

    笼罩着寂静的⽉光,

    莲花在那⼉等待

    它们亲密的姑娘。

    紫罗兰轻笑调情,

    抬头向星星仰望,

    玫瑰花把芬芳的童话

    偷偷地在⽿边谈讲。

    跳过来暗地⾥倾听

    是善良聪颖的羚⽺,

    在远的地⽅喧腾着

    圣洁的河⽔的'波浪。

    我们要在那⾥躺下,

    在那棕榈树的下边,

    吸饮爱情和寂静,

    沉⼊幸福的梦幻。”

    轻柔舒缓,如歌如颂,恰似夜里那自天穹泄下的淌遍大地的纯白月光,又似那林间自树冠响起的渗入人耳的百灵鸟吟,更似自那河流前进中溅出的水花的清越怡然。

    “几位…叔叔,我朋友在那里,之后有机会再谈谈作诗的事奥。先走了!”

    “唉!别走啊!”不顾挽留,亚泽一脸兴奋地拉着安柏,直直地跑向传来歌声的地方。

    在看见那里人们围绕着的一个穿着古典服饰,披着件绿色斗篷的年轻吟游诗人时,显得更加开心。

    【果然是你,温迪!】

    越看温迪越觉得眼熟的安柏却是如临大敌,“想起来了!这家伙,不是家里客厅墙上挂着的合影里的女孩子吗!可恶,之前在家里怎么就忘记了!”撇了一眼旁边兴奋地招手的亚泽,【我倒要看看你等会要怎么解释!】

    一曲已罢,尽管伴奏的是老掉牙的歌曲,但配上如此富有情感内涵的爱情诗,倒也让围来的小年轻听得如痴如醉。

    温迪睁开弹奏时习惯性闭上的双眼,便看见了亚泽,以及他身旁一脸警惕地盯着自己的女孩,在心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但还是回应亚泽:“哟吼~,难得见亚泽你来参加一次风花节,要不要我再为你和身边美丽的小姐弹奏一曲?”

    “哈哈,这么久没见了,温迪你还是老样子啊。”亚泽笑着说,自己这个朋友比自己还难寻踪迹,“上次见面已经是快一年前了吧?真是令人怀念啊。”

    “我也很想你啊,不过有些事情要处理才没能多在蒙德城待会儿,实际上我可是回来过好几次的,但你总是在出任务。”温迪微笑回应,虽说如此,但自己这勤奋的朋友,倒也是不经意间帮助自己解决了许多麻烦啊,“对了。”温迪想起什么,问:“上次分别时,送你的枪用起来还顺手吗?”

    “哦,很不错,比西风长枪好用不少。得益于此,我在我们队里几乎成为了二把手哦,只不过还是打不过优菈姐就是了。”亚泽乐呵呵地说道。

    一旁的安柏见两人谈得欢快,莫名地,踩了亚泽一脚。

    “嘶……”

    亚泽疑惑地看向安柏,见她脸上似有不快,这才发觉自己冷落了安柏。

    “对不住对不住”,亚泽向安柏道歉,一把拉过温迪,道:“这个呢,是我的好兄弟温迪,他可是尘世间最好的吟游诗人哦。”

    “呀嘿~,你好啊,安柏。”温迪眨了眨左眼,向安柏问候。

    但安柏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兄弟?”安柏一脸震惊。

    “嗯呐,有什么问题吗?”×2

    “可是……”,安柏打量着温迪的衣装:凸显俏皮可爱的绿色小皮帽上别着一朵娇嫩的塞西莉亚花,精致的白色百褶领口处扎着一只黑镶黄条的女式蝴蝶结,隐隐还能看见一颗纯粹的深绿宝石,特别是那侧边有金色菱形纹样的纯白连裤袜!这…这分明是一套女装啊!更别说那两条垂在身前的发梢微绿的辫子!简直是……绝了。

    安柏表示无法接受,但看在某人的面子上可以试试。。

    “啊……那个……对不起……”安柏突然说了声抱歉,引得亚泽和温迪面面相觑。

    “?”×2

    小姑娘耳根有些发红,不好意思地说:“我之前以为温迪是个女孩子,错怪亚泽你了,那个…脚还疼吗?”

    “早没事了”亚泽笑着说,旋即又换上一副故意刁难的面孔,坏笑着说,“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我好伤心啊,安柏。”

    “唔……”安柏听了,头低下,不知是愧疚还是在掩饰脸上的表情,抑或是两者兼备。

    温迪微笑着和亚泽对视一眼,轻声说,“是个好姑娘呢。”

    亚泽微微点头,转看向安柏的目光里满是温柔。

    【如果在对待感情上,她能像平常一样坦然,就更好了】

    【还是任重道远啊……】

    ……

    “我们准备去参加那个‘百发百中‘还有风…风中什么?”亚泽向温迪道别,突然卡壳,求助的目光看向安柏。

    “是‘风中万花’啊!”,安柏扶额,“亚泽你就不能匀出点锻炼时间好好熟悉下各种常识吗?”

    “啊…会的会的”亚泽回答得多少有点心虚。

    “那么晚上在天使的馈赠见面,可别忘了哦。”温迪轻抚琴弦,对亚泽说道。

    “怎么会呢。”亚泽答道,但转而又皱了皱眉,问:“对了,温迪,你介意我多叫几个人吗?”

    “呵呵,怎么会呢?人多了才热闹嘛。”

    【人多了就有机会逃单了,嘿嘿,我可爱的苹果酒、蒲公英酒……】

    尽管就算只有两人,大概率亚泽也会请温迪,毕竟……

    “行了,走了奥!再会!”

    清亮的琴声再次响起,不似之前的舒缓,更多的是欢快。

    ……

    “琴……亚泽那小子拐走了我家安柏……”优菈和琴并肩站在骑士团正对着风神像广场的一扇窗前,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这个仇,我记下了!”

    “……”琴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才说:“自由的恋爱而已,不必如此…还有,为什么记的是我的仇。”

    “因为你没管教好你弟”,优菈傲然说道,【这是无法反驳的一击!】。

    “可他不是你的队员吗?从某种意义上讲,你们相处的时间比我和他一起的时间还久。但他还真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嗯……”琴揉了揉太阳穴,不顾一旁明显有些郁闷的优菈,看向兴冲冲地赶往活动场地的两人的背影,眼中浮现出疼惜的神色,【什么嘛,还是个小孩子啊】。

    ……

    “百发百中”活动现场。

    亚泽看着一个个射向空中气球的箭矢,只觉得:“这活动……真的有安全保障吗?”

    参加活动的选手们正对面的空地上落满了箭矢,不仅如此,每过几秒就会有十几支箭矢从空中掉落下来,要是有人不小心……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没多大事,那些箭矢的箭头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圆头,只要不击中眼睛之类的要害,不慎被击中也只会感到疼痛。”安柏向有些担心安全问题的亚泽解释道。

    “这倒是我多虑了,既然是存在的活动,肯定是有保障的。”亚泽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又笑着对安柏说:“怎么样?要不要来比比?”

    “你还会用弓箭吗?”安柏有些吃惊,她印象中亚泽一直练习的是枪术。

    “嘛……每到需要的时候我才会觉得小时候被安排的各种武器学习是有用的。”,亚泽挠了挠头,说道,“说起来,之前我弓箭课的成绩还是蛮不错的哦,不过已经有五六年没碰过了,也不知道还剩多少。”

    “好啊!不过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的一个要求,怎么样?”安柏说道,脸上带着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别的什么而出现的红晕。

    “没问题。”

    一阵闲聊后,终于轮到了亚泽。

    “对了,请问可以帮忙做个裁判吗?我和我身后的那位小姐要比试一下箭术。”亚泽拉动弓弦熟悉统一发配的弓的同时,向活动的组织者问到。

    那年轻人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回答:“奥,可以的。”

    一会儿准备后,两人相隔十米站立,一旁的年轻人正在准备气球,围观的人也不在少数。

    “嘿嘿,我也用这里发的弓,免得你输了找借口。”安柏对亚泽展示了下手中的弓,颇为自信地说道。

    “喂喂……我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吗?”亚泽无奈,“不过也好,这样也更公平些。”

    “两位!准备开始喽!”那年轻人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气球,向亚泽和安柏喊道。

    两人听闻,均是抽出一支箭矢搭在弦上,拉动弓弦,准备待发。

    【我记得,老师说的,好像是要先调整呼吸,再闭上一只眼睛瞄准,然后……果断放手】

    亚泽一边回忆之前的弓箭课程,一边尝试射击气球。

    “咻~砰!”

    一只气球应声而破,【嗯……看来我还是有点记性嘛】,亚泽觉得自己很不错。

    但看向一旁,安柏眼神凌厉,手上不停,每次拉动弓弦都会射出两支箭矢,并且几乎一箭未空。

    “砰砰砰……”气球爆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嘶……这么强的吗?得加紧了啊】亚泽感到了深深的危机感,全身心投入到弓的使用中。

    围观的群众也嘴上不闲着:

    “哇哦,那个小姑娘好准的箭法啊!”

    “一看就不是蒙德人吧,那可是我们西风骑士团的侦查骑士安柏,箭术怎么会差呢?”

    “是吗?这么年轻就已经是一位优秀的骑士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不过和她比赛的那个少年,似乎也不算太差啊。”

    “嗯,刚开始明显有些生疏,但越往后射速越快,准确度也维持在较高的水准。估计之前也是个神射手,不过是太久没练习,有些生疏了。”

    “但是,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没错,先不说那少年调整状态浪费了不少时间,那个叫安柏女孩的每次都是双发箭矢的同时还准确无比……嘶……那个少年竟然射击了几只红色气球?这下子,就更没有悬念了”

    比赛时间很快过去,亚泽最终得了4810分,而安柏斩获了7824分!

    “啊……不出意料的输了啊。”亚泽苦着脸,对笑嘻嘻的安柏说,“那么,你的要求是?”

    “嗯~这个嘛,暂且不用,嘿嘿,你就等着吧~”安柏卖了个关子,亚泽更郁闷了。

    ……

    “那么下一站!去比飞行吧!我可是蒙德城的飞行冠军!”

    【在这样的节日氛围里,一起游玩,果然是拉近距离的上上之选吗?】

    看着安柏主动拉住自己的手,亚泽想。

    ……

    风儿挑逗着花儿,让她们的纤腰舞动,伴着舞,风车菊悠悠转动,塞西莉亚花提起裙摆,甜甜花散出甜腻,小灯草微微晃头……

    芙萝拉的花店前,亚泽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呼呼,要买花吗?”芙萝拉看见亚泽驻足,马上问道。

    “嗯……”看了眼似乎心不在焉的安柏,亚泽略微思考,“麻烦来几朵小灯草吧。”

    在亚泽付钱取花的当儿,他看不见的,身后的安柏不停地重复着瞟一眼,收回目光,再瞟一眼,再收回目光的动作。

    虽然她表现得心不在焉,但是在风花节送异性花的含义,哪个蒙德姑娘会不知道呢?哪个蒙德姑娘会不在乎呢?

    【但是,自己真的准备好了吗?】

    安柏有些不确定,有些害怕,尽管与亚泽交往了两三年,但实际上和关系比较好的男女朋友没什么两样,就连“拉手”都是今天才取得的突破性进展。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

    “给。”

    亚泽的笑颜闯入安柏的眼中,这是今天安柏第二次没有躲避,直视亚泽的目光。凭着自己的专业水准,安柏能看出,那目光里,全是热情,宠爱,全都是她的样子,一直没有改变过。

    ……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两人走在街上,安柏双手环握着几朵小灯草扎成的花束,看着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突兀地听见亚泽这样说道。

    “欸?”

    歪了歪头,看向亚泽。

    他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的路,抑或是遥远的天际,俊俏的侧颜上似乎带着些许忧愁。

    他继续说道:“无怪乎如此,毕竟我们确实不算很要好。除了你的活泼热情,除了你的可爱喜人,除了你的善良大方,我不知道你的更多……”

    他轻笑一声,像是自嘲似得地说:“虽然听起来有些自恋,但,除了我的英俊潇洒,除了我的实力高强,除了我的热情广交,你也不知道我的更多。”

    “所以?”安柏掐着手中小灯草的茎叶,用自己都没发觉的颤抖的声音,问。【所以,原来是这样吗……】

    却没有回应……

    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安柏猛的转过头,发现亚泽不知何时开始,一直看着自己,目光温柔。

    他继续说道:

    “但是,我们还年轻,我们还有时间去了解对方,只要有想法就能够做到。但,基础在于你,安柏。你做好向我全盘托出自己,的决心了吗?”

    “我……”安柏嚅嗫着,比想出穴的兔子更加小心。

    毕竟,鹰是不会放走抓住的猎物的。

    亚泽也不着急,两人就站在街道一侧的屋檐下,都在等待着,那一句决意。

    终于……

    “亚泽,我……”安柏抬起头,决定的话语就要说出,却见亚泽向自己扑了过来。

    “!?”,疑问还未说出。

    风的呼啸声,房屋的倒塌声,以及民众的呼救声……

    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