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对阵（二）
禁军大营里的石广芝送走了叶无忌和敢死队后立刻上马，领着几名近卫来到与黑甲军对峙已久的军阵之前。放眼望去两军都是甲胄鲜明，兵强马壮。黑甲军玄色着装，数千人马列阵一处，让对手直感分外压迫且有种捉摸不透的神秘感。而大楚军以金吾卫和千牛卫为主，布阵完毕后如灿阳中嵌着丝丝银边，既显出了皇家威仪，又气势逼人。两军对峙于此，近万人展开后浩浩荡荡前后绵延数里，但其中分毫不见纷乱。人人神情肃穆而眼露杀气，除了风声和偶有的马嘶就只剩大旗在风中猎猎招展之声。
黑甲军中军一骑见石广芝来到阵前，也轻带缰绳驰到两军之间。那人一身黑甲与阵中之人并无二致，只是面戴怒目修罗面具，显得更为神秘莫测。他与石广芝二人单枪匹马立于大军之前，剑拔弩张之际两人衣角在风中狂舞，但人却如山岳般挺立于马上，都自有一股威势。
“石将军可有考虑好昨夜在下之言？”，听声音此人便是昨晚三里台上与石广芝对话之人。
“两军对阵，主将须得有个名目，敢问阁下高姓大名？”，石广芝并不回话，只是问他姓名。
“石将军叫我修罗便了。”，那人回答到。
“阁下既不以真面目示人，又不通报姓名。既然敢领军犯上，何不敢亮明身份？”，石广芝冷面说道。
修罗哈哈大笑着说道：“天下事天下人管得！尔等乱臣贼子弑君作乱，我等大楚儿郎自当替天行道！”，几句话说的不卑不亢，也不见他如何提气高呼，但在场所有人听的一清二楚，这一手显出他惊人的内力。
“一派胡言！不知汝等受何人所指，胆敢行此犯上作乱之举。但叫我禁军尚有一人还有气在便不会让你阴谋得逞。”，石广芝此时说话也使上了内力，一字一句声若雷霆。禁军为给主帅助威，齐齐敲击手中兵刃，发出震天的喊声。
“你手下一众禁军将士倒是叫你们蒙在鼓里，可惜了这么多大楚血性男儿为尔等诡谋所陪葬！”，修罗此言分明是想动摇禁军军心。
“休要再妖言惑众，我大楚禁军岂是你几句妄言所能撼动？”，石广芝回应到。
“若说我是妄言，那陛下为何一直不曾露面？倘若陛下无恙来到阵前，我当自刎以谢犯上之罪！”
“陛下岂会与汝等反贼会面！多说无益！收起你的嘴上功夫，让我身后一众大楚好儿郎看看汝等反贼手底下的活儿是不是和你们的胆子一样硬！”，石广芝不欲被修罗影响军心，调转马头便向中军走去。
修罗见石广芝调头，朗声对面前的数千禁军说道：“陛下已遇刺驾崩，石广芝便是那主谋之一。我乃奉命讨贼，为陛下报仇雪恨。诸位都是大楚热血男儿，受奸人蒙蔽身列此不义之师。我不欲与诸位刀兵相向，有弃暗投明者当可放下兵刃自行离去。一个时辰后仍执迷不悟者一律与反贼同罪！这便是下场！”，说罢右手一扬，高呼：“祭旗！”。身后黑甲兵押上十余个满身血污，被五花大绑之人。黑甲兵将十余人一脚踢得跪倒，随即手起刀落将之一一斩首。黑甲军阵前顿时血花飞舞，头颅满地。修罗向对面看去，从对手们眼中看到了愤怒和杀意，但也看到了他所希望的迷惘和胆怯。面具下的修罗嘴角上扬，策马回到了阵中。
石广芝不用回头便知这十余人乃是出发不久的敢死队，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中早已怒火滔天。他挥手说道：“擂鼓！备战！”。阵中司鼓听到石广芝之令开始奋力击鼓，一众大楚军听到鼓声都抖擞精神蓄势待发。
飞鹰台下叶无忌右手持剑，左手单掌护住胸腹，双眼紧盯那从天而降的对手。那人自飞鹰台上一跃而下，身形飘然若仙，几个纵跃便从高达百丈的山石上落到了地面。他缓步向叶无忌走来，手中抛弄着一个奇形物件，待走近几步时他微微扬手将那物件掷向叶无忌。这一掷也不甚用力，叶无忌左手一抬便接住来物，恰好此人也走到了他面前。叶无忌看了一眼手中之物，又抬眼看向来人，不禁惊诧莫名。
“御剑门之少宗主当是博闻强识之人，难道你不识得这手中之物吗？”，来人沉声问到。
叶无忌何以如此惊讶，只因手中之物乃是经汪蓁蓁鉴别的苯教暗器‘回鱼’，而来人正是那日引叶无忌和周正追踪数日的神秘人。
“阁下到底乃是何人？”，叶无忌知此人武功极高，握紧了手中长剑。
“我是何人不重要，可你乃是江湖中人，为何一定要趟这朝堂之浑水？我为避免你涉入此事，那日特意将你引得远离笔架山，又以回鱼暗示你早日回山，何以仍如此冥顽不灵！”，来人问道。
这神秘人所言倒是印证了秦星河的猜测，但他对自己表示出来的善意更让叶无忌堕入云雾之中。太子借春狩之机发动叛乱，将参与此盛事之人尽数拖下了水，何以唯独希望将自己从中剥离出来？
“我虽是江湖中人，但也是大楚子民，陛下有难施以援手是为忠，阻止奸邪篡夺江山祸乱黎民是为仁，诛却犯上作乱之反贼是为义。行此惩恶扬善之事正是敝派一直践行的侠义道。”，叶无忌心中虽是不解，可于这正邪之分拿捏的极为清楚。
“如此说来叶少侠即便万劫不复也是在所不惜了？此刻若你愿意回山不管此间之事我仍可网开一面，前事既往不咎。”，神秘人仍在试探。
“阁下好意心领了。遭逢此难，春狩大营的一众将士都在浴血奋战，在下又何能独善其身？且正邪不两立，请勿再多费唇舌。”，叶无忌一张俊脸上满是寒霜，态度决绝。说罢门户立起，剑指对方，只待他攻来。
神秘人冷笑了几声道：“好，我已尽到我的本分，你如此一意孤行倒真是白费了主上的良苦用心。”，说着又一声高呼：“把人带上来，看叶少侠是否给他们留条活路。”
叶无忌早听到周边来人之声，只是大敌当前无暇他顾。神秘人话音一落，自他身旁走出十来个黑衣人，而在他们的押解之下浑身是伤的田一石和李官扬被带到了叶无忌面前。
黑甲军中军一骑见石广芝来到阵前，也轻带缰绳驰到两军之间。那人一身黑甲与阵中之人并无二致，只是面戴怒目修罗面具，显得更为神秘莫测。他与石广芝二人单枪匹马立于大军之前，剑拔弩张之际两人衣角在风中狂舞，但人却如山岳般挺立于马上，都自有一股威势。
“石将军可有考虑好昨夜在下之言？”，听声音此人便是昨晚三里台上与石广芝对话之人。
“两军对阵，主将须得有个名目，敢问阁下高姓大名？”，石广芝并不回话，只是问他姓名。
“石将军叫我修罗便了。”，那人回答到。
“阁下既不以真面目示人，又不通报姓名。既然敢领军犯上，何不敢亮明身份？”，石广芝冷面说道。
修罗哈哈大笑着说道：“天下事天下人管得！尔等乱臣贼子弑君作乱，我等大楚儿郎自当替天行道！”，几句话说的不卑不亢，也不见他如何提气高呼，但在场所有人听的一清二楚，这一手显出他惊人的内力。
“一派胡言！不知汝等受何人所指，胆敢行此犯上作乱之举。但叫我禁军尚有一人还有气在便不会让你阴谋得逞。”，石广芝此时说话也使上了内力，一字一句声若雷霆。禁军为给主帅助威，齐齐敲击手中兵刃，发出震天的喊声。
“你手下一众禁军将士倒是叫你们蒙在鼓里，可惜了这么多大楚血性男儿为尔等诡谋所陪葬！”，修罗此言分明是想动摇禁军军心。
“休要再妖言惑众，我大楚禁军岂是你几句妄言所能撼动？”，石广芝回应到。
“若说我是妄言，那陛下为何一直不曾露面？倘若陛下无恙来到阵前，我当自刎以谢犯上之罪！”
“陛下岂会与汝等反贼会面！多说无益！收起你的嘴上功夫，让我身后一众大楚好儿郎看看汝等反贼手底下的活儿是不是和你们的胆子一样硬！”，石广芝不欲被修罗影响军心，调转马头便向中军走去。
修罗见石广芝调头，朗声对面前的数千禁军说道：“陛下已遇刺驾崩，石广芝便是那主谋之一。我乃奉命讨贼，为陛下报仇雪恨。诸位都是大楚热血男儿，受奸人蒙蔽身列此不义之师。我不欲与诸位刀兵相向，有弃暗投明者当可放下兵刃自行离去。一个时辰后仍执迷不悟者一律与反贼同罪！这便是下场！”，说罢右手一扬，高呼：“祭旗！”。身后黑甲兵押上十余个满身血污，被五花大绑之人。黑甲兵将十余人一脚踢得跪倒，随即手起刀落将之一一斩首。黑甲军阵前顿时血花飞舞，头颅满地。修罗向对面看去，从对手们眼中看到了愤怒和杀意，但也看到了他所希望的迷惘和胆怯。面具下的修罗嘴角上扬，策马回到了阵中。
石广芝不用回头便知这十余人乃是出发不久的敢死队，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中早已怒火滔天。他挥手说道：“擂鼓！备战！”。阵中司鼓听到石广芝之令开始奋力击鼓，一众大楚军听到鼓声都抖擞精神蓄势待发。
飞鹰台下叶无忌右手持剑，左手单掌护住胸腹，双眼紧盯那从天而降的对手。那人自飞鹰台上一跃而下，身形飘然若仙，几个纵跃便从高达百丈的山石上落到了地面。他缓步向叶无忌走来，手中抛弄着一个奇形物件，待走近几步时他微微扬手将那物件掷向叶无忌。这一掷也不甚用力，叶无忌左手一抬便接住来物，恰好此人也走到了他面前。叶无忌看了一眼手中之物，又抬眼看向来人，不禁惊诧莫名。
“御剑门之少宗主当是博闻强识之人，难道你不识得这手中之物吗？”，来人沉声问到。
叶无忌何以如此惊讶，只因手中之物乃是经汪蓁蓁鉴别的苯教暗器‘回鱼’，而来人正是那日引叶无忌和周正追踪数日的神秘人。
“阁下到底乃是何人？”，叶无忌知此人武功极高，握紧了手中长剑。
“我是何人不重要，可你乃是江湖中人，为何一定要趟这朝堂之浑水？我为避免你涉入此事，那日特意将你引得远离笔架山，又以回鱼暗示你早日回山，何以仍如此冥顽不灵！”，来人问道。
这神秘人所言倒是印证了秦星河的猜测，但他对自己表示出来的善意更让叶无忌堕入云雾之中。太子借春狩之机发动叛乱，将参与此盛事之人尽数拖下了水，何以唯独希望将自己从中剥离出来？
“我虽是江湖中人，但也是大楚子民，陛下有难施以援手是为忠，阻止奸邪篡夺江山祸乱黎民是为仁，诛却犯上作乱之反贼是为义。行此惩恶扬善之事正是敝派一直践行的侠义道。”，叶无忌心中虽是不解，可于这正邪之分拿捏的极为清楚。
“如此说来叶少侠即便万劫不复也是在所不惜了？此刻若你愿意回山不管此间之事我仍可网开一面，前事既往不咎。”，神秘人仍在试探。
“阁下好意心领了。遭逢此难，春狩大营的一众将士都在浴血奋战，在下又何能独善其身？且正邪不两立，请勿再多费唇舌。”，叶无忌一张俊脸上满是寒霜，态度决绝。说罢门户立起，剑指对方，只待他攻来。
神秘人冷笑了几声道：“好，我已尽到我的本分，你如此一意孤行倒真是白费了主上的良苦用心。”，说着又一声高呼：“把人带上来，看叶少侠是否给他们留条活路。”
叶无忌早听到周边来人之声，只是大敌当前无暇他顾。神秘人话音一落，自他身旁走出十来个黑衣人，而在他们的押解之下浑身是伤的田一石和李官扬被带到了叶无忌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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