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章 还是会觉得遗憾
见到沃特举起手后，一名执法者转到他的侧身，另一名执法者则开始询问他是不是接触了一些不该尝试的违禁药物。
很快，在沃特侧身的执法者冲队友喊道：“他脖子上没有神经接口！大概是嗑药了吧。”
随后又从制服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方形的盒子，命令沃特将一根手指插进去。
约莫二三十秒之后，那方形的盒子上闪烁起绿光，这让执法者骂了一句：
“踏麻的，刚才那个臭小子骗我们，业绩又没了！”
“滚吧！”
他们没有再管沃特，收起枪后，毫不犹豫地上了各自的载具，迅速离开了现场。只留下了不明所以的沃特一人，拎着箱子站在那儿。
“发生了什么。”
望着已经消失在转角的那两道尾迹，沃特长长地吁了口气。他看了看装着武器的箱子没有什么变化，又检查起背包的东西是不是少了什么。
确认完没丢失任何东西后，沃特自言自语起来：“还好啥都没丢，刚才是发生什么了？做了个噩梦吗？还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不断地回想自己脑袋里那些所剩无几的模糊的记忆碎片后，沃特产生了一种反胃感。他还不停地环顾起四周，警惕着，寻找着那些没有理由的恐惧感的来源，但却得不到丝毫有用的信息。
“幻觉么，看来得回去好好休息了。手倒是真的疼得厉害啊，是不是刚才撞到哪儿了。”
沃特点开目镜，时间上显示着：8:22。
“时间还早，今晚能舒坦得回去睡一觉了。嗯……得先和菲莫涅交代点事儿。”
思索一会儿后，沃特跟随着路桩的导航，朝着家所在的方向小跑起来。他只觉得动作好像比原来敏捷了一些，身体也更轻盈了。
也许因为是刚在检查东西后，他顺便坐下来休息了会儿吧。
贫民窟，可以说是每个【无日之城】最混乱的地方了，独自走在街头的沃特也甚是小心。
不管是在“比尔”，还是在“库弗”。也不论是在这些【无日之城】的哪个街区，“兰街”也好，“凯尔特街区”的也罢。只要身处于那些贫民窟的范围，入室盗窃、抢劫拐卖之类的勾当每天都能见到。
但杀人的事情是很少发生的。
并且，基本不会有人对菲莫涅——这类财团指名道姓需要的“未来员工”起歹心。甚至有很多贫民里的享乐主义敬而远之，特殊一些的“财团拥护派”则是笑脸相迎。
当然了，还有如同沃特一样特殊的人也是如此。不仅是因为他用裂式手枪将入室盗窃的人崩成碎片肉块——如此远近闻名的事儿。
更因为他是财团的“财产”，这可没人敢碰。
除了一些疯子，或者是为了钱不要命的人。
站在了家门口前的沃特思考着，自己明天究竟会如何“死去”，还有他今天必须要交代给菲莫涅的一些重要的事情。
开门之后，他就看到穿着黑白碎花背心的菲莫涅躺在沙发上。想来，大概是睡着了，自己进门后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因为害怕吵醒她，沃特轻手轻脚得像做贼一样，将手提箱、背包，还有目镜放到了自己的房间。
“哥，你怎么回来得好慢！”
听到妹妹的声音，沃特转过身，看见菲莫涅正抱着自己的小熊坐在沙发上。她揉了揉眼睛后，嘟起小嘴，再次略带不满地小声说道：“肯定又是为了省钱，没有坐车是吧！”
“没有没有，去了趟凯尔特街区。菲莫涅乖啊，别生气啦。”沃特对着她呲牙，作出滑稽的笑脸来。
菲莫涅揉着眼睛站起来，走到角落打了开灯，顺手拔掉插在角落的电源线。然后，她又指了指沙发旁的桌子，朝沃特说道：“吃吧，用煲给你热着呢。”
“好好好~”
其实沃特早就饿了，在“幻觉”结束之后，特别是再被执法者盘问时，他浑身都饿得有些打颤。只是当时的饥饿被那种反胃感压制了，他没注意到而已。
菲莫涅就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大口大口把食物往嘴里送着。她虽然带着笑，但也有些无奈和心疼。沃特也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
“看看你的账户，哥哥给你准备了惊喜！”
“嗯？什么惊喜。”
那张小脸疑惑起来，等打开了账户页面后，她惊呼一声，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沃特，问道：
“哥！你哪里搞来这么多钱。多了……18万？18万哎！”
“嘿嘿嘿，怎么样，哥厉害吧！这些钱……”
沃特本来还笑得开心，但说着说着，鼻子开始变得酸酸的，“这些钱，你留着，不用再担心学费和伙食费了，哥哥后天就要走了。”
察觉异常的菲莫涅听到他这么说，变得有些惊慌失措，眼神变得无助、焦急，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别着急，哥哥和别人做了个交易。明天就有人把义体送到家里来了，是在联邦档案上能查到的，到时候我带你去找DD装上。”大概是觉得说得不够详细，沃特补充道：
“特地要的M类！一定会对你以后在学校里的课程有帮助的。啊，还有工作上也是……一定，要好好珍惜哦。”
埂咽着说完这些，他低下头，不再敢看向菲莫涅，害怕看到那伤心的模样。
短暂的寂静后，房间内只剩下昏暗的灯光还在抚慰着两人的面容。
“哥，谢谢你。”
菲莫涅的声音很柔和，但带着哭腔。
她没有再说一句，而是紧紧抱住了他。
如果可以，女孩儿希望这一刻变得足够漫长，漫长到能令那些冰冷金属铸成的大厦倾塌，漫长到能让终南之地的冰川融化。
但，不得不离开的人，终究还是要放手吧。
带着些许不舍，沃特摸了摸菲莫涅的头，理顺她在困倦时变得凌乱的灰发。
直到呜咽声渐去，他淡淡亲吻了女孩儿的额头，帮她拭去余泪。
“别难过啦，还有其他事情要和你说呢。”
菲莫涅应声，双手放在膝盖上，勉强做出认真的样子，只是眼中还有泪水在打转。
沃特将自己的一些小的账户和密码，还有藏匿应急资金的几个地方都告诉了菲莫涅。
又向菲莫涅了解了学校目前课程的进程，以及她有可能被分配到哪个城市的NL（NEWLAND）制作组去工作，将平时自己没时间多询问的东西问了个便。
他还告诉了菲莫涅：明天过后，自己的身份就会“死亡”。这一开始没说得太明白，可着实把菲莫涅吓到了，呜呜呜地又哭出来，让沃特又解释了半天。
但他没说自己为什么还会被财团征走，他也不希望菲莫涅知道太多。
只是说，等菲莫涅工作会后可以和墨叔联系，他会将原因告诉她的。并叮嘱菲莫涅平时要注意身体，如果生病了不能拖着，一定要去医院看病。
毕竟，按照学校里能报销的点数兑换优惠——纽特点数10：医疗点数1。那些钱用来看些小病是足够了，校医院解决不了的话再去找墨叔。
最后，再也无话可说了，两人就一起看着小时候最喜欢看的漫画，虽然是“老古董”了，但他们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菲莫涅在沃特的肩膀上睡着，他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则是回到房间内，脱掉夹克，也懒得换衣服，沉沉睡去。
……
是这一两天的劳累么，或许吧。
用这词语来契合自己的一生也没什么不对吧，已经走累了，累了。
“真的，累了吗？想休息一下吗？”
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伍敬却寻不到熟悉的身影，自己对这那纯白的一切喃喃着：“我真是，没出息啊……哈哈。遗憾的东西，太多了。”
而纯白也好像是在回应他，或者是安慰着吧：“时间，每分每刻都那么残酷，推着你这样的人往前。其实我也一样，很多感觉能成的事情，结局也总是不顺利。”
“是吧，人生就是这样，不明不白地活着。”
伍敬认同了对方的话语，诉说出了自己的不满。
然而，那声音却变得愤怒：“那就别做事没头没尾了，当个没用的东西，只会期待么？”
“并不是……”
想反驳的话语还没能全部说出口，伍敬就觉得自己被身后的双手狠狠推向前方。
这一推，让他从纯白沉入了漆黑的世界。
是深渊吗？谁也不知道。
只有水泡炸开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越听，越觉得这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等他睁开双眼，已经是早晨了。
昨晚忘记摘下的，套在手上的那只护腕不停响着，好像是有人打电话进来了。
“谁啊，大清早的。”
沃特耷拉着睡眼，冲着护腕不满道。
“臭小子！这生意做不做了！昨晚花了老子50万点数，今天给你把义体运过去了，还敢又不接电话！你到底想干嘛？”
原来是愤怒的杰克·布朗啊。
听到这声音，沃特立马坐了起来，睡意也消失了，立刻应付了对方几句。接下来，客厅里就只听见他跑起来发出的“咚咚咚”的脚步声，然后他就从门口抱着个大箱子进来了。
“喂！你小子，收到了吧！答应我的事情记住了！下午会有人联系你，你逃跑也没意义。在身份上，你今天就会‘死掉了’。”
还没等沃特回答，对面就挂断了电话。
可想而知，刚才在电话那头的人肯定是又焦急又无奈。
愤怒也肯定是有的，这么一个帮会老大，身处于万人之上，却被一个小人物牵着鼻子走似的。
大概，就是坐在他那把龙椅上，将自己的手里的玩意儿朝面前狠狠地扔飞出去，嘴里还在怒骂着：“踏马的！”之类的脏话把。
而沃特则是喜笑颜开。
“哥，是谁啊？”
“送货的！快来，菲莫涅。你的义体到了！”
将大箱子放在桌子上后，沃特朝菲莫涅挥挥手，招呼她过来。
这个箱子外层是厚铁皮，里面还做了一层专用的防震结构，同大多数的义体广告里的那些包装没什么区别。
里面用的是特制的塑料箱以及缓冲泡沫层，那只女性的M式义体就完美的嵌在其中。
确实，从人体仿生学以及工业制造的角度来看，它美得就是一件艺术品！
手指和手掌部位都有为芯片加工，产品制作等工作，专门配备了对应的拓展工具。手腕也比一般的N式更加灵活，肘关节也如此，手臂上还有很多其他的扩展层。
“哥，这是……真的！”，“哥！”
菲莫涅见到装在箱子里的义体后，激动地抱住沃特，“哥！谢谢你！”
沃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到“好啦，激动归激动，快去收拾下，我给墨叔先发个消息，等下我们去找他。”
两人吃完饭后，带着满心欢喜，说笑着朝贫民窟附近的街区走去。
也不太远，大概是过了四、五个街角，沃特就叮嘱菲莫涅收敛表情，装作正常的样子。
一女一男，一前一后。男子在后面提着手提箱，指挥着前面的女子在早晨的，人影稀疏的贫民窟街道上走着。
过了很久，他俩站在了一栋老旧的房屋前。
很快，在沃特侧身的执法者冲队友喊道：“他脖子上没有神经接口！大概是嗑药了吧。”
随后又从制服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方形的盒子，命令沃特将一根手指插进去。
约莫二三十秒之后，那方形的盒子上闪烁起绿光，这让执法者骂了一句：
“踏麻的，刚才那个臭小子骗我们，业绩又没了！”
“滚吧！”
他们没有再管沃特，收起枪后，毫不犹豫地上了各自的载具，迅速离开了现场。只留下了不明所以的沃特一人，拎着箱子站在那儿。
“发生了什么。”
望着已经消失在转角的那两道尾迹，沃特长长地吁了口气。他看了看装着武器的箱子没有什么变化，又检查起背包的东西是不是少了什么。
确认完没丢失任何东西后，沃特自言自语起来：“还好啥都没丢，刚才是发生什么了？做了个噩梦吗？还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不断地回想自己脑袋里那些所剩无几的模糊的记忆碎片后，沃特产生了一种反胃感。他还不停地环顾起四周，警惕着，寻找着那些没有理由的恐惧感的来源，但却得不到丝毫有用的信息。
“幻觉么，看来得回去好好休息了。手倒是真的疼得厉害啊，是不是刚才撞到哪儿了。”
沃特点开目镜，时间上显示着：8:22。
“时间还早，今晚能舒坦得回去睡一觉了。嗯……得先和菲莫涅交代点事儿。”
思索一会儿后，沃特跟随着路桩的导航，朝着家所在的方向小跑起来。他只觉得动作好像比原来敏捷了一些，身体也更轻盈了。
也许因为是刚在检查东西后，他顺便坐下来休息了会儿吧。
贫民窟，可以说是每个【无日之城】最混乱的地方了，独自走在街头的沃特也甚是小心。
不管是在“比尔”，还是在“库弗”。也不论是在这些【无日之城】的哪个街区，“兰街”也好，“凯尔特街区”的也罢。只要身处于那些贫民窟的范围，入室盗窃、抢劫拐卖之类的勾当每天都能见到。
但杀人的事情是很少发生的。
并且，基本不会有人对菲莫涅——这类财团指名道姓需要的“未来员工”起歹心。甚至有很多贫民里的享乐主义敬而远之，特殊一些的“财团拥护派”则是笑脸相迎。
当然了，还有如同沃特一样特殊的人也是如此。不仅是因为他用裂式手枪将入室盗窃的人崩成碎片肉块——如此远近闻名的事儿。
更因为他是财团的“财产”，这可没人敢碰。
除了一些疯子，或者是为了钱不要命的人。
站在了家门口前的沃特思考着，自己明天究竟会如何“死去”，还有他今天必须要交代给菲莫涅的一些重要的事情。
开门之后，他就看到穿着黑白碎花背心的菲莫涅躺在沙发上。想来，大概是睡着了，自己进门后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因为害怕吵醒她，沃特轻手轻脚得像做贼一样，将手提箱、背包，还有目镜放到了自己的房间。
“哥，你怎么回来得好慢！”
听到妹妹的声音，沃特转过身，看见菲莫涅正抱着自己的小熊坐在沙发上。她揉了揉眼睛后，嘟起小嘴，再次略带不满地小声说道：“肯定又是为了省钱，没有坐车是吧！”
“没有没有，去了趟凯尔特街区。菲莫涅乖啊，别生气啦。”沃特对着她呲牙，作出滑稽的笑脸来。
菲莫涅揉着眼睛站起来，走到角落打了开灯，顺手拔掉插在角落的电源线。然后，她又指了指沙发旁的桌子，朝沃特说道：“吃吧，用煲给你热着呢。”
“好好好~”
其实沃特早就饿了，在“幻觉”结束之后，特别是再被执法者盘问时，他浑身都饿得有些打颤。只是当时的饥饿被那种反胃感压制了，他没注意到而已。
菲莫涅就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大口大口把食物往嘴里送着。她虽然带着笑，但也有些无奈和心疼。沃特也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
“看看你的账户，哥哥给你准备了惊喜！”
“嗯？什么惊喜。”
那张小脸疑惑起来，等打开了账户页面后，她惊呼一声，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沃特，问道：
“哥！你哪里搞来这么多钱。多了……18万？18万哎！”
“嘿嘿嘿，怎么样，哥厉害吧！这些钱……”
沃特本来还笑得开心，但说着说着，鼻子开始变得酸酸的，“这些钱，你留着，不用再担心学费和伙食费了，哥哥后天就要走了。”
察觉异常的菲莫涅听到他这么说，变得有些惊慌失措，眼神变得无助、焦急，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别着急，哥哥和别人做了个交易。明天就有人把义体送到家里来了，是在联邦档案上能查到的，到时候我带你去找DD装上。”大概是觉得说得不够详细，沃特补充道：
“特地要的M类！一定会对你以后在学校里的课程有帮助的。啊，还有工作上也是……一定，要好好珍惜哦。”
埂咽着说完这些，他低下头，不再敢看向菲莫涅，害怕看到那伤心的模样。
短暂的寂静后，房间内只剩下昏暗的灯光还在抚慰着两人的面容。
“哥，谢谢你。”
菲莫涅的声音很柔和，但带着哭腔。
她没有再说一句，而是紧紧抱住了他。
如果可以，女孩儿希望这一刻变得足够漫长，漫长到能令那些冰冷金属铸成的大厦倾塌，漫长到能让终南之地的冰川融化。
但，不得不离开的人，终究还是要放手吧。
带着些许不舍，沃特摸了摸菲莫涅的头，理顺她在困倦时变得凌乱的灰发。
直到呜咽声渐去，他淡淡亲吻了女孩儿的额头，帮她拭去余泪。
“别难过啦，还有其他事情要和你说呢。”
菲莫涅应声，双手放在膝盖上，勉强做出认真的样子，只是眼中还有泪水在打转。
沃特将自己的一些小的账户和密码，还有藏匿应急资金的几个地方都告诉了菲莫涅。
又向菲莫涅了解了学校目前课程的进程，以及她有可能被分配到哪个城市的NL（NEWLAND）制作组去工作，将平时自己没时间多询问的东西问了个便。
他还告诉了菲莫涅：明天过后，自己的身份就会“死亡”。这一开始没说得太明白，可着实把菲莫涅吓到了，呜呜呜地又哭出来，让沃特又解释了半天。
但他没说自己为什么还会被财团征走，他也不希望菲莫涅知道太多。
只是说，等菲莫涅工作会后可以和墨叔联系，他会将原因告诉她的。并叮嘱菲莫涅平时要注意身体，如果生病了不能拖着，一定要去医院看病。
毕竟，按照学校里能报销的点数兑换优惠——纽特点数10：医疗点数1。那些钱用来看些小病是足够了，校医院解决不了的话再去找墨叔。
最后，再也无话可说了，两人就一起看着小时候最喜欢看的漫画，虽然是“老古董”了，但他们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菲莫涅在沃特的肩膀上睡着，他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则是回到房间内，脱掉夹克，也懒得换衣服，沉沉睡去。
……
是这一两天的劳累么，或许吧。
用这词语来契合自己的一生也没什么不对吧，已经走累了，累了。
“真的，累了吗？想休息一下吗？”
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伍敬却寻不到熟悉的身影，自己对这那纯白的一切喃喃着：“我真是，没出息啊……哈哈。遗憾的东西，太多了。”
而纯白也好像是在回应他，或者是安慰着吧：“时间，每分每刻都那么残酷，推着你这样的人往前。其实我也一样，很多感觉能成的事情，结局也总是不顺利。”
“是吧，人生就是这样，不明不白地活着。”
伍敬认同了对方的话语，诉说出了自己的不满。
然而，那声音却变得愤怒：“那就别做事没头没尾了，当个没用的东西，只会期待么？”
“并不是……”
想反驳的话语还没能全部说出口，伍敬就觉得自己被身后的双手狠狠推向前方。
这一推，让他从纯白沉入了漆黑的世界。
是深渊吗？谁也不知道。
只有水泡炸开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越听，越觉得这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等他睁开双眼，已经是早晨了。
昨晚忘记摘下的，套在手上的那只护腕不停响着，好像是有人打电话进来了。
“谁啊，大清早的。”
沃特耷拉着睡眼，冲着护腕不满道。
“臭小子！这生意做不做了！昨晚花了老子50万点数，今天给你把义体运过去了，还敢又不接电话！你到底想干嘛？”
原来是愤怒的杰克·布朗啊。
听到这声音，沃特立马坐了起来，睡意也消失了，立刻应付了对方几句。接下来，客厅里就只听见他跑起来发出的“咚咚咚”的脚步声，然后他就从门口抱着个大箱子进来了。
“喂！你小子，收到了吧！答应我的事情记住了！下午会有人联系你，你逃跑也没意义。在身份上，你今天就会‘死掉了’。”
还没等沃特回答，对面就挂断了电话。
可想而知，刚才在电话那头的人肯定是又焦急又无奈。
愤怒也肯定是有的，这么一个帮会老大，身处于万人之上，却被一个小人物牵着鼻子走似的。
大概，就是坐在他那把龙椅上，将自己的手里的玩意儿朝面前狠狠地扔飞出去，嘴里还在怒骂着：“踏马的！”之类的脏话把。
而沃特则是喜笑颜开。
“哥，是谁啊？”
“送货的！快来，菲莫涅。你的义体到了！”
将大箱子放在桌子上后，沃特朝菲莫涅挥挥手，招呼她过来。
这个箱子外层是厚铁皮，里面还做了一层专用的防震结构，同大多数的义体广告里的那些包装没什么区别。
里面用的是特制的塑料箱以及缓冲泡沫层，那只女性的M式义体就完美的嵌在其中。
确实，从人体仿生学以及工业制造的角度来看，它美得就是一件艺术品！
手指和手掌部位都有为芯片加工，产品制作等工作，专门配备了对应的拓展工具。手腕也比一般的N式更加灵活，肘关节也如此，手臂上还有很多其他的扩展层。
“哥，这是……真的！”，“哥！”
菲莫涅见到装在箱子里的义体后，激动地抱住沃特，“哥！谢谢你！”
沃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到“好啦，激动归激动，快去收拾下，我给墨叔先发个消息，等下我们去找他。”
两人吃完饭后，带着满心欢喜，说笑着朝贫民窟附近的街区走去。
也不太远，大概是过了四、五个街角，沃特就叮嘱菲莫涅收敛表情，装作正常的样子。
一女一男，一前一后。男子在后面提着手提箱，指挥着前面的女子在早晨的，人影稀疏的贫民窟街道上走着。
过了很久，他俩站在了一栋老旧的房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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